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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章、小荷新露蜻蜓临水戏
    他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走进去然后关了门。他直接走到了那个放钱的桌子边,只见钥匙插在上面,竟然没有锁,他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局长发现,那放着一百多万现金及银行卡的抽屉没有上锁,钥匙就插在那锁里,浑身顿时紧张起来,心砰砰直跳,汗毛也竖起来了。
    他顾不得指纹不指纹,一把就将那个钥匙扭转一下,把那个抽屉拉开,他发现盖在那里的报纸没有动,他一把将报纸揭开,那用信封码在那里的那些钱也还在那里,应该没有被人翻动过。他那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但这些钱与卡是不是少了,还得数一数才知道。
    他于是开始清点数目,当然是一方水一方水地清点,没有必要去数一张一张的人民币。经过盘点,那些钱与卡都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只是虚惊了一场。
    他心里想,这些钱,应该尽快处理掉才行,要不老子离开办公室一步都心惊胆颤,更莫说离开老城市了。是该存起来,还是该直接退回去呢?让他大伤了脑筋。
    他把这些钱放了进去,把银行卡收好,坐在沙发上让自己安定了一会儿。他盼望着市委赶快下文就好了,要是这些家伙的任职下了文,再把那些职位确定了的人,送来的这些钱悄悄地退回去,应该说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公示期都还有两天,会不会夜长梦多呢?如果这两天内,真的来了一个小偷,来帮了老子的忙的话,我不就亏烂大门了!这几天我无论如何得小心一点才行。今夜的林文龙,其实也没有喝多少酒,可是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思想起伏,仍然还处在那种莫明其妙的兴奋状态中。
    也不知乍的,他的眼前竟然突然出现了甜甜的影子。他确实吃惊不小,人的思想怎么这么奇怪,不自觉的就释放出来了。
    他心想不该想到她呀,就尽量的不去想那些事,可是思想的闸门已经打开,越是压迫自己不去想,大脑里出现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思想也更加活跃起来。
    甜甜的大、大、胖身子就浮现在了眼前,他又想起了那次蒸浴。紧张、害怕、期待。他的两条,竟然夹不住她那胖乎乎的大,使得他无法实现和完成男人所需要的全部占有欲。他自然而然的将巧巧和甜甜做了对比。
    在玲秀小巧而光滑结实的巧巧身上,他才感到了男人那势不可挡的威力。他象一名十分娴熟的赛车手,玩什么高超花样,都是自己的拿手戏。而在甜甜的身上,他更象一个火车司机,两条轨道直来直去,他再有驾驶本领,也就只有那么进退两回事;自己就象一位笨拙的训象员,不得要领。他躺在凉快的空调房里,心里好笑起来,怎么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训大象的人了呢?他认为,甜甜确实象一只大母象。
    他为自己的这一比喻帖切而兴奋,躺在甜甜的身上,就象躺在湖心的大皮划子上,是那么的安然和舒适。如果不是自己害怕染上怪病,真应该在她的肚皮上好好地躺一躺。
    而巧巧,只能当成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小猫,压不得,只能呵护着、爱怜着的。两个女人让他感到了全然不同的味道,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对甜甜的那两个酒窝窝,有那么好的印象,那甜甜憨厚可爱,她舒畅的羞涩之态,竟是那么清晰地在他的眼前闪现。
    林文龙一个人在胡思乱想,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王雅芝好,对王巧云应该是动了真情的,可是对她,只是同情么,只是同志加兄妹之情么?
    那个叫曾丽美的鬼妹子,好些天不与她见面了;这个新来的明露,她的电话也这样奇怪,她的声音那么甜脆;宋美人、严美人……这老城城里怎么尽是美人呢?
    他告诫自己,不用想了,有了两王已经让自己头痛了。与那个叫甜甜的胖妞,充其量不过是一次萍水相逢,说得难听一点,只不过是一次嫖宿行为,怎么能对她留下那么深的印象呢?他告诫自己,她只是一个公共厕所,忘了她吧。
    可是还有那么多美女,却一直让他心生期待。只是他未曾刻意要去把她们弄到自己来罢了。
    林文龙再一次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女人们,于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子灿灿已是初三的学生了。灿儿聪明懂事,学习成绩一直是班上的尖子。还参加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一次银奖。
    自己几乎没有照料过他,小时候是外婆带着,上学了才接回家来,又是妈负责吃穿和接送。
    现在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了,自己也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林文龙想到了儿子,心里有了一份欣慰与愧疚,儿子聪明有出息,但他到底多高了、多重了?他的心里想些什么?他的性格如何?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好象去年满14岁时,已有一米六五了。
    他努力地想着,在记忆里搜寻着对儿子的点滴记忆。儿子身体长得结实,学习成绩也不错,是全市三好学生。他从小立志要考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将来成为一名和自己老爸一样出色的刑警。
    再怎么想,儿子的其他情况,他确实知之甚少啊,他不了解儿子还有什么爱好,有什么特长,生活习惯怎么样。他愧疚、悔恨自己关心他太少了。
    想着想着,心思自然集中到了妻子白若雪的身上。
    其实说来,白若雪与林文龙是新州市十中的校友,只不过她比他低一届而已。那时,学校的文体活动特别多,两人都是班上文体活跃分子,双方早就认识了。
    白若雪是校花,更是高官子女,在学校的优越地位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他根本没敢想过去追求她。他考了公专后,也就差不多把她忘记了。后来白若雪考进了师院中文系,毕业后,在其父亲的帮助下,在省文化报社当了一名记者。
    又因为其父的原故,她很快升了官,调到文化厅当了新闻处的副处长。记得那时,林文龙自己还只是一名副科级侦查员,因为侦办了一起省城特大介绍、容留、强迫妇女卖的团伙窝案,她来采访,想不到老同学就这样意外见面了。
    他们自然谈到了案子以外的生活话题。两个人都惊讶,他俩居然都还没有正式的谈对象。
    他们的之间的感觉快速升温。接触过几次后,在西水江边的那个黄昏,倒是白若雪大大方方地向他挑明了:“我做你的女朋友,行吗?”
