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落也不多说,身子一动跟上了叶飞锦。
随着叶初落一动,玉家兄妹、东方耀、冷月不知道从哪里也冒了出来,叶初落感激的一笑,将手中拿着的几件护心软甲分别递于四人,四人接过软甲,虽然惊诧,却并不多问,各自消失了一会儿,将软甲穿在身上,复又跟了上来。
一行六人,转瞬间已近城楼。
守城的将士一见叶飞锦来了,一个个面露喜色,奔下城楼,将叶飞锦一行人迎了上去。
“四国兵力,现在到了哪里?”叶飞锦来不及说客套话,急声问。
“不知为何,自昨日孙将军与四家一战之后,四家兵力在离此三百里外扎营,至今未动。”一个兵将禀道。
心头微微一松,叶初落笑着看向玉家兄妹、东方耀、冷月,朱唇一启:“谢谢你们。”
“谢什么?”东方耀佯装生气,嗔道。
“要是谢的话,我该谢谢你刚送给我的软甲,前年蟒蛇皮,这可是无价之宝,叶公子,在哪里寻得?”玉清灵轻轻一笑,花枝轻摇,似真为能得打叶初落的馈赠二兴奋不已。
“机缘巧合罢了。”叶初落淡然一笑,目光幽幽看向城楼之外。
“四家到三百里外就不动了,想来该是公子的计谋奏效了。”冷月望着叶初落,目光满是仰慕和钦佩。
“纵是计谋奏效,这四家,也会来攻城。”叶初落手扶城楼,口气笃定。晨光照在她白皙的面上,衬得她愈加的宛若天人。
“不知叶小王爷,使了什么计?”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一袭黑衣入眼,却是似锦国的冷面王爷。
“怎么又是你?”叶初落望着黑衣冷千夜,哼笑一声,十分不友好的道。
“四国来犯我似锦国,我身为似锦国的王爷,怎么能不来呢?”剑眉斜挑入鬓,冷千夜声音邪魅。
“这话说得也在理。”叶初落赞同的点点头,回身向冷月等人摆摆手道:“既是四王爷如此厉害,我们也不用凑什么热闹,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叶初落!”冷千夜再次一脸黑线。
“干嘛?”叶初落一脸无害。
“落儿,怎么能对王爷如此无礼?”自兵将处了解情况的叶飞锦,一听身后情况不妙,赶忙教训其孙儿来。
“叶老将军不须如此,小王爷心性如此,本王见怪不怪了。”冷千夜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叶初落,笑得一脸奸诈,似乎很是得意。
扭头看向城楼外,叶初落心头暗道:真当姑奶奶是十四五岁的娃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边想边眯起眼睛仔细看起城外的形势。
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叶初落面色微微一变:“来了!”
“什么来了?”冷千夜也看向城楼外,不同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就是武功修为的差距,修为高者,五官感知较之常人都要敏锐许多,这也就是很多武功高强之辈,行走在黑夜如同在白日的原因所在。
“怎么,王爷看不到啊?”叶初落故意戏谑的挑起唇角:“四大家主来了啊!”
看着叶初落一副欠扁的模样,冷千夜气得一甩袍袖,扭身避开叶初落一段距离:惹不起,我躲,总可以了吧?
“果然是四大家主。”玉清尘也慢慢开了口。
“身后兵将还不少啊?”东方耀似是自言自语。
“不过也没有十万之重啊!”玉清灵嘟着嘴,咯咯笑道,“真是会吹牛,就这点兵,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还还意思号称十万精兵?”
