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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后院儿里又恢复了清静,就好像适才那阵阵欢快的笑声只不过是人们的幻觉,如一缕清风消散在空气中,无迹可寻只是,雁过尚且会留影,何况那是两个单纯无猜的孩子最真实的经历,岂能如此轻易被抹去呢,有時候,埋藏在心底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不可承受之轻
文菁软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华樱离去的背影,他悲伤痛苦的眼神深深烙印在她心上,无可抑制的心痛传来她不懂,为什么她明知道自己对华樱的感情不是爱,却会如此纠结呢?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变得那样暗淡,看着他因为临走時得不到小元宝说一声再见而伤心,那微微泛红的眼眶,欲言又止的神情,脆弱得让人心碎她心里的酸涩在蔓延,汹涌
小元宝缩在翁岳天怀里,小小的身子在瑟瑟发抖直到华樱的背影消失了,小元宝还是难以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他竟然会跟7311的大坏蛋,做朋友,还把“泰迪熊”送给了那个大坏蛋
爹地的怀抱好温暖,好安全,能够驱赶走他的彷徨和恐惧,渐渐的,小元宝不再发抖了,只是撅着小嘴儿在发呆,
翁岳天一手抱着小元宝,一手揽着文菁的肩膀,他心里其实有点不是滋味,儿子和妻子都因为华樱的出现而受到影响,他竟会感到些许微酸,最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其实跟文菁的心境相似,面对华樱的時候,他也会感到矛盾原本依照他的行事作风,他应该立刻将华樱赶走,即使是教堂都不能允许华樱待下去,像那种级别的危险人物,就该让他远远地离开文菁的生活,离开文菁的视线
可是罗神父的那一番话,让翁岳天陷入了纠结中假如华樱真的失忆,变成一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人,那么,将他赶走,无疑是把他推向可怕的深渊,exp,
让翁岳天倍感心痛的是,小元宝因此而大受打击,文菁心里更是不好受,即是为孩子难过,也是在矛盾着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华樱,好过我人,
翁岳天深邃的凤眸里涌起绵绵的柔情和疼惜,缓缓地说:“老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体会到,你痛苦的根源都在于怎样对待华樱其实我认为,华樱是否失忆,这一点暂且不论,你想想,他在教堂里住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如果他想要对我们不利,他早就下手了,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凭他的手段和能力,要想在我毫无防范的情况下伤害你和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像刚才,他和小元宝在这里一起玩,起码有半个小時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听罗神父说起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重生了”
文菁暗淡的瞳眸亮了亮,有点意动,却又不是十分明白,水汪汪的大眼睛茫然而困惑,喃喃道:“老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不只是文菁不明白,小元宝也是揪着眉头,很努力在思考,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不太懂大人心理和复杂的感情,
翁岳天嘴角漾起温润的笑意,柔得滴水的声音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不开心,不想你为了华樱的事而烦恼既然心中存在着恨意会让你这么难过,不如就放开胸怀,放过自己,不要再去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就把的华樱当成是一个普通人,或许这样,你的心情才会轻松一些,罗神父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就是让我们看清楚自己真正的内心世界,跟随着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前行,我知道你是个心肠软的人,你心疼华樱的遭遇,也感激他在最后关头放了你,但你又觉得,如果不去恨他的话,你会鄙视自己,也怕我会鄙视你其实你不必这么想,我相信你,你是一个好妻子,也是一个好母亲,你对华樱的怜惜,就像是对孤儿院这些孩子们一样你说,我怎么会因一个孩子而吃醋呢?”
文菁怔忡地望着翁岳天,慢慢细细体味他所说的话,她心里的迷雾逐渐散开,彷徨踌躇的情绪也消退了,
“老公,你是说让我不要再想着过去的恩怨,就只是坦然面对的华樱呜呜呜老公,你怎么这么好呢呜呜呜老公”文菁心里都被幸福所充盈着,翁岳天的体谅和开解,让她豁然开朗,沉重的心情瞬间仿佛轻松起来,
每当我们彷徨迷茫的時候,有爱人的理解和开导,就像是迷雾中的灯塔,指引着你前进的方向,给予你最真诚的温暖,翁岳天对文菁的爱如大海一样深邃宽广,他的包容也是如此,并非他天生这么大度,而是他对文菁的爱已经融进他的骨血里去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爱她,希望她快乐,所以他可以冷静地为她分析有关于华樱的种种,他会劝慰她放下心结,因为他知道,放下了,才会活得简单而快乐,
小元宝将脑袋埋在爹地怀里,一直都没说话,他不像妈咪那样一下子就想通了,他还是不能释怀今天所发生的事,他讨厌自己会忍不住去想华樱临走時那种受伤的神情
文菁的情绪到是缓过来了,可是她低头看见小元宝時,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轻轻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说:“宝贝儿,对不起,妈咪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妈咪向你道歉”
小元宝的脸蛋皱成苦瓜一样,摇摇头,小声嗫嚅:“妈咪,是我不乖我以后都不会跟那个人做朋友了,我我不要再看见他”
小元宝的声音越来越小,憋屈的扁着嘴,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儿子,你不要这么说今天的事不能怪你你是妈咪的乖宝宝,永远都是,”文菁的心都揪紧了,她该怎么安慰孩子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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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六一儿童节里所发生的事,对于文菁一家来说是极为震撼的,翁岳天对于文菁和小元宝的保护也越发严密了,不管华樱是否真的失忆,他都不能让文菁和孩子有危险,华樱的身份特殊,即使他没有伤害谁,但翁岳天不会怀着轻视之心,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文菁急急忙忙去给小奶娃喂奶了,小元宝去楼上书房陪翁震下棋,翁岳天从浴室出来的時候,看见自己床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盒子,
咦,这是?难道是谁送来的礼物?
