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儿见史云甫一口气让到了七五折,就知道他是在吐房间,今天赚一个是一个。他于是同游客们打了个招呼,说赶紧去房间整理一下,一会儿去风景点。刚才在车上,他们就谈好了包他的车去景点游览。
待游客们去房间后,史云甫就让梅儿把回扣给了狗儿,一拍两清。
过了个把小时,派出去的服务员陆陆续续接回来十七八个游客。史云甫见后高兴得心里直笑——自己留的几间房都安排满了,还多住了四五间房。这下他不着急了,至于旅行社订的房间,能安排就安排。
下午,天空稀稀落落地下起雨来。本就湿的地上,又是泪流满面的。马志高站在东谷宾馆门外的长廊上,望着潮腻的天空,无奈地掏出手机给山下的林晓笕打了个电话。得知山下也下起了毛毛雨,俩人虽说是相距一千多米的落差,心却是一样地灰暗……
史云甫从楼下上来,看到马志高一脸沮丧地站在门外,便开导他:“马总,怎么一付苦瓜脸啦?房间卖不出去又不是你一家,我这宾馆分给另几家旅行社的房间都没卖出去……”
“不是这个意思,史老板。我跟你掏心窝说,我做这个旅游都做灰心了。节节没过好不说,还赔了几万。好不容易等到了五一节,这还没开张就又要赔几千,你说这是做的什么鸟生意?”马志高苦笑地说。
“都一样都一样。你看我这宾馆,化了这么多钱装潢,本来想档次提上去,房价涨一点都不行,还冤枉得罪了不少的人……”史云甫虽说是在诉苦,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暗示,不管怎么样你们定的房间哪怕没人住,房款是少不了要付的。
马志高回头看看宾馆大厅,点点头:“大家都难。”
史云甫看了看雨淅淅的天空,说:“马总,我看这个鬼天你也不要出去转了。我找几个人来陪你打打麻将,你看怎样?”
马志高摇摇头,说:“这时候哪有心思打麻将?史老板,你有事你去忙去,我在这儿站一下就去睡一觉。”
“我也没有什么事。那好,我下去眯一下,晚上喝几杯。哎,我忘了,你中午没回来吃饭,到哪里混来?”
“哦,我在大林路边的一个麻辣面摊上吃了一碗面,辣得好痛快。”
“是在‘小四川’吧?那是原先在我这儿打工的俩个女孩开的,味道还可以哦?”
“可以可以。”马志高点点头。
“耶,她们是做早点的,怎么中午还在做生意?”史云甫有些不懂了。
“大概是想在五一多赚点钱吧?”
“那也是。”史云甫笑着说,“瑞香那女孩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说不定过两年还会做大呢。”
说着话,俩人分了手,史云甫下楼去他的办公室兼卧室去了。
今天宾馆里没有什么大事,女儿从南昌回来过节了,所以王淑云回去陪女儿去了。刚进卧室,史云甫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一家旅行社的老总打来的,问他们定的五月一号的房间卖出去否。他歉意地笑笑说直到现在都没有游客来入住,他派服务员到园门去了好几趟,都没有接到游客,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接完电话,他关上门往席梦思上一躺,就觉得全有些痠痛。
前一阵子忙着搞装潢,虽说不要亲自肩扛手提,但时常守在工地上也把他累得够呛,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躺在席梦思上盘算了一下,如不出现意外,仅一个“五一”节他就可以有几万块钱进账。但接下来的子又不好过了,要惨惨淡淡地熬到七月中旬去,等考大学的孩子考完后,才会出现又一轮火爆。这期间也是各宾馆饭店显示自己平时与旅行社关系铁不铁的时候。好的话,时常还是有些团队上来把空档填一填;那些平时不会做人的,硬就是要过去。怪不得一些宾馆饭店的老板时常挂在嘴巴上的一句话:“做宾馆的,就是做十天老子,做九十天儿子”说的就是在每年的“五一”和“国庆”期间这十天可以硬气地傲视旅行社……
就在史云甫迷迷糊糊地左思右想时,他老婆王淑云开门进来了。见老公什么都没盖地躺在席梦思上,怕他着凉了,便轻手轻脚地把被子打开来盖在他上。
谁知史云甫把眼睛睁开了,问:“淑云,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陪陪女儿吗?”
“你女儿大了,说是不要我陪,让我过来帮帮你,她去同学家玩去了。”王淑云关上门,回过来问,“云甫,听说接了十几个散客了,是不是?”
“嗯,好不容易把我留的几间房解决了。”
“街上游客不多嘛。不知道明天怎样?”
“管他的,反正我把定金都收了。来,老婆,上来休息一下,养足些精神,明天就不轻松了。”说着,史云甫朝边上让了让,腾出了位子。
“衣服都不脱,怎么睡得着?”王淑云把史云甫的衣服脱了,自己也脱去外,上去偎在老公怀里睡下了。