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躺会儿,别睡太沉,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呢。”欢喜提醒道。
正好门外传来通传声: “夫人,少爷找人传话说外头来庆贺的人太多,迟些再回来。”门口的小厮战战兢兢,害怕屋里那位主一个不高兴把他发配了,说话的都止不住的颤抖。
“好的,知道了。”欢喜不高兴地回了一句。转过身来嘟囔:“今夜也是洞房花烛夜,这姑爷这么晚还不回来,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姑娘难堪啊?”
“别生气,他想必是不会回来了,我们把门锁了休息吧,我也困了。”乔儿淡定地说,回想起刚刚他决绝的转身,是个傻子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回来了,与其傻乎乎地等还不如现在早早睡了。
“小姐,哪有新婚夜把新娘子扔在洞房不会回来的理儿,要是喝多了实在回不来就算了,要是他宿到别的院里,那我们左相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左相?
“别的院子?”他不在这里住吗?那也挺好的省得互相尴尬。
看她面露困惑,欢喜为难的说:“小姐,你也知道的,姑爷之前打完仗回来皇上赏赐了不少美人,他都养在别的院子里了。”
“哦,明白了。我们早些歇息吧,困了呢。”乔儿冲欢喜招招手,欢喜把她扶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下了纱帐,乔儿上辈子哪睡过这么软乎的床,一躺下去人就全身发软不想起来了。
“小姐您歇着,我在门外,有事您就唤我”。欢喜熄了主灯,留着两盏红烛便出门了,坐在廊下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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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还在宴客厅客人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些元震军帐下和他出生入死的军将和那几个自小都交好的世家公子。
元震一杯接一杯像是沙漠里渴望喝水的旅人一样往嘴里灌酒,有人劝说:“诶,别喝猛了待会儿耽误了洞房花烛夜。”
“诶诶诶,别喝了。”王安之连忙劝到。
元震喝得眼睛都浑浊了,浑身的酒气,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大喜日子该有的喜气。
“兄弟知道你憋屈,但是我们这样的家族,有多少婚姻是真的能自己做主的?纵使万般不愿意,你让她吃好喝好养在府里便是了。何况——”何况陈二小姐也是太子的人了,后面这句话王安之没敢说出口。
元震叹了口气,没说话。班师回朝途中得知陈敏敏入宫选秀选入太子府当了太子妃,他心就凉了半截。
算不上多喜欢,只是至小一起长大,两家人早就意属两个年轻人的婚事,碰到太后国丧推了叁年,元震又外出打仗迟了两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上了林月乔,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林月乔推了所有人的求婚,放言想嫁给他。
左相林见弘一纸上奏让皇帝下了指婚旨意,陈敏敏便死了心入宫选秀成了太子府里人。
林月乔盛名在外,仗着家世在仕女圈子里作威作福,陈敏敏不过在中秋诗会上压了她一头,她便把怒气撒到陈家,活生生搅黄了陈元两家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