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缓缓将牌翻开,一个显眼的字母“k”映入眼瞳。
荣祯大喜,几乎想要高声呐喊,三张k+一对a,fullhouse(俘虏)!最强俘虏。
他努力压下兴奋,朝齐奕望去,见齐奕得到的最后一张牌是“3”,两个6,一个3,他获胜的几率微乎其微。
荣祯的嘴角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笑意,轻松道:“齐奕,你还打算加注吗?就此弃牌才是明智之举。”
其他人见荣祯的表情,便知道他的牌肯定不错。反观齐奕,连底牌都没看。仅看公牌牌面,胜负已分。
左诚在齐奕身后伸长脖子,恨不得有透视眼。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还有胜算吗?敢不敢看一下牌?!
殷恕依然冷峻如常,好像这场输赢与他无关。
“做事要有始有终。”齐奕将筹码推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凑齐880w。
所有人都觉得齐奕只是顾忌殷恕,不得不跟到最后。这场赌局无论输赢,齐奕都可以获得大笔收益,用几百万卖殷恕一个面子,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请开牌。”荷官向两人摆手示意。
荣祯帅气地将底牌甩开:“一对a加上3k,fullhouse。”
众人低呼一声,随即全都看向齐奕。
齐奕缓缓揭开第一张牌——“红桃6”。荣祯呼吸一滞,没关系,就算他也是fullhouse,但双6+三3,根本不能和他比。
齐奕又翻开第二张——“梅花6”。
“又是6!”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四张6+一张3,four of a kind(炸弹)!
“这不可能!”荣祯不敢置信地站起来,他居然得到了four of a kind!这么小的几率都被他碰到了,运气要不要这么好?
齐奕笑道:“看来我的运气真不错,承让了。”
“谁的运气像你一样从头好到尾?你是不是出千了?”柯少威指着他质问道。
殷恕站起身,冷冷地盯着他:“你说谁出千?”
柯少威表情一僵,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齐奕摊手道:“我连底牌都没碰,要怎么出千?你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监控。”
他也站起身,对荣祯道:“荣少,你对这场对局的结果可有什么异议?”
“没有。”荣祯整了整表情,认真地赞了一句,“你很厉害。”
齐奕笑了笑,不再说话。
荣祯又看向殷恕:“没想到你能请到这么厉害的后援,这场赌约是我输了。”
殷恕点点头,一副执掌乾坤的高深模样。
“齐奕是吗?认识一下。”陆泽走过来,朝齐奕伸出手。
齐奕与他握了握。
陆泽递给他一张名片:“以后常联络。”
随后,曹源和姜轩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向齐奕表示了交好之意。他们输了虽然有些不快,但凭齐奕的赌技以及他与殷恕的关系,也值得他们结交了。
殷恕见状,面色沉静,心却在咆哮:这是我的人!全都给我退散!
只有柯少威心中不忿。这个叫“齐奕”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第一次出现就破坏了他的计划,帮柯少郁夺得董事之位。他原本想把他抓过来问个明白,顺便作为威胁柯少郁的筹码,没想到他确实有些本事,居然还认识殷恕,受其保护,让他投鼠忌器。
此次再遇,他又帮殷恕赢了这场赌局,害他损失几百万不说,与荣祯的交易也成了一场空。
他早晚有一天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柯少威恨恨地想。
齐奕发现柯少威身上的鬼气逐渐浓郁,也不知道生出了什么阴暗的心思。
“齐奕,我很好奇。”荣祯突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赢?”
“怎么可能?”齐奕露出无害的笑容。
“是吗?”荣祯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子似乎有些门道。他明显不是贵圈的人,但几百上千万的金钱在他眼里仿佛稀疏平常,如同玩游戏一般,挥洒自如,毫不怯场,那份对胜负的淡然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赌局结束,除去百分之五的抽成,齐奕独得2850w。
殷恕请众人去一品食家吃了一顿饭,酒酣饭饱之后,各回各家。
左诚开车送殷恕和齐奕回家,在路上忍不住问道:“齐奕,你真的没有什么致胜的诀窍?其他人不好说,但荣少的赌技在圈内可是鼎鼎有名的,你居然能赢过他,真不简单。”
“没什么诀窍,运气而已。”齐奕实话实说。其实最后那局,他赢得很险。在荷官洗牌时,他感觉自己即将拿到的牌,可能比不过荣祯,所以他才会突然插嘴提到筹码的问题,为的不是筹码的分配,而是想要借此要求荷官重新洗牌。
重新洗牌后,幸运再次回到他手上,直觉告诉他,这一居他赢定了。
他的运气能够让他拥有超常直觉,从而随机应变,将不利化为有利。
如果什么都不做,再好的运气,也抵不过惰性。
左诚笑道:“运气?那你和殷总可真是绝配,一个运气极好,一个运气极差,两人互补,难怪可以相处得这么愉快。”
齐奕: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殷恕:真是神助攻,回去加薪。
车内一片安静,左诚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又笑道:“荣祯想坑殷总,没想到反被我们坑了一把,现在恐怕后悔得不行。”
“不。”殷恕开口道,“他也不亏。”
“怎么说?”左诚疑惑的问。
“你想想我们的赌约内容。如果我赢了,他就与殷达合作开发那个项目;如果我输了,就要将南区那块地卖给他。”殷恕徐徐道,“几十亿的项目,他们一家独揽,风险太大,所以找一两个合作者是很有必要的。这场赌局若我赢,他的合作者就是殷达;若我输,那他的合作者就是曹、陆、姜、柯,他让几分利,交换购买南区土地的机会和一个有实力的合作者,你觉得这笔买卖亏吗?”
