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我和王大人会为你做主的。”诸葛大人审视着跪伏在地的遗风,语银威重,不怒自威。
“我、我……”遗风感觉到诸葛大人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口中讷讷不知如何回答。
“少年人,你不要惊慌,诸葛大人一向爱民如子,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向诸葛大人道来。”正在遗风慌不敢言的时候,无情从四轮车上缓步走了下来。
“我、小民姓袁,名承志,我父亲是蓟疗督师袁崇焕……”见无情来了,遗风心中略略有些镇定,连忙按照无情昨夜的吩咐说道。
“哦?”听了遗风的话,诸葛大人神情一震,随即却又平静下来,双目微闭,手捻长髯,半晌没有出声。
“什么?你是袁崇焕的儿子?”王大人终于听清楚了遗风的来历,不由得心中暗自惊喜,他知道魏忠贤已将袁崇焕拘押在西厂的大牢里,朝廷虽然还没有明令下旨问罪,但以魏忠贤权倾朝野的势力,将袁崇焕抄家问斩是迟早的事情。如今袁崇焕的儿子自投罗网,到时候自己若将他献给魏忠贤,那可是大功一件。
王大人心中虽然暗喜,脸上神色却不露丝毫,他知道诸葛大人一向与魏忠贤不睦,生怕诸葛大人从中作梗,坏了自己的好事。
“哦?你是袁将军的公子?将门虎子啊,快快请起。你父和我同朝为官,情谊不浅啊,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伯父说”王大人在官场沉浮多年,深知欲擒故纵的法门,换上了一副笑脸,俯身扶起遗风。
“王大人,小人家遭惨祸,家中数十口人,除小人外无一幸免……”遗风见王大人来扶,故做感激之态,呜咽着叩头拜谢,俯首之际顺势将早已含在嘴里的一颗“梦合丹”咽了下去。还没等王大人将他扶起,“梦合丹”药力已经发作,两眼一闭便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原来无情知道诸葛大人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初见遗风之时必定要仔细盘问,而遗风“做势”的功夫还不到家,难免会露出破绽。昨夜几番思量之下,突然想起自己几个月前擒拿一个采花大盗时缴获的几颗独门迷药的“梦合丹”,这“梦合丹”药性发作迅速,能够瞬时间使人昏睡。无情便将一颗“梦合丹”掺杂了一些其他的药物交给遗风,嘱咐他遇到诸葛大人后便找机会吞服下去,给人以惊累过度以至昏厥的假象。
“诸葛大人,袁公子是惊恐过度,又一路奔波,没有好好休息,昏迷过去了。”无情见遗风身子歪倒在王大人的怀中,知道“梦合丹”药性已经发作,连忙抢步上前扶住遗风,右手作势搭在了遗风的脉搏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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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风吞服了“梦合丹”昏睡过去后,王大人表现出无比的热心和关切,急忙派人将遗风送回了自己的府邸。
遗风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咽喉红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知道,这是无情掺杂的那些药物发生的作用,袁承志自幼生活在广东,而遗风却一句粤语也不会说,多说话难免会引起王大人的警觉,露出马脚。
王大人将遗风送回府邸后,专门挑了间位于府邸中间的房间让遗风居住,还派了两名书童陪伴、侍侯着遗风,每日珍馐美酒地款待他,只是以外面人多眼杂为理由,不允许遗风出府。
转眼三四天过去了,遗风心里暗自着急,按照无情的筹算,魏忠贤应该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了,他需要想办法离开尚书府了,并在逃脱途中故意时隐时现,以吸引魏府鹰犬的注意力。
这一日,尚书府中张灯结彩,仆从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看样子是有贵客来访。
遗风知道,离开尚书府的机会来了。按照事先的计划,“袁公子”在尚书府住上几天后,无情将相机安排贵客拜访尚书府,使王大人忙于应酬,无暇顾及,遗风便可趁机离开。
“啊、啊……”遗风强忍住腹中的笑意,口中‘咿咿呀呀”地乱叫着,双手故做着急地指着门外一顿乱比划。
“袁少爷,您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要不您干脆给我们写出来得了。”两个书童被遗风搞得头昏脑涨,摸不着头脑。年纪稍大的书童反应稍快,急中生智地取来了纸笔。
“我还有同伴在客栈里,我要去见他们。”遗风接过纸笔,歪歪斜斜地写了几个字。几天来,他故意装出一付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的样子,要让王大人轻视自己,疏于防范。
“你还有同伴?那、那我们得先报告王大人才行啊。”看样子两个书童已经得到了王大人的指示,说什么也不让遗风出门。
遗风岂能听他们的话,飞起一脚踢开的了房门,用力挣开书童们的拉扯,径直冲了出去。
“袁少爷,您不能出去啊。”两个书童急了,一边紧追着遗风,一边高声叫嚷着。
“袁少爷,您去哪里?”遗风还没跑出内院,十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丁已经闻声迎面赶到,为首一人正是那日清晨跟随王大人下朝的亲随,他不等遗风回话,大手一挥,指使手下人便扑向了遗风。
遗风眼见着十几个家丁呈扇面状包抄上来,心中大急,他知道机不可失,不甘心束手就缚,斜眼望见左侧有一个月亮门,不假思索转身就奔了过去。
进京的这几个月里,在追命等人的指点下,遗风的轻功已经大有进展,几个起落之间,遗风就冲进了月亮门。
月亮门后原来是尚书府的内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曲径迥回,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但院内红叶未落,别有一番风致。
遗风来不及欣赏花园的景致,闷头向花园深处跑去。
“快快,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遗风身后的十几个家丁身手也不弱,大呼小叫地紧跟着冲进了花园。
尚书府的内花园面积很大,园中小径又布置的九曲连环,遗风一时间慌不择路,没跑多远便分不清了方向,绕着一座假山跑了一圈却发现又回到了原地。
遗风耳听着家丁们的声音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得大急,略略的稳了稳心神,纵身跃上了假山,四处观看。远远的望见前面竹林后面似乎是座院墙,也来不及再仔细观望,脚下加劲,几个起落冲进了竹林,翻过了院墙却发现里面却另是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间是一座雅致的小楼,小楼虽然不高,只有二层,横向却有三四间,恰恰挡住了遗风的去路。
“在那里,那小子往后院去了。”一个家丁恍惚间瞥见遗风的身影越过了院墙,急忙招呼着同伴围了过来。
遗风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不敢怠慢,纵身而起,攀住了小楼的廊檐,打算翻身上楼,越楼而过。
遗风刚刚攀上廊檐,忽然“吱扭”一声,头顶的窗户应声而开,吓得遗风急忙缩身伏在廊檐下面的横梁上,不敢动弹。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小姐闺楼外喧嚷。”一个清亮的女孩子的声音在遗风的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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