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
徐璐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说:“那个,今儿豆绿给爷收拾书房的时候,把爷书房大桌案上的笺本给拆烂了两页。”
“哪个笺本?”
“我也不清楚,听豆绿说,笺面上写着《方阁老亲启》一句话。”
凌峰脸色大变,“那是我将要呈交给吏部有关福建大小官员的考核内容,可是花了沈剑鸣等人大半年时间,你你你……坏成什么样了?可还能弥补?”
凌峰坐了起来,正垮坐在他腿上的徐璐差点倒地,所幸他尽管生气,并没有丢下她,抱着她的腰,让她站稳了身子才放开了她。
徐璐也有些讪讪的,“坏倒是没有坏,就是有些破,前头两页被撕下来了……爷也知道,豆绿虽侍候了我这么久,可这丫头除了服侍我外,对别的事儿都是粗鲁的很。这也是我为什么让夏荷沁香当衡芜院的大丫头的缘故了。”豆绿这丫头忠心有余,进取不足,只适合做听命吩咐的事儿,要是让她统筹全局,发号施令,可不是那块料。所以徐璐也不抬举她,只让她打理自己的日常起居。
因这丫头是徐璐唯一能呆在衡芜院的陪房,又是一唯一能在衡芜院过夜的丫头,所以在整个衡芜院下人当中,自然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夏荷沁香等都不敢吩咐她做事,就算她想做,别的丫头都会把活儿抢去干。害得豆绿百般无聊地对徐璐说,她在衡芜院居然没了用武之地,一副很幽怨的语气。
豆绿在衡芫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徐璐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知道这丫头是闲不住的性子,然后灵机一动,就让她来整理凌峰的外书房。
因外书房的妙棋妙琴年纪到了,为免耽搁丫头的婚嫁,凌峰就让徐璐作主,把她们配出去嫁人了。而外书房又是机要之地,凌峰一时间又找不着人手,只好让徐璐安排信得过的人去做日常打扫。
徐璐自然是信任豆绿的,于是就给她安排打扫外书房的艰巨任务。
但这丫头也太不争气了,才去了不到五天,除了今日她主动坦白自首外,凌峰已向她告过三回状了。
不敢看凌峰的脸色,徐璐又绞着手指头,“也是我的错,明知这丫头不是那块衬,我应该派个仔细的去。”偷偷看了凌身的脸色,她又轻声道:“要不,我把豆绿换了,让兰香去。”
兰香做事稳妥,最重要的是细心,一直负责掌管屋子里的器具杯皿,从未出过差错。最重要的,兰香做事勤恳,又是家生子,一家子都靠着凌家过日子的,忠心是肯定的。
哪知凌峰却问:“坏得厉害不?若是不厉害,就算了。”
这下子轮到吃惊了,徐璐赶紧说:“那倒不至于。就是开头两页被不小心撕了下来,只要重新粘好就是了。”顿了下,生怕他顾忌自己,于是赶紧说:“爷也不必顾忌我,豆绿这丫头做事就是毛躁,我看还是让兰香去替她的差事吧。”她知道凌峰用人很是挑剔,像豆绿这样行事毛躁的,倘若不是她的陪房身份,豆绿估计早被打了几顿板子了
哪知凌峰却说,“豆绿就留下吧。这丫头虽然行事毛躁了些,但原则性很强,是个可造之才。”
这下子,轮到徐璐傻眼了。
凌峰看了她,又笑了笑说:“这丫头虽然有诸多毛病,不过唯一的优点就是,嘴巴紧。至于紧到何种程度,你是她的主子,应该有体会吧?”
