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听到这个字没忍住笑出了声。
车里的光线昏暗,容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估计喝了挺多,嗅着酒味儿特别浓,手摸在脸上的温度也是烫的。
“你喝了多少啊?”
用词过于简洁直白,完全不像他平时的说话风格。
“没多少。”和第一次见的那天量差不多,只不过今天喝的是白的,势头有点猛。
几个投资商借着换角儿的事儿狠狠地宰了他一顿,邵北南推了一半,剩下的只能照单全收。
解酒药是应酬前的必备品,邵北南现在倒没什么不适,就是容溪靠的有点近,呼吸清浅,身上是同款的香调,会让他产生一种把人占为己有的错觉。
容溪问:“你晚上吃的什么草啊?”
形状姣好的唇抿了抿,湿润莹亮的模样,翕动着吐着动听的话语。
迈巴赫的车内部构造就是这样,驾驶位又窄又矮,后座的空间却宽阔的不行,被人压在座椅上亲也不会撞着或者磕到哪儿,就是被放开的时候空气突然变得稀薄,呼吸不怎么顺畅了而已。
邵北南说了很多名词。
苦菊、西芹、芦笋、生菜等等。
都是低卡低糖的绿植,的确可以统称为……草。
“那也不能只吃这些啊。”羊绒围巾这会儿挂在脖子上又勒又碍事,容溪取下来了,语气埋怨的道:“难怪你刚才发消息问我要不要吃宵夜,是不是晚饭没吃饱?”
应酬酒喝的比吃的多,胃里这会儿的确是空的。
不过容溪明早还要上课,邵北南说了个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穿的正式,领带打的也周正,容溪给他松开了一些,碰着纽扣的时候又被抓住了手腕,不让再继续了。
“回去弄。”
之前在日料店的时候也是这样,容溪不大理解的,“为什么不行?”
一个月前是因为不习惯,现在是因为有人曾对此表示过不满。
脸颊被咬了一下,耳边是邵北南沉沉的嗓音:“周末的时候不是还不让别人看?”
哦对。
那件领口极其宽松的衣服。
不大修身,设计的有点随心所欲,容溪猜测那肯定是邵北南衣柜里打版最宽松的一件。
心脏扑腾地跳了两下。
虽然龚司机在前面看不到也不会去看,但这种被人照顾着感受的体验太好,容溪抱着邵北南又是一波彩虹屁把人吹上了天,回去后还非常贴心的给他煮了碗醒酒汤。
姜片煮开加糖,起锅凉了就往里头加食醋。生姜驱寒暖胃,白糖解毒保护肝脏,食醋里的有机酸可以和酒精起反应,降低乙醇的浓度。
家庭版的简洁配方,第二天的效果可以被称为立竿见影。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要及煮及饮,容溪卡着时间端房里,邵北南已经洗好澡躺床上了,半眯着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容溪身上穿着还是外出的衣服,不好直接爬床,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弯腰给了他一个床咚,将人固定在双臂之间,“你是在等我一起睡觉吗?”
仰视的角度,头顶的灯光被他遮住了大半,明亮的五官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眼睫微垂,深色的眼底映着的是他的模样。
这种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他。
细软的发丝扫过鼻尖有些痒,邵北南回了个是。
容溪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南南啊——”容溪拉长了语调,“你还记得几天前微信里说补课期间要分房睡锁门的事儿吗?”
人在很多时候是善变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涉及利益的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