    他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打着灯笼满天下找,也找不到你这样优秀的女朋友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燕语莺啼、嫣然巧笑:“你若肯与我握握手,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你不需反悔哟!”
    他真的就牵住了她的手,幸福得头脑发晕,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拥抱了她、吻了她,这个初吻就像是喝蜜蜂糖一样地甜美。
    再接下来他们就有了密切的来往,他先上了她家的门,她也上去见了未来的公公与婆婆。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双方的家长都满意。现在看来虽然很俗套,可那时的男女谈恋爱,就是有这么几大步骤,最后顺理成章才结了婚。
    他们结婚不久,岳父从省文化厅领导的位置上,当选了副省长,林文龙自己也提了市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
    不久儿子出生了,妻子又提了文化厅新闻处的处长。他的家已自然安在省文化厅内,生活真如那芝麻开花节节高,红红火火的,一天好过了一天。
    他们也曾有过一个简短的恋爱经历,一起游历了省内的名胜古迹及风景优美的地方。也上过北京,看了故宫、十三陵,游了颐和园、八达岭。还南下广州、深圳,看了大海,眺望过香港。但结婚后,他们的生活过得十分的平淡和泛味,再也没有恋爱时的激情和浪漫了。生活的绝大部分空间,被忙忙碌碌的工作和交往所充斥。
    实事上,林文龙出身在省城新州市,一个社会地位十分低下的的职工家庭。由于出身卑微,从小他就是一个循规蹈矩、十分听话的乖孩子。他的行为规范和父母的教育及要求,都十分符合中国千百年来的传统伦理道德。
    他尊敬父母,懂得礼貌,遵守纪律,认真学习,勤俭节约,团结同学,在街坊上是一个可爱的好孩子,在学校里是一个学业优良的好学生,他几乎是在一片赞扬声中长大的。
    国家实行高考制度后,作为无产阶级——工人的儿子,他有了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机会,于是他怀了很大的雄心壮志。现在说来,无非就是要考一所重点大学,致于要学什么,要当多大的官,那个年代与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过。
    1980年他高中毕业,参加了高考,填报了全国闻名的几所重点大学,但他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没有上重点本科线,只能进师院、财院之类的普通院校。
    亲人们给他参谋,说不如去公安学校去读书。当时,当警察在社会上还是十分吃香的职业,地位也高,他虽然没有填报志愿,但在家人的怂恿下,在学校领导与市招生办的帮助下,他顺利的成了一名公安高等专科学校的学生。
    毕业后,顺利地分配进了市公安局,成了一名公安刑警。
    那个时代,中国的平民子弟,有不少人崇拜、向往、喜爱人民警察与人民解放军,期盼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穿上一身橄榄绿,成为那个队伍中的一员。
    可是说实话,林文龙并不十分热爱公安这一职业,他曾看到自己的一个邻居,对领导说了“你会咬我”这么一句不恭敬的话,后来竟然被警察抓走,不但被收审了六个多月,还被打得半死,差点丢了性命。
    因为这件事,他对公安这个职业有了偏见,对从事这些职业的人,怎么也喜爱不起来。可是阴差阳错,高考失误,却硬让他成为了一名公安民警。
    进了公专后,他对公安事业有了新的认识,有了要为老百姓主持正义的想法,有了既然命运安排自己做这一行,就一定要好好干下去的思想。
    然而参加工作几年之后,中国社会进入了一个快速变化的历史阶段,经济腾飞,旧道德体系崩溃,乱象丛生,身边的人与全国大多数人一样,都变得十分现实与浮燥起来。世俗的东西,太多地左右了林文龙的思想,支配了他对政治的认识。
    他虽然拼命工作,却也只能是一个对这个社会作用渺小的小警察,什么理想、事业、前途,在他心目中,终于暗淡下去了。
    他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竟然能混到正处长级别的市公安局局长位置上来。的,人生真的无可捉摸啊,现在,市公安局长这个兴奋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魅力了。头脑里胡思乱想,女人、案子、会议,像三根绳索把他勒紧了、绑架了,让他有点烦躁起来,想这些干什么,人生在世不就是草木一秋么,想得太多又有什么用?人活着,只要不逆流而动就行了。
    他看看时间,想到巧巧等着他回去,于是冷笑一声,起身将抽屉锁好,窗户、空调关好,反锁了办公室的门,下了楼。
    这会儿老城城里的夜市正浓,公安局院子里却格外的安静。林文龙上车发动车子,开出了市公安局,直接回到了太平路新巷116号。
    现在他驾驶的这台车,是一台非公安类牌照的奥迪新车,因为用起来方便,他便不再去拦的士了。
    到了自家门口,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在车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巧巧的手机:“在做什么?”
