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们老板要见我们,我们就要见他?我们正赌得爽着呢,不见!”
陈争还没等说话,彪哥率先怒道。/
连雷栋梁也跟着附和:“对对,不见不见,我们赢钱正赢得爽呢,被你们这么一捣乱,运气都跑了,你拿什么陪我们?”
在此时,彪哥和雷栋梁心中打着同样的小算盘。
陈争之所以赢钱,是因为在青龙饮水之上,如果离开了这个座位,不输钱就很难得了,又谈何赢钱?
随即陈争也微微一笑:“对啊,我这两位兄弟说的有道理。”
见陈争不愿意换地方,那名赌场老板的马仔更加确定了,他这是在利用百家乐的规则出千,冷哼一声说道:“几位先生,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怎么说,罚酒又怎么说?”陈争毫不在意,问。
“你每次都投大注,每次都赢。短短一个小时之内,从两千美金的筹码,赢到了两百万,这不会是巧合?”那名马仔似笑非笑,说道:”恐怕几位先生不了解我们赌船上的规矩,在我们赌船上,如果有人出千,被抓住了,只要配合,我们也是多少会给些面子,只要留下钱就算了事。可如果不跟我们配合,我们拿出证据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轻则砍手砍脚,重则直接丢到海里面去喂鲨鱼!”
这名马仔的话,倒也并非夸张。此时游轮正在公海,不受jǐng方监督,如果抓到老千丢到海里去,还真实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难得他当着这么多赌客的面说了出来。
所有赌客刚一听闻,噤若寒蝉。
“你特么这话是什么意思?”彪哥可不是吓大的,他混黑社会,历来只有他恐吓别人。那轮到别人来恐吓他?因此高声怒道:“说我们出千?证据呢?拿出证据来随便你怎么办,拿不出证据,哼哼。我告诉你,你可要想想清楚,我们无敌哥是哪个庙里的佛?到时候别说是你。就算你后台的老板,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彪哥这番话,同样也没有夸张。
奥门赌博行业虽然后面都有黑社会撑腰,但以恶龙帮今天在奥门的势力,让几个赌船老板从此人间蒸发,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彪哥如此强势,那名马仔反倒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是,他虽然知道赌客名称。可却不知道这些赌客都是什么来头,万一来头不小,自己太过强势,可是要惹祸了。
“妈的,我们无敌哥才赢了两百万。你们这群小丑就跳出来了?既然敢开赌场,哪一家没有钱,只有你们输不起这两百万?”彪哥不依不饶:“我们输了赌场赢了,你们不说什么,结果我们才赢了这么一点,你们就说人出老千?把证据给我拿出来。拿不出来,还敢威胁我们?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看!”
阿彪挺着胸膛,向前逼近,反把那名马仔逼得后退两步。
阿彪冷笑一声:“这么点胆sè,还特么敢动我,动一动我,信不信老子叫人来,把你们这破船给砸了!”
软的怕硬的,赢得怕不要命的,这句话永远不假。
在赌船上,是人家的地盘,可阿彪如此强势,也算得上是不要命的了。
陈争笑了笑,为避免事态复杂,这才轴上前来,拉住了阿彪,回头又对那名马仔说:“小兄弟,下次说话可要注意些,没有别人出千的证据,就不要轻易开口污蔑,否则很容易惹祸上身。不过我不跟你们计较,毕竟你们不过是马仔而已。你们老大不是想见我么?那好,我就去会一会他。”
“无敌哥,”彪哥劝阻说:“可是咱们赢钱赢得好好地”
彪哥想说的意思,是离开了这青龙饮水之地,又哪里能应得到那么多钱。
不过陈争却摇了摇手。
对于陈争来说,弄了这么个青龙饮水之地来赚钱,目的也无非就是凑够了前往VIP包房的赌资,更进一步找到所以赌客中的贪官。/
现在有更直接的办法了,何必还在这里小赌?
“你们老板,想要在哪里见我,想要怎么见我?”陈争问那名马仔说。
“我们老板财叔,很钦佩好像陈先生这样的赌术高手,所以想和陈先生你到里面的VIP包房去玩两手,认识认识,也当做交个朋友。”
因为陈争这一边的强势,那名马仔此时已经软了下来。
毕竟他只是个打工的,没必要得罪不明来历的人,要是人家真有后台,自己就要惹祸上身了。到不如直接带他去见老板,一切由老板定夺。
事实上,这也正是基层混混明哲保身的普遍想法。
“大争师父,不在这里赌,到里面VIP包厢,这”雷栋梁忍不住想要劝劝陈争。
要知道陈争可不会什么真正的赌术,全靠风水赢钱,到里面包厢去,又那容得他布置风水阵?