徐璐双目茫然,豆绿服侍她很是老到熟练,也能跟上她的步伐,也非常爱八卦,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甚至凌峰在外头的种种八卦,也没少让她知道。可以说,这丫头就是个嘴碎的。可凌峰却说她嘴紧,还真让她大呼吃惊,也大为心虚。
凌峰弹了她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那丫头在你面前可没少说我的坏话吧?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这丫头唯一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书房里的事儿,她可是从未对外人提及过一星半点。甚至有婆子拿交情或好处逼问她,这丫头也从未透露过半句出去。”比起先前的妙琴妙棋,豆绿虽做事毛躁了些,但胜在嘴巴紧。以往妙琴二人虽然惊惧他的严厉,没敢向外人透露什么,但一些零碎的无关紧要的消息可是毫不吝啬地倒出去,只为了外人孝敬来的丰厚好处。
豆绿这丫头在面对庞大财帛却是毫不动心,这就让凌峰刮目相看了,靠着这个优点,以及徐璐的面子,其他毛病则不叫毛病了。
听凌峰的语气,对豆绿还是颇为满意,徐璐又得瑟起来,扬眉看着他道:“那我眼光够好吧!”
正在喝茶的凌峰,再一次被茶水给呛了下。
☆、第195章
“洪姨娘,衣服我就先放这儿了,麻烦您了。”夏荷努力摆出端正谦虚的面孔,把装有衣物的篮子放到正蹲坐在水井旁身穿米白束袖短衫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桃腮杏眸,白色汗巾儿下的腰肢,不盈一握,长裙被撩到腰间,用汗巾儿扎起,露出两条穿着浅粉色的长裤来,笔直的双腿令人移不开眼,可惜,如此娇美动人的女子,却只能埋没于凌家角落里。汗水涔涔的浆洗主子的衣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徐璐罚洗衣裳的姨娘洪氏。
洪氏因用力搓揉衣裳而弄得双颊生晕,更是艳若桃花。可惜因长时间的浆洗,早上梳好的头发已掉落些下来,平添几分苍桑狼狈。她见到夏荷,赶紧直起身来,满脸堆笑,“原来是夏荷姑娘,衣服先放在这儿,我一会儿就洗。”
夏荷客气地说了句“有劳姨娘了。”看了不远处木架上挂着的衣物,上头还滴着水珠,显然是才洗了的,她一脸歉然地笑道“姨娘是尊贵人物,原本这些活儿不该让您做的,可少夫人的吩咐,我们做下人的不敢不从。所以只好辛苦姨娘了。”
洪氏满脸堆笑,“不辛苦,不辛苦,我本是犯了错,也是少夫人慈悲,明察秋察,只让我浆洗衣裳略作惩罚,这还是轻的了。相比我以前犯的过错,一没受皮肉之苦,二没被任打任骂,我已经很知足了。”
夏荷假假地笑了起来,“洪姨娘能这样想,也不枉我们少夫人处处在爷跟前说您的好话。”
洪氏笑道“是是,以前是我不懂事,非要与少夫人别苗头,到现在我才知道,少夫人才是真真的以德服人,如今能服侍少夫人,绝对是我的福气了。”
夏荷仔细观察了洪姨娘的神色,见她虽然仍然些不自在,但身上的锋茫棱角确被磨平,在心里大赞少夫人杀鸡儆猴的本事,面上却带着谦逊的笑容,“姨娘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也不枉我们少夫人在爷跟前替您说好话了。好了,少夫人那儿还有差事,我就不打扰姨娘做事了。我先走一步。”
“夏荷姑娘慢走。”目送夏荷离去的背影,洪氏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了起来,她脸上闪过茫然和后怕,而后又闪过无耐,最终又认命地重新坐了下来,继继洗衣裳。
“少夫人好妙计,只用了一招,就让洪姨娘老老实害服服帖帖了。少夫人,奴婢好佩服您的。”夏荷把洪姨娘的表现如数捅了出来,双眼放光地看着徐璐。
墨香冷笑一声,“她能不安份么?戚姨娘比她领的罚可轻多了,却因为近水楼台,又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不,撞上爷的枪口,生生给打得还剩半条命,戚姨娘的前车之鉴,她能不安份么?”
