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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隐形的女孩(4)
    自信是立身的根本,无论是武林高手还是平民百姓,在生活的重压下可以喘不过气来,却万万不能失去信心,哪怕一丝一毫。
    柴灞当下的武功,和龙旷比较起来,其实也就半斤八两。只是柴灞痛失千年人参的神力,遭受打击之下,心气尽去,武功的发挥自然大打折扣。
    数日来,柴灞被龙旷百般嘲讽,头都抬不起来,心下万念俱灰,人也变得唯唯诺诺。而冷眼旁观之下,见龙旷并无过人之处,回想自己往昔豪气干云,信心仿佛又找回来了几分,当下见龙旷跌得狼狈,全无高手的风范,不由得鄙夷地撇撇嘴。
    “好你个柴灞,居然敢绊我!”龙旷还没站起身,就先开骂。
    “我哪有——”
    “还敢说没有?我身负绝世神功,要不是你下黑脚,怎么可能摔这一交?”
    “得了吧,就你那两下三脚猫……”
    “早知道你小子养不熟!当初要不是见你哭着喊着求我,我才不会一时心软,收下你这个反骨仔!”龙旷口中骂骂咧咧的。
    “够了!我当大佬的那会儿,也没像你这样嚣张过!”柴灞毫不示弱。
    龙旷和柴灞相距一丈开外,将内力运于喉舌之间,摆开了架势,一时间只见口沫横飞,两人针锋相对、指手画脚,就是谁也不肯跨前一步。
    “哈哈!尾巴露出来了吧,总想自己当大佬,早知道你不服气。”
    “不服你怎么样?有本事过来打我呀!”
    “打你还用挑日子?你个手下败将!让你三招如何?出招吧。”龙旷摆开一个“金鸡独立打虎”势。
    “不用你让!有胆的过来!”柴灞还一个“铁锤沉江”势。
    “哼!我们向来后发制人!”龙旷换成“大鹏展翅”势。
    “没胆量别学人家当大佬。”柴灞又出“霸王敬酒”势。
    两人口中较劲,手底下也没闲着,摆出各种惊世骇俗的武功架势,力图威慑对方。中间留下宽敞的缓冲地带,谁也不会踏入,以免擦枪走火。
    颜骏在一旁连连劝解:“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这样斗下去,很容易出人命的!”
    忽然,龙旷“哎哟”一声,伸手捂住左眼:“好小子!真敢动手啊。”
    几乎与此同时,柴灞也“哎哟”一声,捂住右眼:“小娘养的!胆敢动暗器。”
    柴灞和龙旷不约而同地伏在地上,全力戒备,仍然被飘忽不定的石块连连击中,连带着颜骏也不断中招,都以为是对方发的暗器,却万万想不到是隐了身的融雪在暗中捣鬼。
    融雪见柴灞和龙旷口中干吆喝,摆出的架势千奇百怪,就是不肯爽爽快快地打一架,他们两个不察觉,旁边的看客却是干着急。融雪从地上拾起石子,每人的脸上着了一下,就是为了促成打架的发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岂料这两个不长进的家伙,宁愿趴在地上挨石头,也不肯真刀真枪地干上一架。辜负了融雪的期望,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她大感无趣,当下手上加劲,雨点般的石块朝他们劈头盖脸地打去。
    三人抵挡不住,头上、身上都肿起大包,只得抱头鼠窜。
    远远传来龙旷的声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一拍两散……”
    融雪蹲在草丛里,听柴灞等人的脚步声渐渐去得远了,才慢慢直起身来。
    刚才融雪施展乱扔东西的独门绝技,把龙旷他们没头没脑地一阵乱砸,三人被砸得叫苦不迭,融雪一向擅长“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看着三人哭爹喊娘,自是乐不可支,下手愈加“快、准、狠”,正在欢欣雀跃,忽觉脚下有异,低头一看,双脚正在慢慢显现出来,逐渐向上延伸,这一下吃惊不小,融雪连忙蹲下身子。
    幸喜龙旷三人只顾逃命,顾不上向后望上一眼,融雪没有当场穿帮。这么一来,融雪也知道了,原来这透明树汁具有时效性,
    林中的蚂蚁排成一条直线,爬上树去吃透明树汁,随即隐了身,衔着一口树汁带回巢穴中,只是蚂蚁一次的食量小,很快又现出身形,再次跟在队伍后面上树,贪食树汁甜蜜可口,如此循环交替,乐此不疲。
    明白了这个道理,融雪自言自语地说道:“柴灞他们也真是的,我本来隐了身想去捉弄凭谛和蒙缅,偏偏他们三个跑出来捣乱,这一下又玩不成了。”她却不说自己从中作梗,搅了人家的好事,还把好好的三个朋友,弄得反目成仇、四分五裂。
    “真不知道是他们倒霉,还是我倒霉。”
    融雪把手背在后面,口中吹着不成调的曲子,若无其事地走了……
    “尝尝吧!”
