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竹取物语(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地方,住著一位老爷爷,他的名字叫做贯太郎,并且以“竹取老翁”、“造麻吕”等若干别名为人熟知。他每天穿行于各个山林,用砍伐而来的竹子帮助困难的人,相貌看上去意外的年轻。
“啊,这个岁数其实已经不能叫年轻了。”老爷爷淡若浮云的自嘲道。
这天,贯太郎照例去林中伐竹,发现某处散发著不可思议的光芒。
“咦,那是什麼呀?”
心觉奇怪的他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支竹,裡面有光往外射出。怀著高度的警戒再走近了一点,这下他总算是看清楚了,斜断开的竹筒中间,躺著约三寸长的可爱小女孩!
“太过分了,这不是弃婴吗?!”
贯太郎环顾了一下四周,很显然在这山裡面并寻不见孩子父母的身影,有的只是葱郁茂盛的竹林和一望无际的树海。
“恩,把孩子放在这种野狗和熊出没的山林裡不管,是不行的吧。”
自己每天早晚都来伐竹,这林中的相遇,或许是神佛所赐与的缘分呢。贯太郎在心裡这样想著,决定把孩子带回家。“正好家裡没孩子,,千草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千草是他的老伴,相貌看上去一样很显年轻。
“慢著。”贯太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自己惯用的劈刀。
“万一孩子的父母来找怎麼办。最好还是在这儿刻一个能找到我家的记号吧。”他还真是想的周到。
完毕,贯太郎把孩子捧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
家中的老伴千草婆婆突然当上了母亲,她又惊又喜,保证一定好好抚养这从天而降的孩子。
结果,孩子的父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时间就这样飞速流逝。而自从有了孩子,贯太郎以后再去伐竹时,竟常常发现竹节中藏有许多黄金。於是顺其自然的,贯太郎和千草夫妇变成了富翁。孩子在养育中一天天长大,正像笋变成竹一样,三个月之后,便由最初的三寸婴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经可以梳继穿裙参加**仪式了。贯太郎把孩子养在家裡不让出门,异常怜爱。这期间,孩子也越长越漂亮,如同世外仙女般清新脱俗的气质令屋子裡充满光辉,找不到一丝黑暗。
然后,差不多该给她们起名字了。
一个,拥有光辉耀眼的美丽和强大的力量,起名为辉夜姬夏娜。
另一个,拥有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温柔的性情,起名为竹姬一美。
没错,贯太郎爷爷找到并抚养长大的小女孩,是双胞胎。
两位美丽的公主自然而然成为人们口中常常谈及的对象,天下所有男子,不论富贵之人或贫贱之夫,都想设法取二人为妻。他们徒闻其名,日思夜想,常常聚集在其住宅周围张望窥探,只为见她们一面。
“你们,没有要嫁给这些人的想法吧?”贯太郎向二人询问道。
而夏娜和一美的回答,也诚实明确的不容置疑。
“恩,没有。”
“是的,完全没有。”
她们的意志是如此坚定,对於凡夫俗子的恋爱,乃至婚姻,没有显露出丝毫兴趣。
与此同时,有五位富贵公子,执著的程度不亚於她们的态度。
“能把姐姐交给别人吗?你都已经是大叔了吧?真是不错的年龄。”首先开口的是石造健皇子。
“你说谁是大叔?我才二十多岁而已!话说回来,挡在我前面的傢伙到底是谁啊?”仓持体育老师回道。
“敢侮辱本官,看我不逮捕你!在说本官之前,还不如先将旁边这个可疑份子”右大臣阿部和喝道。
“哎呀呀,不管是多麼不起眼的角色,终归还是需要出现几个的。”大纳言大伴葛维达笑道。
“我光是能出场就已经很不错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记得我吧?”中纳言川上正太郎叹道。
为了娶得两位公主,他们接受了万般苛刻的条件,向几乎不可能解决的难题发出了挑战。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遭遇到了各种远远超出他们想像的危险,很快接二连三落马。最终,没有一个人获得她们的芳心。
“啊,就这麼结束了吗?请等一下姐姐”“我才不是大叔,才二十多岁!”“喂,再妨碍我执行公务就逮捕你们。”“算了,结束了,走吧走吧。”“再会,大家都辛苦了。”就这样,美丽的双胞胎公主谢绝了无数的求婚者,关於她俩的传闻,不久也传到了住在皇宫内的天皇耳中。
“哦,天下居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以这般直率的语气询问大臣的正是当今的皇上,悠二。
“用普通的文体就可以了,真麻烦。”
这样一来就方便啦,那麼我们就在这裡把对他的称呼改为御门悠二。
此外,二零零六年评选的“年度第一文字”估记也是受了皇室男孩出生的影响。而“悠”字被选中搭配“二”,应该说并不是毫无关係。
“废话少说,我要听后续。”
“那在下就继续了。”宫廷大臣之一,头中将池速人回道,“依在下看,皇上完全可以随意愿将她们召进宫来,一夫二妻不是挺好?再说这裡又是皇宫恩。”
“怎麼,你竟然没生气?”
“不不,岂敢岂敢,呵呵呵。”池尷尬的赔笑,声音明显的带著恐慌。
御门悠二对在他面前并排成两列的朝臣加普、思特拉斯、威耐等人逐个扫了一眼,看他们是否会提出意见或反对,然而这帮傢伙都学起了君子明哲保身,一副不加干涉的样子,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那麼,就由我先前去瞭解一下这两位公主到底何许人也吧?”
这时,一向敢做敢为的内侍藤田晴美站了出来。原本作为后宫武官的她是不能参加早朝的,因为在那裡不可以閒谈琐事。
“所以我来了。那麼,就请快让我见见传说中的两位公主吧。”于老翁的宅邸内拜访的她,语气裡含有一丝强迫的意味。
“这有点太突然了吧。”贯太郎的心中有些惊慌失措,但还是努力维持镇定不动声色地答道。
“那我告诉你吧,这是皇上的旨意。”
然而,位居宅邸深处听闻这一实施后的夏娜和一美,反应都和之前接待几位富家公子只时没有什麼区别。
“管你是皇室还是别的什麼,都没听过。”
“什麼……这让我回去将脸面往哪放……”但无论威胁还是劝诱,得到的结果都是———拒绝。
千草带著歉意向藤田笑道:“真是抱歉,两个孩子就倔强这一点很想。”
“啊……事情就是这样。该如何是好?”
听了她回到皇宫后的报告,御门悠二甚是惊愕。
“那就先下手……呃,辛苦你了。果然名不虚传,这麼多人求见都轻鬆拒绝了。不过,态度竟可以顽固至此,这反而激起我的兴趣了。”
眼见御门渐渐开始对两位公主產生执念,加普遂献上奸计:“授予其父一官半职,想必应该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但斯特拉斯冷静地加以了制止:“不行,以她们的脾气,这种小把戏肯定会起反效果。”
“要不就乾脆点,皇上亲自出马一趟怎麼样?”威奈提出了积极的策略。
“为了一介平民的女儿而让皇上御驾亲临,传出去的话恐怕……倒不如搞一次外出打猎,以要找歇脚之地为名不经意地涉足老翁宅邸内比较好。如此一来,也不会被严加防备。”池作为臣下基於威奈的建议奏上了更完善的方案。
“好,就这麼办!”御门悠二一锤定音。
与此同时,舞臺再度回到老翁的宅邸。
“……”
“”
“……”
“……嗯。”
“啊,在。”
御门悠二和两位公主的恋情由此开始。
三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已相处的十分融洽,关係愈加亲密。然而每当御门悠二提起将二人招纳进宫之事,夏娜和一美都坚决加以回绝,称只有这件事无法应允。
无奈,又热只好暂时作罢,陪两人咏歌赏景,在年终时节游歷郊外,日子过得倒也舒心愜意。
光阴似箭———终於,某个时节来临了。
从年初开始,两位公主就常常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最早是宅邸的僕人们注意到她们的异样,到后来贯太郎和千草也发现了这一点。有时她们会仰望著夜色的月色轻声叹息,有时又不甚伤感的黯然泪下。虽然问过她们很多次到底怎麼了,但两人均含混作答敷衍过去。
终於,在某个月明之夜,在左思右想之下,两个人决定将心中的烦恼和盘托出。
“贯太郎,我们有话想对你说。”
“还有千草婆婆,也请您听我们说。”
“好的,和有困难的人谈心,就是我的工作。”
“不用顾虑,有什麼话就说出来。”
面对给与近似恳求的温和回应,将自己从小呵护到大的双亲,两个公主噙著泪水吐露出了实情。
“很快,我们就必需道别了。”
“虽然心裡一直很想要说出来,但是……”
贯太郎和千草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怎麼回事?”
“把话说得具体一些。”
於是,二人轮流向二老说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我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原本是住在天上的月之都。”
“由於前世的某种因缘,我们被派遣到这世间来……现在已经是该要回去的时候了。”
“这个月的十五日,故国的人就将来迎接我们了。”
自从在发光的柱子中拾得两位可爱的公主,贯太郎和千草便一直将她们视作唯一的存在。她们自己也早有觉悟,分离的日子终将到来。而现在,就是时候了吧。
“一直拒绝求婚,也是由於这个原因吗?”
听了贯太郎的问话,两人一起点了点头。
“总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回去。”
“所以,才不想让任何人接近。”
两人的回答也同时交叠在一起。
“但却遇到了悠二。”
“我喜欢上了皇上。”
对两人来说,这是她们始料未及的。儘管深知这是禁忌,但还是不愿就此放下重要的人,两人均不由自主地大声表达出自己心中的感情。
“我想和悠二永远在一起。”
“我不要和皇上分开。”
这下,千草总算瞭解二人明明和皇上相爱确不愿进宫的理由了。原来她们一直在快乐的生活与必然到来的分别之日中间苦苦挣扎啊。
“这时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吗?”
“恩,之前已经多次做过往后延期的努力了,这次已经是极限了。”
“我还试图请求吧期限的日子至多算到今年之内,但是……”
显然,得知两人与他人心意相通的月之天人,冷漠地回绝了她们的请求。
《吾乃月之都天人巫女黑卡蒂,延期滞留日之申请,不予受理》
然而两人人苦苦哀求再多给一点时间。
《天人军师贝露佩欧露指示———“从天庭派遣至下届,不过是为了让汝等赎罪而做出的短时间放逐处置。如今既然时日已到,责令速速归来,不得有误”———以上》
话毕,立刻下达更进一步的命令。
《“天人军师贝露佩欧露再啟———反抗无用。能抵挡天仁将军修德奈的下届武人绝无仅有,切望自行归来。”———以上》
面对如此进退两难的状况,贯太郎自然感同身受,但这时他开口了。
“你们光顾著去求情了吗?”
夏娜和一美无一不心中一惊,抬起头来诧异的看著贯太郎。
贯太郎继续往下说著:“既然明知此事难以饶恕,为什麼还是只顾著去求情呢?”
自觉其所言极是,两人不禁羞愧万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千草面露微笑,吧丈夫那听上去有些严厉的话语中蕴含的真意解释给两人听。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首先还是应该来找我们商量。受孩子所求,助孩子一臂之力,身为父母可是非常开心的呀。”
“……嗯。”
“谢谢您。”
夏娜和一美各回一句,而最终还是没有向他们提出任何求助,便退下了。
夜更深了,站在宅邸面前,两人互相表明了心跡。
“决定了,我要和悠二在一起。”
“我也是,绝不要和皇上分开。”
“贯太郎的话点醒了我,没有理由就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
“嗯,没错。无论在哪儿,都要和月之都反抗到底……为了我们自己。”
“要获得足以反抗的力量,得去收集宝具才行。”
“嗯,十五日月圆之夜,我们在於这儿会合。”
对这彼此使劲点了点头,二人朝著相反的方向上了路。
翌日清晨,贯太郎和千草发现了两姐妹留下的东西———简洁明瞭的命令书和一封饱含深情的信。瞭解了详情的两人不约而同浮现微笑,其中既有对现状的心酸,又有对女儿的怜爱。
“会不会有点儿过於逞强了呢?”
“我倒愿意认为这是个好的开始。”
他们都明白两个女儿为何不辞而别,因为一旦发生衝突,她们是万万不愿将辛苦养大自己的双亲牵连到战斗中的。女儿们的思虑让两位老人深感欣慰,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给了他们一丝落寞。
而原本,贯太郎也不打算就此安於现状。
“千草,去做上京的準备。”
“要去向皇上上奏麼?”
“嗯嗯,我要去请求皇上派一大队兵马过来。若果月亮上的使者降临,就去同他们交战。”
毕竟这是关係到女儿们一生的大事,这样做便算是接受了她们的一片良苦用心……不,应该说是为了回应孩子们的孝心,作为长辈,自己也该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管是白费力气还是强人所难,我们都不惜一切大家去帮助孩子们,对吧?”
“是。”
此刻,两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旅途中的两个爱女一路平安。
2桃太郎
灯火摇曳的昏暗阴影中,两个正在秘密会谈。
“大卫之神,这是我们约定好的饼乾。”
“呵呵,詹姆斯大人,不要这麼折磨我嘛。这黄金的色泽…………光是看可是满足不了啊。”
穿著华丽而充满恶趣味服装的武士和搓著手靠过来的商人,不知道为何两者都是西方人。
“此外,接下来等我们的妓馆区扩大规模之时,无论何如还望多多关照。”
“我知道了。当然,你也别忘了以后要继续送来饼乾……”
“砰!”这时忽然响起了一个富有穿透力的鼓声,该是隔著拉门敲了一下。
“谁?是谁!?”
大卫之神慌忙坐了起来,猛地来开隔扇。
两人同时朝外廊望过去,对面广阔的夜色庭院,一群人正以热烈的鼓声作为BGM,悠然自得地往这边走来。那分明是浑身燃著青色火焰的猛兽!
从后面走上来第一个人,头戴犬行面具,名唤佐藤,念道:
“第一,吸食人间鲜血!”
然后,同样从后面接上第二个人,头戴猿型面具,名唤田中道:
“第二,横行无忌,肆意作恶!”
再然后,从后面接上第三个人,头戴鸡型面具,名唤绪方,念道:
“第三,将丑陋的浮世恶鬼……”
最后,从青色火焰中脱身而出一个人类装束者,名唤玛琼林,大喊道:
“剷除掉吧———桃太郎!!”
