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用定了调虎离山之计后,革应便带着两个随从轻身驾马的朝着独龙岗下的军营奔去。
大名府的军队便驻守在独龙岗下,将北路截断了,大营便建在路上,设防可谓是森严。再加上祝家庄的全力佩服,负责派人侦探,可以说整个大军对粱山周边的情况了如指掌!来了什么陌生人,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内送到军队上层那里,从而让他们定计策谋。故而西门庆想带着人悄悄穿过防区上粱山,几乎不太可能。[]
李应急行,很快便来到了军营前。
“来者何人?”军营寨门前,两个士兵拦住了李应,举起枪问道。
李应忙下马,道:“在下李家庄李应,便住在军营不远处的山岗上!听闻公孙大人前来抓捕钦犯,在下特来拜访,并有要事相商!”
“哦,你就是李应啊!听说过!”小士兵吧唧了一下嘴,点了点头说道。随即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人把枪放下,接着道:“不过我家大人很忙的,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
说完,化搓了搓手指。
李应心中一恼,不过脸上还是呵呵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送给了他,笑着道:“两个小哥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在这里防守,这些小银子就当效忠两位官爷,还劳烦两位帮忙通传一声!”
小士兵呵呵一笑,忙接过了银子,笑着道:“呵呵,李庄主果然明白事理!你稍微等等,我现在便去通传!”
说完,小士兵进了军寥。
不一会便见小士兵引着五六个走了出来。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面sè黝黑,粗眉大眼的,身穿着青sè的军服,外面还套着黑sè的盔甲。腰上挂着一把宝剑,左手按着,好无威武。
此人正是这次大军的指挥使,大名府的校尉,公孙烈!
而在公孙烈身后,祝朝奉和祝家三雄跟随着,看到了李应,这四人一脸的难看。
公孙烈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李应,说道:“你便是李应?”
李应点了点头,呵呵笑着道:“指挥使大人有礼,在下李应!”
公孙烈点了点头,随即道:“刚刚通传说你有要事相商,说得可是真的?”
李应连忙点头,道:“自然!”
“何事?”公孙烈眉头一皱,问道。
李应突然一笑,眼神瞄了瞄祝朝奉,随即缓缓道:“晁盖之事!”
公孙烈一愣,眼中闪过诧异,但还是连忙伸手相邀“那就请李庄主军营之中说话!”
这时,身后的祝龙却极其的恼怒,恶狠狠地骂道:“指挥使,李应一定在胡说八道!我们的人调查了这么久,在粱山周围都布置了眼线,这样都没有晁盖和那些神秘军汉的消息,他李应这个足不出户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他一定是在胡言乱语,想着哄骗大人,大人万万不可相信!”
紧接着,祝虎也说道:“没错!大人,你千万不能相信李应的话,这家伙心眼太多了,野心也太大了,他来这里不知道存着什么yīn谋,万万不可相信!还请大人下令,将其抓住,下入大牢,大刑伺候!”
说到之后,祝虎咬牙切齿。
公孙烈眉头一蹙,随即瞪了身旁的祝朝奉一眼,然后冷哼一声,甩着衣袖对李应道:“李庄主,营内说话!”
说完,半着李应进了寨门。
祝龙、祝虎心中大怒,怨恨的看着公孙烈和李应,刚想追上去时,却被一旁的祝朝奉给拦住了。
想到刚刚公孙烈的眼神,祝朝奉就心有余悸。随即便给了祝龙和祝虎一个巴掌,恶狠狠地骂道:“你们两个蠢货!若不是天四少爷是你们的师傅,此时公孙烈早就废了你们!公孙烈是靠着一步一步的杀人战功才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他心里的弯子比我还多,可不是鲁莽的武夫,李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一看便知,哪还用你们俩教训?都给我滚,滚上山去,去找你们的师傅去!”
祝龙和祝虎mō了mō脸颊,有些愤然,但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一旁不开口的祝彪说话了:“爹,别让我和两个哥哥去找天四了。一看到天四,我就心慌!毕竟天五死的时候,他的衣服上写着我的名字帕们虽然将那血字除掉了,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天五和天六虽然不是我们杀得,但天四若是热血冲昏了头,就认为是我们干的,那咱祝家就完蛋了!爹,你还是想想办法,让天四离开吧!”祝朝奉一听,叹了一声,无奈的揉了揉眉宇,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哎,谁能想到那凶手这么yīn险,杀了人后还不忘yīn我们一下!若真让天四知道了那些假证据,那我们祝家庄不说了,不说了!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记得,不可随意说起天五和天六的事情,以免天四心生起疑。现在公孙烈这么礼貌的对待咱们父子,就是看在天四的面子上,所以称们别造次。而且……”
说到这里,祝朝奉停顿了一下,哭丧着的脸上也绽放了yīn险的笑容:“而且这次我们正好利用公孙烈的军队拿下粱山,伺机将粱山据为己有!哈哈骁所以,天四毕竟稳住,记住了么?”