但陈争却全不在意:“这有什么,既然他们老大有兴趣和我玩两手大的,那奉陪就好,”随后陈争又问那名马仔说:“不过我手里只有这两百万筹码,够不够进VIP包厢的?”
按照道理说,还当真不够,在VIP包厢内,盲注都是五万,陈争这些钱,还不够一把输赢的。
不过那名马仔学乖了,只是陪笑说:“陈先生您客气了,我们老板只是说和您交个朋友,什么钱不钱的,请——”
说完当先引着陈争上了楼,来到了里面的VIP包厢内。
而至于雷栋梁和彪哥,则捧着刚刚在百家乐三号台上赢到的筹码。紧随陈争身后。
此时,财叔则正坐在VIP包厢的沙发上,等着陈争。
开门后,那名马仔当先进入,来到财叔面前,指着身后的陈争汇报说道:“财叔,有可能出千。就是这个人,我把他给您带来了!”
在外面时的客气语气截然不同。
“看到没有,都说狗仗人势。还真没错,恶狗就是恶狗。”陈争忽然回头对阿彪和雷栋梁说道。
很明显,陈争所指的人。正是那名马仔,那名马仔喝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怎么,你耳朵不好使?我不仅再说一遍,我还送你一遍解释。”陈争微笑说:“都说狗仗人势,那是因为在外面你没有靠山,所以遇到强横的,懂得服软示弱,明哲保身。可到了这里,你自觉地有了靠山,又凶恶起来了。这不是和那些仗着主人威势的恶狗一个样子么?”
“你!”那名马仔气的手指发抖:“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刚刚在外面,我只是不像影响了其他赌客的xìng质。所以跟你虚与委蛇一下,你竟然以为我跟你示弱服软?来人——”
那名马仔本来是想叫那些保安上前,将陈争三人按住。
不过就在这时,响起了一声:“等等。”
说话的,正是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动声sè的财叔。
这名老人此时才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陈争一番。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在这种环境下,竟然处变不惊。
更难得的,是他的两名手下,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
事实上是财叔并不知道,阿彪和雷栋梁都知道陈争的身手功夫,就这么几个人,还真拿不了陈争怎么样,怕从何来?
“陈争先生,是?”财叔盯着陈争良久,终于才开口说话,语气倒是客气十足:“把陈争先生你请到这里来,的确是有些冒昧。倒也并不是我们赌船输不起这两百万,两千万、两个亿,我们都输得起,只是陈争先生你赢得太过蹊跷,就算赢钱,也没有好像陈争先生您这么赢得。”
这道的确。
如果是大赌,一把输赢几百万很正常,但陈争是从两千筹码赢到了一百万,连赢几十次,这个概率,的确是有点离谱。
“不瞒你说,我的确怀疑你出千,不过坦白说,我让人把你从坐在赌桌上开始的所有录像,仔细研究,包括你的举止、表情、手势,但却没能得到一丝的结论。如果陈争先生是千门中人,那也是出千的老手,值得敬佩。”
财叔也不卖关子,直言说道:“所以如果陈争先生您真是出千的高手,告诉我你的方法,我也不为难你,这两百万你带走,只是你不要再来我的赌船上发财,如何?”
这恐怕已经是赌船方面,能够做出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不过陈争却毫不领情,苦笑反问:““你为什么就没想过,我根本就没有出千?难道我就不能是运气好么?”
“运气?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运气,我更相信计算、技巧以及对心理的把握。”财叔表情凝重:”既然陈争先生不承认出千,请,我来和你赌一局?”
陈争略作沉吟,似乎在思索,彪哥知道,无敌哥没有必赢的把我,因此连忙接话说:“你想和我们老大赌就赌?有什么说法?”
“如果你真的运气好,赢了我,我服输,而且以后赌船的大门,永远想你敞开。而如果你运气不再那么好了,我赢了你的钱,你不要再赌,等船靠岸后你下船,以后不要再上我这艘船。就这么简单。”财叔问道:“怎么,陈争先生,你不敢赌?”
财叔也搞不懂,陈争究竟有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但他却懂得察言观sè。
直觉告诉他,陈争这个人不简单,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这样处理,似乎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而且财叔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在这里,任何人都无法出千,想要赢陈争,轻而易举,赢光了他手中的钱,再让他下船,也算给他了一份面子。
“你这个赌船的老板。倒也算仗义。”陈争微笑点头:“好,我跟你赌。”
“大争师”雷栋梁本来想要劝陈争两句,这可是两百万啊,赌输了就没了。
不过再一想,大争师父事业做得那么大,两百万算个屁?因此说到一半,又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陈争先生果然痛快。请——”财叔做了一个手势,随后自己主动走向了前方。
在包厢里面一侧,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赌桌。两边各有一个椅子,财叔坐在了其中一个上,随后又问:“陈争先生。在VIP包厢里,可没有百家乐,这里玩的一般都比较正规,ShowHand或者是德州扑克,你选哪一个?”