“鏘!”伴随著一声恰到好处的效果音,四人摆出了一个亮相的造型。
“上吧,悼词的咏唱者!”
从玛琼林背后背的大书中,传出马克西亚斯轻薄的笑声。
詹姆斯胆怯地揪住了大卫之神的衣服下摆:“大卫之神先生!”
“哦,这不是桃太郎嘛……来人啊!”
命令一下,数十名拔刀护卫逐个出现,很快占满了外廊和庭院的各个角落。
与此相对应,被叫做桃太郎的玛琼林-朵对他的部下发出尖锐的叫喊:“啟作、荣太、真竹,这些傢伙就交给你们了!”
“是!”“嗯!”“交给我吧!”在气宇轩昂的应答声中,四人开始大打出手。转眼间,几十名护卫就被他们一一消灭乾净,大卫之神和詹姆斯面色苍白的注视著这一切,往外廊步步后退。
从前面迎面走来的四人散发者十足慑人的气息,不堪此等光景的詹姆斯被吓得跌倒在地。
“啊啊啊,快去叫保鏢的老师来!!”
“哦哦,说得是啊!”经这一催促才反应过来的大卫之神再一次拉开旁边的隔扇,“花重金雇来正是为了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现在就是你工作的时候了!”
说是迟那时快!
“嘿嘿,怎可能让你跑掉!”
“一併处决!!”
一名桃太郎将足以瞬间毁灭所有事物的火弹,从两个人背后发射过去。
“什……麼……!!”
於是,两个坏蛋就像是一些漫画中所描述的那样誒烧成了漆黑一团,进而如灰尘一般被风吹散消失了。
玛琼林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著火焰,这姿势告诉我们一-切-搞-定。
然而此时,那团火焰中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摇曳的影子……
“玛琼林!”“大姐,还没完呢!”“小心背后!”
“!?”
听得部下们提醒,吗琼林赶紧一个闪身。
只是几个毫米的些微距离。眼看一把大刀从面前飞过去。好危险,要是没刚才那个闪身,玛琼林只怕已经被刺中了。
“……强者啊。”
燃烧著的火焰似乎对此并不介意,伴随著厚重的脚步声,一个身影从中走了出来。乃是一名独眼鬼面的鎧甲武士。
“呃?天目一个!?这,这是搞的哪门子安排!”
“我说,咱们目前所处的立场可没功夫让你抱怨!”
对这惊呆的玛琼林,犬佐藤吐了一个冷静的槽。
唯独马克西亚斯仍在笑著:“嘿嘿,原来还剩了个独眼鬼呀?”
“现在可不是说漂亮话的时候!”
“来,来吧!”
猿田中和鸡绪方连忙后退。
“开,开什麼玩笑!自在法对这傢伙不起作用的?”
“啊?”
就在玛琼林嘟噥的当头,马克西亚斯也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
青色的火焰消失了。这是,从步步逼近的“天目一个”背后,忽然出下一个不合时宜地身穿著十二单的少女,辉夜姬夏娜。
“……好强。”
察觉到此的“天目一个”,立刻像转身横向拔出大刀……然而就在他未拔出之前,只见夏娜对準其怀中一个扑身,用额头狠狠地朝他喉头顶过去。
“哗啦!”鬼面具破裂开来,鎧甲也仿佛失去了裡面的容量,无力地瘫在地上。
夏娜抖了抖身上的十二单,故意很夸张地笑了起来。
“这样一来,你们应该没话可说了吧?”
说著,她把如留作纪念般扎在地上的大刀“贄殿遮那”拔了出来,然后摆出一副好像自己已经用了10年的样子将其往肩上一抗,悠然自得地离开了。
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发生的犬佐藤对猿田中喃喃发话。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们该怎麼办,大姐?”
玛琼林耸耸肩答道:“还问这问那……‘桃太郎’不就是要夺宝而归吗?快给我开始挨家挨户地搜!”
“那是什麼,感觉有点不对……”鸡绪方不失时机地来了个吐槽。
“一点小事不要在意啦。总之,成功剷除邪恶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哈哈哈哈!”
在马克西亚斯连绵不断的笑声中,这齣戏有暂时落下了帷幕。
3文福茶壶
此时,竹姬一美正在街边的一座寺庙门前稍作休息。她弯腰就坐上石阶,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上写“纽育寺”几个大字。
“……?”
与此同时,一段令人心情愉快的奏乐夹杂著人们的欢声笑语传到她耳朵裡。
院内在举行什麼祭祀麼?心想著,於是她走进去一看,只见一溜异常豪华的杂技棚,奏乐和人声似乎就是从这裡传出来的。大大装饰了一番的看板上写著“文福茶壶走钢丝”。
“文……福?”
没听过这个词,於是一美怀著好奇心站在棚子的入口处———其实就是一个稍作改动的帐篷———往裡面窥探。
“哇!?”
看臺周围挤满了男女老少(不知为何还掛著鱼铺,蔬菜铺的招牌),在他们前方……不,是上方,高至天井的地方,在拉开的一条钢丝上步行……看起来好不可思议。
引起人们发出阵阵欢呼声的,是一隻长有头部,尾巴和手脚的黑色铸铁茶壶。
两隻手脚像是火鉤子棒一样为铁制,头部则是前端弯曲的计量仪器,唯独尾巴如狸一般宽大鬆动,甚至还时不时地冒出铅灰色的蒸汽。好一个罕见的奇怪物体。
该物体立於细细的钢丝之上,合著伴奏展开的扇子,突然一个急转身,便成了正转动著油纸伞的光景,令看客们不断爆出叫好之声。虽然姿势甚是怪异,但动作看上去确实有够滑稽,展示的技艺也是真本事,难怪会大为流行。
“好厉害……那是什麼啊?”一美不由自主地发出讚叹。
“您是哪一位?”背后传来一把简短深沉,富有威严的男声。
一美转身看去,那裡站著一位不胖不瘦中等身材、身著僧衣和袈裟的健硕壮年男子,其相貌就如同在岩石上盖了一层鞣皮一样严肃。
“不觉得您是和杂技棚有缘的身份。”
这话音已经压到最低限度,几乎只动了一下嘴皮,确意外地多了些许爽快,和刚才有所不同。
虽心觉奇怪,但是一美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您是这裡的长老吗?”
“正是。拙僧是伊斯特-艾吉。这位则是羽蛇神。”
和尚往掛在袈裟上刻有浮雕的石碑上砰地敲打了一下。
“那麼请问,施主是哪裡来的公主?”
又恢復了最早的那把声音。
纽育寺院内的茶室中,羽蛇神听一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这可真是艰难的境遇。”石碑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
坐在一美和小炉子中间的伊斯特-艾吉和尚也怀著同样的想法附和道:“要能帮上什麼忙的话更好,不巧现在手上并无宝具……”
“长老!”
一直静静坐在和尚旁边的少年突然大声叫道。这少年正是在杂技表演上敲大鼓奏乐的人,名唤废品收购店的尤利。
“尤利,长老正在说话。”插在腰间的短刀以慵懒的声音制止了它。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说,乌拉克。这裡不就有一个会使用神秘之力的人吗?”
“哈?”“嗯,真的假的?”“尤利你……”
面对乌拉克的怀疑,和尚的推测,羽蛇神的担忧,尤利点了点头:“是的!”然后转过脸来,“你觉得怎麼样,阿纳贝尔格?”
“哈!?但,但是尤利大人……”
被称为阿纳贝尔格的,就是於他邻座正襟危坐之前我们所提到的那个茶壶。
他原本是一隻钟情于人类文明而变化为茶壶的狸。虽然已决定作为一隻茶壶走完自己狸的一生,但是被和尚放在炉子上时因受不了高温而叫出声来,於是很快现出原形,只好作罢。在狸的身体和茶壶的意志之间痛苦挣扎的结果,就是以“文福茶壶”为艺名,和收购了自己的废品少年开了个杂技棚来作为妥协,并借此度日。
这样一隻被閒置的茶壶,尤利却十分善待它。“在这裡,即使作为一隻表演才艺的茶壶狸毫无自由地生存下去也行,但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样……所以,你应该去,成为能辅佐公主的力量,以超越狸的宝具“文福茶壶”的名义,你也可以流芳百世。”
“……尤利大人……!”
阿纳贝尔格为少年的这番话深受感动,仪錶上的针都差点挣开,茶壶内更冒出了大量的蒸汽。乌拉克也不禁发出一声苦笑的叹息。
这时,坐在蒸汽中纹丝不动的和尚和石碑平静的声音响起。
“他们说的……您意下如何?”
“您愿意带它一起上路吗?”
一美自然正求之不得。
“今后请多多关照了,‘文福茶壶’先生。”
说著,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4仙鹤报恩
辉夜姬夏娜此刻正於积雪山谷的一户独立人家的房屋内拜访中。
“所以我才要跟你约定‘当我织布的时候,绝对不准往房间裡偷看’啊!”在白衣服上硬系了一根和风腰带的威尔艾米娜大声叫嚷著。
“谁会去管那种规定,我想看的时候就看。这种程度的权利都不给,怎麼做夫妻嘛!”一身猎人风格衣装搭配斗篷和金冠装束的梅利希姆的回答也很大声。
以夏娜坐在中间的格局,两人围著地炉继续争吵。
“有时候是不可以强行干出一些行为的,我早说过了!”
“隐藏偽装真实的自己而表现出来的东西,还有什麼意义和价值可言!”
两人的意见正面交锋!
面对这般景象,夏娜除了翻翻白眼外也无话可说。而威尔艾米娜则恨得咬牙切齿。
“哼哼……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难得狗嘴吐出象牙。”
“你说话太轻率了。”
梅利希姆摘下头巾朝插话的蒂雅玛特扇过去让其住嘴,蒂雅玛特晃著晕乎乎的脑袋背对著地炉,从怀中取出一隻卷轴摊开来。
“如此周到慎密的计画竟然在一开始就夭折了……到底是哪裡不够完善呢?”
夏娜作出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开始修整剑身的梅利希姆则则斜著眼看了一下。
“计画?”
这份貌似为计画书的卷轴,裡面写著:
《仙鹤一号作战-纲要》
一、救男人一命。二、自愿来当其妻子。三、约定好在织布时不可以偷看。四、交出优质绸缎,让男人拿去卖钱而变得富有。五、男人在好奇心驱使下偷看织布房间。六、仙鹤被发现其真身,留下目的地的线索飞走。七、男人在线索的提示下追赶妻子,从混杂的鹤群中找到她,实现感人的重逢。八、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夏娜读完这段文字,再看了一眼梅利希姆。
修整完剑身后又开始磨玻璃盾牌的梅利希姆,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貌似……比较难以实现。”
然儿威尔艾米娜才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坚决主要要严谨地展开故事。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这个《鹤妻》的故事本来就是这样发展的。要效仿这次番外篇的情节,当然要以同样的思路展开才对。”
“《仙鹤报恩》对吧。”
梅利希姆敷衍地回了一句,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
威尔艾米娜面带慍怒之色,一边强调要改动一部分一边给予再次提示。
“原著的名字叫做《鹤妻》。”
“那个不是学者也都知道啦。”梅利希姆终於放下盾牌说道,“但是眾人皆知的结局不就是因为偷看导致仙鹤飞走的后果吗?为什麼非要加上后面的异说不可?”
这话从某种意义上说倒是比较中肯,但是威尔艾米娜听不进去。
“都说好了要表演这场,事到如今才来发牢骚表不满还真是不爽快。”
“因为听说是演夫妻我才答应的!安排让我娶的女人本来应该就那一个人选!”
梅利希姆发自内心的呐喊,对威尔艾米娜老说反而是火上浇油。
“反正你就是想违背已经定下来的情节吧!”
“明明是你自作主张的情节!”
“说的真对。”
插话者再次被打,白色的身影顷刻化成无数丝线散开。丝线在一片炫目的白色中夹杂著淡红色的火星不断膨胀,重新编织成崭新的姿态。
“这样的话我也只能竭尽全力让你发誓履行约定了。”
“呵呵,有意思。觉得自己能行就上吧。”
取剑而立的梅利希姆,背后也开始放射出七道七色的光线。等看到的人放映过来已经变为强光,很快延伸出一片类似光圈或翅膀般宽阔的气场,将他辉映得无比艳丽。
(不……不可以!)
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去获取供自己所用的力量和宝具了。夏娜连忙起身飞奔而出,身后的独立房屋瞬间被无数白色绸缎撕裂开来,幻化成七色的闪光后爆炸。
5戴斗笠的地藏菩萨
漫天暴风雪,喷射著蒸汽的宝具“文福茶壶”阿纳贝尔格飞行於半空之中。
坐在上面的竹姬一美裹在一件不符场合的十二单裡蜷缩著身子,在呼啸的狂风中和暴雪的双重夹击下极力忍耐著刺骨的寒冷。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飞行果然很危险哪。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一躲,等天气转好再说?”阿纳贝尔格向收自己作宝具的主人关切地询问道。
但一美顽强地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
“不,距离15日已经没几天了,为了获得力量,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坚持下去。”
没想到和柔弱的外表相反,主人的内心竟是如此坚强。阿纳贝尔格不禁吐了吐舌头。
“我明白了,就照公主的意思……哎呀?”说著,茶壶在空中停住了。
“怎麼了?”
阿纳贝尔格转动著仪錶的头部,四下探寻刚刚在自己下方经过的……貌似是雪中行走的人影。玻璃的表面顿时裹上点点雪花,对面……人影再次出现。
“不会吧……不,没错,这暴风雪中还有著另外的人!”
“啊!?难道是遇难者———茶壶先生!”
“瞭解!”
阿纳贝尔格喷射蒸汽的声音瞬间提升,朝著有人影的地方急速下降。在茫茫雪原的枯树下,找到了那几个几乎在站著等死的旅行者。他们还拖著雪橇,人数有五个之多。
“你们没事吧!?”
一美大声喊著,从还在喷著整齐的软著陆茶壶上跳下来,朝代在雪中的旅行者们奔跑过去。
“我现在就来帮……啊!?”
扫开雪正準备去拉他们的一美,忽然发出了惊叫声。
闻讯赶来的阿纳贝尔格也同样惊呆了。
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对旅行者,而是形态被建造成披著斗笠拖著雪橇的地藏菩萨。五个人全是老年,瘦高个子的奇怪模样,只有围裙以红、青、黄、绿、桃红等顏色区分开来……然而这时,更奇怪的事发生了,他们居然异口同声地喊道:
{哦哦,这可是天助我也!}
“哈!?”
