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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节
    就在寺庙大门开启的同时,我忽然瞥见门上的光亮闪烁了一下。
    一阵奇怪的阴风突然卷过,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那两盏人皮灯笼竟然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灯笼里面幽蓝色的光芒突然暴盛。
    只见那两盏灯笼凌空滴溜溜转了一圈,竟然朝着我和老杨兜头罩落下来。
    “小心!”幸好我一直留有准备,猛地将老杨往边上一推,同时天邪枪出,嘭地将其中一盏人皮灯笼打飞出去,然后就地一滚,躲过另一盏人皮灯笼的袭击。
    这个时候,就听啊呀一声惨叫。
    回头看去,只见那盏被我打飞的人皮灯笼,正好飞过去套在我身后那个士兵的身上。
    人皮灯笼下方好像是空的,就像古代的暗器血滴子,直接从士兵的脑袋顶上笼罩下去。贞呆斤血。
    那个士兵只来得及发出呀的一声惊呼,声音便戛然而止。
    说来也怪,那盏人皮灯笼原本也就半米高,但是笼罩在那个士兵的身上之后,人皮灯笼竟然迅速膨胀起来,就像一个麻布口袋,将那个士兵从头到脚整个笼罩在其中。看上去非常奇怪,就像伫立在地上的一根人肉桩子,既恶心又怪异。
    紧接着,人皮灯笼紧紧贴附在那个士兵身上,人皮仿佛要慢慢融进那个士兵的肌肤里面。人皮灯笼不断紧缩,不断收紧,在士兵的身体表面飞快旋转着。
    一珠液体飞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用手一抹,竟然是一颗血珠子。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只见那个人皮灯笼仿佛变成了一台绞肉机,无数的血沫子透过人皮上面的孔洞飞射出来,就像下了一场漫天血雨,那些血水呼啦啦四散喷溅,不少血珠子都喷溅在大门上面,密密麻麻一片,然后顺着大门缓缓滑落。
    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离奇惊恐的一幕,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当那盏人皮灯笼再次腾空飞起的时候,我们极度悚然的看见,地上留下了一堆碎肉骨渣,那个块头高大的士兵竟然在人皮灯笼里面,竟然被绞杀成了一滩血状烂泥,太可怕了!真是可怕到了极致!
    天呐!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失声惊呼。
    我们恍然大悟,原来这两盏人皮灯笼,竟然是绞杀活人的邪祟之物!
    老杨面色煞白,刚才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在间不容发之际推了老杨一把,估计现在变成肉酱的就是老杨了。
    两盏人皮灯笼在半空中滴溜溜的盘旋飞舞,人群就像炸开了锅似的,大家惊慌失措地四散逃窜。
    哒哒哒!哒哒哒!
    黑鹰军团匆匆忙忙举枪对着飘浮在半空中的人皮灯笼射击。
    数条火线射向天空,瞬间照亮了夜空。
    那两盏人皮灯笼被密集的弹雨射成了马蜂窝,但是这两盏人皮灯笼依然没有被成功消灭。凄厉的鬼啸声凭空响起,两盏人皮灯笼自半空中扑落下来,当头罩落在两个暴徒的头上。
    惨叫声响起,两个暴徒两人带枪被笼罩在人皮灯笼里面。
    随着人皮灯笼的急速旋转,无数的血沫子四散飞溅,同时飞溅而出的还有一颗颗的碎肉沫子。
    这是反击的绝技时机!
    趁着十三黑鹰忙着对付人皮灯笼的时候,我们对十三黑鹰突然发起了反击。
    啪!
    兔小花腰身一扭,一记鞭腿回身扫出,直接扫飞了一个士兵手中的突击步枪,同时也踢断了士兵的手腕。
    士兵猝不及防,惨叫着捂着折断的手腕往后退。
    兔小花足尖在地上使劲一点,一道残影掠过,腾身高高飞跃而起,右腿屈起,一记狂暴的膝冲顶撞在那个士兵的胸口中央。
    这是泰拳里非常凶狠的一招,因为膝盖骨是人体中非常坚硬的部位,用膝盖骨击打对手,杀伤力非常强大。
    咔嚓嚓!