左诚恍然,暗道这个人还真有些本事。
殷恕又道:“真正吃亏的,恐怕就是被荣祯忽悠过来参加赌局的那几人。”
您好像也是被忽悠的其中之一啊!左诚飞快朝后面瞥了一眼。
殷恕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我答应这场赌局,其实没想过会赢,只是想找机会破坏荣祯和其他几家合作而已,我要让他最终只能选择和殷达合作。”
殷恕的眼中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精光,光芒一闪即逝,转向齐奕时,又恢复了平常的幽暗:“齐奕帮我赢下了这场赌局,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齐奕耸耸肩:“拖你的福,我也得了不少好处。”
心中却在想,难怪那群人在赌局结束后,鬼气淡了许多,感情是逃过一劫了啊……
第19章 礼物进行时
这天,殷恕难得没有让齐奕接送,齐奕乐得清闲,放了自己一天假,在家悠闲地喝茶。
茶喝到一半,大门被打开,殷恕带着一身风骚的鬼气走进来。
齐奕吃了一惊,怎么才半天不见,他身上的鬼气就像充气球一样,暴涨了这么多?不是刚刚与荣氏谈妥合作案吗?就算中途有什么变故,也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啊。鬼气浓得连人都看不清了!殷总,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没事吧?”齐奕小心问道。
“没事啊。”殷恕步履轻盈地走到齐奕身边坐下,然后递给他一个礼盒,“送给你,那场赌局的谢礼。”
齐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盒子,说道“我已经拿了两千多万,还需要什么谢礼?”
“能够赢到那两千多万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个才是奖励。”殷恕将礼盒推到他面前。
齐奕看了一眼,红色方盒,金色镶边,想来里面的物件必然价值不菲,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是什么。
“打开看看。”殷恕催促,眼神精亮。
齐奕犹豫了会,将礼盒打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块雕琢精美的玉佩,红绳垂挂,古韵盎然。
齐奕不懂玉,但他手上这块肯定是一块古玉,因为其中蕴含着浓郁的鬼气,少说有两百年历史。玉佩形似卷尾龙,通体洁白,偏偏龙首的部位透出几丝血色,平常人只会将其当作沁色,但在齐奕眼中,却是百年鬼气凝结的表现。
齐奕不动声色地瞥向殷恕,难怪他身上鬼气暴增,原来是有道具加成。这家伙真不愧为“霉神”,连这种被鬼气附着的古物都能买到,而且还用来送人!幸亏送的人是他,若是一般人,非得被他坑死不可。
附着鬼气的物件其实并不少见,但鬼气达到上百年的,却是少之又少。殷恕本身就是一个奇葩的存在了,谁知道他竟然还能找到和他一样奇葩的物件。
“谢谢,我收下了。”齐奕平静地将玉佩放回礼盒中,稳稳地合上。
“不戴吗?”殷恕道,“据说贴身佩戴可驱邪避凶,长寿养生。”
齐奕对这句话无力吐槽,本身就是最大的“邪凶”,说出这句话有什么可信度吗?他嫌命长才会戴这玩意。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还是先收着吧。”齐奕看着手上的盒子,心里琢磨着把它放在哪里比较安全。
殷恕略有些失望,好不容才找到名目送他礼物……
齐奕将玉佩暂时放到自己房间,等他再出来时,发现殷恕身上的鬼气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
怎么回事?难道他身上的鬼气不是因为那块玉佩才暴涨的?不应该啊,那块玉佩确实附着了上百年的鬼气。
齐奕正要询问,忽然瞥见他领口处露出半截红绳。
他微微一愣,迟疑地问:“殷恕,你脖子上也戴了一块玉佩?”
“嗯。”殷恕将红绳拉出来,露出与刚才块玉佩相差无几的玉佩。
齐奕:“……”
他实在太小看殷恕的霉运了……
普通古玉想找到如此完整的一对都不容易,他不但找到了,而且找到的还是一对附着了百年鬼气的玉佩!
某人找倒霉的天赋真是炉火纯青,挡都挡不住。他能处理掉一块,但另外这块怎么办?!
齐奕真不想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怎么了?”殷恕不解地看向他。
齐奕暗暗呼出一口气,说道:“你这块玉佩能给我把玩几天吗?一对品质如此上乘的双龙玉佩难得一见,我想好好鉴赏一下。”“鉴赏”两个字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当然。”殷恕毫不犹豫将玉佩取下来交给他,心情莫名好起来,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只是,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似乎有哪里不对……
齐奕翻看了一下这块玉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双玉佩你在哪里买到的?”
“在一次拍卖会上拍到的。”殷恕并没有隐瞒。
也就是说想找事主都找不到了?齐奕默然。
他朝殷恕扬了扬手:“那我先收着了,过几天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