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哥走后,杨帆也跟着老人回到了老人的屋里,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被留下来,但直觉告诉他,老人一定是对他的病情有了新的看法。
“老伯,你...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了?”
杨帆问道。
“这个你先不用管,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明白吗?”
“那是当然,您尽管问就是了。”
老人清了清嗓子,慢慢问道:
“从你入山开始,到寻找到我的住处,一共在山里待了几晚?”
“额,这个嘛,因为一开始就发现了瘴气的问题,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找到了您这里,也就是说,露宿了一晚而已。”
“你确定,只是在外面露宿了一晚吗?”
老人再一次让杨帆确认,似乎这件事情十分重要的样子。
“老伯,我们真的只在外面待了一晚,以我的身体状况,如果是在外面露宿两晚的话,恐怕昨天晚上就不是我自己走上来,而是被人抬着进来了。”
老人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欲言又止,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跟我来吧。”
杨帆不知道老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于是就跟着老人往屋外走去,老人头也不回的走着,杨帆也就沉默的跟在老人身后,老人清楚杨帆的身体状况,所以刻意放慢了脚步,所以,本该5分钟不到的路程,两个人硬生生走了有20多分钟。
出现在杨帆眼前的,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昨天晚上,杨帆早就发现了,这汪湖水似乎跟瘴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老人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又是什么用意呢?
“小子,你去接一捧水来,把它喝下去。”
“什么!”
没想到老人竟然是让自己喝下那湖里的水,不过联想到这湖水里散发的瘴气,杨帆就有些阵阵作呕。看着杨帆一脸难色,老人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杨帆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说道:
“老伯,您稍等,我这就去取水。”
说着,杨帆来到了湖水旁边,这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捧起一捧水来,直接就喝了下去。
不过出乎自己预料的是,这湖水竟然还十分甘甜,并没有一丝异味。
喝过湖水之后,杨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应,老人见状问道:
“小子,湖水的味道怎么样?”
杨帆没想到老人会问出这种略显幼稚的问题,抿了抿嘴,回答道:
“额,湖水很甘甜,如果...如果他们不是瘴气源头的话,我想饮用效果会更好。”
“哼,要是没有那些瘴气,我还不会让你去尝这湖水呢,小子,你现在提一口气试试看。”
杨帆赶忙提了口气,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股气劲儿都没能顶得上来,情况比自己刚刚才癌症中活过来的时候还要糟糕,杨帆也是冷汗直流,这老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一口气怎么都提不上来?”
老人问道。
杨帆点了点头,半喘着粗气说道:
“是...是啊老伯,我现在整个人都很闷,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果然...果然啊,这小子竟然能如此契合,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
老人没有回应杨帆,而是自己自顾自的嘟念着什么,不过杨帆已经觉得呼吸十分困难,如果自己不是学医的,这时候恐怕就已经窒息了。
“老伯...我...我”
杨帆想要向老人求助,可是自己已经慢慢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老人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杨帆缓缓的倒在了自己身边,慢慢失去了意识。
“呼...呼...”
终于,杨帆感觉到自己能够正常的呼吸了,只是身体的疲倦让他无法睁开双眼。
自己这是在哪里?
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
朦胧中,杨帆试图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可是想要抬起的右臂又是一阵酸痛。
“哼,终于有气息了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是老伯的声音,难道,自己现在还在那个湖水边吗?不,应该不是吧,自己身子下面这么舒适,更像是在一张床上。
杨帆用尽全身力气,缓缓睁开了双眼,而映入眼帘的,则是茅屋破旧的屋顶。
“小子,你醒了?”
杨帆想要回应老人,但喉咙的干涩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微微的动了动脑袋,表示自己已经转醒。
“你先休息吧,适当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你的。”
说完,杨帆就听到了一阵离去的脚步声和掩门的声音,看来是老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老人离开后,杨帆竟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再到杨帆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自己这次清醒过来之后,明显感觉到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只是身上还是没有一丝气力,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老人的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老人就走进了屋里,看着床上的杨帆已经转醒,老人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没想到啊,你醒的比我预计的时间还要早。”
杨帆使劲儿清了清嗓子,操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老伯,那个湖水,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喝过之后,会变成现在这样?”
老人走到床边,一边替杨帆号脉,一边说道:
“这汪湖水,是我年轻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从此,我就再也没离开过这里。看似清澈的湖水,为什么一道晚上就会弥漫出规模如此庞大的瘴气,也是我近一百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不过,到了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这个瘴气在白天也是存在的,只是融入了空气之中,肉眼无法分辨,而且白天的瘴气对人体大有助益,这也是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之一。但一到了晚上,瘴气就会显现出形,而且从对身体又助益变成了略带毒性,这样的转变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你说说,这是不是一汪神奇的湖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