    融雪在蒙缅和凭谛的面前,各放了一个竹筒水杯,里面装着半杯水,据说这是与透明树汁调和而成的,而且,“味道好极了!”凭谛和蒙缅却是谁也不敢端起来。
    两人看着融雪,融雪满面春风,口中含笑,向他们眨一下眼睛,两人心里顿时“格登”一下,倒吸一口冷气。
    这东西闻起来无色无味,喝下去却是后果难料,倒不是不相信本地的土产,只是这土产经过融雪的手,究竟是福是祸,就很值得怀疑了。
    “咳,咳……”凭谛一边假装大声咳嗽,低下头一边与蒙缅窃窃私语:
    “咳,咳!你怎么看?”
    “咳,咳!打死不能喝!”
    “咳,咳!说是可以变透明人哦。”
    “咳,咳!也可能变植物人。”
    “咳,咳!那怎么办?”
    “咳,咳!想个办法倒掉。”
    “你们搞什么鬼?”融雪狐疑地看着他们:“快点喝!”
    “喝,喝……”两人假意端起竹筒,凭谛突然一指融雪的身后,“哗!那里有只蝴蝶!”
    “公的还是母的?”融雪纹丝不动,只冷冷地问。
    “公的,嗯,看不大清楚,应该是母的吧。”
    “这个城堡里母的蝴蝶都被我赶走了,公的全都做成标本,挂在我房间的墙上。”融雪一拍桌子,“你们推三阻四,就是不想喝树汁!”
    蒙缅和凭谛面面相觑,脸上浮现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表情。
    “喝树汁倒不要紧,我是怕吃饭的时候,看不见,把自己的手指咬了,你知道,我特喜欢用手抓东西吃。”蒙缅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对呀!还会闪了舌头。”
    “不是说假话才会闪舌头吗?”
    “对。还有……喝了树汁也会。”
    融雪横眉竖目,看看就要发作。蒙缅适时从旁问道:“树汁都让我们喝了,那你喝什么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早就想到这一点,每天跑来跑去找树汁喝多麻烦,所以我把整棵树砍下来了。”融雪转嗔为喜,洋洋得意地说。
    “砍下来了?在哪里?”
    “就在外面,等一会你们喝完树汁,就给我种树去。以后随时想起来,随时就可以接树汁喝。”
    “这下麻烦了。”蒙缅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凭谛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是在旁边“就是,就是”地附和着。
    “不麻烦,这棵小树细得很,我一刀就砍下来了,完全不费劲。”
    “融雪,不是我说你,这件事你真是唐突了,你就没听过‘南橘北枳’的故事?”
    “嗯,当然听过了,就是这个南……你刚才说南什么北什么来着?”
    “南橘北枳。”
    “对,就是这个,我很早以前就听过了。”
    “那你肯定清楚,这棵树在原来的地方长得好,在这里却不一定种得活,就算种活了,味道也肯定不一样,再想有透明的功效可就难了。”蒙缅口中滔滔,以理服人。
    “啊?这样啊,那……要不行的话,我们把它种回原来的地方去。”
    听蒙缅这么一说,凭谛也觉得大是有理,虽然不太明白那个南什么北什么的故事,讲的是什么道理,但是,这棵树既然有这样神奇的功能,白白糟蹋了太过可惜。
    凭谛向融雪偏偏脑袋,融雪领悟了他的意思,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往门外走,小树其实就靠在门外走廊的栏杆上,只这半天的功夫,却被太阳晒得叶枯枝干,满目凋零,眼见是枯萎难活了。
    “早知道这个南什么北什么的,我就不砍它下来了。”融雪懊恼地说。
    眼珠一转,融雪快速利索地回到厅内,把放在凭谛和蒙缅面前的竹筒收过来,两杯并作一杯,把仅存的竹筒抱在怀里,口中说道:
    “好了!树汁喝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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