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没生气,挑了挑眉继续道,“想必林小姐也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子轩,他作为我们陆家的女婿,这个孩子不会认,你死守在这儿是没有天明的那一天的,再者,就算子轩有心想认,我们陆家,也不会答应。”
有权势的人,处事方法永远都是这一套。
“还有,严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所以你的孩子,只是个不被人待见的私生子。”
林暖夏脸色逐渐变得泛白,她确实有些害怕,只为老爷子那一句‘想必林小姐也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孩子不能出丁点差错。
只是,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让对方捕捉到,“陆老爷子,我知道您在江城势力庞大,不过我也不相信杀人不偿命,法制还是存在的不是吗?”
老爷子冷笑,将她苍白的脸色看在眼里,这样的事情他处理得太多了。
当年的蓝澜如此,她和陆景琛再爱又如何,还不是被他给分开了吗,如今呢,那个女人再回来,陆景琛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一旦错过了最爱的时间,再相见早已物是人非,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剩下的只有感叹。
他相信,严子轩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男人嘛,外面有两个女人也不为过。
可这个女人,必须要听话,最起码不能让他宝贝孙女伤心。
“林小姐够伶牙俐齿,这样说来,死的那些冤魂,看来都得跳出来伸冤了。”老爷子说到这儿起身,“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也可以打听打听,在这江城,我能不能一手遮天。”
林暖夏抿着唇,她坐在那里并没有打算离开,一双手都放在小腹上,里面的小生命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一般,轻微的动了下。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细微的幸福,远去的人突然折回身来,精明的眸子仿若藏了把刀,厉声警告,“人有一百种死法,林小姐,相信吗?”
林暖夏覆在小腹上的手一抖,面色越来越白。
为了孩子,她想,她应该是没有多少办法了。
不管严子轩持什么样的态度,只要有陆家在中间,她就斗不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为了孩子她必须尽快做决定,什么都没了,孩子就是她的命。
然而,事情从来都不是往自己想象的空间发展,出来咖啡厅,对面花店站立的女人再次让林暖夏退缩了。
她想逃,可对面的女人却眼尖的发现了她,隔着公路追过来,“夏夏!”
林暖夏尽力让自己表现得轻松些,“严伯母,你怎么来了?”
“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
林暖夏愣了愣神,只觉得额头隐隐发疼,四面八方袭过来的压力让她几乎站不住脚。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所谓,可现在有了孩子,她真的不敢和陆家硬碰硬,不管陆家老爷子说得是不是真的,她都没有勇气去试,一旦孩子出事,什么都晚了。
所以,她的回答是,“孩子,孩子是,孩子不是严子轩的,你们弄错了。”
严妈妈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很快她有反应过来,拉着林暖夏的手,激动的问,“什么,你说什么?”
婆媳再见,昔日的亲密仿佛一场梦,早已没了之前的默契。
林暖夏深吸口气,心口上仿佛有一把刀在割着她的肉,“严伯母,还记得我离婚之前说过的一件事吗,你们都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忍受不了严子轩对我的冷漠,和别的男人……”
严妈妈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直直盯着林暖夏的脸,疯狂的摇头,“夏夏,妈妈不信。”
“不管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林暖夏冷漠的甩开她的手,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
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不让严子轩认这个孩子,否则,陆家一旦介入,她的孩子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夏夏,夏夏……”严妈妈追上去,神情痛苦,话里多了丝恳求的意味,“夏夏,我知道是子轩对不起你,但这个孩子,你一要好好生下来,找个机会,我会……”
林暖夏害怕自己会心软,她不敢去看严妈妈的脸,几乎疯了般的怒喝,“孩子不是严子轩的,不是他的,不是!”
吼完,她将严妈妈扔在大马路边,极快的朝马路对面冲去,仿佛在找一个宣泄口。
直到看不到严妈妈,林暖夏才拿出手机给洛枫打电话,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她已经没有退路。
那头的男人很快接通,几乎等不到他开口,林暖夏便迫不及待的出声,“上次你说的事情,我考虑好了。”
洛枫看了眼对面的两个男人,是公司的高层管理,还要等他的决策,他做了一个让他们出去的手势,眉峰一挑,“暖夏,我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给我答案,好好想清楚,我不急。”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让她保持清醒,而不是一味的为了某个事实而接受他。
当然,他内
当然,他内心更多的是欣喜的,最起码林暖夏选择想要依靠的那个人是他。
洛枫从办公椅内起身,女人的喘气声从电话那端传来,他已经忍不住,“我现在过来,你待在家里别乱跑。”
林暖夏轻咬下嘴角,“不用了洛枫,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刚才我说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然这事洛枫先提起,现在她这么要求,应该也不是让他太为难吧,孩子出生后不紧需要呵护,更多的是美好的环境。
“那好,我晚上过去找你。”
他从来都不愿意逼她,她说想一个人待会儿,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受了刺激,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快答应他。
——
半山别墅这边同样的混乱。
自从那天去了医院,陆景琛一直关注叶薇然的生理日期,他想要孩子的愿望如此强烈,现在又和叶薇然因为叶明娟的事再次生嫌隙,他想着,两个人有了孩子之后,可能会好一点。
今晚他特意提早回来,叶薇然看到他也没回避,安静的坐下来吃晚饭。
叶薇然比陆景琛先一步上楼,男人特意让人冲了杯牛奶,尔后他亲自上楼给叶薇然送进去。
推开门,一股淡雅的花香味迅速充斥鼻尖,闻着十分醉人。
平时陆景琛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不过,为了今夜的美好,他特意让佣人弄了些许,这些自然的香味总比焚香好。
叶薇然迅速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她看到男人在翻日历,也没在意,随便擦了几下头发便躺下了。
她躺下,男人也跟着走过去,边脱衣服边和她说话,“今天我去医院看了叶明娟,手术可以延迟一个月,这期间我会想办法找最好的专家给她手术。”
叶薇然漫不经心的翻阅着杂志,默默的听着,情绪没有半丝波动。
她的冷漠于他就是最好的惩罚,从告知手术延期的那一天开始,叶薇然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偶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完全把他当做了透明,更别说做某种亲密的事了。
男人找了件浴袍披上,瞧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脸由于刚刚经过热水渲染,透着一股淡色的红,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好看。
他忍不住凑过身去,灼热的呼吸在女人耳畔散开,柔和的声线腻得死人,“然然,你放心,我不会让叶明娟有事的。”
叶薇然淡然的脸随着男人的靠近而逐渐泛红,无论她内心多么抗拒,可身体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
“谢谢。”叶薇然给出两个字,视线盯着杂志尽量让自己做到镇定。
她已经失望一次了,不知道还要怎么去相信,可如果不相信,她要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叶明娟去死吗?
