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大呼小叫说大事不好,连王爷都不敢大声喊。
蔺氏笑容特别慈爱:“吃块糕不碍什么的,来,下来尝尝,桂嬷嬷的老手艺,你一定喜欢。”
韦烈都快哭了:“老祖宗,我真有事,真的……”
蔺氏就叹了口气:“孩子们长大了,一个个都说有事往外跑,琰哥儿是,你也是……”
韦烈耳尖,听到一个名字:“老祖宗说什么,王爷出去了?”
蔺氏:“本来好好坐着,听到什么事就走了,说什么尤啊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韦烈立刻明白,这是已经找尤大春去算账了?哈哈哈他就说,王爷不可能那么绝情,都是装的,装的!急不死他!
“老祖宗您等着,我这就下来吃糕!”
还是他好,又帅又乖,还孝顺!嗯!
……
尤大春这次一点都不客气,顾停试了几次都没能让气氛缓和,心说这次完了,小命休已,他不该这么玩的,真的!可就算要死,晚一点总比早一点好,谁不想活长点呢?没准苟着苟着,他就想到别的办法忽悠了呢?
“大人这是不信我啊。”他表情相当遗憾。
尤大春:“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信?”
顾停叹了口气:“我总不能拿王爷床上爱好和您说事不是?这回来的急,护卫也没说清楚是您请,否则我还可以带个王爷留下的信物让您认一眼……”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还是太温柔了。”尤大春打了个手势,屋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脊背微弓,肌肉虬结,额头到右脸被烧伤伤疤覆盖,丑的能吓哭小孩,一双眼睛又阴又寒,看到顾停,口水慢慢流了下来,唇角牵起一个弧度,诡异又淫嗯邪。
顾停顿时心生警惕。
“脏的臭的,我下不去嘴,有人却很好这口,”尤大春看了眼滴漏,又看顾停,“半个时辰吧,希望到时候你能乖一点,好好跟我说话。”
顾停暗暗吞了口口水:“大人……这不好吧?”
尤大春没理他,直接看向身后丑男人:“不是很喜欢?去吧。”
这人跪下给尤大春磕了个头,立刻走向顾停,一边走,还一边拽裤带,嘴角口水不停,眼神阴芒又诡异。
顾停吹了个口哨:“行啊,只要比我大,活儿好,少爷就当白嫖了!”
表面装的多不在乎,心里骂尤大春骂的就多狠。
日日日日日!干你祖宗尤大春,你不是人不是人!老子这回要是能苟过去,一定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那人手已经伸了过来。
视野一点点变暗,整个人被对方身影罩住,四周寂静无声,耳边似乎只能听到血液从心脏泵出,流向身体四肢的声音。血那么热,那么多,也许很快,就会变凉,会脏,会恶心的自己都不想再看一眼。
重生一回,努力了那么久,辛辛苦苦的结果,就是这个么?
突然有风吹进来。
凛冽北风,够冷,够冰,够提神,有道人影挟在北风里,如冰刀,似寒箭,快速旋进来,在视野里只留下一道虚影。
顾停从未有一刻觉得朔冷北风如此亲切,从未觉得有人影这般高大骁勇,如稳稳山岳似翠直松柏,安全又充满希望。
霍琰身形极快,出手也极快,只一拳,就把顾停面前的人活活打死了。这人甚至还来不及惨叫,身体已倾倒在地,血色在地板蔓延。
“动本王的人,请示过本王意思么?”
霍琰站在血泊外,眉眼似高山冰川,冷冽森寒从不会化,连慢条斯理整理衣袖的动作都格外高贵疏离,霜意森森。
尤大春闻到了腥甜的血的味道,感觉气氛冷酷又肃杀,想做什么,脚步却冻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霍琰转身给顾停解开绳子。
他垂着眼,睫毛很长,密密的,也许来得太急太快,睫毛上沾了一点点雪花,到现在还没化。
顾停有些不自在,视线飘下去,刚好看到地上躺着的死人。这具尸体生前正打算做不好的事,裤带解开,露出了一部□□体……
“别看。”霍琰挡住顾停视线,“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