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都急忙扶住孟龙飞,就在楚天都扶孟龙飞的一瞬,华心红拐杖一挑,防盗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请牢记
孟龙飞揉着胸口站起来,暗暗庆幸华心红的拐杖杖尖幸亏是橡胶做的,否则的话,如果华心红真用的是刺刀,那自己早就阵亡两次了。
“这老头,下手也太狠了!”楚天都忿忿地小声骂道。
孟龙飞挥手示意楚天都不要说了,深吸一口气才小声说道:“别怪华厅长,你们碰上这事的时候不一样冲动?”
楚天都苦笑着,没错,在这一点上,自己和黄勇威还有华心红真是一模一样的,嫉恶如仇,冲动。
孟龙飞气沉丹田,冲防盗门内大声喊道:“华厅长,我也不想救那混蛋,我也想捅那混蛋两刺刀!为这种人求救我都恨不得掐死自己!我们的心情跟您是一样的,只不过,打伤这禽兽的是我的一个战友。现在,如果这禽兽死了,我的那个战友就是杀了人,要重判,要是救活了这禽兽,我的这个战友责任就轻一点。战友战友,左手右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
正当孟龙飞高声演讲的时候,门开了,华心红风一样冲出门,噌噌噌就往楼下走。
孟龙飞和楚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下,一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了。
华心红走来楼梯的拐角处,突然停下,抬头望着孟龙飞和楚天都说道:“怎么还站着?你们的手术不赶时间吗?”然后华心红又低头自言自语:“既然不赶时间,那我们吃完饭看看中央七台的军事报道再走!”
孟龙飞和楚天都喜出望外,齐声说道:“赶时间赶时间!”
说话间两人已龙卷风似地冲下楼架住华心红的胳膊向楼下闯去。
一直到上车为止,华心红双脚没有点地。
三人离开楼道的时候,华心红的夫人站在防盗门口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警车战斗机一样飞在省城到A城的高速公路上,楚天都感觉警车的四个轮子都要腾空了。不过,再开车的同时,楚天都也不忘用眼神的余光瞟一瞟高速公路两边的车辆,寻找着一辆出租车,一辆A城的出租车。看我就去
不到一个小时,华心红已经出现在了A城人民医院的手术室外。
A城人民医院院长听说华厅长来了,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华厅长安排好了A城最强大的手术阵容,工作效率之高令孟龙飞和楚天都瞠目结舌。
华心红进手术室的时候,孟龙飞不自觉地在华心红身后小声喊了一句:“华厅长!”
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手套的华心红将双手举在身前,略带笑意地对孟龙飞和楚天都说道:“放心吧,这种垃圾阎王爷也不会收的。对了,你们碰到赵义贵给我带句话。”
“行,华厅长,你说吧,我一定带到!”
华心红眉毛一紧,面目狰狞地冲孟龙飞挥了挥紧握的右拳:“狗日的!”华心红说完转身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门口的手术指示灯也迅速亮了。
孟龙飞和楚天都都被华心红最后碰出的三个字怔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孟龙飞才半信半疑地问楚天都:“刚才,华厅长,说什么?”
“狗日的。”楚天都小声说道,并冲孟龙飞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这么跟赵局长说吗?”孟龙飞似乎自言自语说道。
楚天都耸了耸肩。
剩下的时间孟龙飞和楚天都就在手术室外焦躁地等待着,孟龙飞每几乎是每隔一秒钟就看一眼头上的手术指示灯,楚天都也几乎是每隔一秒钟就抬手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漫长地过去了,十个小时后,手术室门框上的指示灯终于熄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的一瞬间,孟龙飞和楚天都几乎同时冲上去抓住了医生的左胳膊和右胳膊。
“医生医生活了没有!”孟龙飞和楚天都同时说道。
医生在孟龙飞和楚天都的挟持下拼命挣扎着,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只得大声喊道:“干什么干什么?五马分尸啊!”
