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崖轻轻地笑了:“我忘了你才十八……别跟我学坏啊。”
顾别不自觉盯着边崖的唇,问了一句:“学坏什么?”
话音落下,边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往常那样幽深的眸色注视着他,打量着他。
许久,边崖忽的勾唇,他揉了揉顾别的黑发,嗓音发哑:“还太早了……”
落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边崖就离开了,顾别攥紧了领带,却又蓦地松开,领带悠悠地落下,但顾别却一无所察。
从这一天开始,边崖意味不明的态度,顾别茫然失措又悸动的复杂心情,不动声色地拨乱了看似平静的生活。
汹涌将起。
“卡!”
这场戏终于过了。
刘传羽难得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看向林昼:“林昼,刚才你把顾别的心里活动掌握得很好,你睁开眼看着边崖吻你,最后又让领带失神滑落。”
“这些细节都侧面体现了顾别心理活动的细微转变,非常不错。”
这场戏本来就是临时加的,后面的全靠宁纵和林昼自己发挥,宁纵就不用说了,但林昼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确进入状态,十分难得。
林昼确实是一个天赋型的演员,假以时日,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林昼听到刘传羽的肯定,也笑了,他会继续努力的。
一拍完戏,娄恒立即拿着林昼的大衣走了过来,天气越来越冷了,但是为了电影效果,刚才拍戏的时候,林昼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衣服。
娄恒担心林昼感冒,连忙把衣服披在林昼的身上,心疼地说:“祖宗,快穿上,等会生病了就不好了。”
“还有……”娄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唠叨着说,“昨晚你在宁神房里的时候,只穿了一件浴袍。”
“这大冬天的,你又爱跑来跑去,千万别冻着了,房里的暖气一定要打高一点。”娄恒继续说:“不行,你回去后还要喝碗姜茶,这样比较保险。”
“行了,我心里有数。”林昼知道娄恒的关心,难得语气放软了。
这场吻戏拍了很久,现在已近黄昏,余晖笼下,像烟丝燃烧时落下的袅袅的灰,四周皆是昏暗的色调。
林昼往旁边瞥了一眼,宁纵身形颀长,站在这暮色和余晖的交接之处,Alpha的轮廓寂静沉默。
林昼不由想到,刚才那场吻戏刚喊了卡,宁纵就立即敛下了眼底翻涌的欲望,重新恢复了清冷的神色。
和电影里那个对顾别无声引诱的边崖,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
他始终是宁纵,一个完全脱离于角色之外的人。
林昼笑了笑,他也可以做到这样,对他来说,戏里戏外就是两个世界。
林昼想了想,主动走到宁纵前面,看着他懒洋洋地扯开一丝笑:“纵哥,刚才谢了。”
如果没有宁纵的指点,他可能不会这么快就想通。
话音落下,宁纵睨林昼一眼,慢条斯理道:“谢哥哥教你怎么亲吻?”
林昼:“……”
他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宁纵却挑眉,缓声道:“你刚才演得不错,而且……”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林昼身上:“锁骨挺漂亮的。”
林昼:“!”
他低头一看,哪怕他现在穿了外套,但他领口微微敞着,也就是说,刚才拍吻戏的时候,以宁纵的角度来说,完全能看见他的锁骨。
林昼立即把领口立了起来,完全遮住,然后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宁纵:“您能管一下您的眼神吗?别往不该看的地方乱瞟。”
说完这句话,骄傲的Omega昂着下巴,往前走去。
宁纵望着林昼的背影,日色越渐沉了,周围光线黯淡,那个嚣张的Omega腿很长,身形挺拔。
他手插着兜,头也不回往前走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带着刺的少年,清晰地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