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嚷啥?态度端正点,别忘了你是在跟一个人民警察说话呢!证据,会给你的!”李五缓缓地站起来,漫不经心地看着三后生,“鉴于目前的情况,你的嫌疑无法排除,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跟你们?去哪里?”三后生感到了害怕。
“去所里接受审讯!”
“为啥?”三后生腾地站起来,“你凭啥让我跟你们走?凭啥审讯我!”
“咋的?”李五威严地看着三后生,“你还想拒捕!”忽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喊道:“小付,铐了!”
三后生见来了硬的,当即瘫了,拱手求饶道:“警官大人,我真的没偷人,没偷人!请你们相信我,我从来不干那种事……”
李五的口气缓和了些,说:“谁也没说你偷人,只是因为你有嫌疑需要进一步调查。放心,人民警察不会草菅人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要是清白的,谁也冤枉不了你!”
软硬兼施之下,三后生终于被李五和付海军带上了警车。陈丽花不知就里,只道是拉去坐牢,死扯住不放,没命地哭喊,但终于被推开,眼睁睁地看着警车拉走了自己的男人。
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下,仿佛晴天霹雳,陈丽花的哭天喊地召来了村里的不少人,都围着看;相互一打听,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得议论纷纷,谁也想不到老实厚道的三后生竟然是这么发家的!
整个一上午,刘二嫂的饭店里拥满了人,知道些情况的过来卖弄,不知道情况的过来打听。很快,在全村人的眼里,杨全德家失窃案已然成功告破。
刘二嫂本来不相信,但禁不住大伙说得有根有据,也就信了。不过,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热情高涨,积极地搬弄是非。她现在担心三后生的老婆陈丽花跟她闹事,毕竟这事与她有关。况且,三后生给她借钱的事就会被陈丽花知道,陈丽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二嫂的担心不多余,快中午的时候,蛋疼陈丽花就来了。
警察抓走了丈夫,陈丽花起先并不完全知道因为什么,后来村里的人来了,相互之间说起了昨晚的事,说杨全德的老婆认出了自家丢失的钱,查到刘二嫂头上,然后又查到三后生头上。陈丽花了解自己的男人,他不会做出偷人的事,一定是刘二嫂陷害了他;如果他真的偷了人,也一定是受了刘二嫂的蛊惑,
所以,陈丽花要找刘二嫂兴师问罪。
店里来卖弄或者打听情况的人还没散,喝着啤酒兴致正浓。忽然,陈丽花披头散发哭喊着冲了进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陈丽花已冲上去和刘二嫂撕扯在一块。
刘二嫂从来不干农活儿,哪里是宽大结实的陈丽花的对手?早被按倒在地,脸上挨了响亮的一记耳光,关发也被弄散了,衣服也被弄乱了,狼狈不堪。
众人一齐上手,把陈丽花从刘二嫂的身上拉起,劝道:“有啥事说了哇,这是干啥呢?”
陈丽花挣扎着还要打,无奈被众人死死揪住,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不住地捶打着地板,一边骂陈丽花:“你这个表/子,你偷了人家的钱不承认,还赖我家男人,你个表子……”
众人都劝:“现在事情还不清楚,蛋疼等派出所有了信再说,肯定是误会了。”
“就是这个表子偷了钱又赖我男人的……”陈丽花仍在哭闹,也没什么新意,反复就这一句。
刘二嫂被陈丽花弄得当众出了丑,心里气极,也还口骂道:“你才是表子呢!没钱挣了吧,干嘛偷人家的!”
“你才偷人呢!你个表子……”
“哼,我偷的,警察为啥不抓我?”刘二嫂的气势咄咄逼人,“怪不得你家发财这么快,就是这样发的呀!”
众人劝道:“都少说两句吧,邻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咋相处呢?”
陈丽花仍在骂:“谁跟表子相处呢?你个千人日万人骑的表子……”
“哼哼,”刘二嫂丝毫不甘示弱,“有人日有人骑那是本事,你倒是想呢,驴都不想cao!”
为了拉拢势力,刘二嫂又趁机向众人说:“大伙儿评评理,我前几天跟三后生借了三百块钱,我哪知道那是偷来的呀,警察来问我,我就照实说了,这就是我的错吗?人家谁挣些钱容易呢?”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多数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