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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年
    潜龙山脉,横贯北神州,北为永久冰川,南为十万大山,西极冰渍高原,东入东海。宛若游龙,蜿蜒数千里,几把神州大陆一分为二,素有“龙怯”威名,即使是传说中的龙也望而却步,何况人类呢?
    轩辕纪996年,二月二,月耀日。
    神州大陆第一佣兵团——S级佣兵团“蛇噬”——派遣王牌小队,在首席客卿艾青的率领下因为追捕八大灵兽之一的九尾而攀登潜龙山脉的主峰——天山!历史由此开始加速,义无反顾。
    一袭青衫,国字脸膛,下颚微须,目光内敛,威严中透着沉凝,就是艾青。当世八骏之一的“青山不动”,师承三大智尊之首的尘外客。据说其修为与传说级别天士仅一步之遥!更令人称道的是他继承了尘外客的智慧,是“蛇噬”的绝对王牌。
    由于冰雪封山,风暴肆虐,飞梭只能停在雪线之下,雪线以上数千米的绝域只有用脚去丈量。
    由“蛇噬”术士堂堂主陆卦率领的三名术士,火术士融冰开路,照明保暖,风术士则尽量让暴风雪对队伍的影响降到最低。三名雪系的熊人战士为前锋,中间是一名医师,一名天神大陆的高级牧师采薇儿,两侧是两名王牌盗贼小默与小刀。殿后的是“蛇噬”赫赫有名的三剑客。
    外加“蛇噬”第一射手——“白骨冷魂”夜冷与艾青,一共十五人。
    千万不要小看这区区十五人,任何有识之士见到这组合都会为对手默哀。陆卦是名动神州的“双陆不沉”之一,法术修为距离圣境仅一线之隔。古老四大家族陆家族长陆机的弟弟!而陆机是公认的神州术士权威与领袖!作为术士世家的陆家,几乎垄断了皇家术士团团长席位!
    而夜冷,艾青义子,风头正劲的俊杰,“蛇噬”史上最年轻的玄蛇团员,仅二十岁。而即使在藏龙卧虎的“蛇噬”,玄蛇团员也不过十名!俱是名的一方的宿辈。
    “小艾呀,这九尾逃入潜龙山脉这冰雪世界,可是龙入沧海啊。幸好中了阿冷的追踪骨箭,否则可就大海捞针喽。”陆卦仰望因云封雾绕而不见其巅的天山,感慨道。他有着术士特有的瘦俏身形,花白须发,一把山羊胡子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双眼顾盼之际立显宗师风范。
    “陆老,九尾占着天时地利,不知寸光它们能否对付得来。”艾青凝视前方,心中总有不祥预感。
    “小艾,这不像你呀。寸光可是上古异兽,论智慧不亚于九尾,何况还有我的堡垒与阿冷的夜瞳。三对一,九尾既受伤有处于幼年期,足矣。”陆卦道。
    “谨慎点好,世事难料,毕竟,八大灵兽乃是传说级的,转眼月余已过,山脉事都可能发生。”
    “团长也……唉,千里迢迢,兴师动众,甚至连我这把老骨头,你这大闲人都出动了,只是为了九尾?”陆卦摇摇头道。
    艾青也不搭话,命令大家加快速度,看来团长没有和陆卦说呀,其实九尾还偷走了团长视若性命的爱人留下的阴阳环……红颜祸水啊。
    世外家源的天空总是这样的美,蓝得一尘不染,到有几朵白云闲庭信步,很优雅地舒展着,晚上则显得深邃神秘,撩人神思。
    “书中说睡觉也可以成仙,所以有睡仙。看来还可以长生不老,自己睡了十年,竟还是六岁的样子与身子?!如果长睡不醒不就长生不老了吗?”羿自嘲道。
    没有谁知道羿阴差阳错被神木请去发生了什么,只是羿此后就是十年的沉睡!
    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
    十年,对于羿的记忆就是一个梦!
    梦中是一个混沌空间,看不到边际,空间里布满黑幽幽的触手,无边无际!标准的噩梦场景。
    似乎那些触手就是木族虔诚供奉的神木?!
    然后一个声音在心中响起,这个声音说在别人心里说话是心灵交流,然后就教会了自己如何心灵交流,而且只有纯粹的心灵才能够心灵交流。
    之后开始羿就迷迷糊糊了。那个声音说什么羿都迷迷糊糊的答应,总结来说,似乎是他的一个朋友需要帮忙,羿就答应啦,毕竟他教会自己心灵交流。
    然后就是一个鼎状幽灵钻入自己身体,那声音说是那“幽灵”无处安身,就先寄住在羿的身体里……仿佛鬼上身,羿残余的信息是那个声音说:传承融合可能要一点点的时间……
    然后一睡,就是十年!也许十年对于神木不过是沧海一粟。
    十年梦醒后,羿发现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铃铛——裂开网状细纹。似乎是“幽灵”上身时羿听到铃铛呜爚若泣,彻人心魂……
    自从十年梦醒后,他便在树屋的窗台枯坐,七天七夜,饿了可以吃一颗家果,但精神的空虚怎么也填补满,仿佛无底洞。羿发现自己的精神好得变态,七天不睡也很精神,仿佛十年的沉睡为他赚足了精神。
    老姐现在也懒得搭理自己了,也对,一个只有小孩身体的傻子……老姐也许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凡也没有来过,但羿发现自己竟可以不在意,自己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似乎仰望久了会变成望天石。唯有对玲例外,其他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但那燃烧着的火红却令他刻骨铭心。
    玲是野的未婚妻!
