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只觉肚子疼得都站不直了。她坚持换上睡衣又把换下来的短裤洗干净。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是虚汗沥沥。她背靠小卧室的暖气包坐在铺了厚厚坐垫的地板上,怀里抱着只热水袋。热气直接从背脊从小腹渗透到全身每个经络,她觉得好受一些了。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体垮了,她毫不怀疑那是自己造成的。她不想怀孕,可是张巨从来都不采取措施,她只有防不胜防地吃那种叫做毓婷的紧急避孕药,小小一粒药丸,对别人有没有用她不知道,反正她一吃下去,第二天毫无疑问一定来月经。这样,她的卫生周期再没有了规律可言,越是这样她越不能采取什么安全期避孕,恶性循环下来有时候一个月她来两次月经。现在就是这样。
苏月伸手从地板上拿起一大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这还是读书时候月经初潮时妈妈教她的,说多喝红糖水肚子就不那么痛了。还行。所以苏月就一直这么做。
电话铃又响起来,苏月真不想动,她再想一想,会不会是,凌武?她赶紧站起来。话筒那边传来张巨浑厚的声音,我晚上不回来了,你一个人在家锁好门。苏月说,噢。她真的走到门前把防盗门的挂钩挂上了。
苏月走回到小卧室,窗外不知谁家的孩子堆了个大大的雪人在院子里,雪人戴着红色绒线帽子,笑眯眯憨态可掬。苏月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笑过之后她却觉得一阵伤感袭上心头。偌大的院子里看不见一个人,家家户户窗口洋溢着的都是一种叫做喜庆的氛围。苏月轻轻放下厚重的窗帘。
原本应该是开心的圣诞节,可谁能知道有一个灵魂深处写着满满寂寞的人孤零零地独自看着窗外的雪?
苏月爬到小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也只有在梦里她才不会觉得孤单。
张巨放下电话重又把叶小茹拥在怀里。她乖乖地伏在他的胸前,像只温顺的小猫。他用手一下下抚过她长长的柔柔的黑发。这么多年,就因为他说过喜欢她乌黑的长发,她就一直没再变过发型。小茹换了个姿势,几乎就是整个地伏在张巨身上,她从张巨胸前抬起头来,狭长妩媚的眼睛撩拨着他的神经。她的脸一点点凑上来,她的唇碰触他的,一下,两下,她的四肢蛇一样紧紧缠绕着他,这一刻,张巨重又体验到和她一起才有的心旌摇荡的感觉,张巨也深深地回吻她,他那样的饥渴和狂热,她在他身体上剧烈地扭动,张巨不知道她是如何让自己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抱着他,腰肢大幅度地起起伏伏,长发散乱地四处飞扬,在她长长的呻吟声中张巨迸发出更为持久的热情。小茹的呻吟美艳至极。
许久,小茹张开蒙眬的眼睛,张巨,娶了我吧。
凌威回到家中,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还没睡,磊磊正吵着要小高去找圣诞老人。凌威从背后拿出一只包装好的大盒子,磊磊,圣诞老人累了,他要我把礼物带给你。磊磊放开小高一个蹦子从沙发上跳下来,爸爸!在磊磊眼里,爸爸比任何圣诞礼物都珍贵得多得多。
凌威哄得磊磊睡着了就回到客厅陪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会儿话。
老两口从这段时间的电话里也约略知道了凌武和何小红恋爱的事。老太太咂摸咂摸嘴,要说这姑娘老高的个子长相也挺周正,眼眉描得黑了点小嘴唇抹得红了点儿倒也不算个什么事,只是那性子不够柔,小武不爱说不爱道的,别以后挨欺负。老爷子乐了,我也不爱说不爱道的,你欺负我了吗?老太太从老花镜上头看看老头儿,我那是性子好,换个人早跟你吵翻天了,见天的不着家,家里外头老人孩子哪样不是我操持?还好意思说?老爷子乐得说,好好好,你性子好你性子柔,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发脾气把一撂碗都供奉了土地爷。老太太有些急了,那还不是怨你,说好了在家过年的,年夜饭刚摆上,屁股才沾板凳就脚底抹油又要走。老爷子开怀大笑,好,怨我怨我,我娶了个天底下最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