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见她这般撩人的情态,整个身子便如雪狮子向火一般的化了。
陆蔓雪心里头见到石亨的这般模样,心里头也明白如今想要从蓝静手中夺回烛影摇红的宫主之位,而今唯一的法子便是投靠到石亨的门下,唯有如此,方才能够达成目的。
曹吉祥在旁边阴侧侧的笑道:“那要恭喜陆蔓雪姑娘了,此番的到石大人帮助,定然可以夺会烛影摇红的宫主之位。
陆蔓雪对于曹吉祥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她心头明白此人能与石亨平起平坐,身份定然不低飞,便开口说道:“多谢大人美言。”
曹吉祥开口说道:“陆姑娘不必客气,日后都是自家人了。”
石亨借机便搂上了陆蔓雪的腰肢说道:“陆蔓雪姑娘,这事情已然了了,今晚不如留下来在我府中吃个便饭,本大人还有些关于烛影摇红的情形要了解。”
说着石亨的手就在陆蔓雪的背后面肆无忌惮的漫游开来。
听得石亨如此言语,陆蔓雪已然知晓了他的意思,心下明白若是自己拒绝了石亨,只怕此番欲要登上烛影摇红的宫主的位置可就没有戏唱了。
心念及此,陆蔓雪只得忍气吞声的对着石亨开口言语道:“既然石大人都这么说了,盛情难却,蔓雪就陪大人吃一顿便饭。”
石亨是个色中饿鬼,听得陆蔓雪如此言语,也顾不上曹吉祥在身边,便对着陆蔓雪开口言语道:“陆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来人呀,赶紧预备酒宴,为陆蔓雪姑娘接风。”
外头的家丁应了一声,便吩咐府中的下人备办此事去了。
曹吉祥也是只老狐狸,处世圆通,见得事情如此,便笑哈哈的站起来对着石亨笑着说道:“石大人,在下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了。”
石亨听得曹吉祥这般说法,便开口说道:“也好,再去拜会曹公公。”
石亨将曹吉祥送走之后,便摆下了酒宴,过来宴请陆蔓雪。
当然喝酒是其次,酒席之间,石亨装作喝醉了酒,扑跌了过来,将陆蔓雪搂住,陆蔓雪欲拒还迎,两人眉来眼去的,终于勾搭成奸,陆蔓雪步了南宫鸣凤的后尘,成了石亨的人。
自从攀附上石亨的势力之后,陆蔓雪从石亨处得到了不少的银钱支援,她便用这些银子来收买了不少的烛影摇红的师弟师妹。
陆蔓雪原本便是南宫鸣凤的座下首徒,她们的大师姐,自然没有人敢轻易得罪,跟何况陆蔓雪还诱之一利,自然有人趋之若骛。
很快,仗着石亨的支持,陆蔓雪便收买了不少烛影摇红的弟子。
躲在幕后的石亨便秘密授意陆蔓雪派出手底下的部分烛影摇红的弟子,在京城闹事,到处惹官非,欺男霸女,引得民怨沸腾。
不过皇帝接到石亨的报告,却碍于简怀箴的面子以及烛影摇红前番护驾有功,不欲加罪。
石亨一见情势不对,心里头明白想要挑拨皇帝,这等小是小非还不够,必须搞出一个大的动静来。
心里头怀着这般的想法,便和陆蔓雪商议了一阵,决定找一个贵人开刀,想凭借此事来打动皇帝的心,让皇帝下令严惩烛影摇红的宫主纵容名下弟子行凶伤人之事。
设定了法子之后,陆蔓雪便派人秘密的打听朝廷贵戚的行踪,欲要在这些贵戚之间选出一个倒霉鬼来。
不过这个人选有些不好挑,挑来拣去的终于盯上甄妃的弟弟甄修永。
这个甄修永本来就是不学好的浪荡公子,凭借这姐姐受到皇帝的冠逾后宫的宠爱,衣食无忧,整日只知道架鹰斗犬,嫖。娼狎妓的,京师里头的青楼勾栏没有他不熟悉的,那些姑娘们都认得他是皇帝的宠妃的弟弟。
这一层裙带关系可是天底下最大的裙带关系了,所以那些**的客人都让着他,要是和他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不必他开口,客人还会自个儿给他送过来。因为不送过来,这位公子在他姐姐跟前搬弄一下是非,甄妃到皇帝面前一控诉,皇帝龙颜大怒,就算是长了十七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这等大事,可是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姑娘以后可以嫖,脑袋掉了可就连饭也没得吃了。
因此此人在青楼里头的名气倒也颇大,人都知道宁可得罪达官贵人,决不可得罪了这甄修永公子。
不过平素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甄修永今日里头居然在青楼妓院里头吃了亏。
甄俢永正吊儿郎当的走到一间叫怡红院的青楼里头,里面的姑娘自然便迎了出来。
“甄大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几名千娇百媚的姑娘迎了出来。
甄俢永顺手便搂过了两位迎上前来姑娘,伸手在她们水嫩光滑的面皮上掐了一把,随即调笑般的说道:“本大爷是想你们了,难道不欢迎本大爷来么。”
一位姑娘将手中的手巾往甄俢永的一抖,故作嗔怒的开口言语道:“我们哪里敢不让甄大爷你来,我们日日夜夜盼着甄大爷你来。”
听他这么说法,甄俢永不免有些奇怪,便开口言语道:“这是为何?”
