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闵柔的办公室门前,敲开房门,此时的闵柔刚刚放下电话,神色中隐含着一股愠怒,直到看见来人是安哲,这才强压下心中的烦躁,略有些展颜的问道:“季度核算的事情那排好了”?
安哲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到桌子上,打开来将一份份的资料展示给闵柔。
“好,我知道了,按照你的安排去执行吧,卢荟请假了,这个季度就交给你啦”,闵柔此时哪里有心情细览文件,让安哲先把文件放下,随即交代道。
安哲可不迟钝,他已经看出来,闵柔像是有烦心事,但老板的心事他无法过问,将资料放下便告辞离开。
闵柔等安哲出去之后,有些气闷的坐回座位,瞅着桌上的电话机,想要拿起来拨号,却又迟疑住了。
刚刚是他哥哥闵放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闵放训斥了闵柔一顿,说她感情用事不顾大局,为一名职工与合作伙伴发生争执,因而导致合作谈判的停滞,最后严厉的训诫闵柔,不管那名职工表现如何,近日内都要清理出盛宝,如果觉得心中有亏,那么在经济上做一些补偿就是。
闵柔在电话中和闵放据理力争,怎奈商人重利,在闵放的眼中,一名职工,哪怕他对公司贡献颇多,都难以抵得上一个大项目合作失败的损失,故而兄妹两个在电话中大吵一通。
当初安哲能够进入盛宝是出于朋友的人情,待安哲进入盛宝,凭着肯钻和灵动迅速掌握了手头的工作并脱颖而出成为骨干,原本对安哲还只是出于人情和些微同情的闵柔,对安哲则多了一份尊重,当安哲苦心制定的树形统计法出笼,闵柔则对安哲更加看重了。
有了这些前提,再加上闵柔本身的原则性,让闵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黎娅,没想到这个黎娅竟然偏执到这种程度,哥哥之所以打来电话训斥自己,自然是她告状的结果!
安哲自然不知道上厕所还惹了个大麻烦,回到财务部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就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最后一个出门,在带上门之前特意扫视了一遍,没发觉不妥才仔细的锁上房门走向电梯。
实话说,艰难的求职经历,让他对接纳自己的盛宝公司有着感恩之情,只要想到的,他都要做到最好。
不知道麻烦临头的安哲高兴的回到了家中,打开房门的时候,却听到里边有人声,刚一愣神,顿时想起来,这所宅子已经增添了新房客。
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安哲走进客厅,嚯,客厅中叽叽喳喳的聚集着七八个水灵灵的小萝莉,都是和陈雨一般大的年纪,看穿着,都是同款式的学生装,蓝白相间的上衣,黑色百褶的短裙,雪白的丝袜为一条条还有些稚嫩纤细的小腿增添了几许丰润。
“安大哥,是我的同学”,陈雨看到安哲进来,站起来歉意的解释道,“她们听说我搬了家,要来看看”。
安哲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跟这些小姑娘他可没有共同语言,况且,他也说不出话来,还不若把空间留给她们呢。
“哇,好酷”!背后的惊叹让安哲苦笑摇头,转脸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床上还缩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乔楠没去上班?怎么雨初也没去幼稚园?
“阿哲舅舅,我要撒尿”,乔楠还小猪一般睡着,雨初却给安哲开关门的声音惊醒,翻个身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说道。
把雨初从床上抱下来,放到地上让她自己去卫生间,顺手推了推乔楠,却给她挥手打开,嘟囔着说道:“别弄我,和雨初去游乐园,累死了”。
一个旷工,一个旷课的去了游乐园?安哲可不认为是雨初的主意,肯定是齐韵茹没时间去送雨初,交给了她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却给她拐到了游乐园的。
这丫头说啥不起来,安哲也不敢多动她,要是弄烦了,这家伙会闹的,从衣橱里边拿出了干活的旧衣服,就想到书房换上,这时候雨初摇摇晃晃的从卫生间里边出来了,小屁股撅着还要往床上爬,被安哲一把手抱了下来,再这样睡下去,可真成了小迷糊了。
带雨初到书房里换了衣服,爷俩出了屋门,从储藏室中一个拿大锄头,一个拿小花锄,用乔楠的话来说,这叫思甜忆苦,也不为院里的华草能长得多好,就当是一种休闲罢了。
开春的时候,安哲从老陶的花圃里移栽了一些药草,倒不是为了种植药草赚钱,其实院子的面积有限,长再好也卖不了几个钱,之所以栽种这些,却是雨初小丫头缠的不行。
老陶的花圃里种类也不多,而安哲和雨初两个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移栽的种类就愈发的少了,在院子的东南角,栽种的是几棵何首乌,临近何首乌的一边则是几棵旱半夏,而西南角则是几棵黄精,剩下的还有些益母草金银花什么的,还有一棵连老陶都说不准是紫参还是什么玩意儿了,反正小丫头自己要求栽种的,每当安哲要带她“劳动改造”,的时候,小丫头都很积极。
除了一些药草,还有不少的被老陶淘汰出来的盆栽植株,都是一些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合老陶要修的,别看这些不合老陶的要求,可小孩子总有些古怪心思,小丫头看着有趣就会捡回来,不管能不能种活,就让安哲在院里栽上,安哲也就随着小丫头的性子,多数都扔了第二次,只有少数的几棵,却顽强的活了下来,连老陶都啧啧称奇。
那些草本的,梗茎柔嫩,安哲可不敢让小丫头去锄,要是弄断了,小丫头会哭,而那些盆景用的,多是木本植株,便没有这种担心,于是小爷俩分工合作,在院里煞有介事的干起了“农活儿”。
“阿哲舅舅,你瞧,这棵树让咱栽活了耶”!小丫头在那边又有了新发现,安哲只好放下锄头走了过去,其实他也没啥活计,小丫头有了新发现,正好一起消遣。
到了小丫头跟前,安哲看到,一棵移栽不久的花树发出了新芽,具体是什么,安哲也只听老陶说过一次,叫什么玉海棠的,学名也没弄清楚。
小爷俩在院子里像模像样的侍弄花草,不大的功夫,齐韵茹就下班回来,她可不像安哲那样客气,到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乔楠给鼓捣起来,陈雨的小同学们都已经离开,睁开两只眼睛的乔楠看到安哲的第一句话就是晚上吃什么。
“阿哲,你的嗓子……”乔楠和雨初在那边咋咋呼呼的闹腾,齐韵茹脱掉外边的罩衫,走到安哲跟前关心的问道。
安哲试了试,喉咙里嘶嘶作响,还是不能发出声音,便冲她摇摇头,齐韵茹黯然的低下头,在她心里,总觉得安哲彻底失声是因为自己给他乱吃药的关系,她却不知,安哲昨晚稀里糊涂的就吞下了怪树分泌的香津。
安哲倒不觉得有多难受,以前就不怎么开口,如今呢,并没有觉得憋屈得慌,见齐韵茹愧疚的模样,赶紧掏出小本子写了话安慰她。
“不管怎么说,总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这周你们季末统计没有时间,等周末的时候,你一定要和我去”,齐韵茹抬头看着安哲,眼神中透着执拗,这个温婉的小女人已经下定决心了。
“好吧”,安哲只好妥协,当软性子的人强硬起来的时候,最好不要逆着她,自己刚一迟疑,齐韵茹眼圈儿都红了,虽然她不会像乔楠那样闹腾,但她会用她特有的方式跟安哲抗议——不说不动,泫然欲泣的在那里怄着,直到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