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爸您学问长进了,那我一直在国外,要不以西方方式解决。”小木笑了,没想到老爸与俱进了。
老木也笑了,笑着道:“西方的方式是,儿子要成人了,老子就什么都不管了,对不对?”
“啊?”小木一听,多少年的纨裤习惯怎么可能一朝去掉,不管那还了得,他反口道着:“那,别西方了,还是东方吧,这不国内么?”
“那东方的习惯就是,长者为尊,老子说了算。”木庆臣严肃道。
那位男的笑了,后妈有点不好意思了,小木傻眼了,怎么也没料到,老爸的变化也这么大,他狐疑地看看,犹豫问着:“爸,你被谁洗脑了?”
“被你啊,和爸斗了这么多年,处处捅娄子让我给你擦屁股,回头还拿个野鸡大学文凭骗我……我想开了,儿大不由爹,这不是猫儿狗儿的,能拴在脚边……就刚才说的,你同意吗?”老木问。
小木愣着问:“我同意不同意,有区别吗?”
是没区别,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仍然要由老子说了算,不自觉地小木逆反心态又来,话强硬了。
不过已经吓不住老爸了,老木不客气地道着:“反正你也不想回家,很简单,你不是说了吗,我欠你一笔遗产,你已经等不得要领了……所以,我把自己财产的一半,四栋房产、存款、证券,一共价值一个亿财产,留给你。”
“啊?爸……您这是干什么?”小木震惊了。
“你是不想要?”老木问。
小木被噎,眼眨巴着不好意思了,笑着道:“长者赐,不敢辞啊,哎,爸,您别这么客气啊,我……我一下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惊喜啊。”
一众皆笑,老木笑着笑着突破又爆一句:“别客气,该给儿子的,老子多少都舍得……对了,还有一条附加啊,四十岁以前不能支取。”
“啊?”小木一惊一叱,被老爸撩得心乱了。
“当然,为了保证你的生活,每月你可以向王律师支取五千块钱生活费,别嫌少啊,这座城市里挣不到五千块的人多了,有意见吗?”木庆臣道。
小木表情僵着,知道又被老爸套上笼头了,他愕然问:“我的意见,有用么?”
“对,不管用,老子说了算……那就这样了,细则王律师会告诉你,这位冯长翔医生,我想你不太喜欢和我见面,不过希望你每月都和这两位见见面,西方教育出来的,应该有契约精神啊。”老木说罢,不再理会愕然的儿子,叫着夫人,起身了,两人踱步这就要走,到出门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到的电梯里,仲晓梅忍不住了,脸见苦色的道着:“庆臣,你对儿子是不是太狠了点?”
“什么叫狠啊,我在他这么大上,都开始养家糊口几年了。”老木道。
仲晓梅道着:“时代不同了,他一直娇养惯养出来的,能和你那时候比?”
“是啊,时代在进步,不能他在退步啊,不逼不成材啊……而且啊,我们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老木揽着妻子,另一只手,却摩娑着奖章,那见义勇为几个字,怎么就看得老木这么带劲呢?
夫妻俩下楼,相携而去,这件心事了却的让老木心情大好,放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专程陪夫人逛商场去了……
“有几条注意事项……”
“您需要每月提供体检证明,一旦发现毒。品检验阳性,遗产继承会被取消的。”
“您需要提供每月五千元的开去明细,如果发现不妥,下月支取额会相应扣减。”
“如果发现您未通过本律师事务所把现有的房产、车辆抵押,或者产生任何债务纠纷,您的继承权也会被取消……”
“……”
老律师一条一条给小木念着条文,小木的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听不下去了,愤然一叉手道着:“不签,查谁呢,坐监狱都没这么麻烦。”
律师不愠不怒地道着:“不用签的,您知道就行了,我们会依照立嘱人的条文办事的。”
她起身,直接把厚厚的一摞文书放到小木面前,将走时还提醒了一句:“对了,本月的支取,务必在十五日前体检后办理,每月务必到冯医生这里作一项心理评估……谢谢,我先走了,资料里有我名片,有事请联系我。”
老木在别扭着,女律师径自走了,冯医生出去送人。
哎呀,真毒啊,派这么个更年期后的妇女,简直无从下手嘛?
小木咬牙切齿,给气着了,早忘了要和父亲来一场坦诚对话的初衷了,他现在最心揪的,估计要是钱了,也是啊,眼看着就捉襟见肘了,早知道就不把好几万扔在长安了,一个月五千?
哎哟喂,那可真是苦逼时代的到来了。
片刻后,冯医生回来了,小木痛不欲生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让他怜感顿生,刚称呼了句,小木抬头,很难堪地看着他问:“我明白了,是你给我爸洗的脑,他就一大师傅,肚子里只有菜谱,其他事根本没这么大谱?”
“所以,你就变着法让他难堪?”冯医生道。
哦,把小木问住了,报应啊,怨谁呢?
“或者,也不是我的问题,根源在你,你要是个彻头彻尾的纨裤,我想你爸也就认命了,可惜啊,你不是,你不该让他看到希望啊。”冯长翔道。
还真是这样,小木想想,恐怕苦日子逃不过去了,事都办到这份上了,再恬着脸回去要钱他可做不出来,就能做出来,恐怕老爸都未必买账了。
“请吧,今天我来给你做第一次心理评估……介绍一下,我叫冯长翔,曾经是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不需要讳言,你的事是我安排的,在对你进行的催眠的时候,你重复最多的词是妈妈……我想,母亲在你的生命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由于你父亲的纵容,你的性格形成有缺陷,这个你应该懂啊,缺位型人格,孤独感和防备意识都非常强,属于偏执型……”
一路说着几次回头,小木垂头丧气地跟着,进了诊疗室,坐在治疗者的椅子上,冯医生侃侃而谈,在心里,莫名地有点同情这孩子,真看不出来,他在警察窝里是怎么混出来了,居然还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等等。”小木打断了,看着冯医生问:“您把我送精神病医院,这是违法的……医生啊,不能这么黑吧?把我送精神病医院,那怕我有问题,也是心理缺陷啊?”
“这是你父亲同意了,并签署了治疗书。”
“我不信。”
“那怎么你才能相信?”
“我看看。”
冯医生看着苦楚的孩子一样,找着文件,然后把治疗书铺到桌上,小木上前拿起来,翻了翻,果真始作俑者就是面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男子,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翻页的纸靠近了嘴,然后一咬,把签名处的撕下来了,嚼了嚼。
“嗨,你这是干什么?”冯医生愣了。
“我用实际证明,你的心理评估是错的。”小木说着,手搓着蹭蹭一揉,冷不防隔着桌子一揪冯长翔,直接一团纸塞嘴里,摁着人,劈里叭拉,后背一阵掌切兼肘拳,那拳拳到肉、肘肘压脊,疼得冯医生喊都喊不出来,哦哦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