五个人相互交谈起来,惊得一美在雪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
然后,头上基本以为是枯木的粗长圆筒弯了下来,在放置於前端的石造笼子状头部(因为披著斗笠,所以能看出是头部)中间点起樺木色的火焰,想起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
“同伴扎罗比,在积雪上,掉了雪橇,不顺。”
“什,什麼……哇!?”
阿纳贝尔格听得一惊,茶壶身摔倒在积雪上,紧接著才恍然大悟地发现,在它倒下的地方碰撞到的物体,是一个盛满了银票金币大米年糕,并堆积著大量贵重物品的雪橇。
{吼号牙大人,拥有非凡力气的您要说指引我们一个合适的方向,结果却走错了路!}“你的引导能力还真是烂。”{你,你说什麼?}
听他们扯了半天,原来这几位地藏菩萨是为了向给自己披上斗篷的少年报恩,特地给他送礼品过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公主,我来吧。”
面对这严酷的暴风雪,一美没有屈服。她顽强地拉开一根钢丝,让阿纳贝尔格开始发挥它作为宝具的机能。接著茶壶盖打开,将雪橇裡面的行李收纳进去。
“送到了以后你们再返回来可以吗?”
就这样,拉著变轻变了的雪橇,一行人(但一美却反而成了麻烦,只好让她坐在雪橇内)朝著目的地前进,在一户独立人家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八个人全竖起耳朵仔细听,裡面传来类似其家人的声音。
“幸雄君,斗笠不是全部卖掉了吗?怎麼才赚回这麼点钱?”
“对不起,爸爸……卖剩的斗笠,我全都送给裡在雪地上的地藏菩萨了,他们看上去很冷的样子。”
“这不是很好吗?宾口君好的地方正是在於有一颗温柔的心。”
“这是什麼话,准子?作为男人,要是没有点志气的话……”
“好了好了,爸爸和准子都不要吵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的说。”
听著这充满温情的对话,一美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呵呵……看来是这裡没错。”
“送到这裡,这是回礼,拿一半,走吧。”吼号牙探出脸,用昆虫一样的手指著雪橇裡的行李。
{不用心存顾虑,反正都是出处不明的宝物。}
几位地藏菩萨不容分说地让一美和阿纳贝尔格收下,然后道别,目送著他们在越飞越远。
{被选中获得礼物大派送,恭喜你们!}
“宝物,很难得,收下吧。”
无人不逊於暴风雪的欢呼声,和著烟花一般的礼炮,在空中形成一道绚丽无比的盛大风景。
6切舌麻雀
{为什麼会这样?}
辉夜姬夏娜被困在了一片陌生的树林裡。
而她旁边还有两个人。
啊,我可爱的小麻雀……会把苏拉特哥哥还给我吧?绑住人后颈的麻雀主人———老婆婆蒂丽亚问道。
“但,但是被切了舌头,还要去追一个逃走的人,怎麼说也要像解答难题一样经歷一番艰难险阻才行吧?不然这故事太没说服力了……”被绑住了后颈的麻雀居所指路人———米婭(少女版)答道。
蒂丽亚脸上现出凄美至极的微笑,用等同於威胁的口气教训这个不懂得爱的指路人。
“谁让他把我叫成了其他女人的名字,你不觉得只是切掉一条舌头已经很便宜他了吗?本来我哥哥是离开了我就活不下去的……你是谁来迎接我的,少管那些有的没有的事,老老实实地给我指路就行了。”
“唔唔。”米婭就像一隻被蛇盯著的青蛙,吓得身体缩成一团。
在魄力上取得胜利的蒂丽亚又转过来找夏娜聊。
“喂,你也一起来吧。为了守护自己的爱而寻宝,这样的人我倒是不讨厌。”
一副不容违抗的确信姿态,於是夏娜也被她牵著走了出去。
“嗯嗯。”
“听麻雀说,那裡也算得上是个梦幻般的世界,应该会有一两样对你有用的宝贝。”
“……”
一脸不满的米婭被直到前面去开路,穿过树林,一栋豪华的宅邸映入眼帘。总算到达麻雀的居所了。
在门前挥棒玩耍的少年苏拉特看到妹妹到来,不禁一声惊呼。
“啊,蒂丽亚!?”
“哦呵呵,哥哥……你的舌头似乎总算恢復原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等蒂丽亚说完,苏拉特就冲过来紧紧抱住她不停地道歉。
心荡神驰饿蒂丽亚一脸微笑地注视著他,用手梳理他金色的头髮。
“太好了,哥哥。只要哥哥你明白你只有我一个,不就好了嘛。”
“嗯,嗯!”
“那个……总之现在大团圆了哈……”
米婭只是想赶快脱身,於是忙不迭地带著三人往居所深处走去。
“请看,这是礼物。挑自己喜欢的拿回去吧。”
面前是一大一小两个竹箱子。但无论大小,米婭都已準备好让蒂丽亚挑的箱子裡装的是妖怪,而夏娜挑的则装的是宝贝……一想到待会会出现的有趣情景,米亚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不料迪莉亚却没有伸手去拿。
“既然哥哥回来了,我对其他东西也就失去兴趣了。两个你都拿了吧,为了你想要守护的人。”
“嗯。”
夏娜坦率地回应了他的好意,一下将两个箱子就地打开。犹如理所当然地,大小两个箱子都塞满了闪亮的黄金珊瑚水晶等令人目眩的宝贝。
“哎呀,我还怀疑裡面会有让人讨厌的东西呢?”
“哇,好漂亮……”
面对什麼都知道的蒂丽亚和什麼都不知道的苏拉特。夏娜沉默了。
面对计画落空的米婭,夏娜决定在谨慎的向她确定一下。
“我可以放心地拿走吗?”
“……请。”
米亚脸色难看,小声地答道。
“哦呵呵,这下才是真正的大团圆呀!”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蒂丽亚和苏拉特则是一副明媚的笑脸,大声地答道。
7一寸法师
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文福茶壶”阿纳贝尔格和竹姬一美,面前突然出现一番可怕的景象!
“快,快降下来,茶壶先生!那边的人请等我一下,我……”
绝大的破坏力,褐色的火焰,引爆这一切的石块再眼前掠过。原来在二人上空,一条极具迫力感的金鳞翼龙刚刚中了一击,并在瞬间被弹飞。
而一美刚才呼唤的“那边的人”,仍然在将由石块形成的巨爪朝想从其脚下逃走、带著很多隻戒指的青年尽情地挥去。
异常威猛的破坏力让双方都化作了星星,进而消失不见。
阿纳贝尔格像是投降一样软绵绵地在“那边的人”面前著陆。
一美抬头仰望眼前这个由石块构造而成的巨人。褐色的火焰往周围四散著露出其威严,却意外地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详,而是透著一股入线条粗旷的神像一半神圣的感觉。
突然,巨人的身体裂开,身上的石头一块一块地崩塌掉落下来。
“啊啊,刚才还说要有要点的,结果还是乱模仿起来,你没事吧?”
烟雾弥漫,尘土飞扬,石山的山顶上,驀地出现了一个孩童模样身材矮小,浑身是伤的少年。
“我的名字叫卡姆辛,加上这位比希莫特,被称呼为一寸法师。”
从他举起的手腕到中指,无一处不佩戴著异国风情的饰物,在这些饰物上想起一个沉稳的老年的声音。
“唔唔,有一隻鬼专抢年轻的小姐,我们只是採用了比较粗暴一点的方法来对付。”
“鬼……?”
一美抚摸著在胡乱喷蒸汽的茶壶,想起刚才消失的那两隻的悲鸣。
“啊啊,名叫尼提卡、夏卡的两隻恶鬼把这一带当成了主要根据地。刚才它们相对公主你们实施不轨行为,所以我们将其剷除了。”
少年以一副平淡的表情看著前方,那裡是一个天井部分已完全消失的洞窟,巨人的材料大概就是源自於此。而裡面站著两名神态茫然,和公主身形无异的少女。
“谢,谢谢你。”
“你……好……”
在还残留著战斗餘韵的震动声中,两人终於对眾人说起话来。长髮公主叫浅沼稻穗,短髮公主叫西尾广子。她们似乎是在因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宗主追赶的途中,受到两隻鬼的袭击,幸而被一寸法师所救。
但一美总觉得事有蹊蹺。事件发生的时机之合适,救助公主后的情绪冷漠,还是关於鬼的动向之详细,都让她怀疑打一开始就是卡姆辛谋划让公主被追赶,为了消灭恶鬼而设下的圈套。
(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一美苦笑著想。这时少年在她面前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的,装饰华美的木锤。
“啊啊,这就是名叫‘万宝锤’,能自由改变物体大小的宝具,是刚才那两隻鬼掉落的东西。就送给你吧。”
“呃,但是……”
一美为这突如其来的馈赠困惑不已,但比希莫特和卡姆辛却一脸坦然的样子。
“唔唔,这个对我们来说也没用。”
“啊啊,我要凭自己的力量长大。”
浅泽和西尾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
“万宝锤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
借她们说话的当头,少年暗中走上前一步,在一美前面滑到,然后低语道:
“啊啊,作为交换,刚才你察觉到的事情,请将它永远埋藏才心裡吧。”
“唔唔,还打算让公主们的本家把我们当作恩人,今后也来找我们帮忙消灭鬼怪呢。”
“好,好的……”
一美只好面部僵硬、诚惶诚恐地接受了这把万宝锤。
8硬山
辉夜姬夏娜坐在宴席上。
“啊,和天人作对吗……这又是一个超带劲的帅气故事呢。”
“还没那麼夸张啦。”
在悠閒和关切的话语中,她开始放鬆一直处於紧张状态的身心,準备来一次久违的休息。
而在旁边的土房裡捣麦的是住在这户人家的玛蒂尔达婆婆。长相活泼人品高尚的她,不知为何与这种平民风格的打扮和工作十分相称。
“呜呜呜……老婆婆,我真的认输了,快放我下来吧。”
吊在天花板樑柱上的那个面目不清的可怕物体,是一隻因干了坏事儿被他的丈夫阿拉斯托鲁爷爷抓起来的缠玩狸猫。
“不行不行,就那点程度的本事,这是对你向我挑战的惩罚。”
其实在夏娜到访之前,缠玩狸猫就撒谎说“要帮忙捣麦”而一度被解开绳子,然后看準时机攻击了玛蒂尔达。但这种幼稚拙劣的突然袭击是不被她容许的,於是狸猫轻易地遭到反击,又重新被吊了回去。
“你先在那裡反省一下吧,下次再敢做坏事,就真的要把你做成狸猫汤了哦。”
“呜呜呜呜呜””
“好,麦子捣完了!接下来是磨面,加牛奶,烘烤……虽说是哈密瓜麵包,但也只是没有花纹没有发酵的类似麵包蛋糕一样的东西。哎,总之大家能一起吃得高兴就没问题啦。要知道在某个时代,白糖也是贵重物品呀。”
透过玛蒂尔达坚强而又轻鬆的说话方式,夏娜在她身上感触到一丝自然流露的威严。也罢,就先暂时享受一下舒服的安乐日子吧。不过这种放鬆也是为接下来的旅行準备的,它将作为一股力量在心底裡积攒起来。
“我来帮忙好吗?”
若无其事的诱惑,竟然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嗯,因为是我自己的事情。”
“呵呵,说的正好。”
直率的称讚让她害羞地移开视线,却发现不知什麼时候外廊上已经短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身上穿著兔子装、感觉未曾见过的少女。
“谁?”
“她们夫妻俩的老朋友丽雅兰-西兔,也可以变成你认识的样子哦。”
“……还是之前的样子好点。”
远远望去,连绵的山脉上,是一幅比傍晚十分的太阳更加火红灼热地燃烧著的巨大身躯。魔神-阿拉斯托鲁爷爷回来了。
9饭团滚动与地底人
竹姬一美被安排坐在了备受款待的上座。
“呵,你说要对抗从月亮来的接你们的人?”
“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有胆识!”
“不,这也是为了我自己……你们就不要夸我了。”
面对邻座的多尔爷爷和从其手杖发出声音的哈尔法斯,她小心地答道。
在三人面前饮酒歌唱闹得一片混乱的是一群盛装的老鼠。自称忒托斯的全体在座老鼠和“馆”的眾年轻母鼠受到的款待也颇为丰厚。
时间回溯到稍早之前。
多尔和哈尔髮丝到山上去砍柴,当他们打开便当盒準备吃饭的时候,一不留神将饭团掉进了地面的洞穴裡。然后,洞裡传来“请再给我一个”的声音,於是他们把所有的饭团都丢了进去,但那声音却一直没有停止。当两人苦恼于该怎麼办时,碰到了正乘坐著文福茶壶在空中飞行的一美。
“正好,我这裡有从好心人那裡得到的食物。”
一美从茶壶裡取出一部分从地藏菩萨送给自己的大米和年糕扔进洞口,这下洞裡的声音终於止住了,转而出现了一隻体格健壮的老鼠。
“谢谢你给我那麼多美味的食物,这份礼物请一定要收下。”
它邀请四人去地下的老鼠乐园做客,一美心想:就算人家是自愿来帮我,我也不该让阿纳贝尔格过於劳累呀,於是难得地欣然接受了老鼠的盛情。到了那裡,“文福茶壶”便被安排在了上座靠裡的位置,披著一身的漂亮装饰,很快沉沉睡去。
“对我们的回礼,不知各位是否满意?”
负责招待四人,被其他老鼠称为学生会长的一隻老鼠上前来询问道。
“嗯嗯,足够了,原本我一开始也就扔了两三个饭团进来而已。”多尔轻鬆地答道。
“没错没错,什麼回礼啊感谢啊,都统统献给这位温柔的公主吧。”
听哈尔法斯这麼一说,一美连忙摆手。
“不不,这都是茶壶先生的功劳。我想倒不如让我们休息一下更好,一路奔波劳累的说……”
“天啊,您这份意志真值得尊敬,但这仍改变不了我们对您的感激之情。”
为回应学生会会长,老鼠们轮流上来表示感谢。偶尔,心怀不满的中村公子鼠会在那儿喋喋不休地抱怨。
“十二单真棒啊,别说一美了,连晴美都可以穿,为什麼我却穿成这样?”
