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菱也知道不大，只是她犹豫着如何向卓玉鸣开口。如果开口了，卓玉鸣就一定会管这事儿？一点把握都没有。答应不是，担心让人家失望；不答应吧，从来没被人这样急切地求过。她以往和小袁并没有什么交情，倒不是要满足被求的虚荣，可看一个年轻姑娘这样求人，于心不忍。
    “陈姐，我就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肯帮我，这个人情我小袁是会记一辈子的……”
    陈晓菱犹豫了好一阵，这才说：“你把那些零食都拿走，另外，往后不许再给我打开水、送零食过来，否则我就不帮忙了。”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些零食本来就值不了多少钱，莫被人说了长短。
    小袁迟疑了一阵，见陈晓菱的态度坚决，只得把零食拿走。
    之后的几天，小袁是不送零食等东西过来了，可还是照样帮陈晓菱打开水，争着、抢着要帮陈晓菱整理办公室、拖地、扫地……
    晚上，陈晓菱哄睡了孩子，想到白天小袁又和她提转公益性岗位的事儿，就有些睡不着。本来没什么的，可是谁让她答应了小袁，都好几天了，她在卓玉鸣的面前就没有提过。
    已是夜里十一点了，卓玉鸣还没有回来，通常一过十点回家，他的身上总有些酒气。
    听到开门声，陈晓菱翻身下床，一开客厅的壁灯，就见卓玉鸣满身倦意地半躺在沙发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陈晓菱一眼就看到卓玉鸣还没脱下的皮鞋，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转身从门边的鞋柜里取了拖鞋，递到他的面前，转身又折入洗手间里，拧了条热毛巾递给卓玉鸣：“酒是粮食精，多了会伤身。你每天都这样喝酒，早晚会拖垮身体。工作上的事，就不能在办公桌和会议室谈吗？”
    这语调……
    像极了昔日的爱婷，就连她的关切和递过拖鞋的样子都像极了她。
    卓玉鸣长长地叹了一声，双脚一蹬，皮鞋掉在地上，腿一扬就穿上了拖鞋，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今天和书记又提到了关于你调工作的事，暂时确定了两个部门，一个是发改委综合科，还有一个是东城区财政局。”
    听他说话，吐词清楚，看来今儿他并没喝醉。
    陈晓菱提了他的皮鞋，蹲在鞋柜旁，取了鞋刷和鞋油将那双沾上尘土，失去光泽的皮鞋打理起来。
    卓玉鸣说：“想去哪个单位，你自个儿说。如果这两个部门都不满意，我再和书记商量。”
    陈晓菱愣了一下，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她去哪儿都可以。绿都市各单位、部门就跟他自个儿似的。
    “那……可不可以让我去东城区政府办。”
    “一个政府办，一个党委办，工作繁琐，最是吃力不讨好的，但最见成效，也出成绩的地方，也能磨练人的工作能力，如果能在这两个部门拿下工作，将来你到了哪个部门都能应付自如。”卓玉鸣说完，看着蹲在门口擦鞋的陈晓菱，数日的相处，虽没有恋爱，却像是早已经熟识了彼此，她上班、带孩子，因为她会做饭，他甚至不用紧赶、慢赶地回家照顾孩子，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