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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黑暗人格(一)
    微风习习,一片纯净的浅绿色,大草原上,数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魔兽在嬉戏着,淡蓝色的天空中翱翔着一只苍鹰,时不时发出阵阵长啸,这种景象就像是来自另一个完美大陆的梦幻仙境一般。
    巴尔三人踏入这个空间的时候,都从身心感到震撼,这里的和谐美好,太虚幻太飘忽,而这里真的有天九吗,缓缓而行,穿过一波清泉,中空的瀑布后面,又是另一番景象,火红的天空,直日照射之下,金黄色的麦田旁边,坐落着一处巨大的庭院,庭院雕砌的很别致,这里是一处皇宫,或者说是一处殿堂,跟刚才浪漫的大草原比起来,这里又多了一份神圣。
    “你们怎么看?”巴尔突然停住了脚步,太诡异了,不对劲,巴尔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灭耸耸肩,在这个战火纷飞、杀戮四起的年代,这样的景象只会出现在梦中,不,梦里也不会出现,安逸、宁静、和谐的氛围,根本和在场的三人毫不相衬。
    就在这时,庭院的大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天九!
    “你们来了?”天九熟悉的微笑声,而在他后面,怯懦地栖息在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却是那个沉睡中的少年楚辰。
    “主人!”巴尔感觉全身震动,的确是天九,无论从外貌还是语气都是天九无疑,巴尔抬脚朝前走了一步,却不自觉地收回了刚刚起步的脚,他似乎很疑惑。
    “怎么了,巴尔,太久没见,把我忘了吗?”天九仍然微笑着,那份灿烂洋溢的笑容,使整个梦幻般的景色显得更加和谐。
    蓝德和灭看着眼前的天九,再看向带着微微颤抖的巴尔,感觉到这份别样的宁静中似乎带着些许异样,但到底哪出了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你……不是天九!”巴尔突然低下头,淡淡地带点忧伤地道。
    不是天九,不可能!蓝德惊讶地看着巴尔,不知道他的结论从哪里而来,灭也很吃惊,虽然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创世的英雄,但气氛的宁静掩饰不了他身上的霸气,而这一望无边的辽阔草原,更加能够衬托出一种深不见底的震撼气势。
    “你在说什么,巴尔,我不是天九,难道还有谁能够打开次元空间吗?”天九突然手一指,只见原本金黄色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混沌的结界,而结界之中旋涡不止,正是巴尔和蓝德之前进入地狱的那个空间结界阵。
    “不对,你是天九,但你不是我认识的主人。”巴尔仍然摇着头,实力和外貌都一样,但他感觉不到天九那种忧伤中带着浓厚热血的气质,正是和自己同样真性情,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无论是当初从猛犸象救下自己为赌上未来拼命的天九,还是最后一刻选择与命运再次抗衡的天九,都有着一颗热血的心,正是一种无畏又无所惧的勇气和信念,让巴尔所拜服。
    但是,眼前的,宁愿安逸于平静,却始终在逃避着什么东西的天九,根本配不上天九这个名字。
    “呵呵,巴尔,看来我们真的彼此太了解了,我的变化始终逃不过你的眼睛,但是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天九再次一挥手,在天九的身后,那座庭院的上空,突然现身了另外数个魔兽,而当巴尔三人抬起头,那数个魔兽的身份,竟然是已故的穆法拉,安莉,拉尔夫,而另外几个,竟然是莫小姐和天芋!
    “这,不可能,老穆,拉尔夫已经死了!”巴尔痛苦地摇摇头,想要打破这虚幻的空间,十四阶的他始终需要遵守的规则,灵魂湮灭的魔兽不可能还活着。
    “巴尔,你忘了吗,我并非是来自七大次元的人,因此我可以不用遵守生与死的规则,你看,大家都活着,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大家在一起的日子。”随着天九的微笑,所有的魔兽都站在了天九的身边,和巴尔他们站在一起,伴随着天九一同微笑着,那种及至的善意,却是让巴尔猛地退后一步。
    “不,天九,主人,不要再沉沦下去了,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心!”巴尔咆哮着,他或许看不出现在的穆法拉等人和活着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但他至少可以感觉得出,那种虚伪的,空洞的笑容,完全抹杀了他们应该拥有的性格,穆法拉的沉稳,安莉的诡秘,拉尔夫的热血好斗,甚至是莫小姐的博大广阔以及天芋的柔弱中的那份刚强,但此时此刻,竟然像是被同化了一般,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巴尔,你说什么?”天九犹如被电击了一般,面色突然一沉,而这一沉似乎有所改变,但随后立刻恢复了微笑,他伸出手道,“巴尔,蓝德,你们也来吧,什么世界未来,正义光明,干我鸟事,在这里,永远不会死,难道不是很好吗?”
    “不,天九,你错了。”巴尔再次摇头,“或许这一路走来,我们损失了太多的同伴,失去了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但失去同样也意味着进步,主人,你曾经跟我说过,你要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那是一条艰难却又无比快乐的开拓之路,当时的你,通过实现自身价值,而成为了整个大陆最辉煌的人,为什么却要躲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天九,你在逃避什么!!”
    “逃避?哈哈,你错了,巴尔,或许说从一开始我们都错了,这个世界何时改变过,杀戮,阴谋,算计,毁灭,无时无刻不是在黑暗中勾心斗角,为什么要为这个世界献出生命,这么做值得吗?”是反问,同时也是自问,天九的话一出,巴尔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始终做的都是自己内心驱使的事,完全服从自己的意愿,为了世界,还是为了自己,为了逆刃,他从来没有计较过这一切。
    “天九,或许我没有说话的资格,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些东西。”灭抢上一步站在天九的面前,然后道,“天九,毫无疑问,你是拥有绝对力量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不时地改变着这个世界,也许你没有察觉到,巴尔,蓝德,甚至更多的人都在一种对你的崇拜追求中模仿着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卑微但却同样在呼唤生命中的奇迹,无论是人类还是魔兽,他们都以你为榜样,效仿着你,学习着你,努力进化着,这是你为他们带来的改变,因为拥有力量的人,就必须担负起那种力量所应该担负的责任,你就是所有魔兽心中的神!”
    巴尔和蓝德惊讶地看着灭,这番话从灭的口中说出,无论是价值观还是意义上都和之前的灭有了明显的改变。
    “呵呵,这位是……巴尔,难道你不为我介绍一下逆刃的新朋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挂名的逆刃佣兵团老大。”天九盯着灭,然后对巴尔道。
    “不用介绍了,我叫灭,来自于另一个次元的人类,而我的目的是为了毁灭这个次元的所有物种而来,天九,也许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可以安心许多,因为你不配做这个次元的神,如果这个次元所有人都效仿你现在的逃避现实,根本用不了战斗,精神的泯灭,肉体毫无价值可言!”灭的指桑骂槐,让巴尔为他捏了把冷汗,换了以前的天九,灭的下场只有一个。
    “够了,巴尔,我让你们进来,不是听你们说教的,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最亲的朋友、兄弟,巴尔,如果我请求你继续陪在我的身边,你会答应吗?”天九一挥手,制止了灭的激动,而把目光转向了巴尔。
    “天九,主人,我相信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自己……”巴尔喃喃自语,突然猛地一抬头,道:“天九,决斗吧!让我看看,决斗中的天九,是否和我认识的天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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