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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枫行殇月
    乌鸦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枫行无名,不由分说,一鞭子狠狠的抽在枫行无名身上,顿时胸口处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可枫行无名依旧一动不动,像没了知觉一般。这让周围的人都有些诧异。
    乌鸦皱了下眉头,再次又抽了两鞭后,才有些无趣的道:“这次给你点甜头吃,后天开始挖矿,你给我老实的呆着。”说完,转向浪彪道:“这小子新来的,你们谁想要他,就收下他。”
    “收下他?跟条死狗一样,动也不动,到时还要老子反过来照顾他?老大说笑了。”浪彪笑眯眯的道。
    乌鸦也没多说什么,扫了眼周围,转身出去了。
    等乌鸦一周,有些人就围到枫行无名周围看了看,有些议论起来。浪彪顿时喝道:“有什么好吵的,他妈的都给老子散开。“
    “快点散开,散开。”跟在浪彪身后那十数人顿时也跟着喝道。
    人群散开,浪彪也没趣的走开了。
    二更时分,原本在屋内的人,几乎全出去了,就剩浪彪等人在屋内划起拳来,兴奋的声音传入枫行无名耳中,枫行无名似有了些知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转眼到了三更,矿场上所有人都回屋了。劳累了一天,身上的汗味、脚臭等味道加在一起,实在有些让人窒息。
    矿工们都随便擦了擦身子,大半的人都躺回床上休息,一部分人则坐在一起说起话来,又或者做别的什么事去了。
    这时,一个光头大汉走了进来,他身后也跟着七八个看似很凶狠的人。光头走进屋里,余光扫到躺着不动的枫行无名,眉头掀了掀,走了过去。挨着枫行无名睡的人,都自觉的爬了起来,让出一片空处。
    “喂,小子,你就是新来的?”光头问道。
    “怎么?光头,你想收他当你手下啊?哈哈……”浪彪在不远处的床上笑道。
    “是啊,我的确想收下他。跟我混。”光头阴恻恻的笑道,随后一脚狠狠的朝枫行无名踹了过去,枫行无名就像没了气息的人,顿时在床铺上连翻了两下,直到撞到旁边的人才停下,动也不动。
    光头皱了下眉头,道:“不会是死了吧?把他给我拖过来。”
    他身后立即有两人就这么踩上床,把枫行无名拖到光头面前。光头探了下枫行无名的鼻息,顿时冷笑道:“妈的,给老子装死。”大手伸出,“啪!”“啪!”两声,连甩了两下巴掌。
    枫行无名脸上浮现清晰的手掌印,他缓缓睁开黯淡无神的眼眸,看了眼光头,又闭上了。
    光头有些火起,刚要动手,张卡走了进来,见状叫道:“光头,何必跟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子动气,省着点力气吧。”
    光头斜眼看了下张卡,对枫行无名冷笑道:“以后慢慢收拾你,太早玩死你,就不好玩了。”踹了枫行无名一脚,朝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才带人走开了。
    张卡看了眼枫行无名,摇了摇头,也到一边忙自己的事去了。
    枫行无名依旧躺着不动,几个好心的矿工把枫行无名弄回到他自己的床上。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张卡准备睡觉,转头忽然看到枫行无名依旧一动不动,不禁有些奇怪,“好象今天一天都没有动,连挨打都没动,就算受打击了,也不会这样吧?”
    张卡想着,便走了过去,坐在枫行无名身边,睁大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下枫行无名,衣衫虽然破裂,但却是上等丝绸所做,面目清秀,有点苍白。
    张卡有手碰了碰枫行无名,道:“小兄弟,你好象一天都没吃东西吧?这样下去,你还没做事,就不行了。”
    见枫行无名依旧没动静,张卡道:“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意外?看你的穿扮,家里应该很富有,不至于落败于此。”
    枫行无名双眼蓦然睁开,冰冷的盯着张卡。张卡吓了一跳,心中没来由的一寒。他愣了愣,随即又看了眼把目光移开的枫行无名,莫名的感慨道:“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小兄弟,这里都是被迫来做事的,多认识点人,以后日子也好过点。我叫张卡,小兄弟叫什么?”
    枫行无名沉默片刻,道:“无名。”
    “无名?你没有名字?”张卡奇道。
    枫行无名沉寂的心,在此刻微微一动。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皎洁的月亮,心中低吟:“无名二字,我当真是没有名字可取么?家毁人亡,我今后再无去处……从今往后,枫行无名将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以明月为证!父亲殇亡,那我便叫……枫行殇月。”
    “我叫枫行殇月。”枫行无名轻声说道。
    “枫行殇月……呵呵,好,小子,以后你唤我张卡就可以了。今天你早些休息,明天再说。”张卡笑着拍了拍枫行无名的肩,走了开去。
    屋内各个角落,渐渐响起了鼾声,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浪潮般永不停止。枫行无名恍若未闻,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这个夜晚,在清冷的月光下,在荒芜的矿区里,在一简陋的土屋内,一个少年撇去了旧时的一切,换来了新的开始。一个属于过去的人消失,一个新的生命重新绽放光彩。
    他的名字,叫枫行殇月。
    *****
    翌日,屋内的人早早的离去。又只剩枫行殇月一人。炎热的天气里,那杂闹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这一天内,换名为枫行殇月的他依旧没有怎么动弹。不过却吃了些东西。只是晚上的时候,晚饭被光头给夺了过去。
    心如一滩死水的枫行殇月,依旧是无动于衷,不闻身外事。
    一天就如此过去。
    翌日,这是枫行殇月到矿场的第三天。
    矿场上。
    密密麻麻的人在矿场上川流不息,枫行殇月双目无神的拿着挖掘工具,在一处矿地机械的挖着。而他背上,却布满了一道道狰狞的血痕。皮翻肉绽,衣衫破损的露出大半的背。
    乌鸦带着几个人站在一边,拿着鞭子在掌心掂了掂,轻蔑的笑道:“臭小子,骨头就是贱,非要老子打才听话。呸!”说着,乌鸦又朝枫行殇月身上抽了两鞭,吐了口唾沫,才转身离开了。
    乌鸦身后那几人也都各踢了枫行殇月一下,嘲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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