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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末璃就算睡得再死,也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翻个身,她睁开眼。
    而屏风前,展万钧的宝剑已经刺到赖沧澜的喉咙上。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可小将军真是一肚子冤枉委屈。
    恼恨的瞪着展万钧,他奋力怒吼一声。
    “陛下!臣死不瞑目!”
    龙床上的末璃被吼得浑身一颤,一个打挺坐起。
    诶诶?谁又死不瞑目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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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们周末愉快!台风过境,风雨是止住了,可太阳什么时候出来喂!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谁让你不是童子鸡!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睡得正好被人生生吵醒,末璃满肚子下床气,看谁都不顺眼。
    此时此刻,天大地大,皇帝睡觉最大。
    她血内精气都还没回满,没工夫也没精力理会这桩风流冤案,索性将展万钧和赖沧澜都轰出清心殿。
    还她一个清净!
    然而安静了她又躺下,睡了不到片刻就开始疑神疑鬼,心中不安。急忙一骨碌爬起,昏头转向的追出去。
    “赖沧澜,回来,给我继续守着。”
    小将军和摄政王正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是非要跟王爷掰扯清楚,不能白挨了冤枉。
    无缘无故上来就动手,什么意思?他可是朝廷命官,不是平头老百姓。就是平头老百姓,也没有说杀就杀的。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不说出个道道来,这事没完!
    展万钧才懒得跟他说,别说对方已经动了手,就是起个心眼,都该死!
    眼看二人之间又要一触即发,结果陛下来了这么一手。
    看看陛下,看看摄政王,小将军决定君为重!就哼一声,扭头跟进去。
    摄政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好哇,当着他的面两人都敢……
    敢什么?王爷理智虽然崩塌,但基本逻辑还在。听着末璃那句话的意思,是让赖沧澜守在床前给她壮胆。
    说到底,她是怕了晚上的小鬼!也是,都了一夜,她哪里还有精力搞鬼!
    可为什么一定要是赖沧澜呢?为什么不找他呢?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小心眼大醋缸的摄政王悻悻然离去,把这个性质严重的问题搁在心里成了酿醋的浇头,肚皮里那缸醋,是越酿越陈,味醇浓厚!
    陛下必须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在她睡饱之后。
    睡饱之后的末璃精神饱满,听了这个问题是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他是童男子啊,火气旺!你?你不行!你破身了,没有元阳,镇不住邪祟!”
    咣咣咣三拳,砸在摄政王胸口,吐出一口老血!
    原来是嫌弃他不是童子鸡!
    老大不小还是童子鸡,很值得骄傲么?
    *
    童子鸡不童子鸡,末璃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连同摄政王的老醋和老血。
    她正为满城的流言蜚语所苦恼!
    果然不出所料,事情是瞒不住的!
    公主在祗垣寺亮相,那是当着老百姓的面,用苦肉计搏了一个好名声,结果动了胎气,在寺里的禅房小产。孩子夭折,公主也因思念孩子,再加上产后血崩,薨了。
    这是官方的说法!私底下,那真是什么版本都有!
    最耸人听闻的版本,自然是摄政王和陛下合谋,把公主和她生下的孩子秘密处死。理由是,公主生下一个佛子,此子乃是神佛转世,可以为皇。历来江山不容二主,陛下和摄政王的糊涂账都还没掰扯清楚呢,怎么能又多了一个佛子。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把这星星之火扼杀于摇篮之中。
    就连公主在祗垣寺亮相这件事,也被认为是陛下故意下旨,让公主劳累,好促其小产。本来公主好好的在长生观里安胎,陛下非要下一道圣旨让公主下山。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从那么高的山上一步步走下来,孩子还能保得住?
    顶着大太阳又是跪,又是拜的,一大肚婆能吃得消?
    陛下此计,甚是恶毒!
    而摄政王则是助纣为孽,抑或狼狈为奸。公主小产,不叫太医,先叫官兵,这什么说法?明摆着就是要命来的!
    所以公主和孩子真是可怜哉!
    老百姓的想法总是特别富有想象力!末璃也是服了!
    展万钧原本计划着给她镀层金,神话一番,树立一个崭新的偶像!结果这下好了,金身还没镀上,她就惹了一身骚。
    龙书案上的弹劾他们奏折堆成了山,这一回他和她是货真价实的二分天下,一人一半!
    末璃赶紧麻溜的装病躲在清心殿当鸵鸟,让脸皮厚如城墙的摄政王一个人背锅顶缸,接受文物群臣和天下百姓的唾骂。
    反正他是骂惯了,皮厚。她这是第一回,这受尽天下人唾骂的昏君滋味,呵呵,不可言说!