    这消息不用谁告诉他,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终究不属于自己!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生死隔离,而是自己爱的人已有未婚夫偏偏每天笑靥如花的来关心自己。
    天醉颜渐暗淡,夜幕降临。而玲这一美丽的太阳准时出现了。
    十年,女大十八变,如今的玲已经是族中第一美女,而木族素以男俊女美显于世。玲的美,光彩夺目,凡人于其前只能自惭形秽。紧身的火红天丝套装,在四周如火飘荡的火魂带衬托下,俨然飞天仙女谪落凡间。在木族,对穿着很有讲究,一般人只能穿由气根抽丝纺织的绿色服装,只有师境以上术士或神羿手才能穿其他颜色的服装。
    “羿,先吃点东西才开始啦。”玲的笑容就是羿心中的缕缕阳光,她带着黎明朝露的红润,洒着子午如火的热情,飘着夕晖柔和的晕彩。
    真的,很美。但这些都将不属于自己。
    羿心中酸痛若窒息,想站起来却又心痛得弯下腰。玲为什么不再叫我“傻鱼儿”了?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还笑得如此灿烂,嫁给野她很开心吗?……
    玲特有的火玲花香扑鼻而来,却是玲过来扶住羿,她认为羿是因为坐得太久而气血不畅。
    “走开!不需要你的假意怜悯!”羿内心呐喊,却张口无话。
    他用手推开玲,但他的小孩子力气,只换得自己站立不稳,顺着倾斜的冠叶伞往下滚。羿先是惊慌失措,但突然放弃挣扎,任由滚落,此刻,他想到了死。
    感到身子坐自由落体运动,闭目,心却有点不甘,死真的一了百了吗?突然一股温暖气息袭来,裹住羿下落的身子,卷入一个温软幽香的怀抱。羿突然想起了母亲的怀抱……那是如此遥远的事啦,遥远得令他竟有些痴了。
    却是情急之下,火魂带卷出,把羿卷入玲的怀抱。感受怀中这瘦弱的身子,刹那显得宁静淡然如婴儿的羿,玲心中一痛,眼睛已红,一滴滚烫的泪夺眶而出,滑落在羿的唇,烫伤了羿的心。
    她……哭了?!是为了自己吗?不知怎的,羿原本的满腔恼恨、痛楚刹时平静,如风。于是他睁开了,那双依旧清亮的眸子。
    “……呃……风大,酸了眼……你笑什么?”玲突然发现羿的清亮眸子竟然凝视着她,他终于正眼看自己了!玲掩饰的抹抹眼,仿佛十年前,玉溪边,水车。
    羿笑了,无声的笑,让玲先是嗔怒,然后也“扑哧”一声,银铃笑声回荡。下一刻,似乎意识到羿正靠在自己胀鼓鼓的胸脯上,着姿势很是暧昧,不由脸红耳热的放开羿。
    “你看,参汤都被你打翻了,这可是我在老姐指导下亲自炖的。”玲转移注意力,惋惜道。
    “想感谢我吗?不用了,学好你的箭术就是对我是最好感谢。玲想起正事,不由分说的取出一套小型弓与箭,开始了做师父。
    她为了羿重新振作,心血来潮教其箭术。原本以为以木族的箭术天赋加上她这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师父悉心教导下,学不了法术与武功的羿成为神羿手还不是马到功成?
    毕竟,好歹羿名羿——那上古神射手羿。
    但正所谓,取名往往缺啥名啥,如一小孩五行缺木,往往取名为木森。因此,玲痛苦的发现羿乃箭术白痴!真不知他是不是木族中人,连族中呀呀学步的小孩也不如。
    因此,玲只敢在夜幕下教导羿,表面理由是锻炼夜视力,且定下师门法则:为师之名绝不能为外人道也。
    “今天学习二连射。”玲一本正经道,羿今天此时很认真,其实羿自从醒来后,发现自己大大不同了,除了可以数日不眠,过目不忘,还发现自己有精神模拟能力!即使可以在脑海里模拟射箭,奈何只是精神上,在现实一动手,便笨手笨脚的,成绩惨不忍睹。
    似乎精神与身体脱节,精神好像不是自己的。
    “……连珠箭主要是利用弓弦每一次弹回瞬间,顺势快速的拉开弓弦,凭手感射出去,越往后,弓弦和弓臂振动越厉害,控制起来越困难,所谓连珠箭并不是把箭快速射出就可以,要保证准度,否则是无用功……每一次控制的难度系数几何上升……”
    玲边解说边“嗡嗡”的拉动铜线,一连串木箭射出,如流水,让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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