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落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想法,面上冷冷挂起一抹笑,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把爷爷害了,自己以后也不用活了!
想到这里,脚下一旋,身子几个起落已是在三丈开外。冷千夜微微挑起嘴角,还以为你是多么精明的人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是!
冷千夜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黑色的线,轻轻仰起头看着夜空中繁星点点,隐隐觉得心里充满了失落,那是遇到对手而忽然发现这个对手是如此不堪一击的失落,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发现一个宝藏,却忽然发现这个宝藏里什么都没有的失望!
然而此刻,叶初落却没有心情去想冷千夜到底在想什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爷爷安全的带出皇宫。
回香楼,接风宴已是接近了尾声。叶初落悄然进门,坐到叶飞锦身旁,看着爷爷满面红光,并没有出什么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叶老将军,你回来锦城,我们都很高兴,以后我们这些后辈还劳您多多提携!”一位身穿红袍的将军一拱手道。
叶飞锦朗声一笑:“客气,客气!”边说边把那红袍将军扶将起来。
冷千山看着一殿文武其乐融融,和煦的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白皙的手掌向外面招了招,一队歌舞妓随之鱼贯而入。
叶初落望着这队歌舞伎,双眼再次眯了起来——危险的前兆。
歌舞伎鱼贯而入,薄纱裹着曼妙的身躯,轻盈的在回香楼的大殿上带起香风阵阵。这是一支歌伎舞伎都堪称一绝的御用宫廷舞乐队。
她们之中一个眉眼如画的女子,轻拢着手中竖琴,缓唱着低喑动人的歌,楼内方才的喧哗竟随着这个女子的樱唇轻启,归于沉寂。便是那高高在上的锦城之王,也似乎对这个女子十分宠爱,满面笑意的看着她舞姿轻盈如羽,听着她歌喉清澈如泉。
好一个通透的女子,叶初落暗赞一声,眼神中已是慢慢多了几分戒备,越是看起来无害的人,越是危险,说句不太妥帖的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身姿娉婷,步履轻盈,女子的脚步慢慢在殿内轮回,美得如下凡的仙女。
就在众人被女子的视线吸引过去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大殿的廊上飘下,风一般的袭向正看舞蹈看得出神的冷千山。在这样一个场合,在这样一个冷千山毫无戒备的情形之下,那道白影如鬼魅一般的迅速接近冷千山!
“有刺客!”叶飞锦大喝一声,当先迎了上去。
便是在那一瞬间,叶初落瞳孔猛地一缩,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白衣人在看到叶飞锦飞身救驾的那一刻眼角露出了一抹阴阴的笑。
叶初落心头一紧,手掌一翻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捏起几枚银针,只要这个白衣人对爷爷不利,她手中的噬骨针便绝不会跟他客气。
白衣如雪,洒然而动,似乎一殿的文武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文。
随着叶飞锦的动作,一殿的武将都开始行动起来,迅速的围向那个白衣人,一时殿内乱成一团,人影飘忽如风似云。
然而,叶初落就那般静静立在了回香楼大殿之上,双眼冷冷眯成一条线:敢在皇宫大殿之内行刺皇上,这个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
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同样静立在一旁的冷千夜,叶初落不无嘲讽的道:“你这个弟弟当得好清闲,别人冲着你哥哥而来,你倒看起热闹来了?”
冷千夜嗤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那也好过某个不肖的孙儿看着自己的爷爷在那里拼死拼活,自己却束手待劳的强!”
叶初落哼笑一声,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我一个锦城没用的‘纨绔’,怎么能和冷面王爷相提并论?”
冷千夜看叶初落重提旧事,面色一沉待要发火儿,忽然眼神一变,厉喝一声:“大胆!”话音一落,身子已是弹了出去。原来不知何时,那白衣人已是逼近了冷千山,虽然殿内一干众人竭力阻拦,白衣人却像风一样,在众人之间穿梭自若。
冷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白衣人,冷千山忽得狞笑一声:“这可是你自找的!”言讫,周身腾起无边的煞气,或者更确定的说是霸气,王者的霸气
叶初落心头一震,暗暗冷笑: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冷千山还有这等功力。
白衣人悚然一动,人在半空,猛然打了一个旋儿,疾速的斜刺而下,却是朝着方才轻歌曼舞的女子而去!
冷千山面色微微一变,手掌一挥,冷声道:“放肆!”
与此同时冷千夜见势不妙,也是撤回身子回击那白衣的男子。
“英哥,你走吧!”那女子声音微颤,眼中似乎已是蓄满了泪。
“柔儿,跟我一起走!”白衣男子一把抱住那轻歌曼舞的女子,便向窗外掠去。
“放下柔儿姑娘!”一声暴喝传来,冷千夜已是当先阻住了那白衣男子。
这支歌舞伎中闵柔儿是冷千山最为赏识的一个,今日若让别人劫了去,皇家颜面何在?!
叶初落嘲弄似的的扬起唇角,怪不得这个人能进到皇宫,原来竟是皇宫里面有内鬼!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冷千山都如此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