戚姨娘领的罚很轻,就是每日清晨来衡芜院打扫庭院,虽然是有些掉价,但却有面见凌峰的机会,戚氏还是非常高兴的。觉得徐璐看似聪明,实则笨如猪,大好的机会居然就那样送给了她。
戚氏的兴奋,惹得洪氏越发不满,忍不住讥讽了几句,反正她们二人在徐璐有意无意的离间之下,已变得势同水火,二人又大吵了一回,若非侯妈妈等人杀到,及时分开了她们,说不定又要打起来。
洪氏每日天不亮就去浆洗院,洗凌峰徐璐的衣物,床单,被罩等物,虽说只负责男女主子的衣物,但夏季天气热,一人一天换两套衣衫,三天换一回床被,半个月换一回床罩,活儿也并不轻松。尤其每日还在床单上看到那虽不打眼却又无比熟悉的某些痕迹,越发邪火乱窜。偏戚氏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日比一日去得早,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让人恨不得挠花的得意笑意。
但戚氏这种得意没维持太久。
前后大概她就七八天吧。
掌握了凌峰的作息后,戚姨娘已能准时踩着点来到衡芫院,衡芜院清早开门,便是凌峰出来的时机,她每日都能在这个时候,等候在门口,凌峰踏出大门,便能瞧到她,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戚氏已很是满足。
第一日,她见到凌峰后,面带委屈地行了礼,凌峰看都没看她一眼就从她身边去了。
第二日,凌峰看了她一眼,还点了头。这就鼓励了戚氏,到了第三日,她打扮得越发楚楚动人,只为让凌峰的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
她也做到了,凌峰确害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胸前的地方尤其最久。这越发鼓舞了戚氏,第四日……
第四日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但她却灵机一动,依然换上美美的衣服,淋着雨等候在院门外,只为了得到凌峰的怜惜。虽说早晨的雨水淋在身上有些痛有些冷,但戚姨娘依然忍了下来。夏季衣衫本来就薄,被雨水一淋,就紧紧贴在身上,水洼里映射出的玲珑曲线倒影,戚姨娘非常有信心,她一定能吃得苦中苦,成为人上人的。
这日里,因下雨的关系,凌峰出来得迟些,但在见到被雨水淋成落汤鸡却依然面带温婉笑容的自己时,破天慌地停了下来,并皱了皱眉,甚至还说了句,“以后下雨不必这么来这么早。”
戚氏激动不已,果然,功夫不负苦心人,她的苦肉计总算凑效了。凌峰总算注意到了她,并已开始心疼她了。
第五天,依然下雨,气温比头一日还要冷上些许,但她有颗火热的心,甚至巴不得雨下大些才好。
凌峰后来瞧到被雨水淋成落汤鸡的自已时,语带怒气,“我不是说过吗?下雨就不必过来。怎的这般不听话?”
戚氏柔柔地福了身子,声音轻柔乖巧,“不碍事的,爷,婢妾犯了错在先,理应受罚。只是淋点雨罢了,婢妾已经习惯了。爷不必担心婢妾,婢妾心甘情愿的,可不关少夫人的事。”
她知道,男人就爱乖巧柔顺我见犹怜的女子,她越是柔顺,就越发衬得徐氏的面目可憎。
最好再给徐氏上点眼药,让男人知道,他那貌美如花的妻子,可是面甜心苦两面三刀之人,见天的欺负搓磨她们。
凌峰却冷冷地说“你淋不淋雨与我何相干?吾只担心你染了风寒,传染给少夫人。”
戚氏还没反应过来时,凌峰已经大步离去。她的错愕以及不可置信,让躲在门背后的豆绿夏荷几乎笑破了肚子。
第六日,戚氏依然故伎重施。这日天气睛了起来,她又穿上薄薄的衣裳,白色对襟纱衣,低得不能再低的抹胸,稍微一低头,便可瞧到里头的无限风光。凌峰出来后,她便盈盈跪在地上行礼,并把抹胸往下扯了扯,胸前那美丽迷人的景色,越发动人心弦。
凌峰果然对她抹胸下的美景非常欣赏,还看了许久,戚氏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柔顺地起身,伴装头晕倒在凌峰身上。凌峰果然搂住了妃,并搂在怀中,还动起了手脚来。