    胸骨断裂声随之响起,那个士兵的胸口中央凹陷下去一大块,整个人离地腾空向后飞了出去,在空中鲜血狂喷,落下地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兔小花回身冲我们挥了挥手,当先冲进寺庙。
    我们紧随其后,一溜烟跟了进去。
    “妈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带头人恼怒地大骂,带领着手下追了上来。
    一个士兵刚刚举枪,在扣动扳机的一刹那,我甩手掷出天邪枪。
    天邪枪凌空飞旋而出,化作一道寒冷的半弧光圈,嚓地斩断了那个士兵的手腕,血光冲天,那个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在我跑入寺庙大门的同时,天邪枪飞旋回来,刚好被我抓在手中。
    不过眨眼的工夫,穷凶极恶的十三黑鹰死伤过半,剩下的士兵又惊又怒,纷纷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身后枪声大作,漫天弹雨就像跗骨之蛆,朝着我们飞射而来。
    我们抱着脑袋一路狂奔,这座寺庙很大,回廊深深,枪声在空旷的寺庙里面来回激荡,就像是魔鬼的咆哮。
    我们两三个人为一组,迅速分头散开。
    第四百五十三章 瓶子里的婴孩
    寺庙里的回廊像是一个巨大的“回”字形。
    为了摆脱和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们迅速分成ab两组。
    a组由老杨带队,后面跟着兔小花、零生、零度、凌晓磊。姬海欣。
    b组这边由梁清带队,成员有我、小果果、曹亦、老鸟、还有陶江伟那个拖油瓶。
    后面的枪火不断闪耀,映照得寺庙内部忽明忽暗,那些子弹密密麻麻打在正殿的佛像上面,在佛像身上留下蜂巢般冒烟的弹孔。一梭子弹横扫而过,甚至扫掉了两尊佛像的佛头,这可是大大不敬的行为。
    不过现在那十三黑鹰已经急疯了,他们才不管这是寺庙还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身影迅速没入漆黑的回廊,只剩下一串杂乱的脚步声在轻轻回荡。
    也不知道黑鹰军团是没有追上来,还是追a组去了,总之我们跑了一会儿,发现黑鹰军团没有追上来,于是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
    这座寺庙真的很大,就像一座宫殿。
    梁清举着狼眼在前面带路,狼眼射出的白色光圈在回廊里飘来飘去。
    我凝足目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回廊高约十米有余,头顶上方是弧顶结构,每隔几米的距离就悬挂着一盏风灯。不过没有人点亮这些风灯,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好多风灯上面还结了蜘蛛网,挂着拳头那么大的蜘蛛。还有些风灯已经破损了,一副萧瑟破败的光景。
    弧顶上面是一幅连着一幅的壁画。壁画的颜色浓墨重彩,内容更是诡异离奇,或惊悚、或恐怖,仿佛看见了地狱里的景象,看一眼就会让人心底发毛。头晕脑胀。
    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幅内容血腥的壁画,一个长着尖牙,背后生出羽翼模样的小鬼,手中拿着一个长长的汤匙,正从沸水的锅里捞出一颗热气腾腾的眼珠子。血盆大口一直开裂到脸颊两边,正准备把眼珠子往嘴里送。
    我只感觉头皮一阵缩紧。微微的麻感犹如电流般袭遍全身,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天呐!哦!买噶的!我滴个老天呐!”不远处传来陶江伟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
    梁清举着狼眼照向陶江伟,只见陶江伟站在回廊边上,满脸的惊恐,脸色在光束下面呈现出骇人的惨白色。他的嘴唇不断颤抖着,一个劲地喃喃自语:“不敢置信!真是不敢置信!”