然后,大家也会跟在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干嘛我们只能在外传裡出场,正篇裡连名字都没有。”
“顺便报一下姓名,我们是齐藤隆代、宇恒成尾崎夕纪乃!”
“我叫黑田寿子,有人认识我吗?”
“我们的难度也是和加鲁特猜谜并列的哦,阿哲。”
“别说了松岗,没用的。”
“本官是米奇(绰号)。果然在正篇裡没名字……”
不过,虽然充斥著各种各样的杂音,但总体的氛围还是表示欢迎的。
感受著这份无上的快乐,一美的心却已经飞向了下一躺旅途。
(离十五夜还有一点时间了……但是,我应该还可以再做点什麼。)
旁边的多尔则开始给老鼠们讲解利用合法与有效的手段获得粮食的方法。
10猿蟹合战
爪牙的矛头令天色变化,前进的预感令大地震动。
“集合,孩子们!!”
亚西斯(蟹)的怒号威震双方。
“加害於我綈子的猿啊,现在就是一举消灭你们的时候!!”
在蟹方组成的军团呐喊著回应,无论愿战与否,各个情绪都十分高涨。
举手示意的亚西斯(蟹)用另一隻手,将领受了金环的可爱少女-綈子(蟹)如对宝玉一般小心,对婴儿一般温柔地抱起来。
“亚西斯大人,我受的伤并没那麼严重,这样的战争就……”
“恕我难以从命,綈子大人。”
旁边,摩尔库(海藻)屈身上前稟报。
“与猿方议和,为了让对方承认纷争的元兇———柿子的果实所有权为我方,现在看来首先必须交上一战,让他们见识见识到我军的威势,届时必将给此地带来一时的扰乱,还请大人原谅。”
听他这麼一说,綈子(蟹)不由地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明白了,宰相大人。”
她去取回柿子而遭到猿的袭击,是因为深信柿子乃蟹之所有权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曖昧的概念,不仅仅是猿,其他人也对它覬覦有加。倘若此时给猿来一个惩戒,相信其他的不道德之人也不敢轻易对柿子出手了。
而原本,比起柿子的所有权,加入蟹军团的人都几乎更想发挥自身的本领来一场作战,并借此找寻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抑或喜悦。
这时,其中的一人,尼鲁达(菜刀)一脸严正地提出了很符合他自身风格的疑问。
“但是,原来的这个故事裡面,帮助蟹的不应该是菜,蜂,牛粪,臼四个人吗?”
“这个是由九个人组成的不同版本,除去梅利希姆以后便符合我军的人数,不是正好?”抬起沉重的镰刀形脖子,依路炎卡(蛇)一起眺望远处的战场一边答道。
“现在我下令!”“一个都别放过!”“大家齐心协力地冲啊!”
嘉利(蛋)的傻话总是那麼几句,索卡鲁(真鱼箸)忍不住对他嘲笑起来。
“哈哈,要是按原有的内容来走你铁定是牛粪一角,不同的版本给了你一个好机会。”
“……”
听了这话,切鲁伯格(熊蜂)开始皱著眉头一言不发。
“差不多该是敌人出动的时候了吧?”
注意到这一点的阿尔兰妮(手杵)立刻转移话题。
“嗯,遵照既定的作战方针就好,让前锋更往前进一步吧。”
“对,把伤害了主人之妻的艾蒂公一干人等一举击溃———!!”
忽巴巴(章鱼)飞身跃起,宣佈开战的咆哮声在整个战场上纵横八方。
“卡尔好像过来挑衅了。”
另一方的猿兵团大本营,佐菲(猿)正在为自家军队的作战行动伤透脑筋。
“首先,以高氵朝的手段先发制人,要延续到什麼程度才合适)对面就是国王一家人,这边却在进行人仰马翻的战争,这故事是在太残酷了。”
额头上有这一个四芒星刺绣的建御名方神一沉重的语气喃喃低语。
“虽说是一帮无礼之人,但我们的同胞(猿)伤了那只蟹也是确凿的事实,这场仗必会很难打啊。”
而大本营中间,阿勒克斯(猿)和多尼(猿)正在研究地图。
“但是,就为了这种笨蛋,也没理由让我们单方面的去送死啊。”
“总之,要尽可能地实现议和,我们必须加倍努力!”
这样,也就表明了她们猿兵团的基本立场和最终目标。
佐菲(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做好了觉悟。
“这就是我们能到的极限了吧……社会真是残酷呀。”
接著,上方开始了殊死搏斗。
“呀哈,死猴子吃我一击!!”“哈哈!好快好快,太快了!”“呀!卡尔果然太强大了!”
有人在两军的激战中纵横无敌。
“在忽巴巴开始发动侧面攻击前,要坚守这座山丘!”“索卡鲁大人,要不要在那边对敌人发动重点进攻?”“嗯?你在跟谁说话?我这裡没有问题,全部都在这裡解决好了!”
有人固守著最前线。
“嘿呀嘿呀!踢飞你们!踩死你们!杀啊杀啊!!”
有人疯狂地大叫著闯了进来。
“切,真糟糕!右翼已经处於溃乱状态了。”“总司令,把大本营往后撤退一裡吧。”“真没办法……传令下去,先回到卡尔那边!”“喂,大家不要慌,维持秩序!”
有人在苦战中拼命思考对策。
“主公,请下达允许中军前进,转为追击态势的许可!”“好,将士请求增加援军,别忘了。綈子,伤口有无大碍?”“嗯,亚西斯大人,我只要这样就好……”
有人在一步一步向著胜利的道路迈进。
“主公,我也要加入,以填补梅利希姆不在的份———嘉利,在空中掩护主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正有此意!”“把礼物交给我!”“把你的盾牌染成铜色的吧!”
有人再三嘱咐著飞向天空。
“瘦牛,作战方案裡找不到我负责的专案。”“因为这次是打野战,抱歉不能让你大显身手了……啊好痛!”“哼,那我在这儿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有人暂时谋得片刻安寧。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便是这常围绕身为自古以来年年丰收的神?果实被一直供奉的神赐宝物———“柿子”而展开的争夺战。
“哈!!”
一名少女举著大刀,伴随著身上的十二单迎风飘舞的姿态,纵身飞驰而去。
11花开爷爷
在某个村子裡,有一位绰号叫“教授”的发明家爷爷。
身为有名的怪人,某天他因为助手———一隻名叫多米诺的狗说了一句“挖这裡,往往”,就开始在自家的田地裡挖洞。为了搞一个自家研製的发明。
“完成!‘我学之结晶完美番外0003-深桩子’!!”
从外观上看,这只是一个超长螺旋式钻孔机,但这台机器应经实现了能顺利地在任何地方异常顽强的工作。然后,为了多米诺原本想要的宝贝,他们利用机器在化石上钻孔,一直打通到岩盘,结果竟达到了地下深层热水之处,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温泉,蒸汽和热水发生大喷射,机器倒塌,直接轰击了住在邻近的萨布拉克爷爷家,并引出高温洪水将所有东西都冲走了。
“……确实,只能说在这个白痴家旁边修筑住房,是我自身的失策。但是,难道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我遭殃吗?不!!”
愤怒的萨布拉克爷爷卷起剑与火焰的怒涛,将发明家和他的助手冲飞。
后来,这个村子也因此变成了温泉街,得以繁荣发展。
与此同时,心裡不服的教授某天又因为助手多米诺狗说了一句“弄这个,汪汪”,就把崩塌的房屋柱子削成了臼,开始用来捣年糕。为了搞自家研製的发明。
“完成!‘我学结晶完美番外0004-高速锤’!!”
冲外观上看,它是一台怀抱著臼,生者无数隻机械手的奇怪机器,但意外的是性能非常之高,从準备糯米到最后完成,整个工作流程和製作年糕的步骤无异。而做出来的年糕———变成了黄金。然后,他们超越多米诺最初设想的规模,让机器又实现了能顺利地在任何地方顽强地不停工作。不断从山上冒出的黄金又一次直接轰击了已搬家到远处的萨布拉克爷爷的新居,引发的重量级雪崩又将他所有的东西都冲走了。
“从物理上讲这攻击已经能要了我的命,而且又把我的新家搞得一片狼藉。第一次就姑且当是事故,但这是第二次了,难道还要我认为你们对我没有加害之意吗?不!!”
愤怒的萨布拉克爷爷又一次卷起剑与火焰的怒涛,将发明家和他的助手冲飞。
后来,村子裡用冒出来的黄金对温泉街加以整备,得以更加繁荣的发展。
但即便如此,教授心裡还是不服气,又再一次因为助手多米诺狗说了一句“撤了它,汪汪”,就开始往一颗叫“村裡的树”的树上撒燃落的屋灰。还是为了搞自家研製的发明。
“完成!‘我学之结晶完美番外0005-大笼子’!!”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台有巨大的吸入口和喷出口、汽轮机和机关部分构成的装置,能在瞬间吸入灰,然后散佈到整个村子中———这样一来,接触到灰的东西,无论种类大小,树木、枝条上都会开出樱花。而此时萨布拉克爷爷已经搬到离教授远得见不到彼此的地方。当那些灰被吹到他正在修理的珍藏黑坚木刀上,便“噗”地开出了一朵花。
“……”
“我想说,你们现在最好赶紧逃命吧唔哈哈哈!”
“多米诺!你在磨磨蹭蹭地做什麼!!还不快点来将这台引起奇妙开花现象的机械调查清楚!?”
於是多米诺狗开始对竹姬一美和阿纳贝尔格进行解说,但教授用机械手把它住了起来。这时,两人背后出现了一个不知从哪裡冒出来,用卷布遮住了脸的斗篷爷爷。
“……已经多说无益了。”
“公,公主,这边!”
“啊!?”
被阿纳贝尔格拉著手飞走的一美正下方,一团中间跃动著无数把剑的暗红色如怒涛一般汹涌而上,将教授和多米诺冲飞了。
后来,村子在温泉和豪华设施的基础上,又因为奇妙的赏樱胜地而广为认知,从此得到更加更加繁荣的发展。
12浦岛太郎
位於海底的龙宫城,坐在宝座上的法利-亚格尼深深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十五夜也快到了,既然已经没有时间玩耍……好吧,我就把我宝具赠送给你。挑你喜欢的就可以了。”
“呃,真的吗?”
作为謁见者站在宝座下方的辉夜姬夏娜,面对这太过於顺利的成功交涉,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过很正常。因为据说这位在海底要塞龙宫城已位居此座数百年的青年,他所收藏的宝贝全都是上好完整的佳品,现在既不需要正经的考验又不经过一番争议就将它们让给别人……即使面前这个人并不是正想得到它们的夏娜,也难免心生疑虑。
关於夏娜的疑问,坐在旁边王后座椅上的龙宫仙女玛丽安代替她说了出来。
“这样可以吗,法利-亚格尼大人?那麼重要的东西……”
法利-亚格尼再次点了点头,优雅的站起身来。
“可以啊,玛丽安。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这样就好……我绝对不会再回到陆地上去了,也不会用宝具去战斗。和你永远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全部。”
宽大的双手荡起一片泛白的波纹,戴著鯛鱼和比目鱼面具的僕人们———编著粗辫子的布娃娃、满是补丁的兔子、蹲在掌心的可爱小猫、只接著一个头部的球、可换装的人偶、有天使光圈和翅膀的熊、三头身的巨婴、大量的模特人偶、塑胶的短腿猎狗、活动手办、零件———全体人员为国王的喜悦和王后的幸福快乐地献上了充满祝福的华丽舞蹈。
“公主、衷心祝愿你能获得爱的成就和为此而战的胜利。在这裡,我们大家一起祝愿你。”
法利-亚格尼站在热闹的人群中心说著,然后抱起心爱的人举过头顶。
“这样子才像我们……不是吗?我可爱的玛丽安。”
无法动弹的玛丽安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深情地望著面前这个她爱的人。
“是的,法利-亚格尼大人。”
夏娜眼中辉射出掩饰不住的羡慕,久久地注视著他们。
13牛郎织女
一对手牵手的恋人,织女菲莉斯和牛郎约翰蹦跳著走过,将到之处陆续飞来一隻只喜鹊,在星河上铺起一座桥。竹姬一美和阿纳贝尔格也跟在两人身后,诚惶诚恐地踏在这群长尾巴,羽翼末端呈一片鲜明白色的鸟儿们身上走过去。
约翰转过身来,一脸灿烂的笑容。
“哈哈,不用害怕哦,喜鹊搭的桥可没那麼不结实!”
“约翰说,这座桥是为了让我们随时都能见面而搭建的呢。”
菲莉斯也带著阳光般的笑容向他们保证。
原本,两人虽是相爱却被迫分开的关係。为了惩罚他们怠工贪玩,天帝圣-乔治和金髮王后用银河把他们阻隔两地,决定每年七夕晚上让他们见上一面……然而,这两人可不是乖乖服从天帝命令的主。基於想要见面的统一心愿,他们想方设法竭尽全力,成功控制了每年来打一次桥的喜鹊。
从此,两人在掌握好分寸的情况下一边工作,一边偷偷幽会。
“所谓宿命和天命的左右并不能将我们分开,这座桥便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某些东西,而约翰却坦然地在这条无从选择的道路上走得很好,这让一美大受鼓舞。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我们可以去跟天帝说说。”
面对菲莉斯的提议,收穫到感动的一美摇了摇头。
“不……我已经得到了很多。”
“是吗。那麼,至少让我们送你一个护身符吧。”
菲莉斯依然笑著,抽出和少年紧握的手轻轻举起来。
这时忽然出现了一阵琥珀色的风,将一根喜鹊的白色大羽毛送到她手中。
“喜鹊又叫做吉祥鸟,是代表吉利的鸟。带上它吧。”
在一美眼裡,这份礼物比任何金银财宝都要更加炫目美丽。
14竹取物语(后)
终於,十五夜降临了。
夜辉姬夏娜和竹姬一美两人回到了老翁的宅邸。
“欢迎回来,一切平安就好。”
“找到的东西多不多?”
贯太郎爷爷和千草婆婆站在门口迎接她们,然后把她们带进屋子裡。两人正準备回答二老的问题,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尖叫失声。
“啊!?”
“咦!?”
