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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 殃及池鱼
    林飞带领老兵前往陇南投靠李思,雁门关真正意义成了空城,易寒率领西夏大军继续往东北方向移动,与此同时派探子探查军情,却不与大东国其他军队进行联系,生怕因此泄露了军队的行动,让敌军方面获悉他们的动向,为了隐蔽行军,易寒与苍狼商议将十万方分为五千人一队,每队由一个将领带领,分开行军,在天镇县集合,然后再朝北敖大军发动闪电攻击。
    之所以做出决定,乃是既然京师不是妙瀚兵锋之锐,那就与镇西军和关中军汇合,先打北敖一个措手不及,灭了北敖联军的威风,让大东国的军队扬眉吐气,鼓励他们有信心一战,这是一场长久而艰苦的战役,别说久远的,眼下却需要一场大胜,让大东国的军队明白北敖联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外人认为京师乃是北敖必取之地,实却并非妙瀚兵锋之锐,那易寒就将计就计,打算与北敖联军正面交锋,打强硬的一仗,让北敖军队见识他们的敌人霸道,热血、嚣张的一面,真正用武力来征服对手。
    当然这么做存在有一定的危险性,一旦被北敖安卑获悉,立即出动大军拦截,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逐一击破,所以易寒的要求是,不要逗留,快速行军,善于隐蔽,最好让人认为这是一支崩散逃离的湘军队伍就最好不过了,这样做也是情不得已,若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十万人大军出现在大东国境内,北敖安卑的探子又不是瞎子,岂能不发现,一旦确定他们的动向,就会提起做好部署,易寒这支西夏军就无法做到奇兵突袭的效果了。
    野利都彦还有一个疑惑:“若是遇到北敖军队或者大东**队又该如何面对,自从大战开始,有许多地方大家族,组织起武装力量自我保护,因为就经常有小队北敖骑兵部队脱离大营,深入民宅抢掠”。
    易寒沉声道:“能全歼之则杀之,不能全歼之则避之,至于大东国的逃军和民众武装力量,尽量避开,减少与其摩擦”。
    苍狼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这帮西夏将领,他们个个骄傲张狂,若有人敢挑衅他们,他们定然一战,若我在身边或许就能管住他们”。
    易寒脸色一寒,冷声道:“若不遵守命令者,军法处置”,他明白这西夏军队虽说与大东**队是军,但是彼此之间却没有那种血肉相连的情感,在他们眼中看待大东**队就像看着一支陌生军队一样。
    易寒召集全部将领宣布自己的决定,这个脱离大军独立行军的决定却让这些将领异常兴奋,易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还没有高兴够的心情顿时浇了一盆冷水,“遇到敌军,能全歼之则杀之,不能全歼之则避之,遇到军尽量避开,不与其发生摩擦,若有违反军令者,军法处置”。
    易寒见众多将领脸露不悦之色,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忍耐与谦让,真正的血战在我们和镇西军,关中军汇合与北敖联军正面交锋那一刻”。
    说着易寒又分给每个将领每人一张自己早就手绘好的地图,淡淡说道:“你们初到大东国,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悉,这张地图能够帮助你们”。
    易寒关心的举动算是消减了这些将领心中的不悦。
    苍狼并未插话半句,待这些将领离开之后,笑道:“元帅,他们对你毕竟还是陌生,时间会让他们与你有深刻的感情”。
    易寒淡淡一笑,“拓跋将军,请你分配部队并确定带兵将领,在不同的时间段分开出发”。
    至于宁霜那支特殊的部队,易寒想留在身边,毕竟“救赎”这支部队,只有宁霜管的住,宁霜又只有自己管的住,这女子胆大包天,她带领三千人去攻打北敖大营驻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了宁霜,“救赎”这支部队远远的驻扎在远离大军的地方,而这个时候,五千人的部队已经陆续出发,宁霜见了易寒,问道:“他们为何独立行动”。
    易寒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宁霜听完笑道:“你就不怕你五千多人约束不了我这部队”。
    易寒笑道:“我能约束你就可以了”,看着这支部队,却见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发着牢骚,易寒对此大感惊讶,问道:“他们不是孤僻的很,为何此刻似乎非常好团结”。
