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胭用给多少吃多少的说辞才算是说动袁野勉强留她住下,到了吃饭的时候,夏飞胭才算真正明白袁野为什么把吃饭看的那么重要,觉的吃是会把人吃穷吃垮的事情了。
天已经黑下来,山寨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山贼们把当天抢到的几只肥羊还有些鸡和兔什么的都宰了架到火上烤,当空气中弥漫开烤肉的香味时,袁芬和几个帮手一起抬了满满两大木桶饭过来,有人已经打开了酒坛子,所有的山贼都已经聚集到了空地上,说着,闹着,笑着,就象过节一样。
酒满上,肉分好,一直坐在首位的袁野举起了碗:“兄弟们最近都辛苦了,今天大家吃个痛快。”
说完他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
“大王,兄弟们既然跟着你就不怕吃苦,干。”众山贼响亮地回道。
大家就象得了命令,都开动了起来,喝酒的,划拳的,抢肉吃的,一时间只见满场的男人争吃抢喝,放荡形骸。
夏飞胭坐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碗里的饭发愁,这饭啊,这饭啊,怎么就那么多啊,就是自己不减肥也会撑死啊,再看看周围的,哪个不是碗大的如同个小洗脸盆,还吃了一碗盛第二碗,自己这个已经是最小号的碗了,装了大半碗这么端在手上饭还没吃多少手都端的酸死了。
她可不知道自己发愁的样子被两个人看在了眼里。
袁野心想,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谁要你不自觉的滚出去,就给你那么点饭,保证你两天吃不饱,不用我赶,就得乖乖地自己要走了。
袁芬见人没注意,慢慢蹭到夏飞胭身边:“夏姐姐,你要不够,我等会偷偷给你留点。”
看袁芬也拿了那么大一个碗,里面已经吃的干净光可照人,夏飞胭惊讶地指指碗问:“你吃了一碗啊?”
“两碗,还加羊肉,差不多饱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吃的最痛快的一次啦。”说到这里袁芬不好意思地看看夏飞胭的碗:“你那个是我大哥特地找到最小的一个碗,故意整你呢,你别和他气,先垫一下肚子,我去给你弄点肉来。”
说着袁芬不等夏飞胭开口就跑开弄羊肉去了。
她刚走,突然有人一拍夏飞胭的肩膀,吓了她一跳,一个醉熏熏的山贼伸手就去搂夏飞胭:“小娘子,给哥哥我做老婆好不好?”
“滚开啊。”夏飞胭说着就想站起身来躲开,但是被那山贼一把按住,起不了身。
“怎么?你是不好意思,还是觉得哥哥我配不上你?来,先亲个。”说着,那山贼把酒气扑鼻的嘴就往夏飞胭脸上挨。
夏飞胭拼命把他往外推,突然手上一轻,只听那山贼说:“爷我正高兴,哪个欠揍的敢拦着我,我要他好看。”
只听袁芬的声音在后面狠狠地说:“有种你来打我啊。”
原来是她从后面一把扭住了那山贼的手,死死把他按住不能动弹。
“哎哟,小芬,你放手,快断了。”那山贼疼的直叫唤。
“你还敢不敢对夏姐姐胡说八道了?”袁芬又加了点力。
“不敢了,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袁芬这才松了手:“再看见你们哪个占夏姐姐的便宜,我就扭断他的手。”
“哇,小芬,原来你这么厉害的。”见那山贼走远了,夏飞胭赞叹地对袁芬说。
“这里没人当我是女的,你看,你一来就有人打你主意,我混了那么多年,从来没人对我说那些话的。”袁芬撇撇嘴,不太高兴地说。
“那是他们没眼光,从现在开始,我把你当女人,当我的姐妹,小芬,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后悔自己看走了眼。”夏飞胭兴冲冲地说,她已经有了改造这个男人婆的计划。
两个女孩子在这里聊的高兴,没想到刚才那山贼被袁芬教训了一顿却并没就此罢手,也真是酒壮熊人胆,那家伙趁着酒兴跑到袁野那里求大王把夏飞胭给他做老婆。
“啪嚓”一声,袁野将手里的碗摔到地上,喧闹声马上停止了,山贼们都不明白大王为什么好好的就发恼了,一个个莫名其妙地看着袁野。
“你,叫夏什么来着?”袁野用手指着远处的夏飞胭,大声叫着问。
“夏飞胭。”夏飞胭本来很不喜欢袁野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但是现在气氛有些紧张,她想还是老实回答为妙,不然,这个野人大王现在发了疯把自己丢出去喂老虎可就不好玩了。
“对,就是这个夏飞胭,上次是上次,现在她是付了钱在这里住宿,不是我抢回来给你们做老婆的,也不是我们虎头寨的人,你们要讨她做老婆,不要问我,直接去问她,我再跟你们说一次,我们虎头寨做的是抢东西打劫的事情,一不准杀人放火,二不准干强迫奸淫之事,只要是她愿意,嫁给你们谁都跟我没关系,但是你们要是在我的眼皮下做出违背上面两条的事情来,不要怪我这个做大王的翻脸无情,不认你这个兄弟。”袁野的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夏飞胭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算这个山大王讲点道理,不然可真麻烦了。
“来,来,来,大家把咱们虎头寨的规矩一定要记牢了,继续吃啊,喝多了管不住自己嘴的就赶快自觉回去睡觉,不要坏了大家的兴致。”黄哥见袁野教训一番,有点冷场,忙圆话说。
不一会场面又慢慢热闹起来。
“小芬,你们寨子里面真有这个规矩啊?”夏飞胭问坐在自己旁边的袁芬。
“是呀,你别看我们都是贼,那也不是什么坏事都干的,大哥也只是想带大家找个活路,混口饭吃,不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袁芬随口说道。
山贼就是山贼呗,还说自己不做害人的事情?夏飞胭心里好笑:这不是现实版的掩耳盗铃吗?不过他这个规矩倒是有利于自己在这里住下去。
大王的话果然有威力,虽然还是会有人偷偷摸摸打量夏飞胭,却也不敢靠近她做些出格的举动了。
夏飞胭就这么勉勉强强地在虎头寨住了下来,主要还是袁野听袁芬说夏飞胭的食量非常小,用袁芬的原话就是“吃的和天上的鸟差不多啦”,既然她交钱,还不用担心吃垮山寨,留她几天也无妨,一个小女子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
夏飞胭白天就和袁芬做些捡柴,烧火,做饭的事情,不是她勤快或者要讨好这些山贼,而是实在闲的很无聊,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好打发时间。
山寨里面的贼分别由袁野,袁猛,黄哥带着轮流下山做买卖——也就是抢劫啦。
碰上大买卖,或者是跑到比较远的地方,有时候也会只留几个看家的,几乎倾巢出动,等他们回来的时候,一群人老远就大呼小叫伴着杂沓的马蹄声冲回寨子里来,这时候袁野总是一马当先,将马鞭举过头顶挥舞着叫嚣着率先冲进山寨,后面的人会在他丢下抢来物品的地方也纷纷把自己的收获丢在一起。
对于夏飞胭来说,这样的日子过的太平静了,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新娘,但是迎亲的人不知道啊,他们应该只知道新娘被虎头寨劫了吧?奇怪的是好些天过去了,既没见到有官府的人来管她这个失踪的新娘,也没见王家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她这个新娘无关紧要还是虎头寨悍匪的名声在外,都不敢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