    巧巧正在电脑前写着东西,知道他回来了,便说:“正在上网。”
    然后起身到窗口看,看着他的车已停在楼下,他从车里走了下来,进了楼道口,她便有些激动地来到了客厅门口等着。
    大约一分来钟,林文龙的脚步声告诉她,他已经来到了门外了,听到了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她把身子紧挨在墙壁上,等待着他把门打开。林文龙打开了房门,却并没有马上抬脚跨进房内,他看到了窗口上的她,知道她此时可能站在门边等着他。
    他先把手提包伸了进去,她果然嗨了一声。林文龙假意地喊了一声哎哟,笑呵呵地说:“吓了我一跳呀。”
    他站在门外,看着让自己心花怒放的巧巧,是那样的芳菲妩媚、艳美绝伦、风采迷人,站在门外已不能动弹,口里痴痴地说:“请问我心仪的美人,你允许我走进你的心房吗?”
    她看着他没有动,吓他不着,便假装为生气的样子说:“你是哪些个,我不认得。”
    就要关门。这时他忙用手去推住门说:“亲爱的老婆大人,你想死我呢,别生气啊。”
    她猛地把门拉开,自己已扑了上去,嘴巴揍过去说了一句:“你这个坏家伙,让我等得好辛苦!”
    两人在门外拥住、吻住了。这时楼下有人声传来,他只得两急忙松开,逃也似的跳进了自己的房里。
    林文龙进门依然搂着巧巧,口里轻轻地说道:“对不起,省里三讲巡视组下来了,里面有我的舅老官,马书记让我陪他们吃饭,我想走却走不脱,我说了局里有急事,马书记问我有什么急事,他已怀疑我是推脱,我不敢再说假话骗他,只好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我相信你能量解的,以后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吧,我知道你这些天,心里有点失落。”
    巧巧不说话,任他搂抱着、着,流出了激动的泪花。她心里想,是啊,有相依相爱的男人和女人,才是一个完整的家。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守着这个空房子,心里不踏实啊。他们相拥着来到了客厅,有了男人和女人,这个家变得和协甜蜜起来。
    生活犹如小荷已露新尖,蜻蜓临水戏,他们相互依恋,更加缠绵。
    两人轻轻的搂着坐在客厅里,心里十分的奇妙与安祥。
    他们谈起了省委下来的三讲教育巡视组,她看着他轻轻地问:“三讲教育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笑了一笑说:“应该是一场政治运动吧,听申组长说,它的内容是讲政治、讲学习、讲正气。”
    她听后笑着说:“讲政治,说明地方与中央已经离心离德,太多的人不听指挥,不与中央保持一致了;讲学习,说明干部队伍腐化堕落严重,跟不上改革开放的要求了;讲正气,说明我们的官场歪门邪道严重,社会风气已经糜烂得差不多了。这三讲真还抓到了点子上呢,只是不知能否抓出成效来。”
    林文龙看着她说:“现在的形势已经很难说了,中国人最不讲的就是原则,连法律、纪律、制度都不能坚持,还有几个人真正能坚持三讲呢?国家那么大,人心那么乱,难办啦。”
    她看着他说:“你回来了,可是你放在办公室的那些钱,你放得心过吗?万一小偷去帮了你的忙,那就麻烦了。不如放到你的那台警车上,然后锁进车库里,恐怕是最安全的呢。”
    林文龙说:“也只有那么两三天,市委就下文了,他们上与不上,市委决定了的话,我就好办了。这个时候退,他们会认为我不让他们上的。上了的倒没事,没能上的恐怕要恨我一辈子呢,应该不会有事吧,那里毕竟是公安局呢。”
    她看着他说:“人们常说刘备大意失荆州,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啊。”
    他摸了摸她的脸说:“你这样想,当然十分谨慎,省里市里那么多领导放了钱在办公室也没有几个倒霉的呀。你就放心吧,罗会家1200万都敢放在办公室里,我那几个钱,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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