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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奥尔德雷德
    第四天的清晨,杜子腾再次出现在了训练场。和以前不同,如今的他眼里少了些迷茫,多了些自信。当然,这么细微的变化一般人是很难注意到的。
    杜子腾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正在训练场内锻炼武技的宗族子弟们都将注意力投到了他的身上,有些人甚至是惊呼了出来。不仅是那些宗族子弟,就连一向喜怒不留于表面的瓦内塞也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情。
    面对众人诧异的目光,杜子腾感到很莫名其妙。不过在这个训练场里他一个朋友也没有,所以他也没有兴趣深究这些了。
    快步走到瓦内塞的身前,杜子腾打了个招呼:“瓦内塞叔叔!”
    瓦内塞上下打量了杜子腾一遍,然后问道:“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杜子腾点了点头:“恩,基本恢复了!”
    瓦内塞敛去了脸上意外的神色:“是吗?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恢复训练吧!”
    接下来瓦内塞并没有给杜子腾安排什么高强度的训练项目,只是让他温习前几天交给他的‘挺身挥斩’,‘盾击’等等一些基础的动作。对于瓦内塞的安排,杜子腾没有什么意见。他明白在自己没有获得足够的力量之前,要尽量少得罪人,而瓦内塞就属于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很自觉的找了块没人的空地,杜子腾一个人认认真真的训练了起来……
    时光荏苒,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中午。
    指导完了几位家族子弟后,瓦内塞这才想起杜子腾。而当他找到杜子腾的时候,杜子腾依旧认认真真的在重复着那几个基础动作。
    “动作太僵硬,不够灵动,力量也略显不足。算了,还是先休息一下,擦擦汗吧!”瓦内塞缓步走到了杜子腾的身边,递给了他一块毛巾。
    “谢谢!”杜子腾接过了毛巾,囫囵的擦了擦脸。
    整个上午的训练早已让杜子腾汗流浃背了,可他不但是没有怨言反而还暗暗窃喜。因为通过训练他发现自己的体力比以前也充沛了许多,在前几天别说是连续训练一个上午了,就是连续训练两个小时他也坚持不下来,可现在他的体力完全可以支持他一整个上午不停歇的训练了。
    “奥赛斯,你的启蒙老师是卡隆吧?”瓦内塞突然问道。
    “呃…?嗯!”杜子腾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事实上他并没有见过卡隆本人,他只是通过奥赛斯遗留下来的琐碎记忆中得知卡隆是奥赛斯的启蒙老师,奥赛斯以前的那点微末武技基本上都是卡隆手把手教的。
    “卡隆是个优秀的战士,也是个优秀的老师!”瓦内塞自言自语的轻叹了一句。
    不明白瓦内塞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卡隆,杜子腾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卡隆回来了,你不想去见见他吗?算算日子,你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瓦内塞的话很快解答了杜子腾心中的疑惑。
    “卡隆老师不是在铁炉堡担任教官吗?怎么突然间回来了?”杜子腾问道。
    “他现在是你哥哥奥尔德雷德的贴身侍卫了,这是你父亲的意思!”瓦内塞说话时一脸的玩味。
    “哦!”杜子腾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明白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吗?”瓦内塞随口问道。
    杜子腾沉吟了片刻,说道:“让我的启蒙老师去担当奥尔德雷德的贴身侍卫,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安排在奥尔德雷德身边的一双眼睛,一双在理论上对我有利的眼睛!”
    “你说话的腔调真不像我们普罗赛斯家族的人,难怪奥尔德雷德越来越看不惯你!”瓦内塞笑了笑,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杜子腾的判断是正确的。
    “生活理念不同而已!在你们的眼里只有板着脸,穿着笔挺且堂皇的礼服,恪守着每一项毫无意义的礼节,顶着一长串令人拗口的公职和爵位,从容的周旋在各种各样的舞会上才算是一名合格的贵族。可这样的贵族,我做不来!”杜子腾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喝:“奥赛斯,你的肤浅言论简直令人无法容忍!相比起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我倒是觉得你更应该操心一下如何先让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贵族!坦白说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感到十分的耻辱!这也是我们整个普罗赛斯家族的耻辱!”
    甚至不用扭头看,杜子腾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尽管杜子腾在普罗赛斯家族内的地位不太高,但现如今在普罗赛斯堡内敢这么呵斥杜子腾的人依旧是屈指可数,而在这屈指可数的数人里面说话这么难听的也只有他现在的哥哥奥尔德雷德了。
    奥尔德雷德是克里奥公爵的大儿子,如今已经22岁了。他几乎继承了普罗赛斯族人的一切特点,高大,威武,英俊,聪慧以及傲慢。再加上不久前他又被皇帝授予了子爵爵位,并且顶替了退休的‘银瞳’雷切尔,成为了太阳骑士团的副团长。这所有的一切让这个22岁的年轻贵族显得意气风发,盛气凌人。
    奥尔德雷德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有一头褐色的头发,容貌非常普通,既不英俊也不丑陋。
    “整天就知道教训别人该怎么做人,完全不管别人受的了受不了!你还感到耻辱?我还觉得你这种反动封建的思想恶心呢!”杜子腾脸色一沉,暗暗在肚子里腹诽了几句。他倒不是怕奥尔德雷德,主要是因为上次的斗殴事件不仅让他在床上躺了许久,更是让他‘荣获’了一份禁足令。杜子腾不怕挨打,但却受不了约束,所以这一次他只好吃一堑长一智,不跟奥尔德雷德计较了。
    奥尔德雷德似乎没有看到杜子腾脸上的不悦,走近之后依旧板着脸教训了起来:“奥赛斯,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普罗赛斯家族的成员,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们普罗赛斯家族!不论何时何地,你决不能做出有辱普罗赛斯家族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过激的牢骚也不行!”
