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那么做!”权向东连坐都没有坐好,池奎铭就大喝一声,那怒气喷薄着他的脊背。
“她不配!”权向东却是将拐杖猛地一砸,直接扔在地上,回身看着他。
“她配不配不关你的事,还有你以为你是谁,可以管的了我的事!”池奎铭冷然应上,眼神里丝毫没有多余的情愫。
“她曾经跟你的弟弟......”
“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没有资格,亦没有权利!”权向东的话还未说完,池奎铭就冷声打断了。
“这么说,你知道她曾经和你弟弟谈过恋爱。”权向东望着他,似乎想看出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按理说,他是不可能看上权昊阳的东西,曾经那么鲜明的记忆还在,他对权昊阳的一切都嗤之以鼻,他更是知道他厌恶权家的一切,他又怎么会允许跟权昊阳谈过恋爱的女人在他的身边。
“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有第三次,我会将权家连根拔起!”池奎铭立身而站,那声音似千年寒冰,从那寒冷的雪山上奔泻而出。
权向东站在桌边的身子,猛然一颤,也是被他这样的恨意给震惊,他以为他恨他那只是小孩子家家般的不当回事,可却不曾想他竟然恨得这么深!
“你敢!”权向东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浑身发抖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池奎铭迎上,亦是同样的气势。
二人对视,眼中都带着滔天的恨意,这一刻竟像两国交战,不分伯仲。
“哈哈哈......”对视良久后,权向东却是笑开来。
池奎铭拧着眉,不明所以,但他依然没有退让,他本就要铲除权家,现在他一再的招惹上他,他原本不想赶尽杀绝的,现在他一再的触犯他的底线,他势必会做到不留情面。
“你做不到!”在那大笑之后,权向东却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池奎铭冷凝着他,薄唇抿成一字型。
“你虽然像我,但你骨子里随你母亲,即便你再心狠,也做不到!”他又是笃定的语气,挑着眉看着池奎铭。
“你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你不配!”池奎铭一步向前,那双手更是一下便捏住男人的肩膀。
权向东愣住,他居然对他动起手来了,看来他真的不再是那昔日的池奎铭了。
“我有什么不配的!”权向东的嘴角冷笑,她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比他有资格提起她来。
池奎铭一个用力,那指甲便抠陷进权向东的肩膀里,他丝毫没有控制力度,权向东也是感觉到那疼,却也是没有挣脱开。
二人就在这僵持着,直到门从外面被打开。
敞开的门前,站着权昊阳,谢冠宇,和权昊阳的母亲。
权昊阳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手伸出就要朝池奎铭而去,却是被身后的谢冠宇给拉住,一个反身将权昊阳的手臂弯在后面,直接以押解犯人的姿势控制着他。
“池奎铭,你居然跟跟我爸动手,那是你父亲!”权昊阳的右手受过伤,他根本就不是谢冠宇的对手,尽管如此,他还是对着池奎铭大吼着。
“我没有父亲!”池奎铭睨着他,一脸的不屑。
“奎铭,奎铭,你放开他,你爸年纪大了,他身体不好的,你不能......”权昊阳的母亲走上前,拉住池奎铭的手腕,求情道。
“啪”的一声,池奎铭直接甩开她,她纤细的身子没预警的便被池奎铭丢在了地上。
123好想快些过年,那样就能娶你
“啪”的一声,池奎铭直接甩开她,她纤细的身子没预警的便被池奎铭丢在了地上。
“妈---”
“宛如---”
在那女人倒地之后,换来了两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唤。
“池奎铭,你不可以那么对我妈!”权昊阳却是开始挣扎起来,只奈何谢冠宇是从小习武的人,只要一个小指头就能将权昊阳搬到,在加上他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更不是他的对手。
而权向东被池奎铭困住,也是没有办法脱身,两个男人只能紧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
“不可以对你妈动手,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居然不知廉耻的活到了现在,我难道连讨伐的权利都没有?”池奎铭将权向东松开,转身看着权昊阳,一字一句的反问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第.三.者?”跌落在地上的王宛如,拼命的摇着头,她不是的,不是的,明明是她先认识权向东的,她才不是第.三.者。
“不是吗?真是够不要脸的!”池奎铭冷睨着她,丝毫没有一点的怜惜。
“池奎铭,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关宛如的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权向东却是走到了宛如的身边,将她扶起来。
池奎铭看着他们相偎在一起的样子,就想起他那孤零零躺在地下的母亲,她一个人,没有人关心的躺着那么多年。
“哼哼......”池奎铭冷笑起来,直接朝门口走去。
见他离开,谢冠宇也是松开了权昊阳的身子,跟着出去。
池奎铭却是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来,背着身子道,“权向东,你会做梦吗?会梦到那一场大火吗?”
权向东的身子又是一颤,然后那许久未来的咳嗽猛地袭来。
“咳咳咳......”
这一阵咳嗽来的凶猛,更是挡也挡不住,胸口处涨的发疼。
他捂着胸口,却感觉嗓子处有一口粘液冲着出来。
“噗......”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沾湿了面前的地板。
那鲜血顺着权向东的嘴角滑下,池奎铭只是冷笑着看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向东,向东......”
身后传来王宛如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他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了!
