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烟很庆幸,自己的头部没有撞击到石头~上摔晕过去。
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跳进茫茫夜.色中的时候,她是抱着一种毅然决然,的拼命心态。
当时她心想:被邵宇抓回去是死,跳出车子也是死,那干脆死在外面,也比被人玩死要好!
然而很庆幸,上~天还是眷顾着她,给了她一丝幸运。
沿着山体颠簸碰撞,她双手护头一路从公路滚下去后,疾速翻滚的身子在一片草地~上停下了。
虽然没有摔晕过去,可全身都被摔麻了,跟当日服用过‘绿腰’一样,四肢不听大脑的指令了,身子躺在草地~上丝毫不得动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各处关节有些澎湿,必然是擦伤严重,渗出血了。
她身~上的连衣裙似的睡衣也被磨的差不多了,裙摆裂开一条长口,肩头一根吊带也断了,穿着这样的衣衫躺在地面,感觉凉飕飕的,使得意识分外清醒。
今晚的月光很圆,清辉明亮,借着这样的月~色很方便找人。不过凡事都有双方面,皎洁的月光既为邵宇手下的雇佣兵的寻觅任务帮了忙,也让她在山林间找回去的路做了美。
喘~息了几分钟,莫飞烟的身~体缓和了一些,麻木的感觉渐渐变成了剧痛。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就连每一寸皮肤,都在承受着疼痛的折磨。
她试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爬起来,而且爬起来的姿势很不优雅,可以称之为“丑的可以”步履蹒跚的走在山林间,周围是一片虫鸣鸟~叫。她踩出去的步伐时轻时重,身体也摇摇晃晃。
方位她辨别的出来,只要沿着公路周边往后走,估计走不出多远,就可以离开这片山林,随便找个人家,求着借打一通电话,就能联系到凌陌。
但糟糕的是,她右小腿的肌肉似乎撕裂了一块,走不快不说,右脚每迈出一步,小腿的肌肉就会传来揪心的疼。
她真怕会因为小腿的疼,没走出几步就疼晕过去。
此刻邵宇一定在漫山遍野的找她,要真昏厥了,她晕倒在这里,邵宇要不了1个小时就能找到她,那她这玩命的一跳岂不是白费力气?
可是又不能不走,停下来不走,一样是死。
曾经,她在学生时代偶然翻看过一本黑道,的内容已经记不太清了,唯有封面~上印的一句话,她还记忆犹新。
那句话是这样写的:为了活下去,你愿意流多少血?
当时只感觉荒谬,此情此景下再想想这句话,觉得问的还真对啊。
求生是人的本能,为了活下去,留多少血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不会死就行。
她现在就是这样,几乎浑身浴血,身~体因为饱受折磨而发出痛苦的~叫~嚣,几乎每走出一步,她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可她还不是要继续走下去,咬着牙,忍着泪,都要拼命活下去。
许久之后,在时刻要提防身后追兵的惊惶情况下,莫飞烟总算找到了那条下山要走的公路。
也许走公路很冒险,但她不得不冒这个险!
她是从盘山公路的中央路段跳下,按照人们的惯性思维,一定会首先在她跳车附近的地方进行搜寻,找不到人或者尸体了,会慢慢扩大范围,最后才会找到下山公路这里。
至于邵宇……邵宇那么精明的人会不会犯这种惯性思维的错误,她不知道。因为她也是再赌。
不过至少她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活命机会。
沿着这条公路走了没多久,她的意识已经被身~体各处的疼痛折磨的思维迟缓,视线也跟着呆滞的意识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放佛是幻觉般,她隐约瞧见前方出现了两束昏黄的光,并且光束还在移动,离自己愈发接近。那好像是……车前远光灯照出的亮光。
霎时,莫飞烟心里一惊,该不会是邵宇……体力和精力已经耗尽了,她睁大双眼想要躲到公路旁边,可眼前却突然一黑,她在天旋地转的感觉中跌倒在公路中央……
“嗞——”
一声紧急刹车的声音划破夜空。
车子停下后,一只黑色的皮鞋从打开的车门中跨了出来,姿态优雅地踩在地~上。
来者是谁?莫飞烟听到了那人打开车门,脚步落地的声音,努力地挣开眼帘,迎着刺目的灯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