戚氏激动难抑,正要使用浑身解数勾引男人时,凌峰已放开了她,大步离去。剩下一脸娇羞信心爆满的戚氏捂着一颗火热的心,一直盯着凌峰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豆绿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便赶紧禀报徐璐,敌人快要攻克我内部,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
徐璐也觉得这样下去是很危险,当场采用豆绿的建议,让戚姨娘不必那么早来干活,晨时左右过来即可。
但戚姨娘却坚持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不肯更改日程,人家话还说得冠冕堂皇。
“少夫人体恤,是婢妾的福气。比起少夫人每日起那么早服侍爷,婢妾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总不好为着自己舒坦享受,就误了大事的。”戚氏低眉顺目地道:“婢妾也习惯了每日早起,并不碍事的。”
听她说得条理分明,徐璐颇觉佩服,这世上的道理都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尤其是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戚氏的理由非常充分,一派守规矩替主母分忧的妾室作派,放到哪儿都要被夸一声“懂规矩。”
“原本也没真让你做那下人才做的活儿,不过是因你先前的错处,给你的惩罚罢了。看你做事勤恳,想来已改过自新。我也不是那起子刻薄的主母,只要你们安份,守规矩,我哪会为难你们的。好了,明日起,你迟些来吧。天可怜见的,每日起那么早,瞧你脸色都变得好差。”
你是个安份替主母分忧的妾室,我却是体恤妾室的好主母,哼!
戚氏却说:“少夫人对婢妾的体贴,婢妾在这儿心领了。只是少夫人这般替婢妾着想,婢妾就更不能侍宠生娇的。”
徐璐神色淡了下来,定定地盯了她一会儿,这才道:“罢了,戚姨娘有心了。”看着戚氏离去时唇角放光的浅笑,徐璐在心里哼了哼。她知道戚氏的想法,她大概以为凌峰快要被她勾到手了,既然已尝到勾引凌峰的甜头,就算让她半夜里起来倒马桶估计也是愿意的。这时候让改变时辰过来,肯定有一百个“贤惠安份”的理由。
豆绿脸色很是难看,进出皆黑口黑面,动作老大,徐璐看得好笑不已,“你又在生哪门子气呀?”
豆绿忿忿不平地把果盘重重放到桌上,埋怨地道:“少夫人就是心软,您可是主母呀,主母的权威凌驾于一切,不让她来,她偏要来,这不是忤孽是什么?”
徐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不让她试上一试,将来还会想别的法子,罢了,就让她碰碰壁也好。”
豆绿更是气得厉害,“少夫人怎知道人家会碰壁?万一爷就喜欢那样的女子呢?今早少夫人没亲眼瞧到那戚氏,整个人都盘在爷身上了,可爷也没有推开她,反而还抱着那戚姨娘,一双贼……一双手还乱摸的。”
若是换作一般主母,姨娘马上就要把爷们勾到手,这还了得,肯定得寄出主母权威,立马拍死那狐媚子,或是想方设法让她消失在内宅。就怕狐媚子勾引成功,威胁主母的地位。但徐璐却全然没有这些想法,反正凌峰的身份异于常人,也不可能让戚氏怀孕,戚氏就算得了宠,也影响不到她主母的地位,就让她去勾引得了。她甚至还恶趣味地想,得找个机会,让那戚氏见见凌峰的真身也好。
☆、第196章 好个自信的贤妻
好戏就发生在第七日,戚氏不顾主母的体恤,依然天不亮就来到衡芜院门外,把院门外的地方扫得纤尘不染,一双妙目一直张望着大门。凌峰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处,立马拖着扫帚,上前施礼问安。
戚姨娘拿出在宫中学会的礼仪,盈盈跪下,动作优美而优雅,胸前的春光顺低头问安而呼之欲出。
凌峰“唔”了声,说了句:“怎么每天都这么早?”
