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带了淡淡的慵懒,随意中带了闲散,多了一丝漫不经心,可就是这样的云淡风清的表达,让她的心里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周围的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在闲聊。
屏幕上光,淡淡的,柔柔的投影到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神情专注。
江九九也一直静静的听着。
他在唱到副歌的时候,声音变得沙哑磁性,莫名的有种悲意,仿佛在讲述自己的事情一般。
而她,似乎能感受到他那如深海般内敛而轩然的情感。
冷不丁的,他偏头,定定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如镜子一样平滑,直直的印着她镜像。
这让她有种错觉,这首歌,是他为唱的。
她悄悄眨去了眼角的湿意,喉头哽噎。
——“我出去上个厕所。”
江九九扭头,附在朱梦元耳边,小声的开口。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她害怕她再待一秒,会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她走出门外,在门口服务员的指点下,站在水池边,呆呆的看了镜子面前,眼神空洞的女人。
愣了几秒钟后,她打开水龙头,冬天冰凉的水珠铺在她的脸上,皮肤因为冰冷刺激而紧绷,连那慌乱的心跳也变得正常起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踏出一步,突然,身侧腾空伸出一只手臂,挡住她的去路。
他没有说话,依旧用刚刚在房间里唱歌的时候那样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男厕所,在那边,你走错了。”
江九九笑着,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松,身侧的手却握得紧紧的。
他愣了一下,沉默了很久,用极其复杂的眸光望着她,眼神空洞中泛着茫然的疲惫。
江九九被他眼神看的心里发憷,还没开口。
就看他低头俯身靠了过来。
她的鼻端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中带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刺鼻混合中独特的奶香,奇异的好闻。
“那个——”
她尝试小声的开口。
“他是,谁?”
江九九抬头,撞见那艳红的嘴唇,很薄,看上去像果冻一样晶莹剔透的质感,忍不住有让有种犯罪的欲望,她以前不知道听谁说起过,薄唇人的薄情。
“嗯?”江九九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车库里。”
他眉心微微皱起,似乎是不满她的走神。
“是朋友。”
她说句话的时候,他微微瞧着嘴边笑了,似是嘲讽。
“男朋友?”
他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收着,抚摸着她的眉毛,眼角鼻子,在她脸颊上摸索徘徊。
这是他三年来,一直渴盼的事。
“嗯?”他的尾音带着鼻音,像情人节的呢喃。
江九九浑身都僵硬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停滞,任凭他手指摩挲着她唇。
她的唇,不算厚,在冬日里还有些干燥。
他的手指移开,她不由自主的舔了一下嘴唇。
他的眸色变得愈加幽深,嘴唇微抿。
蓦的,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带,一手撑着墙壁,替她圈起来一方小天地。
她还来不及吃惊,他已经俯身,狠狠的吻了下去。
那吻,如疾风暴雨般密集。
他疯狂的向内探索,舌头与她的紧密交缠。
直至鲜甜的暗香萦绕在唇齿间,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填补了一些。
江九九瞪大了眼睛,全身都凝固起来,由于太过吃惊,嘴唇不由自主的微张。
他们以前,那么多次的亲吻,他一直很克,第一次这么残暴放肆,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过了半晌,他停下来,微抬头望着她,却仍然没有放开她。
“是男朋友?”
他问她。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眸光深深,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江九九脑子全然不能作出反应,松楞间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是。”
他缓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些许。
没有任何预兆的,他又低头吻住了她。
恍惚间,她听见自己的的心跳,快的想要休克。
他的舌头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唇瓣,仿佛在安抚刚刚的粗暴。
双唇相交,辗转流连,轻柔吮吸,他低头一边奈心地等待她的反应。
江九九脑子一片空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
“笨蛋,呼吸是可以的。”
她再次眨了眨眼睛,微不可闻的大口吸了一口气。
她的笨拙莫名的取悦了他,江九九似乎还能看见那双黝黑的眸子淡淡的笑意,眸光深处是快要溺毙的缠绵温柔。
终于,他放开了她。
那双素和修长的手指,再次抚摸上她的唇瓣,只是这次那微薄而干燥的唇变得红润的有些微肿起。
“你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他伸手指了指方向:“直走,到头右转,第二个房间,012别忘了。”
说完,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直接走到了旁边的洗手间。
江九九,脑子还没转过来,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迈了步。
不远处站着一个长发披肩,明眸皓齿的女人,分明是刚刚在包厢里出身的女人。
旁边站着的是刚刚和她说话的女伴。
方才,叶旬没唱完一首歌就出去了,那会儿江九九前脚刚门。
她们一时好奇也跟了出去,意外的没有见到他。
转了一圈,刚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偏僻的角落里。
那个气质冷清淡漠的男人怀里似乎是圈着一个女人。
灯光昏暗,叶旬的面容看的并不清晰。
她们以为认错了人,同系的小学妹并不死心,走近了两步。
听到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清冽中带着磁性,是说不出的好听。
——“笨蛋,呼吸是可以的。”
她停了脚步,脸上满是错愕。
一起走的女伴小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面前的两个人亲密的姿态,那低头俯身的动作,暗示了一切。
同系的小学妹愣了愣,半晌才开口。
——“兹月,你有没有见过这么温柔的叶旬?”
她满是羡慕的望着他怀里的那个那人,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察觉自己正被别人看着,那交叠的身影里是旁人仿佛再也插足不了的亲密与默契。
旁边的女伴没有说话,她却再次提了疑问:“为什么,三年了,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