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五和付海军,杨全德对儿子说了句:“好好看门,不要乱跑!”就去村委会了。
他从村委会拿了两千元钱直奔刘二嫂的饭馆。
路上碰见个村民,站着聊了聊,杨全德就把自家被盗的事告诉了那人,并叮嘱道:“记住有钱别往家里放,不安全,还是存银行好,还能吃利息。”
他这么做其实是故意造声势,以使老婆回来对家里丢钱的事确信无疑,省得多费唇舌做解释。
刘二嫂收下杨全德的两千块钱,感动得好一阵哭哭啼啼,当然免不了闩好门拉上窗帘把杨全德舒舒服服地伺候了一顿。
此时的丁丽云也正在忙乱着。
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谁丢了都不会悄无声息。所以,丁丽云吃了中午饭,睡了一觉,就下地里了。她下地里干活儿是假,打听消息是真。见哪里人多,她就往哪里凑。果然,丁丽云得到了确切消息,村长杨全德家丢了五千块钱。丁丽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警车是为了这事来的。
然而丁丽云马上又有了疑问,杨全德家丢了五千块钱,而女儿佳佳只捡到了三千,另外两千呢?哪个贼会偷了人家的钱嫌多又扔掉一部分呢?
丁丽云马上回到家,找到女儿问:“你上午到底捡了多少钱?”
女儿说:“就那么多,全给你了。”
丁丽云不信,将女儿身上的所有衣兜都搜遍才死心。
女儿没拿,那么钱怎么少了呢?
会不会是这样的呢?那个贼偷了两捆钱,一捆是三千,一捆是两千,忙乱之中将那捆三千的跌在院子里呢?这也太巧了吧。
丁丽云想得头都大了,望着窗台下的躺柜,仿佛那里放着的不是钱,而是一颗定时炸弹。
警察调查的结果如何呢?丁丽云决定借着买醋的机会到刘二嫂的饭馆里打听一下。
刘二嫂的饭馆是村里的联络站。村里的人干活儿累了,经常相跟上到那里喝几瓶啤酒解解乏,同时把各自所掌握的新闻说给众人听。所以,刘二嫂的嘴里往往含着最及时最可靠也最全面的信息。
丁丽云远远望见刘二嫂的饭馆关着门,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心想:“刘二嫂出门了吗?”
待走到门前,果然看到门头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暂停营业。刘二嫂的饭馆上的暗锁,朝里锁和朝外锁是一样的。蛋疼丁丽云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声音。
做为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性需求非常强烈的女人,丁丽云马上明白这种愉悦而且幸福的声音意味着里面的人在干着什么。
但令丁丽云不解的是,刘二嫂的男人已死了多年了,是谁让刘二嫂发出这种声音呢?
好奇心的驱使,丁丽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但她只间断性地听到女人或缓或急或高或低的叫声,却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渐渐地,那个女人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忽然拉了一个婉转迂回的高音后嘎然而止。
片刻,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舒服吗?”是刘二嫂。
“舒服死了!”是个男人的声音,“你那药是从哪买的?你不怕药店的人笑话你?”
“没事的哥哥,为了伺候我的好哥哥,我什么都不怕!”
“唉,你对我这么好,图我个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图,就为了我的下半辈子心里能有个寄托。”
“你用嘴含我那个,就不嫌脏吗?”
“我怎么会嫌你呢?哥哥,我爱你,就要爱你的全部。”
“下次我也给你亲亲,嘿嘿。”
“这可不行!”
“为什么?我也不会嫌你脏的。”
“我知道哥哥不会嫌我的,蛋疼但是女人那里不吉利,会妨主的。”
丁丽云很明白,里面这一对男女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她也曾和杨宝宝做过类似的游戏。而且她听清楚了,那个男人,竟然是杨宝宝的爸爸,村长杨全德。
这一刻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这多么像一出卑劣的恶作剧,表演得炉火纯青,剧本却写得毫无技术含量,丁丽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上阵父子兵,真是没错!如果奥运会有这个项目,杨家父子必然会独占鳌头为国争光。
本来起日丁丽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不能原谅,及至这时,似乎完全无所谓了,相较来说,自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丁丽云现在的想法是,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花这三千块钱了,任何问题都会被她手里握着的这个把柄轻松化解掉。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