一个人正站在正房门外廊上凝视著她们,而这个人她们都认识。
“我绝对不要再也见不到你们。我就在这裡,和你们并肩作战。”
没错,两旁站著随从大臣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御门悠二。
“……嗯。”
“谢谢。”
两位公主各自回了房间,感觉心弦比身体绷得更紧。
此外,应贯太郎爷爷的上奏,皇上派来的兵马也已经各就各位。虽说并非个个身强体壮,但也全部都是以勇猛著称的精兵。为了足以和月之都对抗,也精心作出了十分特殊的人员配置,一千人位於包围广阔宅邸的筑地墙,一千人潜伏在屋顶。
担当军事指挥的是敕使少将奥尔冈,此时他正在为鼓舞士气而努力。
“我们布下了如此坚固的阵,怎能落败於天人?不管是士兵还是蝙蝠蚊子,全部不要给我放过!”
夏娜和奥尔冈率领的两千兵马站在宅邸的屋顶上,做好了袭击敌人的準备。
御门悠二和大臣们则跟贯太郎潜入正房内部,商量筹措与天人的谈判问题。
一美则与“文福茶壶”阿纳贝尔格跟千草婆婆躲进了涂笼(设在寝殿内,类似仓库的地方),将他们在旅行其间获得的宝具和大量财物小心地收藏和搬出来。
个人分工就绪,一切戒备森严,就等那一刻的到来。
……
突然,整座宅邸被满月和多达十道的光芒笼罩起来。
夏娜眯起了眼睛,奥尔冈顺著帽檐仰望过去,目光停留之处,原先还掛著的月亮此刻已隐去了踪跡,雪白的空中,一群人驾著云从天而降。
无需确认,这便是以三名男女为首的天人一团。又拉著车的黑色马匹、撑著罗盖(用薄布製造的伞)的白衣女子,甚至还有弹著弦琴的乐师,载著他们的云在离地面刚好五尺(约1.5米)的地方停下来悬浮於此。他们的装束都无比美丽,几乎不像是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人。
然后,站在前头三人的左手上,三眼的右边戴著眼罩的美女开口了。
“公主们,赎罪的延期已到,现在请跟我们回到月之都。”
“是天人军师贝露配欧露吧。不好意思———我拒绝!!”
夏娜单手持大刀一声喝斥,在一片光芒中,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失去镇静而陷入发呆状态的奥尔冈拉回我军,慌慌张张的两千人连忙一起重新上弓。
贝露配欧露叹了口气,朝自己右边使了个眼色。
“黑卡蒂。”
“是。”
一边答应著,三人中央一副巨大帽子配白色装束的少女,一边用手中的锡杖的石状突起在云上轻轻敲了一下。
一个犀利通透的声音在周围响彻四周,宅邸的门、格子、隔扇全部都一个个自动打开,连紧闭甚严的涂笼也不例外。
“公主。”
“……婆婆,请到这裡来。”
对担心自己的千草说完这句话,一美站到了原本已暴露的门口,面对著天人。而摆晃著仪錶的阿纳贝尔格也在点点光芒中不离不弃地跟在她身旁。
夏娜对奥尔冈做出手势,示意他让射击方面做好準备。
而这个时候,贯太郎出现在了外廊上,他毫不畏惧地上前和天人开始了对话。
“各位天人,你们为了迎公主降临到此,可是在瞭解了她们的心情的基础上而来的呢?她们难以了断和皇上之间的情缘,歷尽艰辛只为抗争到底,这份心情是否瞭解?”
“我们当然知道,但无论何时,她们受现世所缠身,都绝不是件好事。”
贝露配欧露在寄放被重重包围,夏娜以大刀刀口面向对峙,一美以坚决抵抗的锐利眼神严正以待的势态下仍然面露悠閒之色,丝毫不见胆怯地环顾四周。
“嵐蹄,把衣服拿上来。”
“啊,在这裡。”
担任侍从的天人毕恭毕敬地举著一个箱子走上来。
贝露配欧露再度开始试图交涉,这次是下达“穿上天人之证明的衣服”的行动命令。
“好了,将这件天之羽衣穿上———”
“我拒绝!”
夏娜再次固执地加以回绝,将向下的手顺势扬起来。
接到号令,奥尔冈命令全军同时射击。从漂浮在中庭半空的数十名天人头上,两千隻弓箭如雨点一般纷纷落下。如果对方是寻常的人类,这一下估计就已分出胜负了。
但是很显然,他们并不是那麼容易对付的角色。
“唔!!”
黑卡蒂右边的鎧甲武士钢枪一挥,以风压和巨大化的枪之威力将所有弓箭和两千兵马悉数撂倒。紧接著,还没等到眾人回过神来,他又发动了第二波,把前方的宅邸从屋顶处劈成了两半,著地的锋芒刚好落在涂笼的门口。
宅邸被劈开,在涂笼内的一美也完全暴露了出来。
“修德奈,不要太乱来了哦!”
“他是在炫耀我们的力量之强,打算让故事进展的速度加快吧!!”
答应著军师的将军吧回復到原来大小的枪横举过头顶。
“鏘!”挥下的大刀在枪柄上撞出火花。这无疑是见缝插针而飞起来得夏娜。
“公主自己来打的话,倒还有点意思!”
“哼!”
被弹飞的夏娜在变得只有一半瓦砾的宅邸背后重新调整姿势。但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开始有一团足以遮断天神之光的浅灰色蒸汽徐徐升起来。
“夏娜,这边!”
“一美!”
夏娜坐著阿纳贝尔格跳到一美那裡,然后,为了像放烟雾一样让周围充满蒸汽,阿纳贝尔格在两人声后来回飞旋著。
面对这几乎狂妄的抵抗,修奈德大笑起来,向背后的天人发出命令。
“欧罗巴斯,勒莱耶,把军师和巫女都带下来!嵐蹄,你去防守!还有,ROFOKARE不要发出声音,会成为靶子的!”
很快,天神一团从云上落地,确认了此事的修奈德戴上头盔,开始四下寻找在烟雾中袭击自己的两名疯丫头公主。
“刚才是迫不得已……现在就稍微乱来一下吧。”
修奈德将军师带著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气当作了默认的回答,同一时间,脖子开始向外膨胀起来。
“嗨呀!!”
膨胀的颈部便成了长著獠牙的老虎,虎口冲著其正下方的地面。和他咆哮的宏大气势不相上下的巨大火弹。
“啊!?”“哇!?”“哦哇!?”
夏娜和一美,载著两人的阿纳贝尔格随著烟雾被爆炸气浪一併起,然后被甩进在之前累加的斩击下发生崩塌的宅邸内。
“公主!”
从瓦砾中最早爬起身来的御门悠二跑过来,在粉尘和烟灰中抱起两人。而微微喘著气的两人,已经被伤的不**形。
“可恶,为了我,竟然这样———”
“啊啊,是啊,因为有你在,公主们才对现世依依不捨呀。”
“!!”
在紧抱两人的悠二身后,站著如绝望使者一般的修德奈。
“只要斩断这份依恋,公主们就会坦然地回来了。”
“!!”
觉悟到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御门悠二不禁将抱住两人的腕力更加重了一些。
感受到这股腕力的一美,从怀裡掏出那根喜鹊羽毛放在眼前。
“宿命和天命,并不能吧我们……分开……”
声音很小,但却字字充满坚强。这句可在她旅程的最后一站,她确定了心中信念的话,她终於挣扎著努力说了出来。
与此相对,夏娜也在朦朧的意识下,像对诗一样念道:
“永远在你身边……这便是,全部。”
隐隐地,这时她突然意识到刚才是自己的声音。
她贴著一美的脸颊,仿佛发誓一般轻声说道:
“一美,绝对要在一起对吧?”
“嗯。”
回答狸没有丝毫的疑虑。
“!!”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夏娜重新握住大刀站起来,将一美和悠二挡在身后。不是为了和修奈德再来一番交战,而是向远远看著这边的贝露配欧露表明决心。
“我明白了,我跟你们回月之都!”
眾人惊愕!一美和御门悠二,千草婆婆、把她救出来的贯太郎爷爷,从瓦砾中爬出来的奥尔冈、池、藤田、思特拉斯、威奈、加普RA眾大臣,每一个人都惊呆了,万万想不到如此要强的她竟然会投降。
然而夏娜并不是束手就擒的意思。
“但是,要把皇上也一起带走!!”
而这句话让眾人———包括贝露配欧露———又一次惊呆了。
“那样的话,我就不抵抗了!代价也已经全在那裡了!”
大刀指向涂笼内大量的财物,其中很多都是月之都所没有的贵重宝贝。
“唔……”
贝露佩欧露认真的考虑起来。确实,要真说的话,她接到的命令就是“把两位公主带回来”,除此之外并不附带任何条件。
“如果你不接受的话,这次我就连同那边的宝具一併使用,直到最后都抗争到底。”
这完全就是在逼她决定接下来的命运,虽然只是静静的宣言。
“……我明白了,没有设麼特别的问题,那一位,我们也将接到月之都去。”
随著贝露配欧露的点头,御门悠二忽然意识到自身的立场已经发生了急剧变化。
“呃,啊?那我身为皇上的立场和意见呢!?”
“你不想和我们在一起吗?”
“我不想和你分开。”
“不,那个,不是那样的,话虽如此,但是,该怎麼说呢……”
被夏娜和一美逼迫的结果,就是这位君主陷入了沉默。
“算了,之后就有我们来善后吧。”
“没错没错,各位请放心吧。”
池和藤田佯装什麼都没看到的样子说道。
於是,其他的大臣也都顺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
“哦,倒是挺让人接受的结局嘛。”“是啊,本来应该是很伤脑筋的,奇怪的是我居然不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哎。”“算了,确实……还是顺其自然好。”“皇上被接到月之都去……唔,确实……”
更绝的是连贯太郎和千草也像是已经既成事实了一样开始和他们道别。
“开来真的要离开这个家了。”
“去了那边不许吵架哦。”
这时,嵐蹄捧上了被称为“天人的证明”的羽衣。
“请穿上这件银色的羽衣。”
“……这,这让我以后面子往哪儿放。这一定是阴谋……”
意见完全被无视的悠二,终於不得不将羽衣套在身上。
接著,人群中响起黑卡蒂的声音。
“那麼,我们走吧。”
接受了那不容反抗的宣言,人数比预定多了一名的眾天人开始朝月之都返回。
一直和一美同行的宝具“文福茶壶”,遵从夏娜的约定中所说,将涂笼内的所有宝具全部都吸收进来,然后跟了上去。这些金银财宝在雪白的天空中飞舞的情形,简直就是一大绝景。留下来的人们则在感叹声中目送著三人开始了新的旅程。
就这样,夜辉姬夏娜与竹姬一美实现了和御门悠二永远在一起的愿望,他们在月之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是这样吗?”
不管谁在说什麼,总之就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啦!
红莲短篇
沉淀的黑暗中飞扬著鲜艳的緋红。
那时而摇动,飞舞著点点火光的飘逸长髮,被人们称作“炎发”。而与之齐的便是有著同样光辉的“灼眼”,这便是火雾战士“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象徵。此刻却正蹲坐在地上如流水作业一般。把那堆积如山的玩具,一个个的拿起,稍稍品玩一番后便扔到身后。
稍稍离开黑暗的地方,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呼呼,真热……喂,夏娜?”
被这个世界肆虐的“红世之徒”吞噬掉“存在”。而以“残渣”作为代替的“烛火”,但因体内寄宿著“宝具”而被称为“米斯提司”的少年“阪井悠二”,不过现在,拽著衬衫的领口哗哗透气的样子,无论怎麼看都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什麼?”
简洁地回答了少年,“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夏娜并没有起身,而是端坐著继续“工作”。短袖衬衫配以不及膝盖的迷你短裙显得相当合身。
“炎发灼眼”驱散了黑暗,显露出四周如山般的玩具堆。悠二在毫无空气流动的闷热中,不断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有让房间变凉快的‘自在法’吗?”
“我不是空调!”夏娜扭过头瞪了悠二一眼。
不过恼人的炎热确实也让她感到焦躁不安。
“没有吗?”
幻想破灭的少年稍稍感到一点遗憾。
“我讨厌那种没用的‘自在法’!”
(只是因为讨厌吗?)
这裡是位於御崎市中心的废弃建筑。旧“依田”公寓被封闭的一层中却有著大量的佈满厚重灰尘的玩具,是曾与两人(夏娜占9:悠二占1)战斗过的“红世之王”的秘密巢穴。
“猎人”弗利阿贾尼,宝具的收集者,做为癖好,收集了极多的人偶与玩具隐藏在这裡。而两人是在10天前的骚动中从“悼词咏唱者”“玛玖利朵”口中套出的。趁著目前刚刚恢復到平静,抽出宝贵暑假的一天,目的便是来这裡搜寻是否还有遗漏掉的“宝具”。
但在这几乎被完全埋入地下的旧公寓裡,悠二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大海捞针”这句成语。况且连“宝具”的样子都不知道,只能靠一个一个的亲手去确认,再加上大热天裡,在窗户紧闭的密室裡,身心同时受著酷热的煎熬,实在是想发下牢骚的。
“不过为了与‘徒’战斗,收集宝具也是必要的吧……”这样想著,悠二擦了擦头上的汗。
“佐藤他们早点回来就好了。”
以“玛玖利朵”小弟的身份参与此事,悠二的同班好友“佐藤啟作”与“田中荣太”,不久前,到已经变为废墟的“依田”公寓,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地下食品店买霜淇淋了。
“反正我们也分辨不出哪个是宝具……”
“是啊,是啊,大姐没来我们也做不了什麼。”用那种很不自然的腔调说著,其实只不过是冲著地下街的冷气去的,顺带一提的是他们的“大姐”玛玖利是因为贪睡而迟到了而已。
极爱甜食的夏娜想到两人手上大量的霜淇淋……扭过头“嗯”了一声。
树脂怪兽,拿起,放下。
骰型垫子,拿起,放下。
手做杯子,拿起,放下。
……
看著“勤劳”的少女,悠二视线落到自己面前:到处都是积满灰尘的玩具,玩具,还是玩具……在地板上盘腿坐著的自己,除了天花板以外,四周能看见的只有把自己圈起来的大堆木偶而已。
在这黑暗中的除了作为光源的少女与少年外,还有……
“即便是这样,也太多了啊,要是能一眼分辨出武器就好了。”
“战斗用宝具,‘猎人’应当是随身携带著的。”从夏娜的胸前发出如远雷般的低沉声音。那便是与火雾战士签订契约的“红世之王”“天壤的劫火”阿拉斯托鲁。
“你也看到了吧,弗利阿贾尼所拥有的‘宝具’数量。”
数月前的那场战斗歷歷在目,弗利阿贾尼使用过的“宝具”。
“避火的戒指”。
“分裂出无数光刃的扑克”。
“用以破坏对手的武器,可以变为锁链的硬币”。
“令‘燐子’自爆的摇铃”。
以及“可以击杀火雾战士的左轮”。
“燐子”手持的剑型武器,等等。
“武器类的‘宝具’随他一同消失的可能性很高。”对夏娜来说如同兄长又如父亲般的“魔神”阿拉斯托鲁说道,悠二则望著夏娜。
“不过,‘玻璃坛’仍然留在这裡,悠二也知道的,就是那个像音乐盒一样的东西,也许还有不知用途的‘宝具’被遗留在这。”
悠二望著黑暗中縈绕著光芒的夏娜的面容,渐渐入了神。
“这也是一种锻炼!”阿拉斯托鲁突然提高声量说到,悠二赶紧回过神来。“不要只是依靠手,而要把‘存在之力’扩散开,自然就能有反应了。”
夏娜所说的“音乐盒”原来的名字不知,只是一个普通结构的木头盒子。混在这如堆的玩具中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反应嘛……)。悠二再一次把力量倾注到自己周围。
与夏娜相遇后的数月裡,一直接受她和阿拉斯托鲁的锻炼,早上练习体术,晚上则进行“存在之力”的练习,但就这而言还不能说熟练掌握,失误是经常有的(只是不知道到底应当注入多少力量为好)。
“黑暗中耸立著的玩具堆中是否藏著什麼秘密呢?”悠二这样想著。
“将力量注入后,来使用的宝具之类的。”
“嗯,也许有。”
“……”
并没留意一言不发的少年,夏娜还是自顾自的和阿拉斯托鲁谈著(不过,夏娜就是这样的吧)悠二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搜索。
“唔?”
