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一听方才凤邪在花船中就是猜这个都没猜出来,顿觉自己力不能及。只得一遍遍看那谜面,只有碗口大的那灯笼上的确是用草书写着这几个字。仿了花鸟草虫的形状,十分新颖有趣。那‘九十九’,便是将笔力化作了道道兰草剑叶,十分生动;那‘莺啼’,便果然是‘啼莺’了,只见一只红头莺哥儿立在树梢,仰天高歌;再那‘半面妆’是个半面的美人儿;‘皓首’便是一轮皎皎明月。
只有鬼斧神工,方能成就此等上乘谜面。看不出来那老色鬼皇帝竟然有这等慧性!
庄姝求生心切,又急于开脱自己的罪责,只好试着猜一猜了。她记得公司去年曾经策划过一起中国画的写意画展,邀请了许多业界的名家。那些画家个个说话文质彬彬,一句不带术语便不尽兴。因此她也记了几句。想了一想,庄姝也不知道这和谜语有没有关系,只能尽力猜道:
“莫不是是‘红豆’、‘求凰’、‘徐妃’、‘白头’。”
庄姝一猜完,众人便细想其中滋味。颇有些意境,连那拿灯笼的宫人,也忍不住夸赞道:“的确更有些意思了。”
凤邪听罢,只是冷冷觑了一眼女子,冷若冰霜。漠然便极力摇头,冷笑道:
“看来翰林院的大学士也脱不了卿卿我我的尘世,难道中秋的贺礼,半夏大人便是做了一样四首暧昧多情的谜面么?看不出来,半夏大人还真是‘风流’才子!”
庄姝一听他说是半夏所作,脸都绿了。急忙道:
“民女胡乱猜的,不足为真!”
凤邪却神秘一笑,道:“不得不承认你猜的还是有胜算的,既然如此,便随我来一趟,我有礼物送你。”
纷葩听了莫名其妙,忽然听到庄姝居然猜的差不多,后来又提到半夏,最后自己这二弟竟然一副杀人前常有的神秘轻松表情。顿觉不妥,忙拉住庄姝,对凤邪道:“我和半夏大人借了她的,要完整还给他!”
凤邪一愣,深邃的眸光几乎刺透庄姝弱小的心脏。末了,问纷葩:“她就是半夏才寻回来的妹妹?”
纷葩点头道是,庄姝也拼命点头。
凤邪却笑的更阴沉了,拽过庄姝纤细的胳膊,朝纷葩一笑:“放心,午时过后,我定然将她完壁归夏!”
纷葩拉扯不及,只能担心的看着扬长远去的凤邪,和不情愿的庄姝。心里十分着急,她虽然不喜欢庄姝和她抢夺半夏的爱,但是毕竟她是半夏的妹妹。她要是在自己手里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怎么和半夏交代?
皇宫太大了,即便是一个湖泊,也能完全都走不到边际。庄姝碎步跑着才能勉强跟上凤邪毫不停顿的脚步。此刻宫人们都知趣儿退去,只有她还在和他纠缠了。
“二皇子殿下!民女真的没有和长公主做那样的赌局!民女也都是瞎猜的!民女都没有读过什么书的!”
凤邪的脸色一直阴沉,只是用蛮力拖拽着女子,走向远方的某处。但是他也许是累了,终于在湖边的一处丛荫中,十分偏僻,无人经过。回头冷笑一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