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爸，我先吃饭了，肚子很饿！”
    “去吧去吧！”成爸爸摆了摆手，示意他走。
    成奕扬走了后，客厅里安静了下来。成爸爸重新戴上了他的老花眼镜，拿起了他的报纸，认真地看着。电视里正播放着《猫和老鼠》。这搞笑的动画，也因为成妈妈的不在场，它也只能在那那无声地播放着，即使没有人在看。
    “希望是未能读懂爱，而不是因为没有爱！可怜的孩子，尽做一些荒唐事，以后不要后悔地好！”成爸爸感叹道。他的眼睛时刻也没有离开过报纸。而他的叹息，只得到了一只蜷缩在脚边的猫的回应。欢笑的声音，从饭厅那边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他没想要加入他们的快乐谈话。他也许会停下来，仔细听一听，但就是不离开他的座位，走到饭厅去，在他看来，会听，就是一种快乐，听别人的欢乐，自己也欢畅。
    相比于客厅的宁静，饭厅里可就热闹了。成妈妈天生就是话捞子，只要有人愿意听她讲，她就能找出许多话题，说也说不完。
    “唉唷！汝娃，你的眼睛怎么会那么漂亮呀！”
    成妈妈感叹道。她坐在桌子的一侧，面对着秦汝娃，双肘撑着饭桌上，双手托着下腭，羡慕地看着秦汝娃。
    “听到了没有，人家梁女士都称赞你眼睛漂亮了。我刚刚在外面说的时候，你还不信！”
    成奕扬凑到秦汝娃的耳旁，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我，我也没有不相信啊，只是，只是，有点受宠若惊罢了！”秦汝娃小声回答，把头垂得低低的，嘴里紧紧咬住筷子。
    对于她的回答，成奕扬没有给予评论，而是一笑置之。
    “啊，汝娃，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呢！那么红润，还那么白净，真是羡慕死我了。要是我也有你这这样的皮肤的话，奕扬也不用长成这个样子了！”成妈妈再次感叹道。
    “我长成什么什么样了，我也是个万人迷，好不好！你还是以我为自豪，到处炫耀！”成奕扬在心中暗暗想道。他不想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反驳，他妈妈的话就会更多了，这样就会没完没了了。那他今晚肯定要在这里过夜了，而且肯定还得与秦汝娃睡同一间房，他母亲肯定会要求他这样做了。
    可成妈妈并没有因为他的闭口不谈，而止住了话题。她就着刚才的话题，又继续发表了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的吗？汝娃，”成妈妈突然兴奋地抓住秦汝娃的手，说，“我都能想像到我的孙子或孙女长什么样了！”
    说着，她把手松开了，放到胸前，作出抱婴儿状，抬头望着天花板，陶醉地说道，“我的孙子肯定会有汝娃那样白白净净的肤色，还有汝娃那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鼻子也要跟汝娃的一样，不介意也跟你一样！”她瞥了一眼成奕扬，然后又继续说道。“要高高的，有立体感。嘴呢，要跟奕扬的一样，哦，不不不，”或许是怕秦汝娃听了不高兴，她马上改口道，“嘴也要像汝娃的一样，唔，好性感！”
    成妈妈撅起嘴，还在那继续幻想。
    “那他还是我的孩子吗？”成奕扬问，“就长得像她，不像我！”
    “当然是你的孩子呀，怎么不是你的孩子呀，没有你，汝娃怎么生孩子呀！”
    “你知道就好，那既然有我的份，孩子至少有一半像我才对呀，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全都像她！”
    秦汝娃听着这母子俩在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的脸像被火烧了似的，红通通的。她只顾埋头往嘴里送饭，连抬头夹菜的勇气都没有。
    “凭什么，你有份孩子就得长得像你呀，他长得像谁，很大程度上，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不过，为了发挥优秀基因的最大作用。我是这样打算的，为了让我的孙子或孙女长得跟天使一样，你只需完成受精这一程序就行了，到那时，我就会将你与汝娃隔离，你在你外面的房子住，一直到孩子出世为止。而汝娃则搬回来跟我一起住，这样，汝娃少接触你一点，或许她生下来的孩子就会像她多一点，而没那么像你了！”成妈妈一本正经地说，全然没有开玩笑的神情。
    秦汝娃听了，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一方面，从来没有人如此肯定过她的外貌，如今，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却毫不吝啬地给了她如此高的评价，这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很让她受宠若惊。
    而另一方面，她与成奕扬，可以说，算是连嘴都没有亲过，刚刚那也只是蜻蜓点水，轻轻碰了一下而已，重点是他们认识还不到两个月，却讲到了生孩子这种那么遥远的事上，这让她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