“兵是少了,不过,看情形,好像是被人打掉的。”叶初落双眼一眯,心思暗动。
“嘿嘿,是嘛?我怎么看不出来?”东方耀一脸探究的道。
“你看,他们行兵全无章法,似是刚刚整好队伍,兵将之后,沙尘漫天,似是刚刚遭遇了一场大战···”说完,叶初落边指着已是越来越近的队伍道。
不远处,听着叶初落头头是道分析的冷千夜心中又是一诧:叶初落,你还有这等本事么?如若,你真得对我皇室心怀不轨···难以想象···
几人说话间,那四大家主已是到了城下,四家之兵,此刻,虽没有十万,却仍有七万之数。虽然各个兵将看起来都有些倦怠疲惫,但七万之数凑到一起,也不算小的阵势了。
“今日之势,全因你似锦国皇上不识好歹,怨不得人!”城楼下,张举业干瘦的耗子脸一脸张狂。
“我呸!我看,不识好歹的,是你这糟老头子!”叶初落很不淑女的唾了一口,一指张举业骂道。
“叶家的贱坯,你休要得意,今日,我四国若不踏破你似锦国,决不回返!我四大家主不生擒你这祸害,誓不为人!”张举业气得山羊胡子一抖,气道。
“似锦国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有本事,你便动一下试试,若是让你占得似锦国存砖片瓦,若是让你一指沾到我身,我叶初落妄为叶家之人!”白衣浮动,霸气流转,叶初落立眉横指,意气风发。
“有种,你下来与我战上三百回合!”张举业继续叫嚣。
“何须三百回合,三十回合,我便叫你这老不死的,再也叫不出来!”眼睛一眯,神光隐隐,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随之而生。
“嘴上逞能,算什么英雄!”张举业叫骂。
“是不是嘴上逞能,你心里还不明白么?”叶初落嘲弄的扬起嘴角,接着道:“昨日殿上,也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被小爷打得连北都找不着?”
痛处被捉,张举业老脸羞红:“叶初落,你下来!”
“你急什么,小爷自然会下去教训你!”叶初落拽拽的撇撇嘴,身子一纵,跃下城楼。
别人待要拦她,却已是晚了。
“我在这里,张家的老贼,你来吧!”叶初落抖手一翻,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却仍旧傲慢至极。
“该死的小辈!”张举业面色涨红,纵马直奔叶初落。
马蹄声声瞬间已至叶初落身前,叶初落身子不动,却在骏马到了她身前的瞬间,猛然拔出风云剑,矮身,一剑挥向马的四蹄。
风云剑是何等利器,一挥之下,马蹄齐齐而断,栽倒在地。骑在背上的张举业在叶初落矮身下去的那一刻,便已觉出不妙,弃马纵向半空。随之俯冲而下,直劈未及起身的叶初落。
头上黑影如乌云罩下,身周的尘土尽皆飞扬。张家老儿气势倒是不小!唇角逸出一丝冷笑,白衣飘然而起,清晨曙光之中,白衣挂着冷清,直迎张举业!
风云剑含霜沁雪,瞬时带出道道疾风,直逼得张举业应接不暇。
城楼之上,守城将士弓弩齐备,以防有人攀上城楼。
城楼外,四家兵将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全力攻城。
两军对阵的空地上,叶初落与张举业已是迅速的斗了十几招。只是十几招,当世赫赫九大家主之一的张举业便如接了百招千招一般,叶初落,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每攻出一招,却似含着千变万化,让张举业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心弦紧绷,竟已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张兄情况不妙!”柳朝碧忧心忡忡的道。
“是不大妙。”南宫俊道。
“帮忙?”西门珹心头一动,幽然开口。
“帮忙!”柳朝碧眼中阴光一闪,断然道。
三人会意,同时纵马跃向与张举业缠斗的叶初落。
三道阴风,自左、右、后齐齐袭来,叶初落双眼一眯,唇角斜挑:好不要脸的四大家主,以老欺小不算,还要以众敌寡?
身子凭空一旋,手中风云剑擎起,一式童子望云使出,本来青蒙蒙的天空,兀的一片云淡风轻,竟似蓬莱仙境一般。
城楼之上,玉清尘大骇:竟是风云剑的五式,落儿居然直接使出了五式!
“帮忙?”东方耀不太肯定的问。
“先不急。”玉清尘沉着地说。风云剑法五式使出,一时半刻落儿也吃不了亏。
再看场中,刚刚清明的天空,忽得阴云低垂,朔风怒吼。
一剑擎天,风云汇聚。
漫天尘沙飞扬,剑气荡,天地惊!
