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胭见高阳对自己这么讲客气倒有点不好意思:“:才也怪我走神了,我自己洗洗就好了。”
谁知道那抹血样的红怎么也洗不掉,保持着洒落上去的形状不变。
夏飞胭搓得细腻白皙的手臂皮肤都红了一大片,还是没能洗下分毫去,气得一甩袖子:“算了,回去再洗,什么鬼玩意,幸亏不是擦在脸上。”
一旁的高阳嘴角溢出一丝得意了然的笑。
在袁野的印象里,高阳只和他象现在这样单独关在一个屋子里呆过两次,上次还是他第一天来的时候,那次高阳明显的挑逗令他很反感,而今天,她想做什么呢?两人间早有协议,如果高阳做得过分,袁野随时就准备翻脸了。
高阳见眼中流露出戒备之色的袁野怀抱了游龙刀站在屋子中央,微微一笑,在桌子旁坐下来:“你站那么远干嘛?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袁野也不答话等着高阳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人在这里心早飞到你的胭胭身边去了。”高阳看袁野还是不为所动,于是拿出先前给夏飞胭看的那个盒子来:“你知道这个里面装得是什么吗?”
袁野不明白高阳到底想说什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不知道。”
高阳举了盒子走到袁野面前悠悠地说:“公主府里养了这么多的面,个个都是青春少年郎,本公主喜欢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可是他们必须都得忠于本公主,俗话说色胆包天,这里还有那么些正值妙龄的小丫头,万一他们背着我偷情,本公主可丢不起那脸,这盒守宫砂就派上大用场了,只须点在女子手臂上就可以知道她们是不是完璧之身,你说这办法好不好?”
袁野斜视了高阳一眼:“公主有事情就直接吩咐。何必浪费时间。”
他想地只不过是高阳现了有谁偷情。想要派自己去抓了人来而已。
“别急。本公主马上就要说到这个守宫砂和你。确切地说是和你地夫人有什么直接关系了。”高阳也不隐瞒把约夏飞胭到府里来玩蜘蛛地事情给袁野说了一遍。然后故意惊讶道:“哎呀。这事情就真正奇怪了。大家都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可是为什么袁夫人地手腕沾上了这守宫砂却怎么也洗不掉呢?难道是东西存久了有所变化?本公主亲自试了试。却怎么也点不上。看来不是这东西有问题了。那么你帮本公主来解答一下。这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袁野心里一紧。自己与夏飞胭未曾有夫妻之实。只有自己两人知道。看高阳试探地手段。事先应该是已经怀。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和夏飞胭都不可能把这个事情说出去。
他脸上却是镇定地答:“我现在给师父守孝。不沾荤腥不着红衣不近女色。这点陛下都是知道地。才免了我着官服。很奇怪吗?”
高阳配合地点点头:“若你们不是在皇宫里成亲。随便说个成亲地日子。也许你地解释也很合情合理。可是你给师父守孝好像是半年前才开始地。而你成亲地时间……”
看见袁野脸色微微一变,高阳知道自己已经说中了他的秘密,更是紧抓放:“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这少年夫妻有只说不做的么?难道你们别有隐情?”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给你做侍卫,不是来给你说我们家里地事情的,没有事情的话,我当值的时间到了,要回家了。”袁野没料到高阳把自己叫来是说这档子事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想回去与夏飞胭商量个对策明天才好来敷衍高阳。
“慢,”高阳站在了门前:“你怕什么呢?这事情当然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如果我去看我那皇帝弟弟的时候万一把成亲年余的女子还是完璧之身地事情给说了出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很感兴趣呢?他亲手赐的婚,实际上却并未完婚,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沉默了一会,袁野知道这事情是瞒不过高阳了,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鱼儿终于自己来咬钩了,高阳心头一喜,却故做淡然道:“你又想怎么样呢?”
“石头,你去帮我看看,野哥怎么还不回来?”夏飞胭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这样吩咐石头了。
“姐姐,我看袁大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石头见反复跑也没看到袁野半个人影说。
“你是不是跑累啦?我自己去吧。”夏飞胭说着站起身来往外走。
石头忙拦住她,无奈地说:“姐姐就在这里等,还是我去吧。”
夏飞胭看看桌上早已经热过几次又冷却了的饭菜,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盼着袁野地身影出现,两人早就商量好要出去玩,袁野也答应肯定会陪她一起去,可是天早黑了,都没看见他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难道是那个高阳缠住了他?
