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减轻心中的负疚感吧,仇馨玉不停地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儿子啊,你原谅妈妈吧,妈妈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哟!廖志海,你就原谅妈妈吧!”
仇馨玉就这样不停地说着,直到冯国良心满意足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她才稍微清醒了些,于是,她勉强支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匆匆忙忙地穿上了衣服,然后一头冲进了冯国良家的卫生间。
一走进浴室,仇馨玉就急忙打开了水龙头,然后,她站在水龙头的下面任凭水龙头放出来的热水从她的头上淋下来,冲刷着她那赤裸着的丰满胴体,晶莹的水珠顺着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流下了,滑到洁白的肩膀和背部,然后淌过肥厚高翘的臀部和修长的美腿流到了浴室的地上,在下水道的出水口形成一个细小的旋涡。
仇馨玉紧闭双目,披头散发地站在水龙头下面任凭热气腾腾的自来水在他的身上冲了一次又一次,她的两只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用力搓揉着,似乎是想把她今天所遭受的羞辱通通冲洗掉。但精神和上受到的创伤和屈辱怎么能够用水冲洗的干净呢?
仇馨玉站在水龙头的下面足足冲洗了半个钟头,她的双腿终于支持不住酥软的身体了,于是,她慢慢坐倒在浴室的地上,让她那通红滚烫的脸贴着墙壁上那冰凉的瓷砖,眼睛望着对面墙上那洁白如玉的瓷砖,立刻伤心地痛哭了起来。
也不知仇馨玉在冯国良家的浴室里面伤心痛苦了多久,恍惚之间,仇馨玉突然停下来不哭了,原来,仇馨玉突然想起了她那非常可怜的儿子廖志海。
如今对于仇馨玉来说,儿子廖志海是她有勇气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丈夫廖萧军早已经将她们母子俩扔在家里不管,让仇馨玉独自一人留在家里既要去单位上班,又要照顾有病的儿子廖志海,有时候还要带着儿子乘班车到城里医院去给儿子看病,每天晚上还要饱受寂寞和孤独的煎熬,仇馨玉已经变得越来越麻木了。
自从那天在西安医院听了医生给她的忠告以后,仇馨玉山人非常想带儿子去省城医院给儿子治病,可是,一想到到省城医院需要他拿出几万块,甚至是更多的钱来,仇馨玉就立刻泄气了。
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不要说是几万块,就是一千块钱她也拿不啊!
记得这个月初,为了给儿子打针买药,仇馨玉早就将这个月的工资两千多块全部取出来用光了,她的工资本本里面已经只剩下一元零七分钱了。
一想到这些,仇馨玉就忍不住要伤心流泪,现在在她们单位,甚至是在整个桃江镇上,可怕还没有谁比她仇馨玉的处境更可怜的了。
儿子廖志海突然得了怪病,仇馨玉为了给儿子治病不禁花掉了她所有的积蓄,还在外面签下了几万块钱的债务,原本,她对在外面打工的丈夫廖萧军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只想着有朝一日廖萧军从广东打工回来了,就会有钱换那些外债了。
可是,如今仇馨玉听说他的男人廖萧军在广东找了一个野女人,她好像在突然之间掉进了万丈深渊了,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如今,仇馨玉真的是感到好悲惨哟,丈夫没了,自己的男人成了别人的丈夫,儿子病了,自己有没有钱给他治病,只能每周带他去乡镇医院打一次针,以维持他的生命。
每当仇馨玉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会感到悲痛欲绝,就会忍不住放声痛哭,忍不住伤心流泪。
现在,仇馨玉将头依靠在浴室那贴着白瓷砖的墙壁上,光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地上,她任凭从头顶上水龙头洒的温热的自来水林在她的头上和肩背上,就像是一个木偶似的,眼睛看着侧面的浴室门跟木头人一样独自在发呆。
突然,仇馨玉在恍惚中听见从外面客厅里传来了冯国良非常紧张的说话声:“丽华,你……你怎么回来了?”
冯国良的声音很大,仇馨玉心里当然明白,冯国良这是故意大声说话,以便让躲在浴室里的她那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