    宁霜淡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谈的来就聚集在一起了”,一语之后又道:“你最好让你的士兵远离我们这帮人远点,出了什么矛盾,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易寒点头道:“我会让你的部队与我的士兵保持一里的距离”。
    一日过去,大军基本化整为零带着物资粮草离开大军,许多都是半夜悄悄离开,而这个时候雁门关也只剩下易寒的五千人和宁霜的三千人,整装之后,一大早就出发,此去天镇县的道路千岔百道,或大道或小路,或山路、或水路,或林路,易寒之所以没有规定一条道路,自然是想让军队更加自然更加隐蔽。
    关中地区已经已经沦陷,原本驻扎在此去的关中军早已经撤离到了京师一带,各城关要塞驻扎的早已经是北敖安卑的军队,让大东国人感慨这个曾经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已经是不属于他们了,而身处这个地区的大东国百姓成为了北敖安卑奴役的对象,他们被强迫运送物资,修建城墙,搭建营地,不少豪宅大院已经成为了北敖安卑重要将军居住之所。
    易寒这支西夏军自然是偏南行走,沿着桑干河在大东国驻军与北敖占领的中间灰色地带行军,这些都是敏感的地区,除了少数逃入山林躲避的百姓,人烟荒寂,所遇村落屋舍早已荒废无人居住,而在桑干河的南面驻扎有大东国的湘军部队,北敖安卑方面并未跨越桑干河进行掠夺,只是经常出动骑兵部队在桑干河沿岸一带活动,与大东国湘军部队互有摩擦交战,由于这个地区多河流山谷,地形复杂,还存在有许多大家族组成的
    民众武装力量,更有山贼出没,北敖方面似乎不想在此耗费大量精力,所以这些山贼,民众武装力量倒是占据一处获得喘息之机,一些逃亡的百姓纷纷加入山贼或者当地的民众武装部队寻求庇护,比起桑干河的南岸的湘军,安卑军队似乎更为忌惮这些山贼和反抗军,他们不受朝廷约束,行动更加自由随意。
    山贼来无影去无踪,经常偷袭安卑后勤运输补给,掠夺物资之后又匆匆撤退逃入深山老林之中,让以骑兵见长的安卑军队望山兴叹,莫非纠集几万大人,翻遍整个山林将这帮山贼歼灭不成,在和平年代这些熟悉当地地形的大东国湘军都拿这些强盗没有法子,这帮外来侵略者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山贼擅长突袭后逃跑,他们又不会与军队正面交战,却让安卑军队对大东国的山贼狠的牙痒痒的。
    反抗军很少主动出击,由于都是地方大家族自我组织的,本身就拥有极大的粮存,这也是吸引无数难民加入其阵营的主要原因,反抗军的营地有的吃,还能寻求庇护,这对战乱的环境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诱惑,而是经常有筹备有组织的袭击扣押俘虏,奴役的营地,解救他们,扩大自己的军事力量。
    对北敖安卑联军来说,桑干河一带是领他们头疼的地方,此地山路,水路,路口岔道繁多,四通八达,又兼密集的山林狭谷掩护,要歼灭这股祸害,除非从桑干河南面反过来将这个地区包围,封锁各主要路道,断绝他们的活动空间,久而久之,这里的反抗军,山贼被封锁,无法得到物资补给,自然得自投罗网,但是北敖安卑联军似乎不想进攻占领桑干河南岸,一者渡河作战不利,二者桑干河南岸朝南五百里处,却是驻扎这已经停战的西王府和华中王府两支大军,就算渡河占据了桑干河南岸地区,两府领兵来攻,他们就没有退路了,有河相隔更是无法迅速支援,可以说去多少死多少,哪一方大军过河就处于劣势的一方,所以桑干河一带才会成为敌我双方的灰色地带,虽互有小队骑兵交战,却从没有大规模的胜负之战。
    让人觉得讽刺的是,驻扎在桑干河南岸地方湘军,之所以敢与敌军干旋纠缠,却是等到了两府的物资支援,虽身处战斗的边缘,他们却是大东国活的最滋润的湘军,几府原本就筹备大战,最让他们不担心的就是物资粮草,这一些却是其他军队最为缺乏的东西。
    而交战几月未分胜负的两府,却是西王府的小王妃主动请求停战,华中王本来就是被迫迎战,一听停战请求,自然是立刻应允下来,讽刺的是还与西王府方面签订消除矛盾,共同抗敌的盟约,对于处于节节败退的大东国来说,这算是一个鼓舞士气,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人们对朝廷丧失信心,却把希望寄托在了兵强马壮,物资粮草充沛的四府身,除北王,其他四王都是手握兵马大权,西王府、华中王府、华东王府、三府首当其冲,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积极筹备物资粮草支援,在怀来关口与北敖安卑缠战的镇西军,关中军在物资粮草短缺的艰苦时刻,正是华东王派兵运送物资粮草前来,不管华东王是何居心,但此举却给镇西军与关中军极大的帮助,反观朝廷方面,在荥州手握精锐禁军却没有任何举措,看来这支禁军他们是想留在身边自保,天子方面打算只得其乐,抗敌似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枢密院的无力这个时候终于突显出来,枢密院无法调动粮草物资支援,已经让地方军队对他们绝望了,求人还不如靠己。
