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逆天的毅力,米小小撑着手坐了起来,并且掀开被子,站到了地面上。
竟然站稳了。
撒花!
米小小嘻嘻得意的笑了几声。
真是神一般的治愈能力。
脚还是又麻又软,她手抓着桌子,一步一步,艰难无比的挪进了洗手间。
费尽所有的力气,她站到了洗手台前。
她扶着洗手台站住,双眼带着笑意,看向那面正对着她的镜子。
镜子清晰的照着她的脸。
米小小的笑容渐渐凝结。
她腿下又是一软,她紧紧的抓住台面,才让自己不跌倒。
直到恢复点力气,她才一手撑着台面,一手去碰她头上的纱布。
透明的薄纱布下,空空如也。
是她的头发被遮在纱布后了,还是。
米小小摇头再摇头。
不会的。
是她想得太多了。
她自我否定后,还是手放到了结处,她拆开纱结,把遮盖她头发的纱布一圈圈的解开。
直到纱布全部都解完,露出一个有着伤口周边满是伤痕的光头时,米小小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没有头发了?
她又不是做的开颅手术,为什么会被剃光头发?
米小小的脑子里记起那桶黑紫的狗血。
又腥又浓。
生狗血!
狂犬病!
米小小看到镜子里她张大的嘴。
还有慌乱的眼神。
上天给她的毅力带来了力量,也同时在她惊惶失措的时候,残忍的剥夺。
米小小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砰!
她被狠狠的摔倒在地面上。
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
手脚无力的软在地上。
痛!
凉!
两个感受把米小小包围。
她看着天,还是呆呆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明亮的眼睛渐渐灰暗,变得恸痛不止。
她感觉阵阵的黑暗把她包围,让她如坠地狱。
为什么那么黑?
她快死了吗?
这是地狱吗?
她犯了重罪,死了也去不了天堂吗?
她在迷雾中走着,走着,总是走不出来。
哈。
一个清脆的女童声响亮的传来。
不像是笑声,而是发起动作里的喝声。
什么声音?
有小孩在打沙包吗?
她好奇的顺着声音走去。
迷雾散去,她站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一个穿着宽松的武士服的小女孩,头发全部盘在脑后。
眼神犀利的看着她眼前的沙包。
她双手握拳,小小的拳头窝上,全是红肿。
哈!
她大喝一声,一拳打在沙包上,没有停留,又一拳的打去。
米小小注意到女孩的手背已经破皮。
她受伤了。
她打拳为什么不戴护具呢?
而且为什么不停的再打?
她不会痛吗?
她看着女孩的小脸,明明是灰白如纸的脸色。
她很痛,也很累。
“小姑娘,停下来,休息一下,就算你喜欢打拳,你也要戴上手套再打吧。”米小小上前笑着劝到。
多小多可爱的小女孩。
爱好真是独特。
小女孩好像没有听到。
一直重复着让人心惊的挥拳。
这好像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小姑娘!”米小小放大声喊。
也许是小姑娘太投入了,没听到,那她大声点好了。
今天她一定让她停下来,她好给她包扎一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