石头正在大门口左顾右盼,见夏飞胭叫了马车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忙问:
天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我去公主府找野哥。”夏飞胭说着飞快地蹬上了马车,她有预感,袁野现在肯定是被高阳绊住了,这个色公主,白天里和自己玩了那么一会晚上就想打自己夫君的主意吗?想得倒美,别说是和自己套了那么一会近乎,就是自己的亲姐妹拿了万两黄金来,袁野不是别人,是她在这里最亲最爱地人,什么都换不去的。
“姐姐,我陪你去,万一有事情我好保护你。”石头说着,跟上了马车。
夏飞胭点头,心急如焚地催了车夫赶着马快跑,惟恐晚了会生生不好的事情。
到了公主府,夏飞胭和石头被拦在门外,等候通传。
夏飞胭小声伏在石头耳边说:“他们要敢不让我们进去,或编谎话说野哥不在,我们等下就假装回去,再找段没人看见的院墙翻进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人。”
“姐姐,你有把握袁大哥就在这里吗?万一不在呢?”石头看夏飞胭志在必得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
夏飞胭很肯定地说:“野哥肯定在这里,我的感觉不会错。”
出乎夏飞胭地预料,时间不大,出来个小丫鬟,还是早上领她进府地那个,说带她进去见袁野,只是把石头拦在了外面,石头着急地向往里走地夏飞胭喊:“姐姐。”
夏飞胭回眸一笑:“你就在这里等,我没事的。”
“若一个时辰姐姐还不出来,我就要往里闯了。”石头在夏飞胭身后喊道。
这次走地不是白天那条道,最后到的也不是那个繁花盛开地庭院,而是另一处精美奢华的大宅院,静夜里竟然悄无一人,也许有人潜在暗处,以夏飞胭的功力现不了罢了吧。
小丫鬟领着夏飞胭走到那透着明亮光晕的门前示意她自己进去,夏飞胭迟疑了一下,本想问小丫鬟一些事情,转念一想,她又能知道什么?知道了也不会告诉自己,于是罢了问她地念头踏进门去。
门在夏飞胭身后合上,她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象进了猎人机关的小鸟?
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那些华贵的家具摆设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只是屋子里静悄悄的,袁野是否在里面呢?
“野哥,你在吗?”夏飞胭试着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搞什么名堂?
夏飞胭顺着点燃的烛光向后面亮出走去,走过一条室内长廊,就到了尽头,夏飞胭打量了一下,左手侧有一道虚掩地门,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
夏飞胭的心忽然就激烈地跳动起来,那里面有什么?似乎有一种危险在对着她张开了大口。
“野哥。”夏飞胭有点胆怯,有点害怕,她担心里面会不会出自己不想看见地东西,可是她不能不进去,不能亲眼看见袁野好好的,她实在不放心,可是她的心为什么那么不安?
只听一个女子娇媚婉转的声音透着丝得意:“你进来吧。”
轻轻推开门,在巨大地红烛照耀下,夏飞胭一眼就看见这间不大的屋子四壁和顶上居然全画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各式男女真人大小交欢图,她的心更是一个紧缩,这么香艳的所在,还有女子的声音,袁野能在里面做什么?
靠墙处一张超大地红绡幔帐奢华大床轻轻颤动,随即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挽开幔帐地一角,早上见过的那张美丽面庞在红色掩映下更显得艳丽妩媚,如瀑地青丝垂在半掩薄纱下的酥胸前,这绝色性感地模样任谁见了都是惊艳。
但是,夏飞胭的心却在看清床上那上衣尽褪,只是一张薄被搭在腰腹下露出一身完美似雕塑身躯的男子时,整个人象掉进了冰窖。
那正是她的夫君,曾对她海誓山盟说永远只要她这一个老婆的袁野。
刹那间,眼睛被什么模糊成一团,高阳那纤纤素手在袁野裸露的胸膛上肆意爱抚,袁野那看向夏飞胭含了笑意的眼神,红色的幔帐,燃烧的烛火,都在夏飞胭眼里扭曲变形变成了强烈的讽刺。
高阳满脸春色地娇声问:“你找袁郎有什么事?赶快说不要打搅了我们的兴致,这可是难得的七夕夜。”
“你,你,”夏飞胭抑制不住的泪水点点滴落在衣襟上,指着床上的两个人大叫了一声:“无耻,不要脸,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然后踉跄着扭头就向外跑去。
心怎么这么痛,好像不能呼吸了一般,夏飞胭跑到院子里,脚一软,摔倒在地上,用力按住象被刀扎一样疼痛的心口,自己在为他担心,他却在这里抱了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什么要替师父守孝不能近女色,原来都是托词,一片痴心真爱错付与他,原来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感觉是这么地痛不欲生,夏飞胭的眼中天地已然失色,灰茫茫一片,连那皎洁的月色都变得黯淡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