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这关头,也由不得于无声尴尬不尴尬了,宴雨晴来了,自己总不能躲着不见吧,再说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到不如把话说清楚了,长痛不如短痛,所以于无声微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好,雨晴,下了班我在那里等你。”
皇冠会所是京城一家有名的私人会所,有名到于无声随便上了一辆出租车而司机都知道地头,倒也省去了于无声还要去仔细寻找的麻烦。
这是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光从外面豪华的装修程度就能轻易的看出这点,而这会所外停泊的各型高档轿车更是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像于无声这样打车来会所的几乎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理所当然地,于无声被皇冠会所拒之门外了,不过好在宴雨晴似乎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在于无声出发之前,她就预约了这间会所的经理,只要于无声报上她的名字,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在会所服务员羡慕的目光中,于无声在报上宴雨晴的名字后,顺利地进入了这间皇冠会所。比起会所外面的奢华来,里面的装修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红木地板、水晶吊灯,以及随处可见的古董花瓶,无一不显示出会所的奢侈豪华。
让于无声庆幸的是,这种奢华的装饰风格并不带着让他反感的暴发户似的俗气,相反显得十分清新雅致,这让于无声稍微有点放下了心来,但也仅仅是稍微而已,宴雨晴突然约他到这么奢华的地方来,还是让于无声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因为对于无声来说,他所了解的那个宴雨晴,或许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或许家世良好,但无论如何,于无声也不能把她和出入这等高档场所的豪门大家联系在一起。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不会是想借机敲诈自己一顿吧?”想想自己诺贝尔奖获得的那几百万瑞典克朗,折合人民币都有上千万了,这么一顿就是再贵也吃不穷自己,于无声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不过下一刻,于无声自己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以他的了解来看,宴雨晴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是想来这种高档场所见识一番?”
还没等这念头冒出来就被于无声自己掐灭了,这么想,不仅是侮辱宴雨晴,更是侮辱自己的眼光,雨晴怎么会是这么物质的人呢。
就在于无声在那里胡思乱想之际,却听隔壁桌正对的一个男人正在那里胡吹乱侃,一会儿说自己家里是如何如何的有钱,一会儿又吹嘘自己家里是如何如何的位高权重,简直把自己说成了一朵花似的,这种行为不由让于无声哑然失笑。
能来这等场所的,于无声相信这男子虽说有些夸大和不实不尽之处,但恐怕也相去不远,但让于无声好笑的是,那男人看来也不小了,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了,还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泡妞,那就不得不让人发笑了。
尽管于无声的笑容很隐蔽,但不巧的是那男人无意间的一瞥却把于无声那淡笑给瞧了个正着,这下那男人顿时不高兴了,看向于无声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偏偏这个时候,那男人旁边的女人也许是为了凑趣,也许是为了讨好,竟然突然冒出一句娇滴滴的话来道:“豪哥,你好厉害哟,人家都被你说得湿了。”
这女的也真是极品,大庭广众的居然就说得如此风骚,于无声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他虽然没笑出来,但面上的古怪还是让那男人看出了端倪,这下,那男人终于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站了起来,怒喝道:“小子,你XX的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这男人一向是蛮横惯了的,又见于无声一身的穷酸相,那里还顾得上什么狗屁的风度,再说,风度两个字,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人生的字典里的。
虽然两人的行径确实有些好笑,但人家说人家的,也没碍到别人,于无声自觉自己失礼在先,便也不愿意计较这男人的蛮横,便做了个歉意的表情,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是我失礼了。”
那男人见于无声服软了,却越发的得意,嘴上不干不净地就要走过来教训于无声,这下于无声也不由来了火气,心道,我都道歉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是不是真的当你是螃蟹,到处都可以横着走啊?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宴雨晴这时候却是到了,当她看见那男人正在于无声面前不依不饶地叫嚣时,聪明如她哪还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以人还未到,就焦急地叫了起来,“曾好萎,你想干什么?”
那男人的大名叫曾豪炜,最忌讳的便是别人叫他曾好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别人一向都是叫他豪哥,已经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了,这时候贸然听得别人这么叫,原本心情就不好,这时候就更是火大了。
曾豪炜怒气冲冲地转过了头,正想给乱叫他名字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但等他转过头来看清楚叫他的人原来竟是宴雨晴后,冲天的怒火顿时变成了谄媚的而讨好的笑容,甚至还带着几分明显的颤抖,变脸之快,只叫于无声看得叹为观止。
“啊,雨……雨晴姐,你怎么回来了?”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大的人叫姐,宴雨晴却没有多少的不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咄咄逼人的道:“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那男人似乎被这话吓了个半死,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尴尬地苦笑道:“怎么会呢,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当真?”
“真,真的不能再真了,十足真金。”曾豪炜一脸的诚恳,若不是于无声看了他先前的表现,只怕都要信以为真,宴雨晴显然知道这位的底细,根本就没把他的信誓旦旦放在心上,径直又问道:“刚才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