    言官们的帖子之乎者也,典故太多,大半她都看不懂,骂了也白骂!
    倒是摄政王被骂急了,又把这帮卖直的货拖去太和门当众打屁股。然而这屁股阵也挡不住大家伙“批判当权者失职”的热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谁要是没被摄政王打过屁股,都没脸在这个圈子里混,好么!
    然而此时的波及也远远出乎意料之外,言官们的弹劾折子正热,京城里的读书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虽然官方给了说法,但自朝堂到民间都不信这套说法,要求彻查。
    展万钧气得拍桌,表示这帮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给人利用了还以为自己是参与了天下大事,没半点本事尽瞎起哄,该杀!
    末璃翻一个白眼,杀杀杀,王爷自打吃过醋以后,智商也是急剧下降。
    杀人,只会把这事闹的更大!
    她想了想,一拍手。
    读书人多管闲事,为啥?闲的呗!
    想要他们闭嘴太容易了,给他们找点事做!
    什么事?开秋闱恩科!
    哼哼!你们吃饱了没事干管皇帝的闲事,那皇帝陛下就给你们找点事,省得你们多管闲事!
    敢挑她的刺,她要翻过来挑挑他们的刺!
    这个主意展万钧是一拍即合!
    京官让他筛了一遍又一遍,帽子摘了一摞又一摞,京城的官员人丁凋落,各部各省为了找人干活,是天天堵着摄政王要人事。
    然而王爷就是不开口,等得也就是秋闱恩科。想把这些位置安排给新人,为朝廷补充新鲜血液,唯才是用。
    果然,开秋闱恩科的消息一出,立刻震荡朝野。
    两尊大神狼狈为奸的事迹立刻成了过时的八卦,朝堂乃至整个京城都,所有人嘴里最热门的话题全换成了秋闱恩科。
    这恩科来的突然,然而也是必然。
    学子们寒窗十年,经过本地各县各乡的科举考试,获得生员资格,也就是秀才,才能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秋闱,也就是乡试,能过乡试,就从秀才成了举人,可以被人称一声“举人老爷”了。
    本来这秋闱应该在去年就举行,可去年事多,天下动荡,京畿不稳,就停了一年。
    秋闱之后才能有春闱,秋闱不开,春闱也得停一年。这一停,就得压下多少学子?今年若是再不开,那两年积压下的学生就太多了。
    这么大的竞争压力,读书人要造反的。
    所以赶紧开,趁热!
    只是这消息来得急,秋闱一般定在农历八月,大致是白露到秋分之间。此时已经是大暑,满打满算也不足两月。
    小皇帝表示,要的就是这个急!
    天下读书人都急着赶考了,谁还有闲工夫管皇帝的破事。何况大家赶考是为了什么?为了当官啊!既然想好好当官,那就少管皇帝破事。用功读书,用心考试,少废话,多做事!
    尚书省拟诏,中书省审核,门下省发圣旨到礼部,礼部出公文到各地。
    好家伙,各省各州各县的父母官们都忙死了,赶鸭子似得把各地的学子都赶出来,加班加点登记造册,送往省里的贡院。
    而京城里礼部也不得闲。
    秋闱一开,意味着明年的春闱也得跟着开了。不然各地选拔上来的举人老爷们想要高升一步,就不得其门而入了。
    好在比起匆忙的秋闱,这春闱的富余还大点,足够礼部老爷们好好准备一番。
    然而礼部老爷们手里办着春闱的事,心里想的却是殿试的事。
    所谓殿试和普通人认为的金銮殿上皇帝主考,学子们排排坐一起写考卷不同。学子们其实还轮不到到皇帝跟前去考试,殿试在太学举行,考生则是所有参加了春闱并取得合格认证的学子。
    皇帝并不亲自监考,而是由翰林院各位大人负责监考,考卷则由皇帝陛下御笔钦点一位大人主持,连同各部各省推举出来的大人一起,共同批卷。
    卷子当然是匿名的,大人们依着心中的优劣判断,会在卷子上画出各种不同的标记。若有多位大人判卷子为劣等,则直接除名,判为殿试不合格。只能保留会试合格的功名,也就是举人。
    而优等标记最多的十份卷子,才会送到皇帝跟前,由皇帝本人亲自审阅。
    到了皇帝跟前,这卷子自然不必匿名了。不管如何选择,这十人不出意外都是本次考试真正的天子门生,将来前途无量!
    皇帝会依照自己的判断和喜恶,选出三甲。也就是大家熟悉的状元,榜眼,探花。
    这三人为最优等,称一甲,赐进士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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