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娶回家一个早上不能早起做早饭的妻子回家,以后会不会后悔?”
她脸上期待的表情瞬间一收,突然有些伤感起来,郁闷道:“我都让你踹一踹了,你怎么还这样,你也得想想我的好呀,其实我还是和能干的。”
他扶着额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她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伸出指头僵硬的比划着:“虽然,我现在看起来,是不靠谱了些,但我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可以不用去上班,可以在家里画画,那点钱能够自己用还能贴补家用,我知道医生肯定会忙,总会有顾不上的地方对不对,别人能像我这么自由吗?”
她又伸出一根手指头:”家里的事情我会虽不太会做,但好歹也有在国外独立生活的经验,例如洗衣做饭这些事情,我都会认真学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拂过一丝红晕,眼神却从扭捏尴尬,转为了认真肯定:“可能学的会慢一些,但是你要相信我啊,我一定会学着做一个好妻子。”
他那双隐约含笑的眸子对上她肯定而认真瞳孔:“这些事情,请一个保姆来就好了。”
她不太懂他的意思,却以为他是现在不想结婚,或者像那些对婚姻有恐惧的男人一样,才这样说的一些推脱,她绞尽脑汁才想到了理由来打断她这样的想法:“你是在担心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吗?其实我画画也还不错,好歹也是研究生毕业,小说名著也看一些,虽然多是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但我想教养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要帮一帮我,家里的事情也不要一点不管就好,孩子我可能抱不太动。”
她絮絮叨叨说了这么许多,他含笑打断她的话——“孩子都想到了,看来真的很想嫁给我。”
她的脸涨的通红,听见他戏谑的嗓音在头顶上盘旋:“这些事情,请一个老师回家就好了,不过我现在暂时还不太想要孩子。”
她有些急:“这样怎么能行呢。”
抬起头却发现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沉满了笑意,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势被打断,多少有些难以为继的感觉,后知后觉的跳起来:“我怎么说出这些话呢,怎么扯到了这里,天底下哪有女生自己求婚的,不成不成。”
说完又挎着一张脸:“叶旬,你会不会真的有婚前恐惧症吧。”
他伸出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一下——“你这小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她委委屈屈却理所应当的快速回答:“在想你啊。”
正说着,叶旬的主治医师例行公事查了房。
江九九冷不丁见有人进来,一股脑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后面是一水的护士。
主治医师绷着笑意的嗓音对叶旬说:“看来恢复的不错啊,本来是不想打扰二位的兴致,才偷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墙角,可再听下去怕是听出什么动静出来,就冒昧的进来了。”
后面一水的护士也跟着笑。
江九九听了个大概,趁着没人注意默不作声的倒了一杯水过去,随后一溜烟跑到了洗漱台,装作洗水果的样子。
叶旬冲着医生浅浅的笑了笑,扫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江九九眼里笑意更甚。
主治医师看不得叶旬这个样子,于是走近了小声的说道——“你也够不仗义的,明明手都已经大好了还赖着不肯走,头一次见在医院里谈恋爱的,还天天撒狗粮,说起来我也真同情这丫头,你说说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被你哄得连自夸求娶也说了出来。”
叶旬笑笑,目光里分明有些得意:“你不懂,这是情趣。”
江九九走了进来,洗了水果放了进来,目光有些不自在。
主治医师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恢复的还算不错,过两天我再来看看你。”
叶旬淡笑点头:“好。”
主治医师走的时候还认真的看了一眼江九九,江九九被这略带惊奇和复杂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
“九九。”
江九九抬头看了一眼叶旬,小声的嗯了一声,却始终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他把她拉到径前:“不开心?”
江九九没有说话。
他替她整理着有些乱的碎发,声音淡淡的——“结婚的事,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么早,等我手好一些我就带你回b市,我妈这么喜欢你怕是比你还要着急,等我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届时再和伯父伯母见面,若是日子定的迟一些,可以先领证,你这么急,是怕我赖账吗?”
她豁然抬头,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是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啊——”
他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怪不得先前迟远这么嘱托我,想来,他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啊?”
他在略带疑惑的目光下开口:“迟远临走时,嘱托让我们动作慢一些,不要赶到他们前头去,不然没有伴娘伴郎可以找。”
她是满心满意的欢喜,完全没有在意他话里的十足的打趣:“迟一些也没事,反正他们下个月就结婚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也红了:“叶旬,你会和我求婚的对吧?单膝跪地的那种。”
说完她自己心跳就快了起来,仿佛他正在单膝跪地在她的面前举着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说——
叶旬掀了掀眼皮,不用看就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刚准备开口。
她却十分了然的点点头,拍了拍肩膀,食指在中间做了一根噤声的手势,一副你不用说我都很懂以免最后没有惊喜的样子。
他楞了一下,有些失笑的摇摇头。
她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找出一沓纸来,拿了一只笔,凑到他面前——“正好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以前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从来没考虑过要结婚的事情,现在我得好好想一想。”
他的心跳了一拍,有种莫名酸涩的情绪,不动声色的问:“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