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 娘娘若是这么想,那就想错了。”纪恻寒断然否决了她的想法,跟她分析说道:“娘娘所想的,未必不是好事,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娘娘想一下,如果你真的把王爷给分封到蛮荒之地,到时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爷便可以利用那里作为他的基地,重新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倘若他还有谋反之心的话,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我知道娘娘心里在想什么,你唯恐别人说新皇不够仁义嘛,如果娘娘还怕李元啸会继续造反的话,娘娘不妨在京城之中建一座豪华的宅子给他,赐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封号,让他在宅子里面好好的颐养天年就是了。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更能够控制得住敌人。”纪恻寒笑着说道。
姚箬吟听到纪恻寒有这么一个说法,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说道:“纪先生,没有相信你也颇为精通朝堂的权术。”
“那倒不是,纪某一向对于朝廷的事情没有兴趣。只不过以前在下的父亲也是做官的,而在下又长期跟着皇长公主,耳濡目染,自然也学到了一些为官处事之道。不知道娘娘觉得在下的建议是否可取?”
姚箬吟听他说完之后,连声赞叹道:“纪先生的这个方法果然是极好的,如此一来,既可以不薄待王爷,又可以随时监视着他,防止他再有谋反之心。多谢纪先生。”
纪恻寒点点头,笑着说道:“娘娘客气了。”
于是纪恻寒便同姚箬吟辞别,到了第二天,纪恻寒便带着姚箬吟借给他的那十万精兵准备回大明去。
就在他辞别了姚箬吟,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刚刚走到城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说:“纪大侠。”
纪恻寒回头一看,发现眼前站了一个白衣白衫的女子,那女子头发简简单单的搭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清爽无比,不是姚宛芸是谁?
纪恻寒见到她同景横笛一模一样的脸孔,顿时便愣住了,他走下来,望了她一眼,对她说道:“姚二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纪先生要回大明,所以特意来给你送行。”
“谢谢姚二小姐,姚二小姐有心了。”纪恻寒对她说道。
纪恻寒看到她满面愁容,显然是因为姚永生误被李元啸刺死的事情,让她觉得很难过。
“我可不可以单独同纪大侠聊一下?”她望了纪恻寒一眼,说道。
纪恻寒便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便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凉亭里面。
“不知道姚二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一定尽我最大的全力去帮助你。”
姚宛芸听到他这么说,双肩猛的抽搐了一下,转过脸去望着他,对他说道:“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纪恻寒倒没有想到她忽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纪恻寒愣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姚二小姐年方少艾,而在下已经年过五旬,又怎么能够同姚二小姐在一起呢?更何况姚二小姐乃是李元啸的侍妾。”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姚宛芸望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悲凄之色。
看到她的样子,满怀忧伤的,纪恻寒心中也觉得很为动容,因为毕竟她是跟自己心仪的女子生得一模一样。
纪恻寒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在下并不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在下同姚二小姐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便是勉强在一起,也没有幸福。不错,姚二小姐的确是同横笛生得一模一样,可是在下的眼中,心中,便只有横笛一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姚宛芸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知道,我刚才只不过是同纪大侠开个玩笑罢了。我刚才来找纪大侠,皆是因为有一件东西要交给纪大侠。”说着,她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来递给了纪恻寒。
纪恻寒看到那个小瓶子,微微一愣,问道:“这是?”
“这是九转还魂丹的解药,只要吃了这解药,你体内的毒就可以解开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解药?”纪恻寒诧异的问她道。
姚宛芸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要忘了,我是李元啸的侍妾嘛,我当然应该有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有吗?”
“可是你为什么又把解药拿给我?”
“不为什么,只不过我知道你是一代侠士,不希望你这么枉死,你自己也不希望枉死。”
纪恻寒听到她这么说后,便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把解药服下去,难道你疑心我给你下毒吗?”