    一日过去,易寒专门挑选坎坷难行的小山路行走,倒也无风无浪,除了不时看见路的残骸,地面血迹斑斑,却是都是一些小规模的厮杀,残骸废弃一地,易寒让士兵将残骸无论敌我掩土埋葬,不管怎么说人死了就是一杯黄土。
    他初到此地,对周围详细的局势却不是很清楚,对于有如此多的小规模厮杀感到惊讶,不过这也令人感到欣慰,至少大东国不是一味撤退,敢于敌军正面交锋,这也说明这个民族骨气未死。
    身为元帅为求行军稳妥,一般到了特殊的地形,易寒都会先派士兵前面探路,却确定前面安全的时候,才会让士兵通过。
    军队停下,等待探路的士兵回报,一会之后,士兵骑马匆匆返回禀报道:“元帅,在前面一里远的峡谷发现有厮杀的痕迹,血迹还未干枯,看来刚发生不久,地面留下有运送物资粮草的牛车,从尸体辨认,可以确定敌军的运送车队与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交战,而且地留有千多具安卑士兵的尸体,恐怕这群不明身份的人人多势众。”
    易寒思索一番之后,看来是山贼所为,他知道在这个地区聚有数股凶残的山贼,经常掠夺商人军队的物资,有的时候就是就算千人的运送军队,他们也敢动手,可以说非常嚣张霸道,朝廷屡次出兵剿匪,奈何此处地形复杂,山贼又擅长躲避游击,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如今看来是安卑士兵不知此地状况,想不到这里会杀出一帮凶残的强盗,未有提防才遭了殃,可以说这些山贼是敌我不人,自己又是西夏部队,随军带有物资,从此地经过自然会落入山贼暗哨眼中,到时候山贼设下埋伏,敌暗我明怕是要吃大亏,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易寒却不想与这帮山贼为敌,思考的如何躲过此劫,绕道返回的话,拖延时间,而且其他路道也有山贼出没,打定主意,让军队放慢行军速度,小心山谷两峭埋伏,遇到山贼的话,再与他们晓之以情,若不听劝,那就不要怪他了。
    在不远的山谷阔地却莫名出现了一股两万人的安卑军队,领头的男子,容貌俊美,两道剑眉横插入鬓,一身军袍威风凛凛,几个安卑将领站在他身后,看来此人正是这支两万军队的主帅,他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却位高权重,这点让人惊讶,不知道此子是何来头。
    身边一名将领道:“不知道此次能否将这帮山贼诱骗出来,一并围歼”。
    那年轻主帅淡道:“我本不屑于与这帮山贼纠缠,乃是山贼可恶,欺人太甚,屡次掠夺我军运送至各城关要塞的粮草物资,我若不除去这个后患,长久以往,军心不稳,惹恼我黄博致,算他们倒霉”,一语之后冷声问道:“探子可查到这帮山贼的巢穴”。
    原来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安卑鼎鼎大名的奇将,人称幼虎的黄博致,此刻调集二万兵马,可见他歼灭这帮山贼的决心,他曾设计让车队运送物资诱骗山贼出来,再借此机会在这地形复杂的山林查获山贼的巢穴所在,只是这般山贼狡猾,探子屡次跟丢了,也是这山林复杂,加巢穴乃山贼的根基地,岂会那么容易就会被外人得知,黄博致无奈才亲自率军打算永远解除这个后患。
    一会之后,探子回报道:“黄元帅,我们在各暗处设下暗哨,这些暗哨却被人给拔了,看来这帮山贼狡猾,也设有暗哨,似乎知道我们是故意引他们出来”。
    黄博致冷笑道:“有趣有趣,明知道我是故意引他们出来,还敢出来掠夺,这帮山贼也算配当我的对手,今日也算没白来,让“风影”出动先清处山贼暗哨,山贼就是有山林峡谷庇护,我也让他们无所遁形”。
    一名将领惊讶道:“元帅把“风影”带来了”,说着露出笑容道:“那这群可恶的山贼这一次必死无疑”。
    “风影”乃是黄博致手下一支特殊部队的番号,擅长隐蔽,擅长暗杀,行动神出鬼没如风如影,个人能力突出尤擅一对一作战,普通士兵一对一面对“风影”士兵几乎轻易的就被对方格杀,原本是黄博致家族从小培养出来的秘密杀手,黄博致乃是家族少主,自从军,这支特殊部队就跟在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的亲卫军,这支部队也是筑造黄博致赫赫战功的重要原因。
    那探子突然道:“元帅,虽然没有发现山贼,我们却发现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要经过山谷”。
    黄博致问道:“哪里来的五千人军队,可知他们的详细身份?”
    探子道:“从衣衫看不似大东国的湘军部队,纪律严明,行军整齐,看样子却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黄博致思索片刻之后道:“那我就顺便将这支不明身份的敌军给一并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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