在一堆玩具之中,有一个黑色棒子似的东西突起著。
(这是什麼?)
悠二伸出手轻鬆的把那东西拔了出来。那就像装结业证书的筒子一样,中心是空的,两端镶嵌著透镜。
(是望远镜吗?)
悠二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到底是什麼。试著从一头向对面望去,像被扭的歪七梭八,却没被扩大,距离也没有增长。透过镜片能看到各色的玩具以及把玩具拿拿放放的夏娜。
“夏……”悠二刚想喊时,周围骤然黑了下来。
“怎……怎麼回事?夏娜!?”
紧接著却传出夏娜的惊呼声。然后平静了下来。
“…………”
悠二感到周围开始弥漫出一种奇怪的气息。
“悠二。”(悠二的声音)
“夏娜。”(夏娜的声音)
悠二与夏娜的声音同时响起后,马上却又陷入岑寂。(我刚才明明是叫“夏娜”来著。怎麼变成“悠二”了?)
“悠二!”似乎是悠二怒气衝衝地叫到。
“哇啊……”似乎是夏娜的胆怯的回答。
“喂!不要发出怪声音啊。”
“应该是你才对啊。不要学我的声调。”
“什麼啊,发出娘娘腔的是悠二才对吧!”
“都说了不要学我!”
这混乱而荒谬的争吵中,悠二的声音突然消失了,而夏娜(声音)也停了下来,偌大的黑暗场地裡一种恐怖的感觉油然而生。
悠二一动也不动的静坐著(不如说是吓傻了),下身不知何时却多出了一块宽大的座垫。(难道?)一面想著,悠二把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但却感觉到一种恐怖的细腻光滑感。下身应该穿著的长裤,不知为什麼膝盖却露在外面,腰下凉颼颼的。稍稍直起腰来肩膀上却落下柔软的长髮。(难道……这个……)
一阵“沙沙”声响。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
“不是夏娜!”悠二想著。黑暗中手腕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向前拉去。
“哇!?”从开始起从自己这裡发出的,像夏娜一般的少女声叫了起来。
“安静!”从开始起从那边传来,像夏娜口吻般冷静的少年声。
悠二渐渐感到从那只手上传来的“存在之力”,却有著夜间锻炼时相同的感觉。(难道是夏娜?)
緋色的火光从两人的身旁慢慢升起,渐渐地黑暗再度被驱散,现露出两人的面容。但是……
悠二面前是……悠二。
夏娜面前是……夏娜。
“镜子?”在目前的状况下谁都会这样理解。就旁观者而言好像也是。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悠二面前的只会是夏娜而已。夏娜也不知为何变为人类时的黑髮黑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悠二却一副沉著冷静的模样,显得相当可靠。
“是夏娜吗?”夏娜样子的悠二说道。
“是悠二?”悠二样子的夏娜回答。
唯一的旁观者阿拉斯托鲁对悠二严厉的质问道:
“你做了什麼!阪井悠二!”
“难……难道说……是我的原因……?”
看到自己畏畏缩缩答话的样子,悠二的样子的夏娜强逼似的嚷道:
“你做了什麼!快说!”
被自己质问的悠二,小心翼翼的回答:
“嗯……那个。刚才捡到一个像望远镜的东西,望了一眼就……”
“望远镜?阿拉斯托鲁。你知道吗?”看著自己向自己这边询问,悠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黑色筒子……难道是‘置换’吗?糟了!”
悠二与夏娜面面相覷。悠二胸前的“魔王”加重语气说道。
“是将望者与被望著的意识交换的‘宝具’。”
“什……什麼?”
“……交换?”“悠二”看了看“夏娜”慌忙转过头去。“噗”的一声脸红了起来。(悠二的身体……)
悠二呆呆地站著。脸上也红红的。
以为两人遭受打击的阿拉斯托鲁安抚般地说道:
“不过不必担心,再望一次的话应当就可以恢復的吧。”
“是、是麼,这样的话只要找到筒就行了吧。”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悠二拍了拍胸口。
“嗯?软软的……”
“你在摸哪裡啊!”夏娜突然喊到,加大了“存在之力”的输送量,将悠二同时又是自己的身体打飞到三米开外,落到了玩具堆中。
“笨……笨蛋悠二!干嘛做那种事情……”此刻的“悠二”满面通红的嚷道。
“虽说是这样,夏娜也太……啊!”摸著脑袋爬起身的悠二却发现此刻的自己正大大咧咧的分开双腿,短裙下暴露无疑,悠二赶紧闭上两腿,慌慌张张地将短裙的下摆拉了下来。但也“不小心地”看到了不该看的部分。
“呃!”
“你在看什麼!!”
“嗯,夏娜……”阿拉斯托鲁似乎也想说点什麼不过马上就被打断了。
“用我的身体做些下流的动作,你去死吧!死吧!”
“但是,那是因为夏娜的缘故吧。”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虽然知道裡面是夏娜,但面对眼前“面红耳赤,怒目圆睁,还带著点点泪花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
“总、总之把‘置换’找出来在说吧。”
“……嗯。”
果然,“毕竟是我的身体吧”,都有相同的感觉。但是这种恶作剧似的换装“游戏”实在是不敢再次尝试了。
不过筒……
“唔……”
(本打飞之前我坐的地方,现在我,不。夏娜所在的玩具堆,像这样的凹地裡,也就是说应该滚到那边去了,不过到底在哪裡呢?)
在浮现出的灯火后面,偌大的场地裡,丝毫不见像刚才筒子似的东西。
“夏娜”,用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微小声音,夏娜身体裡的少年似乎觉得相当的沮丧。
“交换之前,我手裡应该拿著‘置换’。你放在哪了?”
“之前感到手上确实是拿著东西。不过没怎麼在意就扔到身后了。”
“唔……身后……吗?”能看到的当然只有如山的玩具而已。
“要是加强‘存在之力’的投放也可以,只是会花费比较长的时间吧。”
“不行!”阿拉斯托鲁否决了这个提议。
“必须赶快,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徒’,尤其是火雾战士察觉到。”
看到与平时不同慌忙的阿拉斯托鲁,悠二感到了一丝不安。
“被知道的什麼的,难道说宝具会移动吗?”夏娜也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到底是怎……”
“久、等、了……冰冰的冷饮买回来了哦。”黑暗中响起了佐藤的声音,谈话就此被打断了。
“呃?怎麼这麼黑,喂,我们回来了。”传来了田中疑惑的声音。
身体交换了的少年与少女,互相望瞭望,然后站了起来。悠二的视线变得出奇的低。而眼前的“自己”却好似巨人一般。悠二小声的问道:
“怎麼办?夏娜?”
夏娜也小声的回答道:
“不要用那种表情向我诉苦。”
“但……但是……”
“……首先,把‘夜笠’拿出来。”夏娜说道,以悠二的样子皱了皱眉。
“把周围的玩具全部放进去,在带回到悠二的房间裡去。怎麼样?阿拉斯托鲁。”
“唔。”
听到此话的悠二抬头看著夏娜。
“让……让我使用火雾战士的力量?”
“没错。”
“这麼说,难道夏娜用不了了?”
“嗯。刚才我连周围都无法照亮了。所以不止是外表改变了那麼简单,而是连同身体意志都被转换掉了。只有你能使用我的力量的,好了,快一点。”
“这样的话我该怎麼做呢?”
“感到体内充满了‘存在之力’吧……嗯。然后……”夏娜回想著自己走路,跑步,乃至吃麵包时的样子……数秒。
“嗯,大概……就是将力量提高到最高点,然后在使用出来吧。”
“呃。太抽象了。”
“就是想像‘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样子与姿态,然后照做就行了。”
眼前的紧迫事态,悠二面对著并不是镜中的自己的脸,点了点头。
“明,明白了,照著夏娜的样子就行了吧。”
(夏娜的样子与力量。)
总能看到的在緋红的火焰中站立著的,少女的面容,令人憧憬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容貌,比谁都清楚的反映在脑海之中。悠二胸有成竹的喊道:
“出来!”
……毫无效果。
……
“再一次。”
“……”
夏娜与阿拉斯托鲁……沉默。
“好,这次一定要!”
(夏娜强势的样子……)
“呀啊啊!”“……”
“再一次!”“……”
“果然勉强是不行的。”
“说的也是……”
“可以了吧。”就快哭出声的悠二小声说道。
“声音太小了!”夏娜与阿拉斯托鲁同时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知道了。”
(夏娜的力量,是怎麼样的呢……)
但是越是想像,脑海中却总是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图像。悠二不禁开始讨厌起这样的自己来。
此时夏娜轻轻地说道:
“不要只是注意脑海中的形象,重要的是去感受。”
“嗯……感受夏娜的……身体……力量。”
在多少次大战中……
一直存在著的……
夏娜的感觉……
“夜笠!”
“彭”的一声,“炎发灼眼”的緋色瞬间照亮了黑暗。披风“夜笠”猛然伸展开来。
“成功了!”
“嗯!”
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悠二绽放出少女般的笑容。
“哐鐺”的一声,腰间的“贄殿遮那”随意地躺在地上……
“这个……难道不要了?”
“知……知道了。”悠二以“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的样子狼狈地捡起太刀,他耳边想起了田中与佐藤的声音。
“嗯?听到了吗?”
“果然在啊,在做什麼呢?霜淇淋要化了哦。”
两人好像听到了刚才的叫喊声,和刀掉到地上的声音,慢慢地走近著。
“好了收起刀吧。”
“但是怎麼没看到相应的刀鞘呢?”
“这把刀是没有刀鞘的,而是放在‘夜笠’中,就是阿拉斯托鲁的翅膀的一部分裡。”
“哦哦哦……这样啊……还是完全不明白……”
夏娜额头上冒起了青筋,敲了悠二一下。
“‘夜笠’是阿拉斯托鲁的翅膀的一部分而显现的东西,形状由我的意志来改变,实物只是翅膀上的皮肤而已,你也见过阿拉斯托鲁的实体吧?”
“唔。”
悠二脑海中浮现出“红世”真正的“炎之魔神”“天壤劫火”阿拉斯托鲁完全现世时的威容——緋色的火焰之中的黑色的神秘躯体,以及足以覆盖天空的巨大黑色双翼。
“也就是说……翅膀上的皮肤?”
“嗯。”夏娜以悠二的样子微笑著点了点头。
“没错,叠在一起不过是想像出来的而已,想要在其中放入东西,必须儘量将其想像为实体才行。”
“唔……嗯……”
悠二仰起头想像著魔神叠起翅膀像一个老母鸡的样子……
“不要乱想。”阿拉斯托鲁慌忙说到。
“是,是,知道了。”
悠二一边说著学夏娜平时的样子把“贄殿遮那”收入,左腰边上感到一股自然的引力,刀锋没有穿透外套,而是完全消失在怀裡。悠二学著夏娜的样子摆了个很威风的POSS。头上却挨了闷闷的一击。
“很痛啊……”悠二抱著头蹲了下来。
“那这次就轻点吧。”夏娜对悠二说道,继续发动起攻击。
悠二刚想移动躲避攻击,却不知被什麼绊了一下,连同夏娜一起扑倒到了地上。
此时响起了田中们的脚步声…………
“怎麼这样啊……嗯,这个?”
打的人确实是“变成夏娜的悠二”,被打被骂的人也必然是“变成悠二的夏娜”,这样被打的角色就是夏娜了吗?
夏娜似乎也对这奇妙的关係在意,脸色变得焦急起来。
“好了,已经掌握要领了,那就赶快把周围的玩具放进‘夜笠’裡面去。”
“但是,要怎麼做?”
“和刚才一样,想像一下放进‘夜笠’的画面就行了,快点,他们两人就快来了。”
一边踏过成堆的玩具,佐藤和田中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明明还是我,还用女声说话,真是的。)
悠二一边心裡嘀咕著,一边尽可能地想像著将物体吸入的画面,然后将其延伸到自己所在的地方。
周围的物体一块块慢慢地靠近,突然一下子塑胶棒球,箱子,钓竿和足球等玩具全像雪崩一样快速被吸入到这个黑衣裡。
“哇……!”
看著这场雪崩的悠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吃惊地看著这些玩具。
“已经行了。”
“啊,停下来……哇。”
悠二在停下来的时候,玩具们却已经落下来,差点把自己给活埋了,虽然一点重压和痛苦都没有。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但怎麼也得说句怨言吧。
“突然停下来会发生什麼事,你知道吗?”