围上叶初落的四大家主暗自心惊,好霸道的剑法,好强悍的剑气!
白衣凭空翻滚,活似蛟龙出水,游龙在天,横天一声呼啸,风云剑激荡而下!
南宫俊、张举业、柳朝碧、西门珹各自屏神,全力施为。
五股气场瞬时而接,凉雾迷蒙中,轰然巨响,双方乍然分开。
白衣飘然,落于城楼之上,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唇角微扬带着戏谑,风云剑斜斜指着城楼下灰土土脸的四大家主:“背后偷袭,好不知羞1"
张举业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嘴唇发紫,就是说不出话来。两军前,四大家主对阵叶初落一人,居然没有讨到好处,自昨晚军队受到三股势力的袭击,军心已是不稳,此刻怕是更不稳了。
“叶初落,你休要嚣张,若不是仗着手中宝器,你能胜过我四人?”南宫俊仰面斥骂,犹是不服。
“南宫家主,这话,你倒好意思说出口?”嗤笑一声,玉清灵插嘴道:“你们四个前辈,对叶公子一个少年,以众欺寡,以老欺幼,可有人说你半个不字?”
“若不是我家公子神功盖世,只怕,此刻早已遭了你们的毒手!”冷月紧绷的面上露出几抹森然之意,恨声道。
城楼之下,南宫俊老脸一红,伸手指着玉清灵道:“你个黄毛丫头,敢管我们的闲事,活腻烦了?”自己吃了叶初落的败仗,不见得惹不起那个娇滴滴的丫头!
各个一阵轻笑,玉清灵看着南宫俊,面色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可侵犯:“南宫俊,我问你,你在说谁,是黄毛丫头?”话音落,紫衣随风而起,秀发漫天张狂,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一眨不眨盯上南宫俊。
听云清灵口气不善,南宫俊也是陡然一惊,这紫衫女子的口气,怎么比叶初落还要狂傲几分?
“我说的便是你,你待怎样?”南宫俊心头一紧,嘴上却不肯服软。
“南宫老儿听好了,本宫唤做玉清灵,不是,黄毛丫头!”玉清灵眼中厉芒顿现,一字一顿,一股大家风范卓然已成。
玉清灵?南宫俊老脸之上慢慢沁出冷汗,怎么竟是圣水宫的祖宗?!还是祖宗的祖宗!
“管你清灵不清灵,今日既是和叶家扯上关系,便是天王老子,我们也不会惧她!”西门珹,一听玉清灵自报家门,哪里还不知道此间厉害,万一,四大家主有人惧怕圣水宫势力,就此打起退堂鼓,这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昨晚风闻似锦城与其余五国联合之事,张举业已是有些动摇,若是南宫俊再被玉清灵吓到,自己此次就真是输得惨了。身为此事主谋的西门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与此同时,玉清尘亦是飞身掠下城楼,直逼南宫俊。
冷月亦不堪落后,直取柳朝碧。
叶初落倚着城楼,双目含笑,素手之中,风云剑斜指张举业:“张家主,看来,还得你来会我?”
“还是,我去会他。”不远处,冷千夜饶有兴味的开口说完,俯身下了城楼,只寻张举业。
哼笑一声,叶初落收了风云剑,仔细观望起来,既是你们想要动手,我也乐得清闲。
“落儿,可曾伤着?”叶飞锦凑到叶初落身前,望着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不放心的问。
“爷爷放心,落儿不曾伤着。”叶初落微微一笑,一扭头,再次看向城楼下四家兵将。
这四家的兵将,个个精神萎顿,竟似被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只是,是谁,在暗中相助于她?眼神微微一转,恰恰看到了一脸漠然的东方耀:莫非,是他?
城楼之下,此刻也是一片风沙散漫。
玉家兄妹,冷月、冷千夜俱非等闲之辈,四大家主也不是善于之人,这八人一动手,旁人只怕想帮忙都无从下手。是以,城楼之下,虽有数万精兵,却也是只有瞪着眼干看热闹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