戚姨娘柔声道:“回爷的话,已经不早了。比起爷的辛苦,婢妾这点又算得什么?少夫人每日都要服侍爷,也满辛苦的,婢妾就更不能只图享受了。”戚氏早已打听出,徐璐那个懒女人,一点都没有外人盛传的贤惠,爷们每天起那么早,她也不起来服侍爷,自己还睡得安安稳稳。哼,也亏得她年轻颜色好,爷们才会这般纵容她。等时日久了,感情淡了,看凌峰还迁就她。所以戚氏在表示自己贤惠温柔时,也不忘抹黑一下徐璐。
凌峰似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嗯,你有这样的想法,就证明你的规矩学到家了。”
生平第一次受了凌峰的夸奖,戚氏一整天都踩在云端上,轻飘飘的似要飞上天去,满脑门都在想明日要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该怎么进一步行动,以至于在打扫衡芜院的前院时,长长的扫帚扫中了右参议袁夫人送来的一珠七彩牡丹盆栽,开得正美的花苞似被辣手摧残过,蔫蔫一息垂了下去。
徐璐大怒,让人拿出皇后赏的戒尺,狠狠打了二十下手心,并扣半年月银,以示惩罚。
戚姨娘因存着快要心想事成的开心事儿,高高肿起的手掌,似乎感受不到痛似的,扫了前院,又去扫后院。后院并没什么好打扫的,宽阔的池水占去了大半地方,只需把周围的落叶扫掉便成。但得把池子里的水放掉,用抹布把池底抹干净。
打理池底是一项无比庞大的活儿,夏季来临,只要天气爆热,凌峰下午就会回来凫水,白日一般在后花厅外的水塘里凫水,夜间便在这个池子里,所以池子必须随时保持干净。衡芫院的二等丫头以及婆子们全都下池子干起活来,只有戚姨娘盯着池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豆绿夏荷看戚姨娘尤其不顺眼,瞧她一味盯着池底,脸色闪烁,就赶紧禀报徐璐。
徐璐正拿着卷宗,拿着毛笔在上头勾勾划划,闻言头也不抬地道:“还能有什么歪心思?大概是想趁爷回来凫水之际,找借口出现在爷面前吧。”
夏荷不知道凌峰的真实身份,脱口而出:“那她这个愿望是没机会实现了。”因为凌峰每次岛水,一定会清场。衡芜院内的所有下人,除了豆绿外,全要清出去。违背者,下场都是极惨的。
想到这里,厦荷又古怪地看了豆绿一眼,犹在心里想,爷每回凫水应该是光着身子的吧,这豆绿肯定也是见过爷的身子了,也不知将来会不会被收进房中。
豆绿不知道夏荷满脑子的“龌龊”思想,只掩唇笑着说:“原来她还想打这个主意,那敢情好,就让她闯进来吧,看爷会不会留她性命。”
豆绿的意思是,凌峰对于一切看到他真身的人,都会灭口。但夏荷显然又给误会了,误以为豆绿果然得了凌峰的宠爱。
第八日,戚氏仍故伎重施,在凌峰出来之际,赶紧上前施礼,并把被戒尺打过的手掌用白色的布包了起来,凌峰瞧到她手上的布条,果然就问了句:“你的手怎么了?”
戚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她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是婢妾犯了错,让少夫人责罚了。不过爷不必担心,婢妾没什么的。”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却故作痛楚,甚至还把包着白布的手掌故意露到最显眼的地方,上头还染了些许血丝。
凌峰就问:“究竟犯了何错?”
戚氏心里一喜,便小小声道:“婢妾不小心,把少夫人的牡丹给弄坏了。”她一脸委屈地道,“都要怪婢妾,昨日不知怎的,偏就没有瞧到那珠牡丹。往回都是没有的。”
她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误导凌峰,让他认为徐璐故意设直圈套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