“毕竟是第一次,没办法啊。”
就这样,在这堆玩具山上,被佐藤用手电筒找到了。
“啊,在这裡啊,怎麼不回答啊。”
“小夏娜,这裡埋著什麼吗?”
佐藤和田中两个人,拿著手电筒和似乎装著霜淇淋的大口袋站著。
夏娜对著自己身体掛著的坠饰简短地问到:“阿拉斯托鲁?”应该是叫它沉默的意思吧。
阿拉斯托鲁也简短地回答:“嗯。”
“啊,悠……夏娜,你要埋到什麼时候啊!”夏娜努力地模仿悠二,依然演技拙劣地对悠二说道。
(啊,这样啊)
悠二也领会了夏娜的意思,模仿著夏娜回答到:“啊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对於悠二这样的回答,夏娜表现出极为不满的神情。
佐藤和田中则表情怪异的望著这样的夏娜和悠二,
“怎麼了?你们两个人,哈哈哈哈。”忍住声不笑出来。
这次轮到悠二心中怒火,站在玩具山的上面说:“别管这个了,到是你们快把霜淇淋拿来。”
在夏娜的外表下,悠二从两人手中抢过口袋,脸上浮出恶恶的笑容。
(悠~~二~~!!!!)
夏娜在佐藤两人面前不好发作,只好随随便便地凑过去。
“怎麼觉得小夏娜变得有点奇怪?”
“是吗?这个霜淇淋真棒呀!”悠二接上田中的疑问,从装满霜淇淋的口袋中取出两个。
“阪井,今天的小夏娜怎麼了?啊!”靠近悠二说话的佐藤,却被那愤怒的表情所吓倒。
夏娜看见悠二又取出两个,急忙上去站在自己身体的身边:
“夏娜,吃太多的话会吃坏肚子哦。”
“啊!”
“哦。不好意思,踩到脚了,都怪我太笨。”
悠二却依然笑著用不会把霜淇淋交给任何人的表情说:“哦,没什麼。我要是离开了甜食就没法活了啊。”
佐藤正想问个清楚,关键时刻少女所掛的坠饰发出了声音。
“是阿拉斯托鲁?”
“发生了重要的事,我们快回去吧。”红世魔神对两人催促到。
“是啊,快回去吧,哈哈。”
“那这边的两人再见了。”两人想从玩具山中逃掉。
“你怎麼这个样子?!”夏娜对著张开双腿的悠二吼到。
“没办法啊!那我现在不这样了。”
两人走后的一段时间,留下的佐藤和田中发著“霜淇淋被全部拿走了……”之类的牢骚。
出了秘密基地旁边旧商店的出口两个人在从地下到地上的楼梯上。
一边走著,夏娜用少年的声音恨恨地说:“为什麼吃了这麼多霜淇淋啊,笨蛋。”
“因为是夏娜啊。”悠二也用少女的声音回答。
两人现在的著装,与刚才稍稍不同。悠二多加了一件厚厚的衣服。
“你这样好热啊。”
“你要是敢脱下衣服,我马上把你切成碎片!”穿著体恤的夏娜用悠二的声音威胁道。
(但是,现在的情况,被切的大概是夏娜吧。)
悠二一边想著,一边跟著夏娜。
“汗,好臭啊~~~啊!”不小心说了多餘的话,招来了霜淇淋口袋的迎面一击。
“是悠二的汗吧。”
“虽然是这样……但夏娜的身体也要出汗吧。”
“不出不就行了。”
“这不可能吧。”
“变回来的时候有臭味的话,要教训你哦。”
“用去污的火焰什麼的不就行了,本来叫出来的就是夏娜啊。”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这可是心情问题。”
争吵之间,两人已来到地上。
地面街道上人群簇拥,这个被红世之王破坏的御崎市车站的街道,现在成了步行街。到处都是露天商店等等。
两人分开人群,急著想要回家。
“啊,这不是小不点和小傢伙嘛!”
“啊?真的啊。小夏娜,阪井同学。”从旁边的露天商店传来了声音。
两个人一边想为什麼会在这个时候友人叫住他们,一边转头过去,看到的是“悼词咏唱者”玛乔利朵和同班同学绪方真竹,以及一起的魔神“马卢可西亚斯”。
“在这种地方做什麼呢?”
对著懒散的绪方,夏娜一边打招呼一边来到两人面前。很怀疑对这个世界一点不瞭解的绪方被玛乔利朵灌输了什麼不必要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该不该作为火雾战士惩罚她一下呢,正想著时。
“什,什麼?阪井同学。”传来了绪方怀疑的声音。
“呃!?”夏娜终於想起现在自己是悠二的事实。而且面前有著同行,可不能被怀疑。
(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火雾战士知道这件事情。)
夏娜本能地看著胸前,询问意见的对方却不在。他现在掛在悠二的胸前。恐怕,随著那个“置换”宝具的啟动,肯定有著一些不相宜的地方。如果这个被“悼词咏唱者”知道了,那将会是非常的没面子。
(要怎麼才能掩饰过去呢……嗯,悠二。这个时候应该……)
夏娜正拿不定主意时,悠二从她后面钻出来说道:“哈哈,真少见啊,两个人在这裡做什麼呢?”
“……?”“……?”
(啊,完了)
悠二用自己的一贯做法,却让对方吃了一惊。
以夏娜为话题的女孩子之间的閒聊开始了……
对於知道夏娜这个从不幻想,重视效率有不爱多说话的人来说,这件事的奇怪已经足够明白了,悠二心裡充满了后悔。
还好他们十分幸运,坦率的绪方对前面的事并没有怀疑,反而先回答到:“嗯,刚才偶然遇见的,稍微聊了一下,呵呵。”
“哦,是这样啊。”
悠二开始装起可爱来,虽然吃惊他们俩是朋友,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思考之间,玛乔利朵问起话来。
“你,怎麼今天好奇怪……”
“那再见了!我们有急事!”
夏娜再也忍不住了,说完话就拉住悠二就跑。
“啊,下摆露出来了。”
“在干什麼,笨蛋!”
“还不是你自己弄的!?”
边吵边向人群中跑去。
而留下的两位女性。“怎麼了?他们?”
“谁知道啊。”
“是去约会吗?”
“啊,是吧。果然要两个人独处才好啊。”
霜淇淋这种东西,到最后都不能甜,要一点一点咬才是最好的,夏娜语录。
“啊,真是的。怎麼会遇见这种事?”
“对不起。”
“不要装出这种表情,哎……”
“……”
两个人说著话,继续向阪井家所在地点,御崎大桥对面的道路转去。
不久夏娜就吃光了剩下的20多个霜淇淋,把口袋丢到了街道旁的垃圾桶裡。
接著又在人群的喧闹中嘀咕著。
“又不是什麼值得生气的事。”
“……嗯。”悠二只得小声回答。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沉浸在与刚才不同的沉默中。
这时从后面传来“喂,阪井”的少年的叫唤声,并用手搭在了“悠二”的肩上。
可是这个“悠二”一把抓住手,随著“哇”的一声,将他摔向前面。
“夏娜!!”
真正的悠二喊道。
“嗯?”
夏娜看著这个被她摔出去的可疑的人,正是同班同学池速人。
“疼疼疼……怎麼啦?突然之间。”池嘀咕著。
悠二想也没想就立刻屈身靠近还在揉屁股的好友的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呃!?啊啊。”
池因为被突然靠近的女孩面孔而吓得直往后退。
悠二也想起现在的自己,马上装出语气说:“这个,因为悠二今天心情有点不好。”
(夏娜!)
一边说一边用手壁碰碰现在是悠二的夏娜,想让她来扶起池。
“嗯,是啊,没事吧?一不小心就,对不起啊。”夏娜一边胡乱的说著话,一边向同学伸出了手。可惜完全没有表情,夏娜还真是毫无表演能力啊。
“啊……看起来还真是啊,身体不舒服吗?”
被拉起来的池一直盯著悠二的脸看著。
“怎麼啦?池同学……啊!?”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悠二和夏娜再一次感到惊吓,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了。
和池一样为同学的,但除此之外还与之有著各种复杂关係的少女——吉田一美。
悠二不禁仰天长叹,自己的命运是被诅咒了吗?
(为什麼只在今天一天裡,一次次地遇到认识的人?)
吉田脸上洋溢著灿烂的笑容跑到为悠二面容的夏娜面前,点点头说:“你好,阪井同学。上次在化装舞会公园,很高兴啊。”
夏娜面对著纯真少女的笑脸,强挤出一点笑容回答到:“是,是吗?”
吉田转过身来,望著为夏娜面容的悠二,依然是不变的笑容,简单地说道:“你好,夏娜。”
“嗯。”
悠二不知道吉田简单的话语,不变的笑容,却让自己感觉到了一阵紧张的原因。仿佛一种奇怪的压力,将自己变得僵硬。
(原来吉田同学是这麼可怕啊?!)
平常全是接受她的好意的少年,第一次感觉到了互为敌手的女孩不同的一面。为了摆脱这种感觉,他转换话题责问起有著自己面容而不知所措的夏娜。
“明明是池的声音,为什麼还要突然把他摔出去?”
“不止是声音,是他把手搭在肩上我才摔出去的。”
“现在是什麼状况,你明不明白啊?”
“我已经儘量减轻力度了,将损伤减到最小了的。”
“可不是这个的问题。”
在争吵的两人中间,被摔的池又像平时那样做起了裁判。
“没什麼,夏娜。我又没受伤。”
“看吧,池也说没事。”
“虽然是这样,但……”
最后悠二只得叹气。
吉田在旁边看著这麼有自信的少年不由得心裡蹦蹦直跳。(怎麼今天的阪井同学,好帅啊。)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协调感。
“话说回来,悠二心情这麼差还真少见啊,似乎和平时相反啊。”苦笑的池,偶然地说中了要害。儘管他和绪方一样一点也不知道有关“红世”的事,不愧是具有摄影家般锐利眼光的男人啊。
为了能掩饰过去,悠二转换了话题,也为了反省刚才的事而减少说话。
“你们两人,一起的吗?”
吉田爽快地点点头说:“嗯,昨天在家附近的书店偶然碰见的,想看看有没有好的参考书,就一起到车站前的大书店去了。”池也在后面补充道:“我因为有教佐藤和田中功课的约定,所以就去叫他们,结果他们却不在家。多亏了这些,才有了和吉田两个人单独的约会啊。”
“呃!?池、池同学。”听到预料之外的话语,吉田显得十分慌张。
池跑到内心是夏娜的悠二身后说:“哈哈,玩笑玩笑而已。”
“真是的。”
看著鼓嘴的吉田的可爱,悠二忘记了自己的状况,也偷笑了起来。
看见劲敌的那个样子,吉田的嘴更鼓了。
同样在笑的池,却突然在悠二耳边小声说道:“其实是真的哦。”
“?!”
听到这话的,却不是以前池想要告诉的少年。
而听到后受到打击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以外的,自己不在意的人也和自己交错的相同想法。
用藉口告别吉田和池后,悠二和夏娜终於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累死了。”悠二从小小的身体裡感到了疲劳。
夏娜也只用点头这种方式回答。
悠二和吉田,池分开后,就发现夏娜好像一直在考虑什麼事情当中。
(又不知道在想什麼。)
说回来,这个样子什麼也做不了。慌慌张张出来了,在人群中走著,这麼热的天下,还真是出了不少汗啊。
(裙子虽然很凉快,但内裤却太紧了。)悠二偷偷想著一点下流的事情。
(火雾战士也会出汗啊……还有眼泪也会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悠二的脑袋变得乱哄哄的,忽然向夏娜问道:“到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嗯?”夏娜转过头来,一脸倦容。
“就是不会再遇见认识的人了吧?”
“威尔艾米娜?说是今天要来调查车站的受损情况,我想可能就在这一带吧。”
两个人开始在车站前后的街道上查看起来。
在这街上所住的第三个火雾战士“万条仕手”威尔艾米娜-卡璐米那,是给予夏娜“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称号的人物。现在也是夏娜所住的平井家唯一的同住人。她为了隐藏在这个街上所流下的战斗痕跡,而与火雾战士进行情报交换,支援等事情。家事万能,把夏娜当成自己女儿看待。正因为这个原因,她和悠二的关係最为糟糕。前些日子,她还真想杀掉悠二。现在因为夏娜用武力说服她,这种担心才少一点。但她对悠二的警戒和敌视一点没变。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与她见面的话,可以说有著相当大的危险。
一直没有出声的阿拉斯托鲁现在警告道:“如果遇见了她,绝对不能被她所察觉,知道了吗?绝对的。”
“这是必须隐藏的秘密,还有那个‘置换’。”
“怎麼啦?悠二?”
夏娜也呆住了。
两人透过面前速食店的透明玻璃,看见一名女性,正好向著这边坐著吃汉堡包。
“……”“……”“……”
三个人的视线,合在一起了。
这名女性,正是威尔艾米娜,毫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地吃汉堡包,毫不在意外面两人,将身边的茶喝光后,才慢慢站起来,毫不费力地背上放在地上的登山用的帆布背包,向出口走来。
两人前方的自动门开了。纯白色的洋服和围裙,皮鞋上面是丈长的连衣裙,背上背著巨大的帆布背包,以这样的一种充满自信的女僕姿态出现在大街上。虽然大街上人山人海,但人们都觉得太过离奇而纷纷让道,所以她一会儿就来到两人面前。
“今天不是应该在猎人的家裡搜索宝具的吗?”
就像一个母亲找到了不做作业,跑出去玩的孩子一样,责问道。
“那、那是……”
“我可没问你。”
刚想说话的悠二面容的夏娜被一句话给打断了。
她想杀的自然是悠二,但现在在悠二体内的是夏娜。必须说点什麼。
“这又没什麼,并不是发什麼呆……”
“笨蛋!”因为太过紧张,夏哪回到了自己的口气上。本来是想让悠二注意,但当然威尔艾米娜却不是这麼想。对於“敢骂自己心爱女儿的米斯提司”,顿时恼怒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阿拉斯托鲁赶紧出来救急。
“我们还有急事,赶紧走吧。”
“嗯,知道了。”悠二回答到。
“那,再见了,威尔艾米娜。”夏娜因为太急,一不小心想平时那样称呼威尔艾米娜。
威尔艾米娜更加恼怒了。
“哧!”