翁岳天不禁感到好笑,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孩子们的节日,他是成年人了,怎么还会有人送礼物呢?兴许是给小元宝的?那也不对啊,给小元宝不是该送去隔壁房间吗?
一个礼物盒子就让翁岳天费神了好半晌,觉得挺有趣的,他也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心,
紫色的礼物盒,上边扎着一条粉红色的带子,里边究竟会是什么呢?
男人那粉润的薄唇不自觉地扬起一弯好看的弧度,他的心蠢蠢欲动,也许会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慢慢地,轻轻地将礼物盒打开当看清楚盒子里是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竟在不知不觉间凝结了
那是一个游戏机,款式十分老旧了,还有两盘游戏卡带,里面全是一些经典的小游戏,例如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等等,这是九十年代初期時候,许多小孩子都爱的宝贝,那些经典的游戏,直到二十年过去了,依旧还是我们童年里不可缺少的珍贵回忆,
翁岳天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在狠狠抽搐了几下,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游戏机了?曾记得,小時候,第一次拥有游戏机,是在某一年的儿童节,父亲送给他的一份礼物,当時的他,爱不释手,每天都会玩游戏机,但都是在作业完成之后,他记得,父亲曾和他一起玩遍了这上边的所有游戏,每次当父亲笑骂他太狡猾的時候,妈妈就会在身后说:“这是你们翁家的宝,怎么能说自己孩子狡猾呢,那叫聪明?”
小小的游戏机伴随着翁岳天度过了童年里一段快乐的時光,他不会忘记,最后一次玩游戏机是在父亲出事前半个月,那次父亲从部队回来休假,住了两天就走了,父亲临走時还说,回来的時候会带一盘新的游戏卡带给翁岳天玩儿,可谁知道,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時候牺牲了,而那之后,母亲就离开了翁家游戏机成了翁岳天不敢再触碰的东西,尽管那是他钟爱的宝贝,但他硬是将游戏机给锁起来,再也不碰,
翁岳天的脸色十分难看,童年的阴影是不会从心里抹去的,被他刻意尘封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疯狂肆虐着,锥心刺骨的伤痛瞬间淹没了他“儿子,等着爸爸回来,到時候我们一起玩新的游戏?”父亲的声音历历在耳,如同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翁岳天的眼眸变成赤红,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深眸里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是谁?是谁送来的这个东西?这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东西,为了怕触景伤情,他将父亲送的游戏机藏起来,由爷爷保管着,爷爷藏在哪里,他从不过问,他能肯定,眼前这个,绝不对自己拥有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他床上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款式的游戏机?
男人高大的身躯有着微微的战栗,这是他在父亲离去之后,曾发誓不再碰的东西,会出他床上绝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是谁知道他的秘密,是谁知道他的忌讳?
翁岳天褐色的眼眸在泛着泪光,关于游戏机,关于父亲,关于他那个狠心弃他而去的母亲那些伤,从没愈合过,只是被他死死压在心底某个角落,这么多年来,他以为自己能淡定了,以为不会再伤心,可是他错了在看见这游戏机的那一秒,他仿佛又看见了坐在身边笑容可掬,亲切和蔼的父亲每一次父亲都会让着他,其实父亲每次都能赢他的
父亲父亲翁岳天心里在狂喊,在恸哭?他的人生也许有七十年,八十年,甚至一百年可是在他的人生里,有父爱的時间却只有十年不到?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地雷,一旦被触发了导火线,你就会失去惯有的冷静和镇定,坚强,并非是不败的峰塔,当冲击足够强烈,心房也会决堤
刚踏进卧室的文菁,见到翁岳天痛苦的神情,顿時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抱着他,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不要吓我老公,你说话”文菁颤抖的声音变调了,她太害怕翁岳天是旧病复发,她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
翁岳天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摇头,然后,将脸埋在她胸前,泪水在眼里汇聚多時,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情绪崩溃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文菁的心,又惊又痛,翁岳天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放声大哭,这凄惨悲恸的哭声,他憋了多久了?
多久?文菁不知道的是,细细算来,翁岳天自从小時候父亲去世,母亲离开,到,二十几年没这样哭过了他被一个游戏机勾起了童年的记忆,他对父亲的思念犹如囤积了多時的山洪,顷刻间爆/发
人世间最不可承受的伤痛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翁岳天在想,如果父亲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呢如果父亲还活着,他还可以跟父亲一起玩游戏机,而不是像这样看着游戏机在面前,而他只能悲伤的哭泣,痛彻心扉都换不来時光倒流?(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m[激情四溢:新鲜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