另外一位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的姑娘便笑道:“这有什么的,甄公子年少而多金,姐妹们自然愿意随你了。”
甄俢永听得此话,便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小红真是妙语解颐。”
听得这话,围在一旁的青楼女子都笑了起来。
“甄公子,那我们此刻便进去吧。”一旁的青楼姑娘嬉笑了一阵,便有人开口言语道。
甄俢永微微笑了笑说道:“也好,在外头呆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我等还是先行进去再说。”
听得甄俢永有此言语,围在他身边的姑娘便簇拥着他一同进入青楼。
甄俢永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之后没有多久,另外一批人也跟着进去了。
很快的甄俢永就可以耍开大爷脾气了,这个楼里头有个红牌姑娘,算是甄俢永的想好。
一坐定之后,甄俢永便开口问道:“翠翘姑娘身在何处?”
快人快语的小红便接口应道:“翠翘姑娘在接待一个贵客。”
甄俢永听了这话,火气便上来了,对着小红喝骂道:“他是你们的贵客,难道我甄某人就不是了不成,你们这个楼子日后还想不想开门做生意。”
听得甄修永有如此言语,其他的楼子里头的姑娘便慌忙言语道:“甄大爷你不要着急,我等马上就给你将翠翘找来就是。”
这时候只听得一声暴喝,后面的有人叫道:“瞎说,翠翘姑娘已然让我们包下了。”
甄俢永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胆敢跟自己的在青楼里头强花花姑娘,便斜眼瞥了一下,马上就发现对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子瘦瘦高高的,也正转眼瞪着自己,瞧那情势,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甄俢永怒急反笑说道:“你们是什么地方人,为何要到此地来。”
对方也毫不示弱的开口说道:“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烛影摇红弟子韩千山,这楼子又不是你家开的,为啥我们不能来。”
旁边的那个矮点的也说道:“正是此话,青楼不就是有钱就能来到的地方么。”
甄俢永冷笑了一声说道:“别的青楼如此,此地可就不行了。”
瘦长个子的韩千山从革囊里头取出几锭银子说道:“老子有的是钱,爱上哪里上哪里,你小子是什么人,干你何事。”
甄俢永没有居然会有这种事情,便站起来挥拳就朝着对方打过去。
瘦高个子似乎早有防备,一把就把甄俢永推到一边,跌了个狗吃屎。
甄俢永出丑,这下子脸上就挂不住了,跳起来,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结果看到了一条板凳。
甄俢永便跑过去,随即抓起那条板凳说道,乱抡着朝着韩千山扑击过来。
一击真砸中了韩千山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
韩千山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就从身后抽出刀来,给了甄俢永心窝一刀。
这一刀刺中了要害,甄俢永顿时毙命。韩千山把刀拔出来,招呼伙伴一声,便扬长而去了。
青楼里头顿时大乱,甄俢永遇害之事事关重大,自然有人去报知了官府。
官府听说了这等事情,自然也不敢怠慢,派人过来验尸之后,很快就让人通知宫里头。
甄妃的弟弟甄修永与烛影摇红的一个弟子韩千山争青楼歌伎,韩千山杀死甄修永之事很快就传入了宫中,甄妃一听,心胆俱裂,跑去和皇帝哭诉,要求皇帝给他兄弟报仇,请求皇上严惩烛影摇红的人。
皇帝听得甄妃的哭诉之后,安抚了她一下,说必然会给他一个结果。
安抚完毕之后,朱祁镇觉得事情尚未明了,为了给简怀箴留个面子,还是想搁置一下。
不过行凶之人还是要捉的,皇帝便命人将韩千山捉拿住。
皇帝下了命令,底下之人也不敢怠慢。
行凶之人韩千山很快被捉获归案。
不过问明情形之后,皇帝皇帝经过深思熟虑,觉得甄妃的弟弟甄修永与烛影摇红的一个弟子韩千山争青楼歌伎翠翘而殴斗,甄俢永先伤害了韩千山,说起来是甄俢永动手在先。
另外朱祁镇觉得此事关系重大,为了给简怀箴留个一个余地,不至于让她生出飞鸟尽良弓藏之心,还是想搁置一下这件事情,先把情由弄清楚再说。
朱祁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干的。
石亨和陆蔓雪见得情势如此发展,大出意外。
不过石亨也不想任其如此小去,想要推波助澜。便找来陆蔓雪,吩咐她让人在京师里头乘机散布谣言,说烛影摇红和忏情门救过皇帝,是皇帝的恩人。烛影摇红的人在京城中招摇过市,就算是杀人行凶也没有人能够管的了。
这话从街头巷尾传开之后,很快就传到了简怀箴的耳朵里头。
她心下有些着急,烛影摇红的弟子若是任其胡闹,只怕对整个烛影摇红的影响不小。
所以简怀箴决意去找一找蓝静,好好跟他聊聊这件事情,可是找到了烛影摇红所在之地之后,蓝静却对她有些冷淡。
简怀箴见到蓝静之后,便开口说道:“妹子,你得好好的约束一下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不可任其胡闹,若是管束一样,任其肆意妄为,日后只怕对整个烛影摇红的影响不小,到时候皇上责怪下来,姐姐也帮不上忙。”
