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看!”一个小童一指天上的焰火,奇怪的对柳家的三当家柳朝辉道:“那是什么?”
柳朝辉一看之下,神思大动:“大家小心!”若是猜得不错,那是接应的暗号!在这个地界,除了听雪楼会搞出这个玩意,还会有谁?
柳朝辉的话音才落,忽听身后一阵轰轰的响动,回首一看,神色巨变:滚滚的江水,不知何时竟已然汹涌而至:“小心!”腾身而起,柳朝辉只来得及喊这一句话,便看到本来跟在他身边的大部分柳家人已然被汹涌的水淹没了。
“三爷,听雪楼的兔崽子有埋伏!”一人在水中后知后觉的叫了一声,便被几个不会水的人三抓两抓的摁了下去。
柳朝辉人在半空,面色阴沉的几乎能滴下水来,怎么他就没有想到听雪楼的人并不是良善之辈呢?决堤?亏他们想得出来,的确,决堤能把自己这些人葬在此地,可同样也会让沿堤的百姓流离失所,听雪楼怎么能做得出来?!
半空借力,柳朝辉硬生生展开凌空虚度,向不远处的堤坝奔去。现在他也只能求自保了。
身在大坝之上,望着自堤坝处飞掠而来的柳朝辉,云峦不怀好意的露出两排洁白的小钢牙:来得好!手中一把弓弩慢慢举起,瞄准那空中疾疾而来的身影,长弓满弦,嗖的一声,利箭刺破长空,直奔柳朝辉而去。
柳朝辉心底一沉,暗道一声不妙,斜斜坠了下去,以他耳力听来,若是被那箭矢射中,不登时毙命才怪!可,身下呢?那是无边无际的水域啊……我命休矣……柳朝辉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便直直跌进了滚滚水流之中。
云峦站在堤坝之上,阴恻恻地望着洪水之中挣扎的柳家众人,心中畅快无比,谁能想到刚才还威风凛凛想要给听雪楼众一点颜色瞧瞧的柳家人,此刻竟似一群无头的蚂蚁一般,在水中没命的挣扎。
尤其是刚才,妄想逃出来的柳家三当家被自己一箭逼了回去,自己心中那个舒坦,真比三伏天吃西瓜要爽得多了!
“时间无多,好好招待招待我们的‘客人’。”云峦慢慢收了笑,寒着一张脸说完,对着众人一挥手,守在堤坝上的众人毫不客气的向水中的人投下石头、箭矢……
登时,本来还是黄滚滚的江水,顷刻间变得一片血污。
柳家的人也慢慢沉到了水底。
望着滔滔的洪水直奔不远处的村落而去,云峦神色沉重,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截流!”
百余听雪楼众齐声一诺,将提前准备好的石头纷纷投入洪水之中……祸害乡民的事情,听雪楼也不能做不是?
与此同时,云寂带领的一百人也悄然展开了行动。
南宫家的众人在二当家南宫越带领之下悄无声息的开始逼近碧雪湖。
前面就是一线天。过了一线天就抵碧雪湖。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古怪,到现在为止,没有柳家和张家的一点儿消息,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不成?
“爷,我看前方似乎有古怪。”一个书生样的人,看着南宫越,一脸担忧。
南宫越仰头看了看奇崛的一线天,低头幽幽一叹,前些日子他曾和柳朝辉商量两家合营扎在碧雪湖边,柳朝辉不允,非要各自扎营,现在虽说是三家合力围攻听雪楼,但没有汇合之前,他的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吩咐下去,原地休息。”南宫越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淡然吩咐道。那里可是一线天,若是听雪楼的人在那里有埋伏,自己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一人不解的道:“张家和柳家的人……”
“柳家和张家那两个笨蛋,既然把营寨扎在碧雪湖三十里外,摆明就是给听雪楼的人制造机会,他们想死,我可不想。”南宫越扯起唇角,露出一抹城府的笑。
“爷的意思,一线天,有埋伏?”那人怀疑地问。
南宫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先不下定论,原地看看再说。”
此刻,一线天峰顶,云寂目光幽幽地看着停在一线天外的南宫众人,心慢慢提了起来。南宫家的人怎么不走了呢?
“云三哥,现在我们怎么办?”一个听雪楼众静静站在云寂身后,请示。
“等。”云寂淡淡的说,他倒不信了,南宫越还能一直在一线天外耗下去!
等。双方都在等。只是,一在明,一在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是月华初上。
“爷,还等吗?”一人不解的看着南宫越,张家和柳家的人该等急了吧?
南宫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慢慢望向一线天,若是没有古怪,张家和柳家的人确实该等急了。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一骑快马疾速而至,转眼间已是到了南宫家众人身旁。
“来者何人?”南宫家一个家将挺剑喝问。
“张爷和柳爷久候南宫大爷不至,特差小人来看一看,是不是南宫二爷遭受了什么不测……”那人似乎是斟酌着该如何措辞。
南宫越眉峰一皱,张剑鸣和柳朝辉也太小瞧了他,他们都没出事,自己能遭遇什么不测?!
“劳他二位挂念,我好得很。”南宫越目光一沉,大手一挥:“走!”
南宫家的众人慢慢行动起来,而那传话的人也慢慢调转马头当先向一线天而去。
南宫越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此人,今见他一马当先进了一线天,再不怀疑,一拍马臀,向那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