这两个,既无法出千,也无法全靠运气,因此财叔颇有信心。
陈争在上这艘赌船之前,其实已经在网上了解了一下各种赌博的方法,这两种赌法十分常见。陈争倒也全都知道规则,因此只是笑了笑说:“随便,反正什么赌法都一样。”
“那不如就Showhand。”
说罢一摆手,一位漂亮的美女荷官,走到了桌子正前方。
“让她来发牌。陈争先生您没有意见?”
陈争依然只是笑了笑说:“随便,反正这里全都是你的人。”
“既然如此,那好,我们再来说说全梭的规则。”
在财叔的示意之下,早有小弟将筹码摞在了他的面前,高高四五摞。而财叔介绍说:“这里,是两千万筹码,我就用这些来和你赌。但你只有两百万,我不会用钱多少来压你,所以我们来说说全梭封顶的限度。我给你两种方案可供选择,其一,是以你的筹码数目,为我们Showhand时下注的最大数目。其二,是一你的筹码数目的百分之五十,为我们下注时的最大数目。而如果你觉得还不公平,我们可以再降低。”
Showhand,也叫梭哈,字面意思就是全押的意思。
赌博过程中,每人发五张牌,而任何一方,都可以在自己觉得合适的时候,将筹码全都押上去。
不过众人所持有的筹码不等,故此全梭的数额,一般是以持有筹码最少那一人为基础。
事实上,财叔倒是的确不想占陈争的便宜,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两人对赌,持有金币少的那一方,压力会更大。
因为他的本金少,如果一次全梭,输了一次就是全输,没有翻本的机会,而钱多的一方,则没有这个压力,可以更轻松地来玩技巧,玩心理战。
本来财叔以为陈争会好好思量一番,最后拿出一个全梭数额尽量低的反感,却没想到陈争直接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就你说的第一种,以我的筹码数目,作为我们下注的最大数目。”
“陈争先生,你就这么有自信?”
“自信这个东西,是天生的。”陈争微微一笑。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我也没必要为你担心。发牌!”财叔下令道。
美女荷官新拆封扑克牌,洗牌,发牌。
按照Showhand的规则,第一张发的牌,是为底牌,底牌别人看不到,第二张开始,才会明示别人,也是从这张牌开始,可以下注与加注。
下注的原则,是牌面较好的一方先说话。
陈争牌面上,是一张二,而财叔的牌面上,是一张A。
“好像我这张牌,要比你大的多得多,”财叔轻轻一笑:“第一把刚开始赌,我就意思意思,二十万。”
陈争良久不语,几枚筹码在他手中抛来抛去,却就是不扔到牌桌zhōngyāng去。
这一抛,就是抛了良久,好像心中在思索什么事情一样。
半天后,财叔等不及了:“陈争先生,你到底是跟,还是不跟?”
“我跟。”陈争终于开口说话,微微一笑,将相应的筹码推了出去,也不加注。
又一轮发牌,财叔又是一张A,牌面形成一对,而陈争却是一张五,而且与刚刚的那张二还不是同一花sè,这样,也就无法再形成同花了。
“哈哈,看来我的手气很不错嘛。”财叔笑道:“我是一对,而你却又不是对子,又不能组成同花。既然这么好的兆头,我就多下一些,五十万。”
“我跟。”陈争依旧微微一笑,也不加注。
转眼四张牌发完,看两人的牌面,陈争是2、5、7、J,而财叔则是两对A,两对10。
依旧是财叔说话。
“哈哈,看来陈争先生你一换地方,果然运气就不在了。现在你连搏顺子的机会也没有,一把散牌,而我牌面上就有两对。”财叔显得财大气粗,将所有筹码推入zhōngyāng:“我Showhand!”
陈争根本不做考虑,依旧微微一笑,“我还跟。”将筹码同样全都推到了zhōngyāng。
“完了完了,怎么这种牌,无敌哥也敢跟?这下肯定完了,四六不靠,怎么博得过人家两对啊!”阿彪焦急说道。
就连雷栋梁都忍不住想,如果大争师父直接就输光了,人家肯定认定自己等人之前赢钱是出了老千,是否真的会如约定放了自己等人?不会真的在船上大打出手?
有大争师父这样的高手在,大打出手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枪?雷栋梁已经开始左右打量,先想一想等一会万一发生冲突,自己该率先拿下那几个人。
不光是他们俩,就连财叔都忍不住觉得,陈争这样,是不是有些疯了。
这种牌,也敢跟自己Showhand?不是傻子,就是另有暗招的赌神。
看陈争的样子,丝毫不懂得赌博的技巧,财叔打死也不相信他是属于后者的,只是低声对荷官说:“继续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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