蓝静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开口说道:“事情倒是有这回回事,不过皇上也没有将我门下弟子如何,说起来是那个甄俢永不对,我的门下弟子只是自卫而已,错手杀了对方,这能怪韩千山么。”
听得这话,简怀箴不由为之气结。
蓝静见得简怀箴语塞,便开口说道:“姐姐,情势如今对于烛影摇红来说倒也不是如此困难,那就无须姐姐越俎代庖了。小妹料理的来。”
简怀箴听她将自己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心下极为有气,不过心里头也明白,眼下想要跟蓝静说通道理只怕是不行了。
心里头有此想法之后,简怀箴便笑了笑说道:“妹妹,你门下弟子如此行事,你还当成没什么,莫非你不怕日后会惹来莫大的祸患。”
听得这话,蓝静也沉下脸来说道:“简怀箴,我肯教你一声姐姐算是高抬你了,要不是看在江少衡的份上,我才不愿理你呢。再说江湖子弟原本就应当不拘小节,何必对他们绊手绊脚的,要是日后出了什么祸端,蓝静自会扛着,绝不会累及姐姐你的。”
这番话说的分明有割袍断义的意思,简怀箴听到心中,也是一寒。
如此一来,简怀箴只得说道:“也好,烛影摇红的事情我已然劝说过你了,若是你不听,不肯对门下的烛影摇红弟子进行管教,那么日后若酿成了什么后果,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蓝静倒也不含糊,对着简怀箴开口说道:“这也正是我的意思,对了姐姐,这些日子以来,我觉得我这个烛影摇红的宫主做的还是甚为不错的,姐姐日后不必指手画脚,横叫干涉了。”
简怀箴没有想到蓝静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语来,心中气急,只得点头说道:“也好,日后我等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跟走各的。”
蓝静也没有好气的来了一句道:“那就不送了。”
简怀箴怀着一肚子的气出了烛影摇红之后,便去了南宫九重那边。
南宫九重听说简怀箴在蓝静处遇到了这等事情,极为生气,欲要去找蓝静理论去。
简怀箴慌忙将她阻拦下来道:“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绝不会听从我等这些人的意见的。”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南宫九重便对着简怀箴开口言语道:“小姐,既然情势到了这等地步,我等应该如何料理。”
简怀箴想了想开口说道:“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办,只是这些时日以来,蓝静对我一直是心怀不满,如今想要令她改弦易辙,只怕是行不通。”
听得这话,南宫九重急急忙忙的开口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任由烛影摇红的门下弟子胡闹下去,不严加管束,天长日久的,这些人在京城里头肆意妄为,日后只怕会是不小的祸患,说不定还会影响到烛影摇红的基业。这种事体影响绝不小,现在那个韩千山杀了一个甄俢永已然闹得满城风雨,若是日后再搞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皇上责怪下来,姐姐就算是挺身而出,只怕也帮不上忙,只能坐视烛影摇红皇帝一手抹了去。”
简怀箴心里头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便对着南宫九重开口言语道:“烛影摇红的事情你先不必当心,眼下比较重要的是忏情门这边不要出差错,若是忏情门的弟子在京城里头肆意妄为,日后的祸患可就大了。”
南宫九重慌忙接口说道:“小姐可以放心,九重一直以来对于门下的弟子管束的极为严厉,绝不会让门下的弟子闯出这般的祸患来的。”
简怀箴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我也是极为清楚,不过即便如此,也要小心防范,一面出了别的祸患。”
南宫九重点点头说道:“陆蔓雪眼下似乎投靠了石亨。”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此事我也是略有耳闻,看来他们师徒二人都过不了名利一关。”
南宫九重说道:“我还打听出一点消息,此番是蔓雪派出部分烛影摇红的弟子,在京城闹事,引得民怨沸腾。而甄妃的弟弟甄修永与烛影摇红的一个弟子韩千山争青楼女子,韩千山杀死甄修永,这些事情都是陆蔓雪搞出来的。”
简怀箴听得南宫九重有此言语,便开口言语道:“看来这个陆蔓雪要严加防范,若是让她上位,只怕京师里头又要多事。”
南宫就抽接口说道:“只怕不仅仅是京师要多事,就连江湖上也会如此,听人说韩千山一时甄妃跑去和皇帝哭诉,请皇上严惩烛影摇红的人,可是皇上却没有答应,只处罚了韩千山。”
简怀箴慌忙说道:“这是确否。”
“千真万确。小姐让蓝静对弟子加以约束。蓝静却不以为然,以为江湖子弟应当不拘小节,正是该死。”
“嗯,你可要注意。”简怀箴开口说的。
“是,南宫九重自会对门下弟子进行约束,忏情门一定不会出事的,小姐自可放心。”南宫九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