一条白色带子以超快的速度击向少年的侧脸。
轰—
发出一声和破裂相似的声音。
控制悠二身体的夏娜用一隻手护住脸,用另一隻手的前肘部接下了这一击,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周围的人们都不明白这个声音从哪裡发出的,只能听见留在上空的回声。
作为惩罚的一击却被挡了下来,威尔艾米娜也吃惊的望著这个悠二。
在悠二身体裡的夏娜,也为自己的糊涂而咬牙。
(不好,太过焦急,一不小心就条件反射。)
本来威尔艾米娜的这一击所用的力量不是很大,却被这笨拙的防御姿势挡住了,由此她显得异常的愤怒,这下可是非常的糟糕啊。
再次感到危险的悠二,试图用夏娜的面容来阻止一下:“威尔艾米娜,别再打了。”
但是,固执的她没有回答悠二,再使出一击。
轰轰~~
与刚才相比更大的声音。
“爆炸了吗?!”“不是枪的声音吗?”
周围的人们一边吵闹,一边想四周跑开。最后只剩他们三人在街的中心。
威尔艾米娜这下使出了左右同时攻击的二连击。
夏娜再次控制悠二的身体,低下腰,用两臂摆出姿势抵挡。
(下次可是会被打飞的力量啊。)
一次比一次强劲的攻击,已经不能持续用身体抵挡了。
为什麼威尔艾米娜会这麼讨厌失败呢?夏娜渐渐支援不住了。
在这危机的时刻,变成夏娜的悠二在旁边一边坐立不安,一边努力地想著能够想到的办法。到底能不能想到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最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夏娜的声音大声叫道:
“威尔艾米娜!我喜欢你!”
一瞬间,周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寂静……然后,听到声音的淑女的杀气一下子消散了,脸一直红到耳根。
“快逃。”悠二抓住自己的手,猛地说著。
“啊!……你说什麼啊?!”
不想看见因为害羞而脸红的自己的脸,悠二一边跑到前面,一边回答道:“当然是假话了,到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是这样啊,其实这也不是什麼假话……”
悠二带引发著怨言的夏娜,继续地跑著。
穿过各种各样困难的两人,终於来到了阪井家。
疲劳之极的悠二,终於安心地吐著大口气。
“终於……回来了。”
大踏步走路的夏娜在前面,相反悠二在后面追得筋疲力尽。夏娜望著这样疲劳的悠二,一语道破:“容易感到疲劳,是因为你还不会好好控制存在之力吧。”说完就向玄关走去。
“我要是明白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不感到辛苦的话,就没有要去改变它的意志,就算是这个身体,想刚才那样防御威尔艾米娜的攻击也是足够的。人类真正的力量,往往要比显现出来的更高,之后看你如何去使用它了。”
快速说完后,马上把门打开了。
“我回来了!”
悠二看夏娜脱鞋的样子,也异常的粗暴呢。从她快速的大踏步来看,真的是相当著急呢,弄得悠二也產生了不小的怀疑。
(这麼快地想回来啊……算了,我也明白这份心情。)
想想也是,往下看著不是自己的身体。却理所当然的控制著,果然有著很大的不协调感啊。
更严重的是,可以随意摆弄少女的身体这件事,才是真的让人无法冷静下来。
正当悠二在烦恼这些事的时候,取代少女的他的声音传来了。
“在做什麼呢,快点啊!”
“干吗这麼慌张啊?”
“别多说,快上来。”夏娜不说多餘的话。看来真的是很急啊。
悠二由怀疑变得不安。
(难道,那个宝具,有著什麼副作用吗?)
正想著,在上玄关的前面,走廊的裡面,悠二的母亲,千草走了出来。
“啊~欢迎回来,还不晚嘛?”
“比预定提早了。”
还是简短的说话,变成悠二的夏娜从走廊中部上楼梯去了。
(嗯?刚才是夏娜说的我回来了吗?)
一边想一边上楼的悠二,被千草看见了。
“啊,小夏娜。”
“什麼事?母——”
差点说出来的悠二,急忙闭住嘴。
虽然千草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说了其他的事。
“出汗了吧,那就来洗洗澡吧。”
“呃,但是……”
悠二在楼梯上站著,
(夏娜看上去很急的样子,没有洗澡的时间啊。)
刚想到洗澡,突然,
(洗——澡——?!)
洗洗洗洗洗澡!!!!!洗澡,不会就是那个洗澡吧?!
“怎麼啦?小夏娜。”
千草在下麵仰著头问,
“好啊,不……好虽然好,但是我决不是想这麼做的……还有现在有点……可能不行,我想……”
“?”
“快点啊!在下麵磨蹭……”从楼上传来了夏娜愤怒的叫声,但被千草给叫住了。
“小悠,对女孩子怎麼说话呢?”
“啊……”看见不对头的视线,夏娜赶紧往裡躲。
“快出来啊,好好向小夏娜道歉。”
“但是……”
“没有但是。”
儘管是很喜欢的人的命令,但现在也不能退步。
“对不起,因为有重要的事,快点上来!”
“……?”
千草也渐渐注意到两人奇怪的样子。
在眼前的可爱的少女,有著少见的一副笑脸。而在楼上的儿子,不知道什麼时候变得这麼强硬。
“……那待会,能好好说给我听吗?”
被千草这麼一说,就表示得到允许了。
得到允许,得到理解的夏娜再次尖锐叫著。
“快点!!!”
听到这个声音,悠二更加觉得不安了。
(果,果然,那个宝具有著什麼危险啊)
“那待会见。”与母亲点头后,飞快地跑进夏娜同时也是自己的房间。
“夏、夏娜,怎麼啦?这个脸色?”
关上门的悠二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脸色太过苍白。就算是受了重伤,也不会变成这副脸色吧?
“快点让她恢復原样吧。为什麼你什麼都不对我说啊?阿拉斯托鲁!”
被强烈的悔意衝昏头脑的悠二,不由得对阿拉斯托鲁大发雷霆。
但是阿拉斯托鲁的声音变得很疑惑:“……这个嘛……”
这麼没把握,悠二也紧张起来了。
连它都不知道的话,肯定是极有危险的。如果“置换”这件宝具只限定在“徒”与“徒”之间进行意志交换,如果用在了其他适用体之外的,比如火雾战士呀,米斯提司的身上,这样做了的话,会受到严重的伤害,最坏的结果就是死!
(啊,我在想些什麼。)
是啊,这些事以前从没想过,就这样陷入失去无可代替的东西的恐惧中,这样好吗?
“阿拉斯托鲁,如果再使用一次那个宝具的话,就会恢復原样吧?”
“嗯,可能吧。”
儘管接到含糊的回答,但悠二还是抱著必死的决心。
“我马上把它找出来,等著吧,夏娜。”
哗一下,在緋红的煌炎燃烧的同时,炎发灼眼以及黑衣“夜笠”也再度出现了。
悠二马上回想吸收时的感觉,然后再将它逆转,让这些画面显现出来。
“出来吧!”
“啊?!笨蛋!”
夏娜的叫声打断悠二的思绪,庞大的物质的怒涛,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
“悠二!”
在整个怒涛之中,夏娜向著自己的身体,也就是那个少年,努力地翻腾著上上下下的东西,在四面八方的物质的压迫下,抱著必死的信念保护著他。
不一会,四周沉静了下来,夏娜睁开了眼,周围只能看见叠在一起的物体。
“悠二。”
看著手臂裡,刚好自己抱著少女,挡住了上面的东西。顿时全身心都感到安心了。
“呼——”
能听见悠二的呼吸,眼睛能看著自己的面容,这样近的距离,互相的脸相对著。
“……”
突然夏娜发现,只要脸再向前面靠一靠的话,那唇和唇就能合在一起……
(现在,悠二按照我的思想活动著。)
只要自己这样想的话,那就能实现自己的意志。全身开始发热起来,想这样做的欲望也涌现出来。
“……悠二。”
怕吵醒而小声的呼唤著,没有回音。夏娜的脸上越来越热,现在就仅仅只差那麼几毫米,唇就完全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
“小悠,小夏娜,刚才是什麼声音啊?”
“啊?!”
千草的一声,把夏娜的这个颠倒的想法吹散了。
(我这个笨蛋!)
注视著抱著的这个自己面容的少年。
(又不是两个人,这样还有什麼意义啊)
“小悠,小夏娜?”
发现千草正一步一步上楼的夏娜,急忙握住怀裡的悠二的手,吟唱出了那句话。
“封绝。”
砰——一阵緋红的火焰穿过,在阪井家附近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屏障。
这便是切断世界因果论的,能隔离和隐蔽而被称为“因果孤立空间”的“封绝”。
除了“红世”的相关者,在裡面的其他东西都不能动,也包括作为人类残留物的火炬。
但是,悠二是个例外。
(果然,悠二能动。)
夏娜这麼想著:即使这个世界没变,今天的自己,今天的他,也要确认一起走过的改变。
“起来吧,悠二。”
然后,少年回应著少女。
“嗯……什麼……怎麼……”
红色的双眼慢慢睁开,弄乱的炎发也在不经意间摇晃著。
“夏娜。”
叫的同时悠二下意识的往上一抬。
碰,两个额头撞在一起了。
“啊,疼疼疼……夏娜,没事吧?对不起,我……”
“嗯,没事,因为现在太挤了。”
“嗯?!”夏娜为了不想让悠二让她说明,赶紧下达了命令。
“快点,将这些东西收起来,现在都动不了。”
“啊……嗯。”
在鼻子也能互相碰到的距离裡,面对自己的脸,悠二也觉得有点心慌。儘管明白这个身体是夏娜的。果然说明作为男人居心是不良的啊。
“好,再来一次‘夜笠’吧。”
“嗯!”
从穿在身上的黑衣裡,“夜笠”再次显现出来,兹兹兹,发出如地震般的声音,还是突然之间,周围的确物品开始被吸进去。
在这“夜笠”进行当中,夏娜在集中精神地寻找。
“——啪”
突然,她向物体之中伸出手去。
不一会儿,全部的收容结束了,与此同时,除了被重物压坏了的玻璃什麼的,房间已经恢復了原来的光景。
“啊……啊。”
夏娜向成为灼眼的悠二出示了自己找到的东西。
“这个?”
一个两边镶著透镜,很像结业证书的一个黑色的圆筒。
“是这个啊!夏娜,快,不快点换回来的话。”
“嗯,有觉悟了吧。”
“?”
夏娜用悠二的脸淘气的笑著,用筒望著。
筒的另一侧,望见了一脸不知所措的自己。
然后突然一下,一瞬间的时间,望著筒的悠二变回来了。
“……”“……”
夏娜和悠二望著,摸著各自的自己,并看著自己的对方。
“变回来了?”
夏娜用夏娜的声音和动作回答道。
“嗯,变回来了。”
悠二以悠二的声音和动作回答道。刚一说完……
“啊”的一声,按著肚子蹲了下去。
“怎麼了?”一直在旁静静观察的阿拉斯托鲁开口说到。
悠二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似的,所以夏娜疑惑地望著他。
“夏娜,这个……”
“早点去比较好哦。”装做若无其事的脸色,夏娜似乎明白了地继续望著。
“是……这样……话……那就……啊啊啊。”
悠二突然起身,从房间裡飞奔出去。
“让开一点,妈妈。”
可惜在封绝之中静止的母亲不能听见,少年就下楼了。
“啊哈哈哈哈~”
夏娜趴在床上翻滚著大笑起来,恢復了声音就是心情好啊。
“难道是……霜淇淋的原因?”和平时一样的胸前发出了声音。
“嗯~悠二的身体可真差啊,霜淇淋才二三十个就弄坏肚子了。”
“真是的,害我白操心……真该叫威尔艾米娜好好教育你。”
阿拉斯托鲁又气又笑的说。
“啊,不要啊,这是他自找的嘛。”
在床上笑著的夏娜,下了床之后停下了笑。向胸上的魔神问了一个一直存在的问题。
“现在,可以问问你吗?为什麼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身体交换的事呢?”
夏娜拿著黑筒,为了避免再次交换而横放著说到:“虽然不怎麼想使用它,又不能作为武器。但应该可以和强大的红世之王现身时,与之交换意志吧。可是猎人没使用它,果然交换意志存在什麼危险吧?”
阿拉斯托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听了的话,和我约定将它破坏掉。”
“……嗯……”
为什麼要这样做,夏娜虽然怀疑,但还是点了头。
“只说一次啊。”
“那是因为如果双方的心灵不通的话,效果就不能发动。”
“?”
“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已经到了这种关係。”
“?……”
“当然了,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
“也不能让威尔艾米娜-卡璐米娜知道啊。”
“……”
“也不能让朋友以及悼词咏唱者等人知道。”
“……啊。”
到现在终於明白意思了的夏娜,脸红到了耳根。
“啊,那个,但是,不是这样的。”
“我可不听解释。”
阿拉斯托鲁坦率的反对道。
“只要这个现象发生了,那就是事实。但想要承认也是很难的啊。”
“怎麼这样,不是的,阿拉斯托鲁,这个。”
夏娜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解释还是在辩解了不得。
“封绝还在哦,解释的话,和夫人说吧。”
就这样,夏娜解开了封绝。
“发生了什麼了……啊。”
千草不知道什麼时候进到了屋裡,看到了这一片惨状。
桌上的东西被打倒了,杂誌等乱撒一地……因为封绝是在物体涌出来后,所以没办法復原。
对此夏娜的解释很简单。
“因为打了架。”听到了这个解释的千草,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女的手心,吃惊地说到:“啊,小夏娜,没受伤吧?”
“?”
一听见这话,夏娜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置换”给捏碎了。总算完成了和阿拉斯托鲁之间的约定。
筒已经捏碎了,两侧的透镜也碎了,已经不能在照任何东西了。
就这样夏娜一边想著仅有的感慨,一边点头说:“嗯,没事。”
千草在夏娜的面前坐下,打开她的手,问到:“为什麼会打架?是小悠的错?还是小夏娜?”
所有事情的经过,吃惊,辛苦,安心,以及到最后。
“是悠二。”
无论怎麼想,答案果然是很明确的。
“全都是悠二的错。”
夏娜任性的断言,阿拉斯托鲁一定在偷偷的笑。
随带閒谈。
就在悠二几次防御住威尔艾米娜的攻击的第二天,被不经意的随便一击……结果被一击晕倒。
还是这一天的夜裡,夏娜在回到平井家后,吃到了有很多甜食的晚饭(虽然全是现成的),很高兴。以上全是閒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