祝龙三兄弟连连点头。
“好了,你们三兄弟回庄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们三个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李安得逞他的小心思!”祝朝奉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祝龙三兄弟对视了一眼,随即便离开了军营,朝着不远处的独龙岗走去。
看着祝氏三雄离开,祝朝奉这才起身进了大营,疾步来到了中间的中军营帐。
进了营帐,便见公孙烈坐于上位,李应坐于下侧右边,正好占了以前祝朝奉的位置。
祝朝奉心中一恼,但脸上毫无表情。给公孙烈行了个礼后,便坐在了左边座椅上。
士兵进了帐内倒上了茶,公孙烈端起茶敬了敬祝朝奉和李应后,便一饮而尽。
随即,公孙烈才看着李应问道:“李庄主,劳烦你亲自跑了一趟。
对了李庄主,你真的知晓晁盖还有那遮脸的神秘人在何地?”
说到遮脸的神秘人(自然是西门庆了),公孙烈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单凭二百多人,击退二千人的军队,又要挟了一千人的军队,这其中虽然有取巧的原因,但那种严重挑衅朝廷权威的行为,还是在扇公孙烈这样当将领的脸面!
李应脑子里闪过吴用告诫的话,随即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的人查探到了晁盖的下落。我知道事情严重,所以便赶紧赶了过来,希望能帮助大人。希望李某来得不迟!”
这时,祝朝奉开口了:“李庄主的下人果然有本事,我祝家庄的二、三千庄客全体出动,至今没有晁盖他们丝毫的线索。但李庄主的下人却简单的看看,便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呵呵,还真让人意外和难以置信哦!”
李应瞥了一眼祝朝奉,冷哼道:“我李家的下人虽然没太有本事,但都是兢兢业业的,不像一些人,养得家奴就是一条条狗。只知道咬人,哦,也对,主人不怎么样,下人又会好到那里?”
“你!”祝朝奉指着李应厉声说道,随即一甩衣袖,骂道:“李庄主,还请注意下口德,不要拐弯抹角骂人!哼!还有。我很好奇,李庄主怎么会来告密晁盖?你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名气,如此做的话,不怕臭了自己的名声?亦或是,李庄主别有用心,是想算计其他?”
李应心澜不惊,早就深记吴用的话了。
李应瞄了一眼公孙烈,随即对着祝朝奉嗤声道:“哼,就只能准你祝庄主飞黄腾达,就不能让我沾沾荤腥?名声再好有屁用,没点权势,如何在这世道混下去,我可是看明白了。给你这个老匹夫说,你也不明白!”
“李应!”祝朝奉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
看着李靖和祝朝奉闹得欢腾,上位的公孙烈眉头一舒,心里便放松了对李应的怀疑。
公孙烈身为官府中人,自然而然便抵触江湖人。他不像朱全,雷横那样,是半朝廷半江湖的人,会经常和江湖人打交道。公孙烈是彻底的官府人,故而一直对江湖中人有些意见,认为江湖人都不太可靠,做的事情,说的话,都可能会违背朝廷律法。
故而在得知李应前来告密时,公孙烈心里便产生了怀疑。他知道李应的身份,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扑天雕。他这样重名义的人,如何会来出卖晁盖?这若是被江湖人知晓了,那他李应就没有脸面在江湖里混了。
可以说,祝朝奉说的话,便是公孙烈心中的怀疑!
不过聪喜如妖的吴用,又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点呢?吴用就是算到祝朝奉在这里,才敢让李应前来的。只要祝朝奉和李应顶起来,那祝朝奉的顶撞便会让李应说出一些“真话”来,从而míhuò公孙烈。
若是李应对公孙烈说自己想着飞黄腾达,公孙烈可能不会信。但是李应所说的对象是祝朝奉,公孙烈只是旁听者。听着李应和祝朝奉相斗之间说出来的一些话,会让公孙烈无形之中相信这话的内容。
毕竟,对嘴互斗之时说的话,虽然有些是夸大的气话,但聪明的人却能从这些夸大的话中听出门道来,很显然,公孙烈便是这样的人。
看似李应在和祝朝奉斗嘴,此时李应都是在按照吴用吩咐的话重复一遍,这话中内容便是旁敲侧击的证明自己的清鼻,让公孙烈相信自己前来告密是真诚的。更何况,吴用还有更深一步的计划谋定!不信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