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上空月光如华,一轮孤零零的新月,无数小不点,在黑色的幕布下,出褶褶光辉。
何悠手撑着下鄂正对着窗口,眺望、沉思。
房间另一头的床上,秦渊已阖上眼安静的睡着了!
回到客栈,何悠立即找来秦皓查看秦渊的伤势,如所料,他果然是中了银针的毒,秦皓解好毒后,何悠锁上门,对着秦渊大骂了无数遍“笨蛋”“傻瓜”之后心中的那股火气才消停下来,秦渊勾着唇,眼巴巴的看着她,也不回嘴。温柔的为他掖了掖被子,在额头上印上一记轻轻的吻,哄了几句,兴许是太疲倦了,他很快就进去了梦乡。
起身,走到床沿边,拉高被子盖到他的下巴上来,指腹若有似无的在他脸上游走几圈,长叹一声,起身,拉开门出去。
师父的房间里,父蹙着眉睡得很不安稳,她比以前更加苍老憔悴,何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南望,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媚婆认识的,更不知道为什么媚婆会把她迷晕?心中横亘着无数的问,只能等师父醒来后再问了!
早晨,一睁眼就看到何悠在自己的身旁,秦渊侧着头凝视她的睡颜久久都舍不得移开视线,敲门声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秦皓端着药汁站在门口轻轻地叫道:“哥,该吃药。”
越过她轻轻床来,对秦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仰而尽。
“哥,我有些事要离开数以后你的药由店小二来送,你要按时喝药,银针的毒过几日就解清了。还有快快跟她到紫夏去找人解你的绝情盅吧,时间不多了,能不用武功就尽量不要用,我已通知李大哥,到时他会护送你们去紫夏的。”秦皓一五一十的交待道。
秦渊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要去办什么事?”
“哥。你别问到时我一定会去紫夏跟你们汇合地。就这样先走了。”说完。秦皓果真转身就走。
秦渊对着秦皓地背影酸地道:“小皓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哥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地。”秦皓头也不回地应道。
秦皓已走远。秦渊还傻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地方向里忐忑不安。
“自己都病着还在操心别人。快给我回去躺下。”冷不防地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渊回过头来。搔搔头笑问道:“醒了?”
何悠呵呵笑着道:“早就醒了。不然怎么知道某人在我睡觉地时候对我犯花痴呢。真是地。想看就把你自己地身体养好。以后有一辈子地时间让你看个够。就怕你看多了会腻烦。”
“一辈子的时间都看不够腻,不烦。”秦渊扑过来搂住她道。
“嘴巴越来越甜了,是不是该给你点奖励?”
秦渊对着她的耳边呵着气低声道:“以身相许。”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何悠故意调侃道。
“我以身相许给你行了吧?”秦渊没好气地道。
“以身相许还不行心也相许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纳收下来。”
“心早就许了你还不知道吗?”秦渊郁闷地问道。
何悠连忙点头哄道:“知道知道,所以我要多灌点蜜进去你的心腻死在我手上。你可要小心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秦渊轻笑,“求之得。”
“好了,快回去躺下,要是着凉了怎么办?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看看我师父。”把秦渊往床上推,替他盖好被子,随手关门出去。
师父还在沉睡,何悠已吩咐店小二为她准备好了洗涮用品以及早餐,等了约半个钟,师父就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何悠一点儿也不惊奇,只是轻轻地道:“飘云,你来了。”
扶师父下床,为她拧毛巾擦脸,倒水给她漱口,盛早餐递到她面前,耐心等待着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吃完早餐,擦了擦嘴,师父看着她缓缓地道:“她是我师妹,断子汤配失忆散是她的绝门秘方,我大师兄死后,她就一直在外面游荡,我跟她二十几年没见过面了,不全是为了你才来找她的,师父也有些事要跟她算算。飘云,她心狠,以后看到她离得远点,知道了吗?”
何悠没有把师父的话全部听在心上,她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断子汤”这三个字,唇颤抖地道:“断子汤?这么说我以后……”
师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安慰道:“飘云,你放心,师父会把你治好的。”
何悠踉跄的站起身,一直摇着头,撒腿冲出了房间……
“飘云,飘云……”师父在身后叫喊,追了几步,脑子一片眩晕,无力的跌坐到地上!
