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韩子琛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摸了摸脸庞，无辜地回看过去，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程艺馨被可爱到了，忍不住揪着男人的侧脸，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几乎是下意识做出来的，知道反应过来，她才意识到面前坐着的人是谁。这可黑脸如关公，智商塞诸葛的韩子琛啊，在商场上可是遇神杀神的大人物，才不是幼稚园里任她摆布的小朋友呢。
    眼瞧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漆黑，程艺馨鼓着腮帮子，双手合十，似是在哀求，眼睛发光地看着他道：“对不起嘛，人家知道错了……”
    那语气，仿佛在向上帝忏悔。
    韩子琛没绷住，轻笑出声，无可奈何地揉乱她的头发，很难想象自己什么时候会真的生她的气。
    看到男人的笑容，程艺馨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
    忽然就想到办公室辣眼睛的剧情，以及梁雨薇包里遮遮掩掩的女性必备品。
    她语气一滞，刚准备和韩子琛探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腰突然酸了起来，没由来地记起昨晚他的失态。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以后还是少和他说起石灝。
    “怎么了，有心事？”韩子琛这时偏偏问起，仿佛看不明白她眼底的挣扎。
    程艺馨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这些事还是她自己慢慢消化好了，再说女人的事情，他肯定也不好怎么插手。
    “不是什么大事，我就在想明天的工作，似乎还挺轻松的。”
    居然跟何老顺利签了合同，那就必须得按照他的要求办事，比如劝说几个合作商提供优质货源什么的，全都由程艺馨全权负责。
    也不知石灝怎么想的，居然让女孩子单独跑外勤，还名其名曰她自己喜欢的。拜托，要不是为了偷懒，谁愿意顶着大太阳外出啊……
    不过好在接触的人都比较通情达理，一来认识她，也知晓她跟何来的关系，二来则是没人愿意为难小姑娘，那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人好意思这么干，所以她今天才如此顺利的。
    韩子琛盯着她喜上眉梢的笑容，也跟着扬起了嘴角，只要她过得开心，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只不过，程艺馨突然指着文件上的地点疑惑出声：“这不是赫赫有名的娱乐会所么，怎么会有人把谈事地点约在这里啊？”
    韩子琛瞥了眼，文乐会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他不禁皱起眉来。艺馨可能不太清楚，可这地方他算是有所了解，明面上是娱乐会所，实际上干的是见不得人的玩意，不少纨绔子弟都去寻欢作乐，追求刺激。
    “明天别去了。”他冷冷开口，爱去这种地方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凭着一点，就可以拒绝和他有生意往来。
    “可是……”程艺馨也在犹豫，她好不容易劝服何老，自然是不想轻易放弃，但这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没事的子琛，我会保护好自己。再说c市敢对我动手的没几个人，你就放心吧。”
    她眼底闪烁着光芒，韩子琛知道那是想安慰他，同样也夹杂着对工作的野心勃勃，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忍心阻止。
    只要是她下定决心去做的，他都不会阻拦，至于人身安全，那才是他该费尽心思去守护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程艺馨心底依然跟打鼓似的，惴惴不安，仿佛料到明天会出什么事。
    为了保证安全，还特意把防狼电棒放进包里，就是为了对付那些肥头大耳不怀好意的男人。
    夜色浓稠，漆黑的幕布笼罩着城市，c市的某个角落却依然灯红酒绿，人们不知疲倦地扭动着身体，气氛瞬间达到顶点。
    梁雨薇穿着仙气飘飘的白裙，皱着眉走进文乐会所，实在无法接受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甚至不少人就开始上下其手了。
    要不是为了对付程艺馨，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哟，你来了？”石澜流里流气地一吹口哨，左怀右抱着两位美女，看样子很是享受。
    梁雨薇忍住心中的反胃，和男人隔着一定距离，正色道：“明天程艺馨会来这里，你记得把握好时机。”
    她今天把文件上的地点改了，替石澜约在了会所。这里是他的地盘，程艺馨想跑都跑不出去，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摆布。
    她就不信，石灝会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尤其是还和石澜有一定牵扯的，更是让他不耻。
    “看来你对程艺馨当真恨之入骨啊……”石澜站了起来，一提起程艺馨，他就对别的女人索然无味。
    “居然这么快就把计划安排好了，你说事成之后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石澜吊儿郎当地挑起她的头发，粗重油腻的气息喷到脸上，让人十分不适。
    “不需要！”梁雨薇抬起下巴，眼神高傲，带有警告意味。“你只要别把我拉下水就够了。”
    对于石澜这种不遵守约定的人，她实在不敢放心，但又无计可施，只得半信半疑地利用他。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男人匪气地吐了个烟圈，猩红的烟头点了点梁雨薇。“倒是你梁小姐，做过不少背信弃义的事，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放心呢？”
    石澜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到时候东窗事发，梁雨薇把责任全都推卸到他头上，那他石澜可就成了千古大罪人，而她还是亭亭玉立的白莲花。
    这种亏本的买卖他可不做。
    “我不是这种人。”梁雨薇依然高傲，打心眼里瞧不上石澜。
    “你是不是这种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你啊。”石澜凑近了，一身的烟味，直逼女人捂着鼻子。“不如这样，你陪我睡一晚增加感情，怎么样？”
    “你！”她捏紧了拳头，现下局势很是不利，就算石澜要做什么，她也没办法反抗。
    可眼前的男人却笑了。“逗你的，把这个留下就行了。”
    他抬手一抓，梁雨薇脖子上的项链顿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