孟龙飞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楚天都居然把医生悬空抬起半米多高。
孟龙飞和楚天都急忙把医生放下,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
“什么医生活了没有?有你们这么?问话的吗?这医生,当然是活的,不过这病人……”白大褂的医生故意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孟龙飞和楚天都果然急了,同时用一种乞求的眼神问道:“医生医生,这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孟龙飞和楚天都几乎要发抖的样子,白大褂的医生微微得意地说道:“人家再世华佗都出马了,还有什么治不好的。你们那兄弟上辈子八成是饿死的,一醒过来就喊‘饿’,抓着被子就咬。你们快跟他准备点稀饭什么的。”
“这就醒了!”孟龙飞和楚天都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病人已经从快速通道直接送病房了,你们自己看吧。”白大褂的医生说着就要走。
“等等,医生,怎么没看见华厅长?”孟龙飞注意到出来了好几个医生护士,就是没有华心红。
“哦,华厅长手术做了十五分钟就从快速通道走了,哇噻,那华厅长的手术做的,跟炒菜似的,嚓嚓嚓嚓,几下几下,病变组织和坏死肌肉就全清除了,剩下的缝缝补补工作就是我和其他医生在做。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看到华厅长亲自操刀做手术。”白大褂的医生无限惋惜地叹着气。“对了,华厅长走的时候让我给你们转一句话,我差点就忘了,华厅长说,今天不想再看见你们。”
“等等,医生,您知不知道华厅长去哪了?我还是想谢谢华厅长。”孟龙飞叫住正要走的医生。
白大褂的医生停下想了一会,说道:“可能去他儿子家了吧。我知道华厅长有个独宝儿子,在卫生局宿舍买的房子,前几天他孙子满月的时候我还去吃过酒,你们上那去看看吧。不过,华厅长今天好象情绪有点不对,你们最好改天再去找华厅长。”
孟龙飞和楚天都离开手术室,楚天都边走边问:“孟哥,你不会真打算过几天再找华厅长吧?”
“老爷子不过是客套话罢了,我们当过兵的人,谁帮了人是在科别人感谢的?不过,华厅长既然这么帮了我们,我们一定要向华厅长致谢的。走吧,去卫生局宿舍。”
孟龙飞和楚天都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大门外有一个小贩正大声吆喝着:“唉——,
走过的路过的,
好机会不要错过的,
南来的北往的,
我的盒饭是最营养的。
病人吃完我的饭,
马上下床开口笑,
老鼠吃了我的饭,
晚上找猫练柔道!”
孟龙飞把楚天都一拉:“走,给那混蛋订点盒饭去。”
盒饭小贩一见有人向自己走来,马上满脸堆笑着问道:“两位老板,想吃点什么?我这可是经过医院专门鉴定的营养餐。”
“有稀饭吗?”孟龙飞问道。
“一尺长的龙虾没有,一块钱一碗的稀饭要多少有多少!两位老板,要点什么菜?”
“包送吗?”孟龙飞问。
“医院内送到病床,医院外五米包送。”盒饭小贩诚恳地说道。
孟龙飞一笑,小贩的意思就是医院外不包送的。孟龙飞用手点着推车上的菜:“一大碗稀饭,加点咸菜、豆渣,送住院部脑外科34床。多少钱?”
“一块五。”盒饭小贩脸色为难地说道:“老板,您这也太小气了吧?您这是给病人吃还是在喂猪啊!”
孟龙飞用手一指盒饭小贩,钦佩地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去喂猪的。给你十五块钱,给他送十餐饭,都这个标准。”
“行行行,两位老板走好。”盒饭小贩苦笑着收过孟龙飞递过来的钞票。
开着警车,孟龙飞很快就和楚天都来到了市卫生局宿舍。市卫生局宿舍在一条并不宽敞的小巷内,孟龙飞和楚天都把车停在公路旁,快速步行进去。
一进小巷,孟龙飞和楚天都就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整个小巷上空正弥漫着雾一样的哀乐之声。
孟龙飞和楚天都放慢脚步,走到卫生局宿舍门外,只见在卫生局宿舍内的院子里到处是摆放着花圈,宿舍门口还有不少戴着小白花的人们出出进进。孟龙飞注意到,这些人的脸上不仅仅是哀伤,还有愤怒,一丁点火星就能爆炸的愤怒。
孟龙飞非常小心地向门口一位杀气腾腾地老大娘问道:“老大娘,这里面在给谁办丧事啊?瞧这气氛紧张着。”
老大娘像看外星人似地看了孟龙飞几眼,火药味十足地说道:“能有哪家?还不是老华家的?”
孟龙飞和楚天都听得头皮一麻。
“是哪个华家的?”孟龙飞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七上八下的。
“能有几个华家?整个卫生局就一家姓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