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陆总一直没有什么异样,而齐欢也是带来了两个姑娘陪我俩,气氛让我也没有嗅出什么别的味道,我觉得这个秘密应该没有被人发现,但我鞋垫下面那些手机卡呢?他们已经翻检了我所有的衣服和包,他们肯定也已经翻遍了我的宿舍,对我的怀疑现在基本上是五个加号。如果他们在我的鞋里发现了手机卡,不可能没有动作!聪明人都知道这些手机卡是干什么的,我可以抵赖,但我既然心里没鬼,把手机卡藏在皮鞋里面干什么?
我不敢想象被人追问时该怎么回答,但我现在必须迅速离开厕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包间吃饭。正当我在洗手盆洗手时,我感觉背后被人蹭了一下,我站起身来,那人影早就一闪不见了。
我怕是遇到了小偷,好在我兜里没放钱,但我还是下意识地试一下裤兜。不但没少东西,还多了一张纸条,我拿出一看,是一个烟盒盖,上面写着两行字:家里来人了,紧急任务,在白水厅,胡先生。
家里来人了?这云飞一直都是跟我单线联系的,有什么神秘的紧急任务会让派人来直接见我?如果有,可能要给我提供当内线需要的设备?
但云飞没有给我来电话,我觉得这个更有可能是个圈套。但我既然收到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就这么扔了?那我不就有些心虚了吗?就我这个年龄和阅历,我只能做出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未必高明,但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做。
我回到自己的包间,打开包间门,陆总问我:怎么刚回来?
我神秘地向他笑笑:陆总,麻烦出来一下。
陆总出门,我把纸条递给了他。
陆总接过纸条,脸上竟然非常紧张:你有没有看到给你纸条的那个人?
我说:没有,但这个纸条,我确实看不懂。
陆总说:你确认自己没有问题?
我说:我那不是太傻了?我要是有问题,还敢把纸条交给您?那不是束手就擒了吗?
陆总说:这样,你去会会那个胡先生。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那不是找事儿吗?本来不是找我的,估计是给错了人。
陆总说:给错了人才更好呢,说不定对方还真的对咱们有目的。
我说:这个理由不成立啊,给错了人,肯定不是针对咱们这边的,咱们这五个人,只有咱们两个男的。
陆总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去!这个关键时候,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进去之后学会随机应变。
我的腿在打哆嗦i,陆总也看在眼里:这么大的男人,还怕这点小事?他们又不是讨债的。
白水厅在二楼,跟我那个房间不在一个楼层,陆总没有跟着我来。我走进到白水厅,敲敲门,里面只有三个人,我问:哪位是胡先生?
坐在主陪的那位突然站了起来,看看我身后,然后示意我关上门,在他身边坐下,他旁边那个人站起来,到了门口观察情况。
那位胡先生问我:后面有尾巴吗?
我装作一无所知,手里拿着这张烟盒:您让我过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胡先生说:家里来任务了?
我问:什么任务?
胡先生说:你是马成吧?
我说:是啊,我还以为你们找错人了呢。
胡先生说:云先生让我告诉你,中午的数据是假的,真的数据在姓陆的那边,你要抓紧今晚的时间,想办法拿到。
我说:什么意思啊,胡先生,您不会是来审问我的吧?
胡先生笑道:小伙子很聪明,云先生没看错人。我的话已经传到了,云先生也是迫不得已,他没法给你打电话,只能出此下策了,时间紧任务重,你今晚必须拿到这个数据。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态度让我很喜欢,快走吧。
我呆呆地走出房间,回到我的包间,敲门让陆总出来,借一步说话,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陆总,我要辞职。
陆总说:怎么了?
我说:我来这边这么长时间,先是不给我真的账本,真给了账本,又跟我开这种玩笑!
陆总说:你什么意思?刚才那边怎么说的?
我便把刚才胡先生跟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陆总,包括胡先生提到的“云先生”,我也和盘推出。
如果这个胡先生真的是云飞派来的人,我也没办法了,因为事已至此,我只能赌上这么一把。
陆总却是听得极为认真,连忙拿起手机打电话:龚总,小马这边反映了一个情况,您让小马给您说。
我心头一紧:坏了,这个胡先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