叶薇然知道陆景琛的能力,找到这方面的专家前来手术肯定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术后,也是康复的问题所在,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不能惹怒了他。
这种日子,真的够了!
“然然,之前没有好的医生,我也是替叶明娟着想。”男人一边说,薄唇慢慢凑近她,轻轻吻着。
他万万不敢把是因为缺乏器官而不能手术的原因告诉叶薇然的,否则以这个女人的脾气还不得疯?
叶薇然合上手里的杂志,她推了推身旁的男人,身子紧跟着缩紧被子里,一句也不想听。
陆景琛却将她从被子里扯了起来,“你头发还没干,不能这样睡,我帮你吹。”
叶薇然懒得和他争辩,男人动作极快的拿过吹风,‘嗡嗡嗡’的声音听得叶薇然头昏脑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何时在男人怀里变软的,又是何时和他缠绵上的,清晰过来,剩下的是浑身的酸痛。
禁欲许久的男人一旦缠上她,定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事后,陆景琛去浴室洗澡,叶薇然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哗哗的水声传来,她猛然想到某件事,掀开被子,她拖着酸痛的身躯走下床,拿过藏在柜子里的包,将里面避孕药拆开。
刚塞入嘴里,身后徒然传来一阵冰冷的男音,“叶薇然,你在做什么?”
药丸的苦涩在口腔里散开,叶薇然没来得及吞咽,她皱着眉,想要硬将嘴里的药丸吞下去,然而,越是着急,越是无法吞咽下去。
男人已经从她手里抢过避孕药的包装,锋利的眸子一片厉色,霎时窜起的怒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药丸的苦涩浓度在舌尖化开,叶薇然实在支撑不住,想要喝水吞下去。
然而,她的手才刚触碰到早已准备好的水杯,男人的手先一步将玻璃杯掀翻在地,有几滴落在两人裸露的脚边,刺激着人体外露的肌肤。
陆景琛那张冷峻的脸气得青紫交加,他抬起手掌,手迅速掐住女人的喉,防止她把避孕药吞服下去,叶薇然脸色由于呼吸不顺瞬间涨红,甚至连喘口气都成了困难。
紧接着,男人的怒吼声在偌大的卧室显得异常清晰,“叶薇然,你把我当傻子吗?”
“明明是你偷吃避孕药,他妈的我还以为你身体有问题,急得要死,你这个阴险的女人,都不吭声的?”
男人的嘶吼声里除了愤怒还隐藏了某种悲凉,之前他就发现她吃避孕药,这期间他盯得死死的,没想到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该死的,这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两人的
时,两人的这个角度,叶薇然的后背抵着床沿,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家居服,背后被梗得生疼,就连喊一声痛都没办法发出来。
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叶薇然面色红得可怕,眼里呈现的是男人几近扭曲变形的脸。
她从来没有见过陆景琛这个样子,仿若一个地狱里的恶魔,正在一点一点的结束她原本就脆弱的生命。
陆景琛高大的身形覆盖上来,眼见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暴怒的情绪仿佛得到救赎,掐着她脖子的手松了些许。
男人近距离的盯着身下的她,目光似乎含了层冰,那么陌生。
“叶薇然,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敢扼杀,嗯?”他大吼,宛如疯了般,眸底的颜色渐渐染红。
孩子?
叶薇然双眸徒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暴怒的男子。他们哪里来的孩子,他怎么能把这样的罪行扣子她身上!
口腔里,那抹苦涩越来越浓,叶薇然喘着气,断断续续从喉间溢出的声音微弱,“是,是你自己,非不相信,还骗我,去医院做了检查。”
话落,男人的手再次收紧,森冷的眸光仿若一把利箭狠狠刺向她,“吐出来!”
“不!”
“咳咳,咳咳……”
面对她的强烈反抗和剧烈咳嗽声,男人没有丝毫手软,硬是卡着她的脖子,单手塞进她口腔深处,叶薇然忍不住一阵恶心,扶着他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连同那颗白色的小药丸一起。
只是,吐出来时,原本就不大的药丸只剩下一个白色的点,有很多已经在她口腔内化开,连同唾沫一起吞入在胃里。
他的孩子,又没了!
忽然间,陆景琛疯狂的大笑起来,他的视线盯着还未化开的白色药丸,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朝面前的女子点了点,“好,既然你这么想吃这个东西,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你不想怀孕,我偏偏要让你怀。”
“不,不,不要过来!”
女人几近求救的呼喊声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惊醒了楼下的几个佣人,她们上楼偷听了会,没有人敢上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