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省长一行人离开寒山村后,寒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也有与之前有所不同,因为村长已经是吴能了,而不是吴光。
吴光出院后,就完全瘫痪在了轮椅上,他甚至还不如他叔叔吴德财,因为他不但没有了一双可以行动的脚,连也没了,他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假男人。
可他,却只有三十多岁,比吴能也就大个三四岁,他叔叔吴德财至少还搞了不少村里飞娘儿们,他还没有来得及过上他叔叔那种想搞谁家媳妇就能搞到手的日子,一双可以丈量罪恶的脚没了,两个可以轰炸他想轰炸的女人的炸弹没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有儿子,在秀河镇中心小学二年级,在他姑姑家里,不管怎么样,他算是有后了。
但是,作为一个曾经做过男人的人来说,知道自己今后再不能做男人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性格变得扭曲,只要能拿到手上的东西,都会摔掉,他想寻短见,可是,连腿都没有了,他连寻短见的能力都不具备。这就是现在的吴光。
这让吴德仁,三姑,他媳妇赵雪以及吴妙都陷入了无穷无尽地烦恼之中,吴德仁夫妻俩烦的是,这个儿子今生算是完蛋了,一辈子需要人照顾,夫妻俩现在还不算老,可以照顾他,等两人老了呢?
夫妻俩很清楚,赵雪还不到三十岁,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他们的儿子守活寡,照顾一两天行,一两个月也没有关系,甚至一两年也还能坚持,但十年后呢?机会没有女人能受得了的,可以照顾他,可是女人总归是需要男人的,没有男人,她怎么可能能在这个家呆下去?
所以,吴德仁夫妻俩愁肠百结,望儿心叹,他们的女儿吴妙每次看到哥哥变成了这个结果,既心疼又无奈,总是安慰他,鼓励他,可是,吴光还是对未来完全失去了信心,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吴光的媳妇赵雪,一看到吴光这个样子,也是悲苦异常,看到他就想哭,离开他,于心不忍,跟着他这样过日子,太难熬了。
她父母知道女婿再做不了男人了,又变成了没有脚的残疾人,一直在动员她离婚,赵雪很是犹豫,毕竟,吴光正常的时候,对她还是很恩爱的,她实在不忍心,难以启齿。
这样又煎熬了一个多月,赵雪的家人又来做她的工作了,说附近哪个村有个离婚的男人条件不错,想让她去见见面,三姑求着赵雪她娘别劝赵雪和吴光离婚,但赵雪她娘反问道,“亲家母,你也是女人,我家雪儿才多大呀?三十岁都不到,你真忍心让她这一辈子都守着光子吗?那可是一辈子的活寡呀?你自己也是女人,你受得了吗?不是我们心狠,我们都是做父母的呀!要我说,这就是命,如果你家光子还有个什么弟弟的,能续我们家雪儿,我们都愿意,可你家光子只有个妹妹,没办法呀!”
“大娘,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嫂子不守活寡,就不逼我嫂子离婚是吗?”
吴妙一听,觉得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赵雪她娘想了想,点点头,“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们也是善良的人家,知道现在你们家有点落难了,可是,妙妙,你也没有第二个哥哥,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呀?”
赵雪娘疑惑地问道。
“娘,我觉得如果大娘是这个意思,侄可以商量商量,我马上找我嫂子去,我先跟她商量下,如果她同意了我的方案,我再去说。”
说着,吴妙朝楼上走去。
“这孩子,她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呀?”
赵雪她娘嘀咕道,而三姑听了吴妙的话后,脑子一转,似乎明白了女儿妙妙的意图。
再说吴妙,到了楼上,见到了嫂子赵雪正在暗自垂泪,哥哥吴光坐在轮椅上也是满脸泪痕,见吴妙进来了,吴光叹道,“雪儿,你也别为难了,我不可能让你就这样照顾我一辈子的,我同意离婚,随时都可以签字,妙妙,别再劝你嫂子,她是女人,哥给不了她幸福了,只能放手,呜呜、、。”
说着,吴光再次悲痛地哭泣了起来。
赵雪毕竟和吴光也是近十年的夫妻,趴在桌上哭得伤心欲绝,吴妙走到了她的跟前,拍拍她的香肩,“嫂子,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先跟你们俩商量下,如果你们俩同意了,也就成功了一半”“啊?妙妙,什么办法,你说,只要不让哥和你嫂子分开,哥肯定听你的,但还是很难的,哥毕竟再不是真正的男人了。”
一想到这,吴光又没了兴趣。
“妙妙,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先说说你的办法吧?”
赵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