    “你管的是不是稍宽了一些?我实在不记得父亲有吩咐过我非得听你的命令,我亲爱的哥哥。”杜子腾满脸微笑,十足一副优雅贵族的模样。
    “顽劣不堪,你这副嘴脸跟皇城里那些只知道淫辱女奴,赌博,酗酒的废物贵族一模一样。你真是我们普罗赛斯家族的耻辱,废物!”奥尔德雷德蔑视的瞥了杜子腾一眼。
    面对奥尔德雷德的侮辱,杜子腾心中虽然愤恨,但脸上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嘴上更是调侃道:“我也没见子爵阁下您为普罗赛斯家族做过什么贡献呀!哦,不对,您至少为咱们普罗赛斯家族追求到了一位公主,听说达芙妮公主不但美艳动人,更是聪明绝顶。啧啧,子爵阁下的这份功勋真是令人仰望啊!”
    见双方都不依不饶,一旁的瓦内塞连忙站了出来:“好了,你们两个都住嘴!”
    “哼!”奥尔德雷德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杜子腾。
    这时瓦内塞观察了一下奥尔德雷德身上的装束,随即关切的问道:“怎么,要出发了?”
    奥尔德雷德颔首答道:“是的,玛格丽特长公主殿下的婚期已经临近了,所以我们太阳骑士团必须在这个月底集结完毕!”
    “是么!”闻言瓦内塞的脸上充满了落寞的神色,片刻之后他才沉声问道:“陛下决定由哪支骑士团护送长公主出嫁了吗?”
    奥尔德雷德摇了摇头:“陛下暂时还没有决定,不过听父亲大人说艾尔逊大公极力反对这门婚事,所以我猜陛下应该不会让艾尔逊大公麾下的逆风之蝶骑士团来承担这次的护送任务!”
    犹豫了一下,瓦内塞有些担心的问道:“听说这次的路线要穿过荆棘森林的边缘?”
    “恩,狮鹫帝国的迎接队伍就驻扎在玫瑰城!通往玫瑰城的大路已经被兽人部落占据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绕行荆棘森林!”
    “玫瑰城?!”瓦内塞微微一怔,思忖了一番:“如果是这样的话,逆风之蝶骑士团可比你们太阳骑士团更适合这次的护送任务。据说荆棘森林里还残留着为数不少的虫兽,其中有些甚至已经达到了成年期。如果这次由你们来承担护送任务的话,经过荆棘森林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如果感觉到情况不对,最好是避免进入荆棘森林!”
    “如果不经过荆棘森林,那么我们就不得不侵入兽人部落的势力范围了。在这个敏感的时期,陛下一定不会同意的。”奥尔德雷德叹了口气。
    正当奥尔德雷德与瓦内塞谈论一些杜子腾听不太明白的话题的时候,一直站在奥尔德雷德身后的中年人突然站了出来,微笑的对着杜子腾问道:“奥赛斯,听说前不久你患病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近距离观察,这位中年人的脸颊瘦长,双目炯炯有神,额头上还有一处浅浅的伤痕。根据脑海中残存的印象,杜子腾认出眼前这人正是奥赛斯的启蒙老师卡隆。因为卡隆是奥赛斯的启蒙老师,所以在称呼方面卡隆可以直接称呼奥赛斯的名字,而不用像其他人一样称呼奥赛斯为‘少爷’。
    “身体基本上没事了,不过武技退步了不少。”杜子腾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不要灰心,你刚经历一场大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武技略微有些退步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太在意自己武技的退步,反而会给自己增添心理压力!” 卡隆宽慰道。
    “我记住了!”
    卡隆笑了笑:“如果有时间,真想像以前一样和你好好聊聊。只可惜我刚回来,却又要离开了。我这里有一本关于武技的手札,里面记录了我个人在研究斗气的时候获得的一些经验和教训。我现在把这本手札送给你,希望它能帮到你!”
    接过卡隆递过来的手札,杜子腾没有急着翻阅,而是恭恭敬敬的向卡隆鞠了个躬。在杜子腾残存的记忆中,卡隆是一个豪爽健谈的人,他与以前的奥赛斯实际上亦师亦友的关系,只不过因为普罗赛斯家族的家风很严,并且十分注重礼节,所以平时奥赛斯对卡隆会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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