何悠冲进
房间,趴到他身上低声哭泣起来。秦渊眉头紧蹙,她的背急急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如果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你还会要我吗?”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咬着唇问道。
“胡说些什么。”秦渊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何悠深深的看着他道:“回答我。”
秦渊誓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要,一辈子都不放开,除非我死。”
“要是没有孩子呢?”
“两个人多好,要子来干嘛?”秦渊反问道。
“你不喜欢孩子?”有点不敢信,哪有人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秦渊坐起来,耸肩,道:“我更喜欢你。”
何悠破涕而笑,想告诉自己也许可能一辈子都……的话冲到喉间又咽了下去,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兴许师父真的有办法!
李冲到客栈找秦渊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只他一个人,没有看到盈盈跟小丫头,何悠不觉的些好奇地问道:“李大哥,盈盈不跟你一起来吗?”
李冲笑道:“跟小丫头还是住在原先那个地方,你的刺绣坊又重新开张了,这些日子够他们忙的。”
何悠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刺竹坊交给盈盈在打理,哎,她这老板当得可真失败,完全把那茬子事给忘了。
师父告诉何悠,秦渊身上的绝情盅也是可以解的,紫夏皇宫里有解百盅的秘方。师父叫何悠他们先去紫夏,她解决完了媚婆的事就会过去。
何悠、秦渊、李冲三个人经过二天三夜的奔走终于来到了紫夏。
紫夏与南望的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通往紫夏城的城门派了重兵层层把守,里面的人既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也休想进去。何悠他们被阻隔在城门外,大白天的硬闯至是不可能的,三人只好在城郊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独孤尘自从紫夏逍风亲自出征后,心里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一日比一日消瘦,以前一直想逃离紫夏逍风的身边,等把紫夏逍风推上不归路,他可以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走出这个紫夏皇宫后,他既生出不舍来。明明很讨厌他的,想起他曾多少次把自己逼到绝境,他就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这一次,只不过是他的反击而已,可能自从他走之后,他心里的那个内疚啊,折腾得他寝食难安。
秋依玲俨然成了皇宫里的绝对权威,指手划脚的干扰朝政,闹得朝中几个老臣私底下把她冠以“祸国妖姬”的美名。
她的父亲——秋尚书可谓春风得意,一面紧锣密鼓的筹划造反之事,一面杀一儆百的在朝中树立自己的威名,跟他有积怨的几个大臣分别被他以不同的罪名关进大牢。
此时的紫夏,一片混乱。
秋依玲从议事厅朝自己的寝宫走去,路过独孤尘所住的小竹院,脚步停了下来,问身旁的太监道:“尘公子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太监毕恭毕敬地道:“回娘娘,自从陛下离宫之后,尘公子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来没有出过门。”
秋依玲眉头蹙起,沉思片刻,直直的向独孤尘的小竹院走去。
摆手让身旁的宫女太监退下,她敲了敲门,对着门口道:“尘公子,是我,开下门,我有要事要跟你商量。”
坐在桌前捧着书看的独孤尘立马放下书本,奔过去,猛的拉开了房门,“皇后,你来了。”
秋依玲斜睨了一眼屋内的摆设,问道:“最近很忙?怎么都不见你到我那去找我聊天了?”
独孤尘低声道:“去了,皇后你不在,所以又回来了。”
“是吗?”秋依玲拉长了音调,“现在城内戒严,等过段时间我再派人送你回到你二哥那里去。”
“有劳皇后了。”独孤尘客气地道。
一时,静默。
独孤尘犹豫了下,支支吾吾地道:“皇后,他,怎么样了?”
秋依玲讥诮的笑道:“他一切安好,已经到了军队,不日就要与你二哥对决了。”
独孤尘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既然不在了,那么我现在是否可以离开皇宫了?”
秋依玲蹙眉,“这么急?回南望?”
独孤尘点头,恳求道:“你可以帮我写封信给我三哥,叫他过来接我吗?”
“你三哥?独孤轩?”秋依玲眉头皱得更紧。
“对,我想见他,可以帮我这个忙吗?”独孤尘殷勤切切的看着秋依玲,秋依玲唇角牵强的弯起一个浅笑的弧度,“好,我即刻差人去送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