听到她这么说后,纪恻寒便不再迟疑,把解药给服了下去,服下解药之后,纪恻寒对她说道:“谢谢姚二小姐,你对在下的恩德,在下会铭记在心的。”
“只是你就是不肯带我走,是不是啊?”姚宛芸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神情。
纪恻寒把头低了下去,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了,我是同你说笑呢,你赶紧走。其实我来找你,只是想把解药给你而已。”说完之后,姚宛芸便挥手送她离去。
纪恻寒点了点头,对她说道:“既然如此,就后会有期了。”
姚宛芸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我希望你离开京城百里之后再回来看这封信。你是一个有承诺的君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到。”
纪恻寒点了点头,便拿过了那封信,同姚宛芸告辞。
纪恻寒一路之上,带着十万大军前行,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想起刚才姚宛芸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样,他犹豫了一下,很想把姚宛芸给他的那封信打开,但是他又答应了姚宛芸,一定要等行出百里之后,才把那封信打开,一时之间他不禁很犹豫。
他继续往前行,恨不得立刻可以行出百里,到最后行了大概有三十里路,他再也忍不住了,不错,他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想起刚才姚宛芸的神情,他就觉得有很多不妥当的地方,所以他便把那封信打开。
只见那封信上用汉语写着:纪大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其实我知道你是不会带我走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问问你,我想知道一个答案,这样就算我死,也死得明白了。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真的很喜欢你,虽然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年,可是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个英雄,英雄是用来拜膜和喜欢的,根本就不分年龄。后来你告诉我,我生得跟你以前喜欢的一个女子一模一样,我很高兴,我真的希望可以随侍在你的身边,终身侍奉你的左右。然而事实上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我爹爹姚永生他依附了李元啸,而我作为他女儿,除此以外,我又能够怎么做呢?我只有帮她,如果不帮他的话,视为不孝。我爹爹为了讨好李元啸,不仅逼死了我姐姐,还让我去做李元啸的侍妾,我知道李元啸是一个荒淫无道的人,他有无数的侍妾,又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心里呢?他将我留在身边,也只不过是图一时的欢快而已。可是为人子女者,既然父母有所命令,又焉能不从?所以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答应我爹爹去帮他完成他的计划,于是我便跟了李元啸。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当你告诉我,我生得很像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纪恻寒看到这里,一颗心就像是要抽搐了一般,只觉得满心的疼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忍着心中的痛楚,继续往下看下去。
姚宛芸说道:其实从我帮我爹爹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他注定要失败的。我姑姑叱刹朝鲜三十多年,是一个女中豪杰,姑姑有怎么样的本事和手段,我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为人子女没得选择,你说是不是?所以我只能选择帮我爹爹,对付我姑姑,事实证明,我姑姑真的赢了,而我爹爹却也因此而死,事到如今,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所以,我真的很想让你带我走。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带我走的,可是我还是要见你,我要把九转还魂丹的解药给你,否则的话,你一定活不了这个月。于是我在长亭约见你,希望你可以带我走,可是你断然的拒绝了我,对不对?一定会是这样的,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你会拒绝我,对吗?如果你没有拒绝我的话,我相信你就看不到我这封信,现在我们两个人正一起在马背上驰骋了,你看到了这封信就说明我被你拒绝了。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依无靠了,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以后我们便后会无期。很谢谢你,纪大侠,是你让我心中有了一个怀想,我本来以为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看到这里,纪恻寒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那皆是因为没有到伤心的时候,这此情此景之下,任是纪恻寒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不落泪?
纪恻寒仔细的想想,从头到尾,当他初见姚宛芸的时候,姚宛芸那惊鸿一瞥,的确是拨动了他一度平复的心弦,后来他对姚宛芸多多少少应该是有些意思的,只不过当他知道姚宛芸竟然是李元啸的侍妾之后,他才断了这个念想。
刚才姚宛芸肯定是一心一意的想让他带自己走,但是他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姚宛芸。
现在姚宛芸她怎么样了?想到这里,纪恻寒再也坐不住,他嘱咐了领兵的大将几句,让他们继续往前走,而他自己则打马往朝鲜都城赶了过去。
他一路之上飞快的骑着马,飞快的打马而行,唯恐去得晚了,等待他的只不过是悲惨的一幕。
很快很快的,他行得极其的快,可是他还是觉得很慢,他现在只恨不得能够立刻到了姚宛芸的身边,告诉她,其实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只不过因为两个人年龄上的差距,再加上姚宛芸曾经做过李元啸的侍妾,让他没有接受两个人,横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是现在想想,谁又没有做错过事情呢?