    陶江伟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我们迅速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到底在惊恐什么。
    “婴尸!这里全都是婴孩的尸体!”陶江伟使劲揉了揉脸颊,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朦胧的黑暗中,陶江伟的这句话就像一根无形的利刺,悄无声息地刺在我们的胸口上,一股阴冷的寒气自心窝深处缓缓升起,我们感到脸上一阵阵麻麻痒,竟是起了一脸的鸡皮疙瘩。
    依稀有清冷冷的月光从回廊上方的窗棱格子斜射进来,将回廊的墙壁映照得惨白惨白,隐隐然有种凄惶之感。
    我们看着面前的墙壁,只见墙壁上面是一层又一层的木头格子间。从上至下总共有七层,几乎占据了整个墙壁的面积。这些木头格子间覆盖了回廊两边的墙壁,从回廊入口一直延伸到回廊尽头。粗略估算一下,这些格子间少说也有数千个,就像一间间的佛龛。
    但是,格子间里供奉的却不是佛像,而是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半透明的玻璃瓶。那些玻璃瓶的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差不多半米高,就跟我们泡酒用的酒罐子一样,里面盛满浑浊的暗红色液体,看上去像是鲜血,但又没有鲜血那样浓稠。
    在这血水里面,浸泡着一个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孩。婴孩只比巴掌大一点点,蜷缩着身体,就想一只大老鼠,浑身的肌肤皱巴巴的,肚子上还挂着一根脐带。这里有数千个格子间,就有数千个玻璃瓶,也就有数千具婴孩的尸体。
    这些婴孩尸体千姿百态,无一例外都被泡在血水里面,好多玻璃瓶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在这静谧幽长的回廊里面,乍然见到这么多的婴孩尸体,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里的那种惊骇之情。
    婴尸庙,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婴尸庙啊!
    原来这座寺庙里面,竟然真的存放着婴孩的尸体!
    单是这边回廊就有数千婴孩的尸体,另一边的回廊里面想必也有数千婴孩的尸体吧。两边回廊加在一起,这里存放的婴尸足以超过一万具,真是骇然到了极致!
    倘若一个人半夜三更来到这里,看见这么多的婴孩尸体,估计会被吓破胆子吧。
    我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在这里存放了如此多的婴孩尸体?他们存放婴孩尸体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单纯的祭奠呢?还是一种诡异的邪术呢?
    我四肢冰凉,脚底嗖嗖地冒着冷气,这座婴尸庙处处透着阴邪之气。贞贞冬划。
    “这不会是泡的什么婴尸酒吧?”陶江伟端起一个玻璃瓶,好奇地看了看。
    我日!
    他这句话一冒出来,我这辈子喝泡酒都会有阴影吧。
    梁清面色一变,赶紧喝止道:“别毛手毛脚的,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动,快放下!”
    恰在此时,一阵阴风从回廊里面穿堂而过,我们的后背不禁微微一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格子间的缘故,还是因为上方窗棱子的缘故,反正当阴风穿梭而过的时候,回廊里竟突然响起了犹如鬼啸般凄厉古怪的声音。刹那之间,仿佛有无数的魑魅魍魉在咆哮呐喊。
    那声音突如其来,我们的心弦没来由猛地一紧,感觉很不舒服。
    “妈呀——”陶江伟突然失声惊呼,双手一滑,手中的玻璃瓶重重地摔在地上。
    哐当!
    玻璃瓶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血水泼洒出来,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尸臭味。
    瓶子里的那具婴尸在地上骨碌滚动了两圈,碎裂的玻璃渣子把婴尸背上的皮肤都给划得稀烂,几块尖锐的玻璃碎片还倒插进婴尸的脑袋。
    陶江伟的双手僵硬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色极其难看。
    一阵死寂。
    众人看着地上的婴尸沉默着。
    几秒钟之后,梁清指着陶江伟大骂起来:“作孽啊!真是作孽啊!你这个蠢蛋!我不是叫你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吗?你一个大男人,连个玻璃瓶子都抱不稳吗?”
    面对梁清厉声的数落,陶江伟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涨红了脸颊,嗫嚅着说:“不……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难道关我们的事吗?”梁清没好气地说。
    “不是的!不是的!”陶江伟使劲哽咽了两口唾沫,急忙挥手道:“你们听我说!不是我手拿不稳……是……是因为……刚才我看见……瓶子里的婴尸……婴尸……”
    “婴尸到底怎么了?”小果果忍不住插嘴问道,看见陶江伟吞吞吐吐,犹如便秘的样子,真是把人急得不行。
    “婴尸睁开了眼睛!”陶江伟仿佛鼓了很大的勇气,如梗在咽,终于把这句话艰难地吐了出来。
    我们蓦然一惊,婴尸睁开了眼睛?!
    梁清怔怔地看着陶江伟:“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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