他曾经对母亲所做的一切,他是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的,他忘不了母亲那双哭泣的眼睛,忘不了是谁把母亲逼到那份田地的。
谢冠宇坐在驾驶位置上,池奎铭坐在车后座,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要回别墅吗?”谢冠宇见他不说话,只好询问道。
“去酒吧,我请你喝酒!”这是难得池奎铭提议去喝酒,他一直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从来不嗜酒,偶尔有应酬推不掉的时候才会喝,更是每年都参加体检,似乎潜意识里提醒自己,要有好的身体来收拾那些做坏事的人。
谢冠宇闷声不吭,将车子开去了酒吧,他要喝酒,他必会陪着他,喝的再醉他也会陪着他。
二人要了包间,谢冠宇让老板把酒吧里的好酒全部拿出来,准备今晚不醉不归。
池奎铭先打开一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接着又是第二杯,第三杯,杯杯全数喝完!
到第三杯结束的时候,池奎铭却又是停下来了,身子半躺在沙发上,领口被扯动,那领带松垮的挂在脖子上。
“你五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他的话带着微醺的酒气袭来。
“五岁?在逃跑!”谢冠宇跟他并肩倚在沙发背上,眸光一闪,却是说出了一个答案来。
“嗯?”池奎铭挑着眉看他。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便将我扔下,后来有好心的人给我送到福利院,在我五岁的时候被一个家庭收养,那对夫妻女主人其实待我很好,只是她不能生孩子,所以她决定领养我,男主人却是对我一点也不好,我毕竟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喜欢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男主人常常在喝醉酒后打我,骂我,女主人就偷偷的抱着我抹泪,我也心疼她,但是我无法在那里生存下去,我想如果我不逃走,肯定会死在男主人的手中,于是那个雨夜,我趁着他们都睡着的时候,逃跑了。”
“那一年,我五岁,我从那对夫妻手里逃了出来,然后漂泊了一年,后来又辗转到了武校,再后来就是认识你,你让我从那里出来跟着你,直到现在。”谢冠宇剪短的将后来的故事给说完,池奎铭也不再细问,他知道那些被一笔带过的年纪里,有着太多说不出口的痛,他后来遇见的谢冠宇满身都是伤痕,新旧交替,让人触目惊心,他们都是一样的,都在承受着那些年纪里不该有的伤痛!
“来,干一杯!”池奎铭却是拿起了酒杯,朝他举起。
“来!”酒杯碰响,发出悦耳的声音来。
就在这两人喝的如醉如梦的时候,包间里又是响起来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
池奎铭眯着眸,看着屏幕上跳闪闪的乔佳沐,却没有接起来。
一分钟过去后,手机自动挂断,那头自然传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信息。
然后,在池奎铭的诧异中,那电话又是响了起来,同样的名字。
谢冠宇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来,因为他看见池奎铭方才的担心,他似乎是故意不接的电话,但又在电话挂断时紧张,害怕她不会再打来,只是那表情只留住瞬间便消失了。
这一次,池奎铭却是没有犹豫的便接了起来,果然电话在一接通的时候,就传来乔佳沐软软的声音,她发烧刚过,声音还带着沙哑,“奎铭,你忙完了吗?”
“还没。”池奎铭晃着酒杯里的红色液体,双眸眯起,似乎真的是醉了。
“哦,那你吃饭了吗?”乔佳沐又是问了一句。
“吃了。”池奎铭望着桌子上摆的乱七八糟的酒瓶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她,从权家出来他就来这里喝酒,期间更是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那就好。”乔佳沐却又是高兴起来,那笑声透过那电波传来,撩动着池奎铭的心弦。
“乔佳沐,还有多久会过年?”他眯着眸,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却是又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嗯,还有四十八天啊。”乔佳沐想了下,回答他。
“哦,还有四十八天啊,那么多天啊!”他跟着重复起来,语气却带着烦怨。
“怎么了?”乔佳沐只以为他是个想过年的时候能够吃上一堆好东西的小朋友般哄着。
“时间太慢,我好想马上就见你的父母,把你定了。”他又是一句,却又是没有预警的就说出来了。
身边的谢冠宇也是惊呆了,张着嘴巴,不可置信起来,他就这样许定了终生,他记得年初的时候,他还跟说过不会结婚,可是这才短短的过了一年的时间,他竟然变化的如此之快!
“我又没有说要嫁给你!呵呵......”被他这样一说,乔佳沐也是羞赧起来。
“没有人敢娶你!只有我!”她话落,池奎铭却又霸道宣誓,双眸紧闭着,没有人可以看见他此时的情绪。
“呵呵......”乔佳沐捏着手机笑了起来,之前在悉尼被绑架的事情也被忘到了脑海之外。
“好了,去吃饭吧!”池奎铭又忽然的睁开眼睛来,却又因那灯光太刺眼,半眯着眸。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乔佳沐是坐在客厅打电话的,她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只以为是他回来发现她在等他吃饭的。
“刚才我说我吃过了的时候,我听出了你语气中的失望,你应该是在等我吃饭的!”他说的自信有余,乔佳沐却笑眯了眼。
“嗯,我去吃饭了,你要早些回来哦。”乔佳沐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嗯。”池奎铭轻声的应了声,然后将手机挂断,随手扔在沙发上。
电话结束,谢冠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真的要结婚?”
“很好啊!”他说了三个字,却没有一个字是在回答谢冠宇的问题。
“有什么隐情?”他的逃避让谢冠宇更加不安起来,他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知道那答案。
“来,喝酒!”池奎铭却又是将手中的酒杯一举,朝向谢冠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