姚宛芸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难道他不给一个机会给自己和姚宛芸吗?他飞快的走着,大声的呼喊着姚宛芸的名字:“宛芸,宛芸,你等等我。我来了,我来了。”
风声烈烈,马蹄儿得得,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打算,那就是赶紧来到姚宛芸的身边。
当他赶到城门外的长亭时,只见那里围了很多的人,那些人都在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当即,他心中就掠过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飞快的策马而去。
到了那里之后,他从马上下来,果然看到长亭上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那个女子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美得就像是天仙一样,看到那个女子的那一刹那,纪恻寒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两个字:横笛。
然而,现在躺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不是景横笛,而是姚宛芸,有一柄匕首直直的插在她的胸前,有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去了。
“让开,让开。”纪恻寒大声的喊着。
那些人都听不懂纪恻寒的话,但是看到纪恻寒悲悯的神情,他们看到他那暴跳如雷的神态,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所有的人都躲到一边去了。
纪恻寒这才上前来,把姚宛芸抱在怀中,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宛芸,宛芸。”然而她的身子已经微微有些僵硬,想必已经死去有些时候了。
纪恻寒的泪水倾泄而下,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说得是何其的好。
纪恻寒抱着姚宛芸,把自己的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宛芸,宛芸,我还是来迟了,我还是来迟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为什么我拒绝了你,为什么?是我不好,我分明就是嫌弃你做过李元啸的侍妾,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
他用力的抱着她的身子,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刚刚一搭上,她的手臂却又立刻垂了下去,于是他再一次的把她的手臂搭起来,可是她的手又再一次的垂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纪恻寒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纪恻寒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如此的大哭过,就算是在景横笛遭遇噩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过,可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狠,姚宛芸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是自己害死了姚宛芸,是自己害死了姚宛芸,半是愧疚,半是悔恨,他心里的悲伤实在是没有办法压抑得住。
他呆呆的抱着姚宛芸,坐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高声喊了一句:“太后娘娘驾到。”
纪恻寒却恍若未闻,仍旧是抱着姚宛芸的尸身。
原来城外出了人命的事情,很快就已经传扬出去,有人前来看,认识姚宛芸和纪恻寒,他们又知道姚宛芸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于是就把这件事情禀报了姚箬吟。
姚箬吟早就猜到了可能真的是纪恻寒,于是她就赶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形之后,不禁也泪落如珠,说道:“我这侄女性格还是太过于刚硬了。”
她走上前来,轻声的对纪恻寒说道:“纪先生,你不要这么难过了,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一句话吗?若是宛芸在天有灵,知道你这么难过,她心里一定会不好受的。”
纪恻寒抬起头来,望了姚箬吟一眼,对她说道:“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宛芸。她心里有那么多无可奈何,有那么多悲伤,她只是要求让我带她走,其实我本来可以带她走的,但是我竟然拒绝了她,是我拒绝了她,所以才害得她落到这种地步。太后娘娘,是我,是我做错了。”
“其实人世间的事情谁对谁错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你现在的心情,哀家也很能够理解,先皇去世的时候,哀家心中如何不是悲痛万分。可是路总是要自己走出来的,就算是再悲伤,再难过,日子也总要过下去的,你说哀家说得对不对?”
听到姚箬吟这么劝说后,纪恻寒方才平静了一些,纪恻寒指着姚宛芸,对姚箬吟说道:“太后娘娘,在下想求你一件事情。”
“何必用求这么严重呢?纪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同哀家说就是了,哀家只要能够帮得上纪先生的,一定尽我最大的所能,帮助纪先生。”
“我想宛芸她虽是为我而死,但是她最大的心愿想必还是可以葬在她父亲的身边。我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帮我把宛芸葬在她父亲的身边,不知道太后娘娘答不答应在下?”
“你放心,宛芸她不仅仅是倾慕你的女子,她也是哀家的侄女,哀家又怎么会不疼她呢?这个傻丫头,没想到竟然性格刚烈如此,到最后自己会想不开。哀家希望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我再也没有颜面来面对她了,她的身后事还请太后娘娘帮我办妥。”他边说着,边从姚宛芸的头上拔下了一支簪子,对姚太后说:“太后娘娘,宛芸就交托给你了,希望太后娘娘帮我把她安葬妥贴。”
于是姚太后便派人把姚宛芸的尸首带回宫去,准备同姚永生的尸首合葬。
纪恻寒这才同姚太后告别,跌跌撞撞的往城外走去,他走了很久才找到他的马,骑上马后,一路之上,他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放声高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只是重复的唱着这四句,越唱,心头的悲伤越重,越唱,心头的悲伤越重,到最后竟然难以抑制了。
纪恻寒本来就是性情中人,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想到姚宛芸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泪水奔流而下,他从马上跳下来,伏在荒野之中,放声痛哭。
那种痛楚实在是不能够用言语所形容的,他一个人痛哭了好久之后,这才重新上马去追赶那十万朝鲜兵将,想必他知道姚宛芸的死让他悲痛欲绝,但是却不能够将他打垮,因为他知道眼下面临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快,他就追上了那十万兵马,一路之上,纪恻寒沉默寡言,一句话都没有说,很快的,他就回到了北京城外。
到了北京城外后,他命令朝鲜大将李成豫将那十万精兵驻守在城门之外,而他则回京复命。
他首先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怀明苑,怀明苑位于京城外不远的地方,来到怀明苑之后,他便叩了叩门,准备进去,谁知道叩了半天的门,竟然没有人来开门。
他心中不禁一惊,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怀明苑里面十分乱,显然是被人给翻过了。
出了什么事情?他心中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只要是简怀箴能够控制得住局面,就一定不会有人来敢对怀明苑下手,而今竟然有人来搜怀明苑,事情恐怕就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了。
他心中很是惊慌,便径自走了出来,他想了想,接下来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尚府,说不定简怀箴他们可能还会在尚府中。
他特意打扮得像寻常百姓一样,在路上便跟周围的人打听,出了什么事情,百姓们也说不清楚,说得含含混混的,总之,听说皇上和皇长公主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把皇长公主给囚禁起来了。
纪恻寒听完之后,不禁觉得大吃一惊,事到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只不过有一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简怀箴的功夫实在是可以说独步宇内,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皇上给囚禁起来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越想越想不明白。
然而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他立刻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尚府,谁知道等到他赶到尚府,才发现两条大大的白幅挂在尚府上,上面写着一个耀眼而刺目的封字。
尚府什么时候被封了?见到这种情形,他的一颗心越发的往下落。
他在尚府门前连续的走了几步,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了,否则的话,再这样下去就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轻轻的拖了拖他的袖子,对他喊道:“跟我来。”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手势。
纪恻寒认得那个手势,是烛影摇红的手势,想必这个人是烛影摇红的人了,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就跟着那个人往前走。
谁知道那个人绕着尚府走了一圈后,开了一个小小的角门,引着纪恻寒一起走了进去。
纪恻寒跟着那个人走了进去之后,这才发现那个人带着他来到了一进房子里面,对他说道:“你要找的人都在里面。”说完,就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紧接着,纪恻寒就看到方寥和江少衡联袂走了出来。
纪恻寒微微一愣,问道:“方兄,江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少衡和方寥脸上俱是沉重的神色,对他说道:“先进来再说。”
于是他便跟着江少衡和方寥走了进来,走进来之后,纪恻寒有些焦急,问道:“我刚才听百姓们说,皇上一怒之下囚禁了皇长公主,可有这么一回事?以公主妹子的功夫,皇上怎么可能囚得住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不要心急,听我们慢慢说来。”江少衡对他说道:“对了,你去朝鲜借兵,可借来了吗?”
“借了十万大军。”说到这里之后,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姚宛芸,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悲怆的神色。
江少衡察言观色,看到他显得有些哀伤,便问道:“此去朝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妹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少衡和方寥两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有一天忽然同公主妹子失去了消息,后来就听说公主妹子被皇上给囚禁了,是云萼派人带消息给我们的。紧接着没有多久,就有人把尚府给封了,把文英和落雪都给抓走了,还有破浪,破浪因为跟士兵们争执的时候受了伤,现在还在里面的床上躺着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里面。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是近两天才发生的事情,我跟方寥兄正准备着可以潜入到皇宫之中去看看,只不过嘛,皇上既然囚禁了公主妹子,想必一定会料到我们可能会进皇宫,皇宫中一定会禁卫森严。我们两个一定要做出一个完整的部署才好,不要枉自费了性命。我们猜到你回来后,有可能在怀明苑找不到我们,就会来尚府,所以特意派了烛影摇红的人在等着你。借兵一切还很顺利吗?”
听到他们这么问,纪恻寒心中就又重新涌起了一丝悲伤,于是他便把在朝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江少衡和方寥一遍。
江少衡和方寥听完他所说的事情之后,两个人连声叹道:“没有想到纪兄你去朝鲜借兵,这一路也是艰险重重。幸好你能够沉得住气,拯救了朝鲜王朝,倘若不然的话,说不定朝鲜到现在就已经覆亡了。”
听到他这么说后,纪恻寒心中、眼中所想的都是姚宛芸,他不禁长长叹息。
方寥看到他那么说,便望了他一眼,对他说道:“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江少衡见到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愁苦,便对他说道:“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想了,如果姚二姑娘知道你现在因为她的事情而变得这么消沉和悲伤,也是她不想看到的。我们现在还是想一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萼没有再传信给你们吗?”
“没有,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就连云萼也被皇上怀疑了。皇上按理说没有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他后面指点他,竟然让他能够做得这么干脆利落,而又不留情面呢?”
众人一时之间也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